鄭南仕一愣,不解的看着雲曦,嘴角抽搐了一下,開口道:“公主這是什麼意思,您爲何要污衊微臣?”
雲曦只淡淡的瞥了鄭南仕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與夏帝說道:“父皇,這詩如今是出於這先生之手,父皇可要逮捕他?”
夏帝牽動了一下嘴角,沉了口氣說道:“雲曦,你這是在胡鬧!”
雲曦復又將剛剛寫過的詩遞給了鄭南仕,冷聲道:“你看看,這可是你的字跡?”
鄭南仕接過一看,面露驚詫,雲曦竟是看了他在詩作上的評語,就可臨摹得這般相像!
半晌他才擡頭看着雲曦說道:“公主擅長書法,這字跡的確寫的與微臣相似八分!”
“本宮不過剛剛看了你的字跡,便可臨摹八分,若是有心人爲之,不知可否以假亂真?”
面對雲曦的斥責,鄭南仕低下了頭,擦了擦額上的汗說道:“可以……”
“既然本宮能臨摹你的筆跡,那是不是別人也能臨摹太子的筆跡?”
鄭南仕被追問的更是冷汗直流,支支吾吾的說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韓貴妃見鄭南仕完全被雲曦的氣勢所壓迫,便立刻開口道;“長公主,即便如此,您也不能證明這詩就不是太子寫的啊!”
雲曦不理會韓貴妃,只問向夏帝,“父皇,澤兒爲何要寫這種詩等着您責罰,若是他真的寫了,此時又何必不認?”
“這個可能是因爲太子當時不過是一時衝動,如今想必也有所悔恨,心裡許是又有些害怕,自然不會承認了……”
“貴妃今日的話頗多!”雲曦側目看了韓貴妃一眼,幽幽開口道。
韓貴妃語凝,卻是咬緊了牙關說道:“本宮不過是就事論事,倒是長公主如何知道這詩不是太子寫的呢?”
“只因爲本宮相信!”
雲澤動容的看着雲曦,不管宮中的生活有多麼的險惡,卻是總有一人會無條件的相信他,保護他。
只要有阿姐在,他就不會有任何的恐懼和害怕!
韓貴妃不屑的揚脣笑着,“長公主的說法難以服衆,您若是沒有證據……”
“誰說本宮沒有證據了?”雲曦斜睨了一眼韓貴妃,端姿高華,即便年歲不大,卻是比浸淫皇宮多年的韓貴妃更加的高貴尊榮。
“父皇可有仔細的看這首詩了?”
夏帝不解,卻是點了點頭。
“那父皇可看出這首詩有什麼問題了?”雲曦目光郎朗的看着夏帝,夏帝猶疑,復又細細的看了兩遍,卻是皺起了眉。
“陛下,這詩可有什麼不妥?”寧婉華見夏帝變了臉色,連忙開口問道。
韓貴妃也疑惑的望了過去,夏帝看了雲曦一眼,嘆了一口氣,開口道:“這詩沒有避諱!”
“避諱?”
衆人不解,雲曦開口解釋道:“這裡面有一字是皇后娘娘的閨名,若是太子所寫,必會避其名諱,或是換字而寫……”
已故的上官皇后名喚上官慕清,閨名卻是叫做芳華,雲澤在往日的書寫習慣不僅會避開“慕清”二字,同樣也會避開“芳華”二字。
而此詩中的“雙花競春芳”卻是未有任何的避諱,要知道爲人子女最是忌用已故父母的名諱,是以雲澤絕不會這般來做。
韓貴妃一把奪過詩作,細細看來,別人或許不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上官皇后的閨名,衣袖內的手狠狠的攥了攥,她好不容易謀成此舉,絕不能如此就算了!
雲曦命安華去拿了雲澤往日裡習字的帖子,從裡面找出了幾張,呈給了夏帝。
雲澤有一個習慣,在寫到“芳”字時,都會簡寫成“方”字代替,夏帝也不是沒有見過雲澤的字跡,此時也剛剛記起。
韓貴妃抽動了一下嘴角,有些不自然的笑了起來,看着雲曦說道:“長公主說的自是有道理,可是這裡有未免有些過於牽強,恐難服衆……”
雲曦打斷了韓貴妃,氣的韓貴妃直咬牙,雲曦三番兩次這般,分明是沒把她放在眼裡!
“父皇,兒臣知道這些不過是一些片面的藉口,若是不拿出實證恐難服衆!”
其實夏帝已然是信了的,雖然他並不喜歡雲澤,可是雲澤的性子他還是瞭解的,雲澤絕不會故意冒犯上官皇后。
夏帝側眸看了韓貴妃一眼,心裡隱隱有了計較。
“國子監中的筆墨都是統一的,沒有什麼可說的,可是每個人的硯臺卻是不同的。
澤兒的硯臺是國公府送上來的桃花硯,用它磨出的墨與其他的墨汁無異,可若待字跡幹了以後,遇水卻是會暈染出淡粉色的水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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