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行動倒是可以。”顧覓清看了宣林一眼:“你把監控調出來,我在底下的時候聽了一嘴,聽不太真切,八成是沒錯的,他們白天並不動工,睡覺,底下只有少數工頭是白班。”
“如果是這樣,白天倒也可以,晚上人太多了,我們不是一個兩個下去,目標太大容易暴露。”顏九成的手在啤酒瓶的瓶口輕輕撫摸,項目走到最後幾步,步步要人命。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目前掌握的所有資料,戰區地面和地下的地圖,還有別墅區目前掌握了的地形,這些路線密密麻麻如同十幾張蜘蛛網疊在一起。
他覺得有些暈頭,太多了。
甩了甩頭,看了眼顧覓清,顧覓清跟他說過一句話,如果你記憶地圖有困難,那麼就把地圖放到人的臉上,試試看。這個法子好,他在組織記憶下部分地圖便是用這種辦法,他還用這種辦法記憶下來大量其他硬資料。
只是這種辦法畢竟是最近纔開始使用的辦法,運用起來會有一些麻煩,並沒有那麼熟練。顏九成後退了一步,離兄弟們遠了一些後閉上了眼睛,顧覓清三人不約而同地立刻閉嘴,不發出一絲半點聲音。
宣林的手離開了鍵盤,靜靜地等待。
“別墅區的路線太少了,太少了,怎麼營救呢?怎麼營救呢?”顏九成覺得有些心煩意亂,周寸光沒有提供任何資料,這的確讓人惱火,也讓顏九成心裡很不舒服,他不提供總歸是因爲要確保自己的安全,怕這邊有人泄漏出去了。可項目都進行到了這一步了,這個人怎麼還是這般……
突然,顧覓清在井下抱着他,他的頭埋在她胸前的表情浮現了出來,這讓顏九成覺得自己像吃了一隻蒼蠅一般不舒服。
一個隊伍裡有一個讓人覺得心裡有疙瘩的人,這對於行動來說,並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顏九成的眉頭深鎖,心煩意亂中,他大腦裡的地圖與臉的模樣融合得不怎麼好,他甩了甩頭,將大腦里路線全部甩掉,只留下那張臉。
那行臉,不是顧覓清的臉,也不是媽媽的臉,而是他妹妹顧詩沁的臉。
奇怪嗎?最初顏九成自己也覺得奇怪,可他的本能便是如此。或許是因爲妹妹的隨手報名才讓他踏上這一行,從而有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人生,或許是因爲他去參加《最強神腦》僅僅是爲了證明給妹妹看,你哥哥不錯。
或許更多的是因爲他的妹妹這麼多年來,明明遠遠比自己優秀,卻發自內心地相信他,支持他,這種相信是無條件的,哪怕他考了不及格,她還是那麼相信他。
妹妹的臉浮現在腦海裡,她笑了笑,信任的笑。
顏九成這麼多年來一直覺得妹妹是跟屁蟲,莫名其妙崇拜自己,相信自己。以前他沒覺得有什麼,到現在,他發現了這種笑容擁有強大的力量,強大到他瞬間冷靜了下來。
對,我應該相信他,頂級暗子的判斷不會有錯,我也應該相信他!
顏九成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妹妹的笑臉清澈無比,她的妹妹不會因爲他調皮搗蛋就覺得他不是好哥哥,也不會因爲他成績一般覺得他以後沒有出息,甚至在他考了一個一般般的本科,進了一所一般般的雜誌社後,依舊相信他的能力。
那麼,他相信組織選出來的頂級暗子的能力,也是情理之中,他可是天選之子啊!能蟄伏八個月不被發現,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現魯道夫的暗道,這些都證明了他是有卓越能力的天選之子,有什麼理由去質疑他呢?
或許,他是因爲長期蟄伏纔會這麼冷淡的吧。
摒除了雜念的顏九成只覺得大腦裡彷彿有電流一般,滋滋作響,他的頭不可控地抖動了起來,這一次,顧覓清沒有去糾正他,而是不做聲,雖不做聲,她的看着顏九成的目光也如同有電流一般,滋滋作響,麻得她渾身都酥軟了。
四條金光閃閃的線從密密麻麻的路線中浮現了出來,這是四條從魯道夫實驗室延伸出來後,四個方向的逃生路線,它們有的直徑最短,有的圍着戰區轉了整整一個圈,有着同一個目的地:離戰區一千米左右的平地,那有一處停機場,也是東方大國可以官方到達的地方。
四條線浮了上來,密密麻麻的線路瞬間消失了一半,四條金光閃閃的路線周圍如同長出了藤蔓一般,浮現出周圍與之有關係的路線。
顏九成的頭再一次抖了抖。
兩條線消失了,只剩下兩條。
“我有路線了,宣林調出總路線圖。”顏九成睜開眼睛,發現後脖那涼颼颼的,一摸,後背竟出了一身汗,他走到宣林身邊,屏幕上浮現了整個目前掌握的所有路線,地上地下交織在一起,極其複雜。
“這是一條。直徑最短,但是最危險,估計我們得跟他們剛槍,實打實的剛。”顏九成伸出手在一條線路上畫了畫:“這幾個路口很危險,大家一會兒要記住這條路線。”
“這一條是繞彎子,直接剛槍的概率要小很多,但是有個風險,路線長,不可控因素大大增強。而且這幾個路都,每過一個,都得留一個人守後。”
顧覓清,老吊,宣林湊到了屏幕前,認認真真地看着這一條路線,若不是顏九成已經標註出來了,他們真的很難在這麼多路線中找出這兩條路線。
“光這兩條路線,我腦子就不夠用了,記不住。”老吊很是佩服。
“通過電腦倒是能分析出來,這是需要很長時間的資料輸入纔可以,我們沒有時間進行資料的詳細輸入,這一點上,人腦真的強悍。”宣林豎起大拇指:“不,是你的大腦強悍,我是記不住這些多資料,你說的這幾個路口是幾大組織會經常出沒的地方嗎?你怎麼分析出來的?”
顏九成沒有說話,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在戰區見過的所有人在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來了,宣林沒有分析錯,那幾個路口是幾大組織有可能派人駐守的地方,他得所有見過的人,這些人之間有可能存在的人物鏈覈實一邊。
頭再一次抖動了起來,幾人連忙也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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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日出,似乎無法突破濃霧。
已經六點半了,周教授這才從實驗室裡走出來,他的面色有些沮喪,原以爲這幾天能把最後的研究搞出來,想着如果逃的時候帶上成果逃,如今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成果研發遇到了瓶頸,一時半會兒地要研發出來已經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周教授一走出來,幾個保鏢立刻將他團團圍住。
“周教授,情況怎麼樣?剛其他教授出來,說這邊短時間內出不了成果。”爲首的一位走了上去,滿臉堆笑地問道。
周教授一臉疲憊,伸出手捏了捏鼻樑,嘆了口氣:“是很難。”
“這可怎麼辦。”爲首的這位一聽,跟着周教授的腳步走了兩步後,停了下來,一臉焦躁,他擡起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沉,他上前兩步一下拿住周教授的胳膊。
“哎呦……”周教授拿扛得住這專業特工這麼一捏,疼的一下半跪着。
“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地在研發!”
周教授疼得直哆嗦,眼裡滿是恐懼,連連解釋:“科研這東西,不是逼就能逼出來的,我怎麼會不認真呢?這東西就不是……”
啪,一聲脆響。
這人一巴掌甩了過去,周教授一個一米七五的男人生生地被他的巴掌打得原地轉了兩個圈,一下撞打了牆壁上,他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腦袋嗡嗡叫疼得很,頭髮就被人抓住了。
抓得太緊了,緊到周教授的眼皮子整個往上翻,看到了這個一張凶神惡煞的臉,他的口氣透着剛剛喝過伏特加的酒氣和肉的臭氣,噴到他的臉上,從鼻腔裡竄了進去,也不知是被打得還是被醺得,抑或是被嚇得,周教授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想吐。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刻意不研發出來,給我耍心眼?”
這兩位有着黃皮膚的教授對這項研究雖然抱有極大的熱忱,可是卻被挾持過來的,再加上早在國內的時候就有先兆,這兩人想脫離m國國籍,重新加入東方大國國籍。
這樣的人,是不是全身心在這裡攻克成果?這羣退役特工心裡是有譜的,他們拿錢辦事,拿錢的時候說好了的,到時候要帶着成果回,至於這兩名教授,如果能帶回來,在原有的錢上加碼10%。如果帶不回來……
那就殺了這兩人,加碼5%。
最重要的是研究成果,如果研究成果沒出來,錢只給20%。
這一趟,是肥差,只要成功,這筆錢足夠他們這一羣人下輩子,加上下下下輩子衣食無憂,如果研究成果吃不來,那也就賺個路費。
“他媽的,我看他肯定沒有好好研究。”
“是不是給你臉不要臉?你他媽的要咖啡,老子馬上給你去倒,你是不是咖啡喝膩了,想喝老子的屎尿了?”
幾個人氣急敗壞,
周教授伸出手在地上到處摸他被一巴掌打飛的眼鏡,嘴巴皮子抖得厲害,哆哆嗦嗦地想解釋什麼,突然,抓着他頭髮的手一下鬆開了。
一隻手,一下子扼住了這人的脖子,如同捏着一隻螳螂,那人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了出來,還真挺像一隻螳螂,手本能地朝着捏住他脖子的手伸了過去,剛碰到人的手背,一下彈開。人自救是本能,更何況這種特工,可他卻在自救本能燃起的一瞬間,選擇了不對抗。
求繞道:“黑……黑……玫瑰……”
那雙扼住脖子的手,頗白,紅色的指甲讓她的白更顯了幾分,像滴血的玫瑰。
“黑……黑玫瑰!”
“黑玫瑰居然親自來了。”
“她就是黑玫瑰啊,天啊,久仰大名。”
特工們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可一聽黑玫瑰來了,還是伸長了脖子往她周圍擠,能一睹這位間諜屆的大佬的芳容,實屬幸運。
這位間諜屆的大佬早已退出間諜的江湖,因爲一次任務的暴露,她被暴露了。雖然退出了江湖,可江湖上一直有她的傳說,這位不滿十六歲就正式潛伏出道的間諜天才,在近十年震驚間諜屆的十次活動,有兩次就出自她手。
如今,她退居幕後,專門培養間諜。
退位後,她在脖子的大動脈那紋了一朵黑色的玫瑰,成爲了她的標註。自此,其他退位了的間諜和特工再也沒有人紋同樣的玫瑰,不配。
黑玫瑰戴着墨鏡,誰也看不清她墨鏡背後的眼睛,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全臉是什麼樣子,只看到她的紅脣格外地豔,如同她的指甲一般,滲血的紅,令人畏懼。
她掐住特工的手其實並沒有怎麼用力,手法也不是極其專業,她的打鬥能力一般,可對於一個間諜來說,打鬥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腦子。
“我不來,哪能知道你們這羣蠢貨辦事這麼的……”黑玫瑰輕輕送開口,爲首的特工不敢有任何反抗亦不敢看她,低着頭瞬間畏畏縮縮地,目光只敢停在她的戰靴上。
“愚蠢。”
黑玫瑰說完這兩個字,目光掃了一圈,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低着頭,四周靜到只能聽到周教授嚇得牙齒碰撞的聲音。
“周教授,你好。”黑玫瑰轉過頭,紅色的脣勾了勾。
“好……”周教授不知道這位黑玫瑰是做什麼的,但從周圍人的反應能看出她的厲害,見她對自己還算和善,心裡便沒有那麼害怕,身體顫抖地沒有那麼厲害了,他組織了下語言繼續解釋:“科研這東西真的很難說,我真的……”
“嗯……”黑玫瑰搖了搖頭,從鼻子裡發出長長的嗯地認可的聲音。
這時,從研究室走出來一位年輕的戴着厚厚眼鏡的助理,手裡拿着厚厚一疊文件,一出來就嚇了一跳,看了看地上的周教授。
“我……我是bop教授的助理,這些是資……資料。”出來的這位是年輕的助理很是拘謹地看着黑玫瑰,手裡的資料不知道是遞給周教授,還是遞給黑玫瑰。
“給周教授就好。”黑玫瑰的笑容很和善,她朝着那年輕的黑科點了點頭:“謝謝,辛苦了。”
“不用謝。”資料遞向了周教授。
黑玫瑰朝着他伸出手,把他地上拉了起來,看了眼他的資料:“周教授,在這一方面你是專家,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做的,對嗎?”
周教授點了點頭:“謝謝你相信我。”
“還有其他資料嗎?”黑玫瑰轉過頭看着這位助理。
“沒有了。”
話音剛落,黑玫瑰的手突然伸出手,一把明晃晃刀一下駕到了他的脖子,嚇得這位年輕的黑科的臉一下成了烏色,他本能地往後退,身後黑玫瑰帶過來的人一把抵住了他的身體。
黑玫瑰露齒一笑,一下轉過身,伸出手抓住這黑科的頭,猛地一出手。
周教授只覺得腦袋發暈,在這個瞬間,他真的以爲自己暈過去了,真的希望自己暈過去,這樣就看不到那顆頭就這麼一下子被割了下來,拿到了手裡。
他有些恍惚。
總覺得這顆頭好像在割下來後還在眨眼睛,就像前幾秒鐘,這張年輕的臉滿是驚恐,因爲驚恐而快速眨眼一般。
黑玫瑰就這麼拿着那顆頭,舉起來往周教授的面兒跟前一送。
撲通……
周教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徹底嚇傻了。
黑玫瑰蹲了下來,讓這顆頭依舊保持跟周教授同等的位置,又晃了晃,一下將這人戴着的眼鏡給晃掉了。
天旋地轉,那眼睛就這麼看着他,讓他總覺得一切是那麼地不真實,這顆頭應該好端端地在人的身上,怎麼就突然……
黑玫瑰輕輕地將人頭放到了周教授的跟前,這種不真實讓極度的恐懼似乎都要來得晚一些,只到頭放到地上,周教授這才猛地倒吸一大口氣
周教授應是嚇傻了,目光居然不敢從那顆人頭移開。
“好了,現在告訴我,你能研發出來嗎?周教授,我相信您的判斷。”黑玫瑰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放到了周教授的脖子那,很是溫柔地摸了摸。
噗……
周教授的眼淚瞬間噴了出來,同時噴出來的還有他的口水,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現好像嗓子不是自己的嗓子,說不出話,而有瘋狂地點頭。
“您還需要哪位科學家跟您交流,好想想攻克的辦法嗎?我呢,從來都不會空手而歸,要麼帶着成果,要麼,我就只能收藏您這顆珍貴的頭顱了。”
“好……我……我……”周教授說話都不利索了,眼前一片花,朦朦朧朧中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隔壁的兒童房走了出來。
“合作愉快,我這輩子啊,最佩服最喜歡像您一樣的科學家了,很榮幸認識您。”黑玫瑰站了起來,紅脣依舊是微笑的形狀,回過頭看了眼之前爲首的特工:“這纔是跟偉大的科學家交流的正確方式,學會了嗎?蠢貨。”
“學會了。”
哇……
一陣兒童的哭聲打破了一切。
這個哭聲似乎有治癒的效果,周教授鎮定了些,他的眼前一下子清晰了許多,是周寸光,是周寸光!他的腦海裡迴盪着這個名字。在長達八月的相處中,這個名字在每一次絕處都帶來了逢生。
而哭泣,是周寸光常用的法子,一個孩子在看到殺人,看到血腥,本能是會哭泣的。
“呦呵。”黑玫瑰露出了慈愛的笑容,半蹲了下來,就這麼盯着一臉驚嚇嚎啕大哭的周寸光:“一個孩子。”
“這是周寸光,周教授的……”
“你能不能少說點廢話,帶着腦子活着?”黑玫瑰側過臉,瞪了這多嘴多舌的特工一眼,她黑玫瑰來之前,這些基本信息能不知道?
再回過頭,黑玫瑰的臉再一次充滿了慈愛。
雖然戴着墨鏡,去能感受到她非常喜愛孩子,她輕輕地摸了摸周寸光的臉:“孩子,別怕,我的兒子跟你一般大,來,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她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把假槍。
周寸光看了看地上的人頭,並不接她的槍,而是躲到了周教授的身後,死死地抓住周教授的衣服。一個孩子再愛玩具,在這個環境下也不會對玩具產生興趣。
周寸光的反應渾然天成,這不是短時期能訓練出來的,而是在他長達三十年的童子生涯裡鍛煉出來的。
“這小鬼,還挺有脾氣。”黑玫瑰笑了起來,看了眼周教授:“教授,您休息五分鐘,然後看需要什麼支援,要跟什麼黑科討論,還是其他,我都配合您。”
說着,她站了起來,轉身離開,戰靴在長廊上發出咔咔的聲音,令人畏懼。
“頭兒,這周寸光……”
“盯緊了。”黑玫瑰冷冷笑了笑:“他有問題。”
“您怎麼看出來的?我看他……他的確是個孩子,這邊的資料上寫着,八個月了,他們觀察了他八個月,都沒有問題,而且生i殖i器……一個六歲的孩子不可能能承擔這樣的工作吧?”
“六歲?”黑玫瑰停下腳步,目光往人腹部移去:“你們就靠人的生ii殖o器來判讀他是個孩子?”
“不僅僅是這個,他……”
“一羣廢物。”黑玫瑰伸出手推了推墨鏡,看不到她的眼睛,卻能感受到她的自信:“他有問題。”
“那……我們現在就……”鼎鼎大名黑玫瑰判斷這個人有問題,哪怕他已經被觀察了整整八個月,可這是黑玫瑰做出的判斷啊!
一個從兒時就當間諜的神級人物,被稱之爲m國天選之諜的人物,她做出的判斷從來沒有出過問題。雖然她身邊的特工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判斷出來的,可她的自信告訴了所有人:我黑玫瑰判讀他有問題,他就一定有問題。
“蠢貨。”黑玫瑰擺了擺手:“一鍋端,他絕對有同夥,盯緊他。”
繼續往前走,噠噠噠的腳步聲,這是頂級間諜的腳步,穩重而聰睿,充滿了狠。
“您是怎麼看出來的?”特工忍不住,問道。
黑玫瑰將手中的匕首插入刀具,緩緩道開口:“他出門的時候,第一眼,他犯了個致命錯誤,這個人,培訓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年,嫩得很,騙騙你們還行,想騙我?哼,我會讓他和他的同夥死得明明白白。”
天選之諜,能活到現在,能耐不是裝飾,是要人命的最強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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