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這條路的人很多。”龍遺並不打算就這麼被敷衍過去,涼涼的拆他臺。
“或許是緣分。”冷岫煙見龍遺表現出逼人的氣勢,心下暗驚。但面上仍是咪咪笑吐出兩個字,險些沒叫龍遺從車頂栽下來,直敲着車頂板,齜牙:
“你丫臉皮也太厚了,大白天的噁心誰啊!”一句話剛說完,車內東方透面色泛黑,仰身對着車頂就是一腳,震得龍遺下、身一麻。末了還附贈一句:“龍遺你丫想死就直說!”龍遺輕拍着車頂示意不會再激動,車內東方吟又是一瑟縮,眨着水眸委屈。
穆引趕着馬車,面上閃過一抹笑意。半空鳥兒一路歡叫相隨。
“你只要知道我們並無惡意就好,相信這一路之後並不會平坦。”冷岫煙軟硬適中的口吻讓龍遺越發不屑,道:“哼,黃口小兒。還是自己夾着尾巴先走吧,爺的安危什麼時候輪到你們瞎操心。”
冷岫煙對此只是挑眉,有一瞬間聽不明白他的話。反倒是一邊的琥珀糊塗了,騷着後腦勺皺着臉問:“龍遺小子,你爲什麼說他們是小孩,貌似你自己才……。”
“呃……”龍遺的一記眼刀,順利讓琥珀閉嘴佯裝看路邊的景色。
“二姐,我們爲什麼非得要和他們一起走才行呢?”車內東方玥始終想不明白,按理說以他們幾人的實力,想要到達那【雲上樓】輕而易舉的事,爲什麼坐馬車受這份罪?
“昨晚他們說的你忘了嗎?”坐在馬車正中閉目調息的東方離反問。
“那也沒必要跟他們一起啊。”東方玥嘟嘴不依。
“那你說有什麼辦法弄到進山的令牌?”
“不是說有六十枚嗎。”
東方玥嬌哼一聲雙手絞着水袖繼續說服着自家姐姐。他嚴重懷疑在跟他們呆下去遲早也變白癡。
“不要耍性子,那東方透自然不足爲懼,我們跟着的是他身邊的管家。”
東方離對於這個同她一樣有天賦的妹妹很是頭疼,真不知她怎麼也能煉出魂器的?
“管家?”一直聽她們聊天的慕容泠則是不明白了,堂堂小姐居然對管家有興趣!?
“這你不需要知道。”東方離淡淡的瞥了多事的慕容泠一眼。
“哼,有什麼了不起。”她還不屑呢,慕容泠也是個傲脾氣,自然不肯服輸的仰鼻冷哼。
“對了,挽情呢?”東方慈苦笑着擺着雙手示意不要吵架,然後皺眉問出自己的疑惑。
“她那麼孤高的人,怎麼會和我們乘這破馬車。”東方玥表情訕訕的,只要一想到那冷清孤高的女子就厭煩,還不是旁系裝什麼清高。
“哼!”
東方玥剛說完,就聽車外一聲冷哼。慕容泠警惕的撩起簾子,有些驚訝:“挽情?你從哪裡出來的?!”
“嚇我一跳,我剛反應過來,她就坐在身邊了。”趕車的東方岑撫着胸口,皺眉:東方挽情,她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而且剛纔去哪裡了?
前頭帶路的慕容習和宮遙岑驚覺耳邊勁風掠過,心下暗驚也放慢馬速以眼神追問。
東方挽情卻不打算開口,只是環着胸坐在外邊閉目養神。薰風吹起她鬢角的碎髮,凌亂不失眉間那一抹冷豔……
慕容泠保持着掀簾子的動作看着這一幕有些出神:原來,世上真有這類女子。一舉一動無不透着牽動人心的美好。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思緒,有些煩躁的放下簾子,隔了剛纔那一抹異樣。車外不時傳來東方岑的自言自語,因爲自始至終身邊的藍衣女子都不搭理他。
後面馬車裡,東方透百無聊賴的掀了窗簾子,風灌進來,撲在臉上,有些悶得人喘不過氣氣來,天空豔陽高照,路邊青蔥野花隨風輕擺,遠處羣山迭起山下綠水淙淙。偶爾飛鳥掠過水麪叼起肥魚消失在遠處。
“彎彎,快看,有鴛鴦!”
東方透側臉循聲看去,原是東方吟也學着她那般撩了另一邊的簾子,指着外邊溪流中相依相隨的一對興奮着。而東方透偏唱反調,訕訕道:“那是野鴨,那是什麼鴛鴦。”
果真東方吟的俊臉立時垮下來,沒了興致。車外穆引既聽到了也看真切了,輕笑:“少爺,丫頭是逗你玩呢,那是鴛鴦。”
東方吟看着東方透不解後者解釋說都是同類,正好快晌午。肚子也餓了,兩隻湊一餐剛好。
看着目露饞光的東方透,他一慌用手擋着窗口,搖頭:“不可以,彎彎!鴛鴦是眷侶的象徵,怎麼可以吃掉?”
“穆引,停車。呆子說他想吃。”
東方透見他那麼護着,突然很想作弄一下這呆子,便無視東方吟的抗議讓穆引停車。穆引失笑:“丫頭,你屬饕餮的啊?”怎麼見着什麼都想吃。
“少廢話,沒吃過自然想試一下,難道你不這麼想?”
穆引不打算與她說,任命將車停下。以防她一個胃口大開又想吃什麼考鳥,到時可就麻煩了。
東方透無視東方吟那水汪汪的大眼,說了一句“等着,美味馬上就好”便自行出了馬車,東方吟哪肯也尾隨出去。
前面慕容習也聽了下來,自然一行人都停了。
“那醜丫頭又想幹什麼,大熱天的。”下了車的東方玥看着往路邊下面的水流走去的東方透直跺腳。
東方離並沒說什麼,只是擡腳也跟了下去,正好水囊裡的水喝的差不多了。東方玥雖不甘被一個廢物牽着鼻子走,但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曬着也不情願的跟了下去。
綠茵環繞碧波水,涼風來作陪。
這是東方透站在溪邊看到第一眼的景色,怡人。看了眼清可見底的溪水,肥魚自在遊。溪面的‘野鴨’時而交頸,時而愜意的戲水,完全不怕生。
可惜了,這時要有相機就好了,東方透輕嘆。
“不是說要吃她們嗎?怎麼嘆氣了。”身後的冷岫煙走至身邊笑問。
“現在更想吃魚。”她指着水裡的肥魚不冷不熱的回着,突然轉臉:“是不是眼睛看不到耳朵就靈一些。”
看來她不喜他看懂她臉上的表情,冷岫煙繼續笑着,挑眉:“或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