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虹弱弱,這個問題很棘手呀!錢?如果只有錢沒有情與命,那錢有何用?是情?可笑的說,沒有金錢,沒有性命,情算得了什麼?空無罷了。性命?好像是這樣,曾看過一組圖片,上面做了幾張卡片。最前面排的是健康,其他是財富、地位、名譽等等一切。健康很吊的說:“沒有我,你們全部都得完蛋!”
後面幾張卡片說:“是是,您老可多罩着我們兄弟幾個。”
誠然:重視生命,的確是必要的,沒有性命,什麼都沒有了。
見黃虹糾結,紅衣說:“生死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想活就活,想死就死,實在是沒有必要糾結。人生來就是受罪的,我覺得還是死了乾淨,於你,看你如何想了。”
黃虹還沒什麼想法,紅衣又道:“哭着生下,笑着離開。”
黃虹心悸,是啊!人是哭着來到這個世界的,走的時候大多是笑着走的。是不是隻有死才能解脫?所以才高興?
紅衣白了白衣一眼:“人死如燈滅的觀念是極其錯誤的!不僅錯誤,還會從後果導致兩種危險的人生觀與人生實踐方式!人人都有一死,肉體,那只是在世界上短暫停留。”
白衣漠然,她不想理紅衣。
黃虹則是多看一眼紅衣,這傢伙,自己好像沒看過那些哲學的書吧?小子很有見解呀!不過那又怎樣,她是真心不想死,小命好重要的。她和白衣的觀念比較類似,人死如燈滅,她畏懼和忌諱死亡。更加害怕死後身體會爛掉,時間長了,連骨頭都會爛掉,想想都瘮的慌。
曾經,黃虹也想過死亡,死了以後,自己是什麼樣的。這個問題,想必無數人想過,但都無疾而終。黃虹亦是如此,因爲死還是個未知數,如何能夠覺得以後會怎樣?
黃虹正在生死邊緣徘徊,海滄宇一句話讓黃虹從頭皮涼到腳底。海滄宇陰森詭異的笑道:“不在乎性命,不在乎別人,不在乎你刑,不知你可在乎你這具肉體?”
黃虹一個激靈,慌了半天,眼神沒有焦距道:“什麼意思?”然她大約猜的一些,可在乎肉身?肉身,是想要將她怎樣?她不是傻子,又怎會不明白?
海滄宇大笑,森然反問:“你說呢?”
一句你說呢,更加確定黃虹心中所想,呆愣一下,懷疑地問:“江湖中人不是最恥於色嗎?”她記得江湖上的人認爲最不齒的事就是色字當頭了,犯什麼錯誤都是可以饒恕,可以原諒的。獨獨一個色字,足以臭名遠揚,例如田伯光。
海滄宇哈哈大笑:“非要老夫親自上陣?老夫就不會指派別人?就算老夫親自,又有幾人知道?大不了老夫納你爲妾,多麼簡單的事情?”
黃虹汗,不自覺縮緊身子。
見黃虹怕了,海滄宇纔有底氣,伸手鉗住黃虹的下巴:“只要你把九陽神功給我,什麼事情都沒有,你還能保住你這清白身子去嫁人,你說呢?”
黃虹弱弱:“我都說我沒有了,現在在史南振哪裡,有本事你去找他要呀?找我算怎麼回事?”
“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海滄宇冷眸。
黃虹苦不堪言:“明知道我沒有,何必強着我要?我要是有,早不被你們搜去?說的好像你們很有君子氣度一樣!”
“沒有,你怎會說只有你一個人認識?說明你還是知道其內容的!”海滄宇一針見血。
黃虹哭笑不得:“我是什麼腦子?什麼記憶力,我能記得那麼多嗎?”
“上乘武功,你會不往心裡記?”海滄宇進一步剖析。
黃虹累覺不愛,被逼無奈的說:“我要是真的往心裡記,就你那幾個廢渣徒弟就能把我收來了,你要這九陽神功還有何用?”
諾達空間徒留黃虹王仁建二人,王仁建傷痕要比黃虹重的多得多得多。聽着王仁建低微的喘氣聲,黃虹心中頓時愧疚無比,腫麼可以一直覺得他是來使苦肉計的呢?算算相識那幾日,他也不曾害過自己。自己打了凌佐,他還是很給力的出頭,才讓自己脫離兩人的監管的。
幽幽嘆了口氣,黃虹忍痛問王仁建:“喂,你還好吧?”黃虹現在也不好意思叫他王小賤了。
王仁建難過如斯,聲音歉然:“對不起,沒能保護你。”
黃虹顰眉,爲什麼要保護我?話到嘴邊,沒有問出,她問的是:“我們好像沒有什麼過命的交情,你沒道理因爲我挨這個打的,你師父有些莫名其妙。”
王仁建嗤笑一聲,默默無言。
黃虹更是納悶,青城派的人都很奇怪,和她想象中的大不一樣。比如海滄宇的兒子餘人彥,莫名其妙的死了,海滄宇那賤人還非得把這筆賬賴在平陵的頭上,真是神經病!海滄宇也是個傻逼,武功本來已經是江湖前十了,何必非得要什麼九陽神功?以爲功夫高就能絕世天下嗎?妄想!不知道什麼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
眼前的王小賤更是奇怪,奇怪的讓人納悶。以前黃虹只當他是個賤兮兮的男人,和他說話時候,都要以暴怒發火結尾。現在居然轉變如此之快,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
但是王仁建不說,黃虹也沒法子問出什麼。
一連兩日,黃虹都和王小賤呆在這房子裡面。海滄宇像是失蹤了一般,毫無蹤跡。黃虹幾番以爲海滄宇已經對她放棄了,可每每到了飯點,還是有人送飯送水來,反正餓不死她唄。
黃虹可憐兮兮的,眸中帶淚。那絕不是感動的淚,是太傷心了。因爲如果不是冬天的話,她現在身上早就發膿了,話說海滄宇到底準備關她到什麼時候?爲毛平陵不來救自己?唉,算了,還是不要指望平陵了,別也把他打成這樣,好好一張人皮就這樣糟蹋了。
王仁建對送來的飯菜基本不動,每每只喝些清水。幾次下來,黃虹就看不過去了,好奇的問:“你不會是想絕食而死吧?”
黃虹驚恐,媽呀!絕食可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她能說她爺爺就是絕食餓死的嗎?雖然她對爺爺沒什麼記憶了,可是餓死的還是知道的。不知道是跟誰置氣,黃虹知道時候,不由要想,得多大勇氣才能
到餓死?她也曾絕食過,不過那只是嘴上說說,因爲餓不了一天家裡人就各種說,導致她不自覺就吃了東西。
王仁建瞅了黃虹一眼,那一眼,非常無奈。突然覺得黃虹想象力特強,他只是不舒服,吃東西就難受好嗎?絕食去死,他爲什麼要死?
黃虹被那一記無奈的眼神瞅的默默一會,又弱弱的問:“那你爲什麼不吃東西?不會覺得餓嗎?”
王仁建沉默不言,學武之人餓兩天有什麼大不了的?剛入青城派時候,他餓過三天三夜滴水未進的。青城派的規矩,入門者第一試題,便是被放在一間屋子裡三天三夜。名曰:耐得住寂寞,忍得住孤獨,扛得住飢餓。
師傅說過,古今之成大事業者,大學問者,無不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界也!
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界也!
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界也!
大凡成功者都是孤獨而執着的,耐得住寂寞。
誠然,的確如此。師傅的想法十分的好,只可惜沒能教出一個好徒弟來,包括他,亦不能做師傅那得意弟子。
人家不搭理,黃虹也不好意思一個勁兒的問,實在無語。
細看王小賤,黃虹覺得半年不見,他成熟了許多。以前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鬥嘴的大男孩,現如今他沉着,內斂,不再有年少的浮躁。男人的轉變那麼快嗎?半年前她是個渣渣,半年後她還是個渣渣,這半年來唯一的收穫就是史平陵。還是人家讓來的,要不是丘火搶了那沒用的北冥神功,自己還不知道被丘火甩幾條大馬路呢。
記得有個人很囂張的說過:“我要的愛情,不是別人讓來的,而是要踩着別人的屍體走上去的!”然而,黃虹的要求真的是很簡單,你讓的我也要,只要以後別再來搶就好了。就算以後來搶,想來史平陵也不會犯賤到還要她的吧?
是日夜晚,黃虹唉聲嘆氣。在這裡,她已經度過兩個日夜了,古代人家風嚴謹。她兩個日夜不歸,不知道王家能不能接受這樣的家風。不會她回去就被退婚吧?天吶,可別了,她受不了那個打擊。
夜深人靜時,黃虹無聊的瞟了一眼王仁建,此時她已沒了負罪感,因爲這小子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怎的一個高傲了得?靠,比平陵還離譜,請問你有那個資本嗎?人家平陵俊俏小生,不管什麼時代,都是吃香的,尤其是二十一世紀,嘖嘖嘖。平陵如果能夠投生二十一世紀,那就是影帝!世界的影帝,漂亮的那叫一絕。
王小賤嘛?充其量就是一大學校草。爲什麼是大學校草涅?因爲長得好看的男人,大部分都上不到大學,中學高中基本都畢業創業了。能繼續上下去的,沒幾個好看的。
“王小賤,你睡着了嗎?”黃虹百無聊賴的喊了一聲,不過猜他也沒有睡着,自己疼的兩個晚上都沒睡好,何況他比自己多捱了一倍的鞭子,那是怎樣蝕骨的痛?想想都全身發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