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傅拳再度說道,“既然家主發話了,那自然是按家主說的辦。但是我身爲副家主,可不是白當的,由家主出一題,再由我由一題,不知靖容姑娘意下如何?”
他怎會讓傅靖容如此輕易地過關?
傅林現在還不知道眼前的靖容就是他的親生女兒,傅拳可是知道的。他若是不趁機把傅靖容整死在這個家族宴上,狠狠挫傅林的士氣,他這個副家主可是要永遠被碾在腳下,永遠無翻身之日!
一半的人都覺得雷鷹這個戲碼很沒有意思,所以當傅拳提出要求時,很多人都贊成地吆喝起來。
傅老夫人一直沉立於席間,並未出聲反對,於是那贊同聲便更強烈了起來。
“很好,我的這一題便是--”
“不知在下可否提個意見?”
突然插進來一道清朗好聽的男音,衆人目光齊齊朝那聲音看去,只看到靖容身邊的韓慕從席間站了起來,他臉上洋溢着開朗的笑意,扭頭對靖容看了一眼,又朝傅皓宇默默點了個頭,揚聲道,“我們來傅府坐客,一切自然悉聽尊便。只是,若所有的事情都由傅氏之人決定,未免給人留下先聲奪人欺客之名。所以在下的意思是,由副家主所提的這一題,能否由在下提出來,不知在座的諸位是否會反對?”
誰想到韓慕會突然站起來,甚至代替副家主來說話。何況這裡是傅家,就算傅家是好客的,這裡也沒有外人說話的道理!
有人當即就表示反對,然而聲音一落,韓慕身邊的傅皓宇起身,朝傅老夫人恭恭敬敬地一施禮,猶如帶着音符一般好聽的聲音緩緩告來,“老夫人,孫兒亦覺得韓慕所言極是。既然是我傅氏邀請靖容他們而來,又救了孫兒,我們理應主隨客便,也好彰顯我們傅氏一族的寬宏與海量。”
自己兒子話一落,傅宏山眼中冒出幾縷疑惑,但兒子看過來的目光,使傅宏山心頭一動,覺得他說得必是沒錯的,於是附和地起身向老夫人直諫道。
傅老夫人一生只育有傅林與傅拳兩個兒子。傅宏山與傅寧皆是傅老爺子的妾室所出。
但是在整個傅氏的大家族中,從表面上來看,傅老夫人對於嫡庶兒子們,沒有半分偏向,皆是一碗水端平的。
此時她聽得傅宏山的建議,很是認真地考慮了一下,然後排除衆議點了下頭,長聲告道,“相信客人所提之議,絕不會比家主所提輕鬆,我們大家也都看看這位韓慕少俠,會提怎樣的建議吧!”
傅老夫人在整個傅氏宗族,只不過是個女流之輩。
但是當年傅老爺子卻整個傅氏一族頂尖的召喚師與武師,而傅老夫人則是藥師,級別甚高。
這對夫妻雙劍合璧,令整個宗族不敢小覷。
現如今傅家主傅林雖然被宗族內之人瞧不起,但是除了傅林,傅拳對家族有一定的掌控,這一雙兒子皆是傅老夫人所出,聯繫傅老夫人年輕時所爲,宗族內之人對她,自然不敢有半絲怠慢。
何況今日的家宴是由傅家所起,邀族內有名望的人前來,這些人對傅老夫人的意見自是要好生考慮。
現如今聽到她的話,皆是點頭,打算聽聽韓慕的想法再另行,要不要去反對。
韓慕見老夫人把事情給平息了,他偏頭衝老夫人抱拳一笑,表示感謝,下一刻他面色突然沉冷下來,總是洋洋善意的眼眸露出自若肅然的顏色,就聽他說道,“剛纔由傅家主提出比試召喚力;而靖容還有一樣本事,那便是自奉藥師父那裡學來的藥師本領。”
他說着朝傅林一指,翩然一笑說道,“我想在座的諸位亦想見識見識靖容有沒有吹牛,是否真的能醫好你們的傅家家主吧?!”
“什麼?!”
韓慕話音一落,所有的人都不禁然地訝異出聲,不相信似地面面相覷。
“這個靖容說要治好家主,怎麼可能?她是狂糊塗了吧!”
“年輕人都這樣,早晚她得跌在自己的狂妄裡。你看着吧,她絕對治不好家主的!”有人這樣回道。
“也不一定吧。你們知道那個奉藥,百多年來從來沒有主動收過徒弟。我上次就聽說他在武者行會主動現身,並且收了一名女徒弟,莫非便是這個靖容?”
“哎喲,若真的是這個靖容的話,治好家主,說不定還真有希望!”
有人卻持着不苟同的想法。
靖容將場中各種各樣的聲音,統統納於耳際,她擡頭與韓慕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名爲默契的東西。
剛纔她便暗中與韓慕商量過了,想要萬焰壺,潛在傅府之內偷盜,根本是異想天開。
縱然靖容本事大,可是傅府百年的基業,高手如雲,怎麼可能任由她來去自如。
與其暗中去搶,不如明着來拿。
便以給父親治傷之名,求這萬焰壺,當着整個傅氏一族的面,靖容便試試這傅老夫人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傅林,有怎樣的母愛之情。
而韓慕與傅皓宇一說此事,兩人當即一拍即合。
傅皓宇定然也是有心於那萬焰壺。
靖容暗暗猜測,只不過到了此刻,也顧忌不了那許多,現在多了一個贊同她意見之人,靖容便有更多的把握,至於傅皓宇想得到萬焰壺,到時候還得看他的本事!
“好。”
這時候一直沉默着的傅老夫人發話了,一掌定乾坤,她點頭。下面的人竟然無一人反對,皆是一副看好戲地落在靖容身上,同時又帶着似憂慮似是緊張的目光朝傅林看去。
俱是想象,若果真靖容把傅林給治好了,這個家主之位,傅林便再度坐穩了啊。
想至此,有一部分不禁興災樂禍地朝着傅拳看去,這兄弟兩人早在暗中爭得頭破血流了,若是傅林好了,這傅拳不得蹦起來氣死?呵呵!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希望傅拳能夠鬧騰鬧騰,可是傅拳穩如泰山,一副十拿手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