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加入,我叫顧覓清。”女人伸出手,臉微微地昂着,雖然微笑着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距離感,她似乎骨子裡有些高傲,冷冷地,倒跟她的名字很是應景。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
就是不知道這是不是真名。
伸出手握住,手雖然軟,但感覺到了一股氣勢,讓人不敢褻瀆的氣勢,再一次細細端詳了她的臉,眉毛淡雅透着古典氣息,紅脣微豐滿透着倔強,皮白似脂,那臉龐上的肉彷彿輕輕一戳就會碎掉了般。
美女,絕對的美女。
“加入你們這個營救……營救科學家的組織?”
這個叫顧覓清的女人那句’我會用生命保護你’,這意味着搞不好是要丟命的。
雖然顏九成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可好奇還是佔了上風。
“科學家怎麼了?被綁架了?”他問道。
噠,一聲響指的聲音響起,牆上出現了一個大屏幕,上頭浮現了十張照片,九名男性,一名女性,看上去都是亞洲面孔。
“這兩年來,光在這片區域發生的飛機船隻消失的幾件事件裡就有三位我們國家頂級的科學家很巧合地坐在消失的輪船上。”顧覓清臉上的深沉透着詭異的味道,她有些混血一般的眸子盯着顏九成,盯得他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她指了指:“就是這三位。”
這片區域的神秘由來已久,在這個區域離奇失蹤了很多船隻和飛機,是真正地消失,沒有任何殘骸,唯一一艘消失了又出現的船隻上沒有丟東西,而人全部不見了。
真正的消失無痕。
在如今如此發達的世界,一架飛機一搜巨輪突然消失而且找不到任何行蹤,堪稱難以想象,而這種難以想象的事件每幾年就發生一次。
“這一位是我國頂級的化學家,他在國外採集原料完成了他的實驗,這項實驗能讓我們國家在化學領域邁進一大步,可惜的是……”
說到這裡,顧覓清頓了頓,苦澀地抿了抿嘴: “在他的研究取得重大突破的第二天,大腦記憶力嚴重受損,是這十年來我們國家失去的最重要的化學類專家。”
噠一聲,老人另一張面目表情呆滯的照片出現在了屏幕上。
“不是隻是記憶力受損嗎?怎麼看上去……”在看到老人現狀照片的一瞬間,顏九成的心瞬間揪了一下。與之前能搞定號稱魔鬼難度的化學難題的象徵着人類智慧的科學家居然連口水都控制不住,就這麼流到口水巾上,一副癡呆老人的模樣。
“記憶力嚴重受損關乎神經中樞,吃飯,喝水甚至上廁所都需要人協助,智力退化到了兩歲多,很快,他就去世了。” 顧覓清輕輕地嘆了口氣,用燈指向旁邊兩位:“這兩位也是如此,在項目的關鍵時刻記憶力嚴重受損。”
顏九成覺得心跳加快了些,惋惜瀰漫了上來。
“這一位,是天才級華裔數學家,在準備回故鄉的當天晚上,離奇失蹤;這位穿格子襯衫的科學家是目前國內最先進的腦機融合技術專家,也是離奇失蹤;這一位…… ”
顧覓清一一介紹了下去。
顏九成發現這幾個科學家要麼意外去世,要麼突然自殺,要麼是記憶力受損,一個兩個可以說是巧合,可這麼多案例顯然不是巧合。
常理推斷,這是一場場觸目驚心的預謀。
科學家,是能帶動人類文明進步的天才,誰都希望這樣的天才誕生在自己的國家而非其他人的國家。而那些生物武器專家或化學專家的成果還會被一些恐怖機構盯上,用於局部戰爭。
每去世一人都是國家的重大損失。
傳聞,某一年內俄羅斯就有兩百多位科學家離奇失蹤,其中包含了一些很好的種子選手,給了這個國家在某些科研領域極大的重創。
“這位……”顧覓清目光停留在了屏幕上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男人的照片上,語速突然慢了半拍。
照片上的年輕人看上去約莫三十出頭,眉清目秀地微笑着,那麼年輕,若不是照片是黑白的遺照,誰會想到這麼年輕的科學家會斃命呢?
“這位…… ”
說到這一位時,顧覓清的睫毛很明顯地抖了抖,她似乎有些說不下去,於是連忙轉過頭不再看這位年輕科學家的照片,而是低頭拿過水喝了一口,似乎想讓自己鎮定下來,而手卻依舊有些微微抖動。
看來,這位科學家跟這個顧大美女關係非同一般啊,顏九成心想,目光看向了她顫抖了幾下的手指。
短短的幾秒鐘,顧覓清就平靜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這位是我們國家研究核動力潛艇領域的專家,在國外參加論壇回國途中,機毀人亡,是帝國這幾年損失的最年輕也是最優秀的種子選手之一,也是今年我們失去的最年輕的最有潛力的科學家。”
“是誰害了他們?”顏九成問道。
“有可能是競爭國家派的間諜或特工,也有可能是海外恐怖份子,畢竟,他們是能帶動某一個領域飛躍的靈魂人物,是任何國家都想得到的天才,也是任何國家都想毀滅的對手。”老者緩緩開口,看着顏九成:“加入我們吧,這一次我們必須把幾位科學家安全接回來。”
顧覓清也期待地看着顏九成。
他們背後牆壁上那十張黑白遺照閃着光,空氣靜得可怕。
顏九成看了看顧覓清,這個漂亮的女人淡定得可怕,而她身後動不動摸鼻子的老者則更是深不可測。
如果這個世界有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會對頂級科學家進行殺戮,那就會有暗中保護科學家的組織存在。
有間諜,便有反間諜的存在。
他們,恐怕就是這樣的組織。
雖然兒時幻想過自己成爲大英雄,可……
可真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本能地,顏九成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我這孩子智商不如他妹妹,但人活一世,平安最重要,安安分分的我就很滿足了。”母親這麼跟鄰居嘮嗑。
“九成這孩子雖然不算很聰慧,可是也是重點大學畢業,現在找了個記者的工作,下一步就是討個老婆過日子了,挺好,也沒讓我操過心。”父親喝着酒跟他老哥們這麼說過。
對於老人來說,孩子們平安是福。
而顯然,加入這種組織的話,’平安’二字成了奢望。
“你們不會強迫我吧?那可是違法的。”顏九成雖然感覺有點兒胳膊擰不過大腿,但也很快爲自己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琢磨着起碼得自己心甘情願,否則不配合的話,他們也玩不下去,既然要用到自己的記憶力,人腦子這東西在自己個的頭頂上,不配合的話,他們也沒轍,只要死犟着堅決不跟他們一夥,頂多被打回原籍,什麼國家電視臺的編制沒了而已,沒了就沒了,照樣過雖然沒什麼出息但也還算逍遙快活的日子。
平平安安地,當一輩子父母眼裡沒多大出息但是不操心的好兒子,挺好。
顏九成決定對抗一下,搏一搏。
開溜是不可能了,已經見識到過他們的能耐了,只能讓他們覺得自己實在不是那塊料,就萬事大吉了。
呵呵呵。
聽到顏九成這句話後,老者笑了起來,邊笑,他邊伸出手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