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行動了。”宣林指了指屏幕,只見顏九成飛速地從地下通道走了出來,他並沒有走向小樓,反而走向了旁邊一個廢棄的鐵樓梯,一下將鐵樓梯推倒,發出了一陣巨響。
“配合老吊,應該是用聲音掩護他。”顧覓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果然專業,顏九成這個舉動正是掩護裡面的老吊。
這個時候,正好是狗吠叫的時候。
隨後,顏九成蹲在了小樓附近的廢倉庫那,似乎在聽着什麼。
過了兩分鐘,宣林緊張了起來,他收到了視頻的消息。
“老吊的視頻。”他說道。
剛說完,兩人的大腿內側同時震動了五下:集體行動。
這是隊長顏九成發佈的一級命令,也是第一次發佈集體行動的命令,可見情況之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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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吊在衛生間的黑暗裡,目光如同狼一般。
那幾人的腳步在門口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待着什麼,這個時候,這麼小的房間內不宜呆太多的人,否則裡面的人來一個魚死網破,丟出一個*什麼的,就都死了。
門內灰色衣服的持槍男人並沒有拉開房門,而是一步步朝着衛生間走了過來。
老吊豎起耳朵聽着,按下發送鍵後,立刻將地上的黑人扶起來,扶起來後,又看了眼手錶,視頻顯示已發送完畢。不管是否犧牲,任務起碼完成了一半:這份錄音是證明這一羣人就是衝着科學家來的,而且是暗殺摸底。遺憾的是,並沒有錄到他們是被誰,或被哪個國家僱用。
不管死不死的,發送出去了,這條命也算值得了。
怎麼才能不發出大的聲音幹掉這裡的人呢?老吊在狹小的衛生間裡如同一頭困獸。
如果發出大的聲音,勢必會驚到遠處的三個人,搞不好這周圍還有他們的同夥,這樣反而會更棘手。可哪怕老吊不動槍子兒,對方也會動槍子兒。
又不能使用反間諜武器,明天科學家就要來了,提前暴露武器百害而無一益。
在沒有面對死亡的時候,老吊有過很多想法,多少是放不下和留戀的,放不下家裡的老母,留戀這世間的美好。可真正死亡來臨的時候,老吊反而沒那麼多想法了。
突然,老吊的大腿震動了下,他接受到了隊長顏九成發佈的‘集體行動’的命令,這個命令讓老吊如同在黑暗裡發現了火苗,給了他莫大的信心。
不會死,會完成任務的,老吊心想。
極大的信心讓老吊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立刻蹲下來從黑背心男人的褲兜裡掏出煙和打火機。
噠,一聲脆響。
門外的持槍男人愣了愣,這分明是打火機的聲音。
隨後,一聲長長的吐煙的聲音傳來。
這讓門外的這個持槍的男人懷疑自己聽錯了,或者判斷錯了,照理來說,如果裡頭有貓膩發生了什麼,是絕對不可能抽菸的。
沒有人有這個心境,居然在這個時候抽菸。
那個灰色衣服持槍男人的腳步遲緩了起來。
老吊嘴角露出笑容,他的耳朵動了動,聽到了門外敵人猶豫的腳步,微微眯着眼睛,靠在牆壁上,伸出手將門打開了一絲絲縫,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恨不得一口氣就吸掉一根菸一般,然後長長地再一次地將煙吐了出來。
彷彿不是身在險境,而是身在仙境,賽過活神仙。
另一隻手則快速地從腰包裡抽出繩子,綁在了winkler knives II頸i刀的鏤空刀柄處。
門外的持槍男人愈發疑惑,他能看到門縫裡漫出煙,這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難道里面並沒有發生什麼,而是同伴在拉屎?
所以才抽菸?
不對,想到這裡,門外男人搖了搖頭,不對,肯定有問題,於是他往左邊走了走,小心翼翼地想透過門縫窺些許貓膩。
老吊則側過頭,從門縫那看了過去,隨後一把將煙在地上壓滅,將菸頭丟到了嘴裡,咀嚼了起來。
菸頭是不能留在現場的,以免被人帶走進行唾液分析,唾液分析比較容易,顧覓清再三交代過,不容易分析的是頭髮,這邊沒有大型設備,起碼要三天才能分析出來,頭髮倒無所謂。唾沫就不一樣了,這裡有個擅長這個的黑科,半天就能分析出來,雖然對方不一定有老吊的資料,但也要以防萬一。
正嚼着,老吊看到了門縫外那個持槍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短袖,雙手握着槍,看上去有些緊張,腳步放得很輕很輕,另一隻手將桌子上那隻發光二極體制伏器拿到了手裡。
很顯然,他要活捉老吊。
在他看來,裡面就一個人,而他的房門外還有四個同夥,活捉的機率很大。
老吊從口袋裡摸出了特製的墨鏡,最起碼能對抗住這發光二極體制伏器,別看發光二極體制伏器是非致命武器,看上去也就是個手電筒,可這玩意兒威力很大,在巷戰的時候是不可或缺的神器,只要一打開,如果沒有特質墨鏡進行遮擋,除非你閉上眼睛,否則立刻暫時性失明。
與此同時會出現的還有心跳加快,甚至心肌梗塞。
而你閉上眼睛,倒不會暫時性失眠,也不會心肌梗塞,可你這一閉眼就給了對手一槍爆頭的機會,有時候雙方交戰,就是一眨眼就分出勝負。
發光二極體制伏器,能讓對面的人睜開眼不是,閉上眼也不是。
帶上特質的墨鏡倒無礙,此時的老吊深深地感受到了先進武器的厲害,有感受到了反間諜或間諜與武器如同魚水一般的關係。
武器越先進,所帶來的行動力的倍增和贏的機率越大。
戴着墨鏡站了起來,無懼二極體制伏器了之後,便是要提前一步滅了對方,在對方還沒開槍的時候,就要了他的命。
老吊扭動了一下右手,拿着winkler knives II頸i刀手正是受傷的右手,這麼一扭動,他疼得臉上的肌肉都扯了扯。
可沒法子,他這隻手最順,只有一次出手機會,出不得錯,微微半蹲,如同一隻伺機進攻的猛獸,只等一個機會。
拿着繩子,刀開始在老吊的手裡飛轉了起來。
老吊刻意地將門縫愈發推開一絲絲,約莫五釐米的寬度,這讓門外的對手臉色一黑,握緊槍的手青筋爆起,緩緩靠近。
門動了,給了對手準確的信號:裡面的確有人。
老吊則依舊保持着這個姿勢,手裡的繩子扯着刀,一直不停地飛轉。
兩人交戰,勝負只在雷霆之間。
突然,老吊的耳朵動了動,只聽走廊那傳來了一陣玻璃珠跳動的聲音,就是那種跳棋的玻璃珠落到了地上一半,噠噠噠快速跳動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門外的對手神情愣了愣。
他的眼珠子動了動,並沒有看向房門,依舊緊緊地盯着衛生間的門,防守着裡面的老吊。
一些腳步聲朝着玻璃珠跳動的方向走過去,老吊的耳朵動了動,起碼過去了兩個人。
這讓門外的對手雖然有些慌亂,但是還不至於亂了心神,他的眼睛依舊沒有離開衛生間的房門,緊緊地盯着門縫那。
只等房門移動,便是出手之時。
誰都明白,先移動房門,誰的危險更大,因爲只要你移動房門,你就靠近房門,那麼開槍便能輕輕鬆鬆擊穿房門,射中對方。
而老吊則並不打算靠近房門,而是依舊揮動着手裡的繩索,反而往牆邊退了退,只是刀旋轉得愈發地快了。
一扇門,一個門縫,兩人對峙,生死只在毫釐之間。
突然,從玻璃珠滾動的地方又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這個聲音很不正常,很像這個黑背心男人進了衛生間之後所發出的聲音一般。
這個聲音讓門縫外的對手臉上一驚。
本能地,他看了看房門的把手。
機會來了!
老吊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兇殘的笑容,就在這時,右手猛地一用力,瞬間肌肉繃緊,一根拴着繩子的刀毫無徵兆地從狹小的門縫裡一下就飛了出來,門外持槍的那人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右腳還沒落地,轟地一聲,整個人倒了下去。
咽喉處,插着刀,刀柄那繫着繩,繩子的末端是老吊受傷的右手。
房門絲毫沒有移動,刀從狹小的門縫裡呼嘯而出,絲毫沒有碰到門,直中咽喉。
老吊的手往回一抽。
刀從咽喉處抽身而出,血液如同瀑布一般噴了出來。
熟能生巧,甩刀子,是大盜的基本功。四釐米寬的門縫裡準確地甩出刀子算什麼?老吊能用石頭綁住繩子,精準地打中十米外的小點。
練這個,他練了足足三年。
國內一級大盜可不是這麼容易就當上的,否則也不會被判那麼多年。
跟老吊對壘,當對手根據門縫移動來判斷出槍時機的時候,他就輸了。
隨着門外這人轟然倒地,房間的門一下被撞開,一個手拿機關槍的男人衝了進來,槍口對準老吊,手往板機那一按。
只聽得砰地一聲悶響。
老吊滿頭滿臉全是血。
【四更,累壞了,女生體力到底不如男生,今天第五更得12點以後了,昨天兩點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