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雲吟。”雲荒失笑,淡淡化解東方吟的危機。
東方透聽了動作,機械化的轉身看着雲荒,皺眉:“你知道?”
“方纔我和雲忍在龍遺身上,看得清楚,他一直跟在冷岫煙身後直到和寒煙他們會合。”說完似是怕她不信,將視線放在點名的兩人身上。
寒子衿只是淡淡瞥了衆人一眼什麼也不說徑直走到那個天坑邊緣同其他忍觀看着。冷岫煙乾咳一聲,對於寒子衿的動作表現得很無奈,這不明擺着都知道卻讓自己來做這個‘日後的出氣筒’麼?
“……小透姑娘…口中的那個……小白,是誰?”冷岫煙眉梢微動,眯着眼笑問。
東方透錯愕,方纔她直覺以爲東方吟就是白非吟,一個不慎口誤……突然發覺冷岫煙的咪咪笑很刺眼,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東方透別開臉又正好撞上東方吟通紅的臉和委屈的大眼對着自己眨着,每一下都感覺眼眶裡的盈盈淚水要眨掉一樣,害得她的心也跟着被吊起來,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跟着那淚水一起掉下去摔碎。
“他是…龍遺知道!”東方透情急,也不知怎麼解釋這詭異的話題,眼珠一轉手直直指向看戲的龍遺。
“我?!”龍遺靠着樹身的身形一個趔趄歪了一下,手指指着自己有些懷疑東方透的不厚道。旋即清了清嗓子斟酌着,“跟吟小子你長得很像,除了性子不一樣之外…丫頭將你錯認了。”嗯,這纔是重點。
“可是彎彎一說起那個人,眼裡就閃着興奮和喜歡……”東方吟後退一步,纔將威脅自己存在的感覺說了出來。
東方透一愣,有嗎,她方纔明明是很生氣!而且,呆子你什麼時候這麼敏感了?東方透哭笑不得,怎麼有種被指責的感覺?
身後衆人在她那不確定的神色裡一致點頭,白辛更是得瑟,因爲他知道那個‘小白’是自己的主人。
東方吟淚眼朦朧看了衆人一眼,又看到東方透眼中的不確定和深思,自顧以爲被自己說中……原來,他是那個多餘的人?
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也無法繼續待在這個只有排除他在外的地方,東方吟轉身逃離了。看着消失在樹林深處的東方吟,兀自得瑟的饕餮才驚覺,東方吟不就是主人麼?
“人呢?”東方透才整理好自己的思路,一個回神就不見了東方吟,問這身旁的人。
“看你沒回應,以爲真讓吟小子說中了。”龍遺涼涼瞥了她一眼,才發現這個丫頭腳踏‘兩船’,很不恥。
東方透視線尋了一圈真沒看到他人影,又看到龍遺的眼神,突然照着他小腿給了他一腳,“你這廝爲什麼用這副眼神看我,我剛纔就是在思考呆子的那個問題走了個神而已?”怎麼一個個速度都這麼快,那死小白在她走神時就搞定了事情,呆子也是,眨眼就不見了人影,他知不知道這裡是虛妄之境,隨時會有危險的。而且……
“你們爲什麼沒攔下他?”東方透才發覺心底的不安,衝龍遺嘶吼。
龍遺撇嘴。對於這遲鈍的兩人都不知到對方那‘不是秘密的秘密’而苦惱的兩人,他實在不想多管,而且吟小子會有事?他第一個不相信,畢竟他身體裡住着一個變態。
這是除了東方吟本人和東方透之外,衆所皆知的事,所以沒一個人去尋他。
東方透瞪了一眼還是沒動靜的人,原地跺了跺腳有些着急的去尋人了。龍遺聳肩,準備捎上化身白辛的饕餮一起去尋吃的,才發現身後的白辛不見了。
“原來那廝除了吃之外還很忠心?”龍遺嘀咕着。
“你也這麼覺得?”煙雲紗的衣襬突然出現在身側,輕笑。
龍遺側首,眉頭一擡。對於雲荒,他一直覺得是深藏不露的,所以很少與他交鋒甚至近距離說過什麼。現在來看,一切都是枉然——你不找人,人找上門來你還有什麼話說。
想通這一點,龍遺衝他露齒一笑:“以前不覺得,現在……能理解了。”
以前…饕餮並不算是稱職的守護獸,讓主人隨着所有部下全都喪命還被毀去修行不易的肉身知道今日遇上命裡雙生之人才得以見天日。說實話,龍遺得知白染死的時候是氣急他的,但是現在…看在饕餮這麼緊張和悔悟的份上,算是理解了他的苦楚。
“那麼你們的目的呢?”雲荒見此一笑,話鋒突轉。
龍遺微愣,繼而失笑出聲。看向正苦勸東方吟的東方透用那空靈的聲音緩緩說道:“本大爺的目的,就是雲缺月醒悟之後要做的事。”他跟穆引一直都知道,雲缺月已經前往逍遙仙山的事。只是希望在虛妄之境的這段時間裡,能給東方透多些時間做好準備而已。
他和穆引,只是希望去那拿回東方透雙親的遺體,順便將逍遙仙山夷平而已。
“然後呢?”雲荒雖沒參與過屬於他們之間的戰痘,但是多少知道些。他這麼問不是擔心誰,是想知道他們對於雲缺月的判決。
“‘然後’對你很重要?”龍遺揚眉目露促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關於這個決定權,一直都在東方透手上,不管是搖光還是雲缺月,還是逍遙仙山。
雲荒搖頭,苦笑:“我阻止不了你的立場,同樣你也不能。”
“哦?!”對於雲荒的坦白,龍遺顯然很吃驚。旋即眉頭一擡,大笑,“你和本大爺說了也沒用,本大爺不是那個跟你對立的人,只是那人的僕人而已,穆引更是。”
雲荒笑了,眉目微沉眼裡透着憂慮,所以才說……阻止不了啊。可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也不是不能搏一搏。
正此時,龍遺輕蔑的哼笑傳來:“小丑們,不要妄想越過本大爺的身體保護雲缺月,如果你不想跟着一起死的話!”
“你說什麼?!”身側與雲錦說話的雲川突然一把揪住龍遺的衣領,原本兩人差不多高的身形看來,龍遺卻是讓她一隻手就提了起來,“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竟敢口出狂妄。”
龍遺卻是涼涼瞥了她一眼,隨手在她手肘某個部位一個彈指,雲川突然吃痛鬆了手捂着手肘怒瞪着一臉閒適整理衣襟的龍遺,“別以爲自己是那什麼上古龍神就瞧不起雲上樓,今日大言不慚他日定要你後悔!”
“別啊,對於你今天對本大爺的不敬,本大爺現在就讓你後悔。”龍遺挽了袖子痞痞笑着,卻被雲錦一把架住了脖子,只聽他燦笑調侃着:“喲,你是想吧怨氣撒在一個女孩家身上麼?”
“什麼意思?”龍遺鼓着俊臉咕噥,面上泛起可疑的紅暈。這雲錦小子眼睛太毒了吧。
“心照不宣。”雲錦卻是齜牙一笑,拍着龍遺肩側笑得哥倆好,弄的龍遺也不好再發作了。誰叫雲川犯到他手上,他又不是不打女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