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覓清伸出手抓住女服務員的領子,直接提溜了起來。
雖然她跟那女服務員差不多高,甚至看上去還要比她纖細一些,畢竟東方人和西方人體格不一樣。可此時,她卻已絕對的掌控者的角度控制着對方,而這服務員的腿就跟麪條兒似的,被顧覓清連拉帶拽。
丟到了櫃子面前。
“求求你……求求你……”服務員跪在地上,眼淚鼻涕一起涌了起來。
“別發出聲音!”顧覓清冷着臉,沒有流露出半絲憐憫。
服務員立刻閉着嘴巴,可眼淚卻還是忍不住往下流,她明白,眼前這個女人剛剛殺了兩個男人,要殺她,易如反掌,更何況自己也是共謀。
“打開櫃子。”顧覓清指了指櫃子。
那個櫃子長方形,有兩個人那麼高,必須要這女人的眼睛看着虹膜識別器,才能開啓。這個女人低着頭,身體邊抖着,眼珠子咕嚕嚕轉悠了下。
她明白,櫃子開啓的話,自己就沒有其他作用了,搞不好死路一條。畢竟如果現在殺了她,顧覓清也打不開櫃子。打不開櫃子,這兩具屍體藏哪裡?
“我……”她開始想辦法拖延。
“我勸你,別玩花招。”顧覓清蹲了下來,伸出手抓住這女人後腦勺的頭髮,強迫她直視自己,她的眼神裡的冷透着毒辣,讓那女人瞬間不再敢玩什麼花招。
“求求你,我……我也不想我,我……我被……都是他們逼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女人再一次求饒了起來。
可是顧覓清依舊錶情冷酷,她冷笑了聲。
“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無辜,你當我吃什麼的?我告訴你,我吃人的腦子長大的。”顧覓清扭了扭脖子,白色的牙齒閃着冷光,伸出手捏住那女人的下顎,就這麼半眯着眼睛盯着她:“沒錯,你是被脅迫的,可是你也跟他們交換了,交換了什麼呢?好職位?錢?還是想着能離開這裡?”
那女人頓時不敢說話,眼睛也不敢看着顧覓清,垂下來看着地面。顧覓清說對了,這個殺手組織承諾了能讓她離開,自由,而且還會給她一大筆錢。
“只需要配合殺了我,踩着我的骨頭,就能離開,對吧?”顧覓清鬆開了手,她的力度頗大,那女人的下顎都紅了,雖然她鬆開了手,可那女人依舊一動不敢動。
“開。”顧覓清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不再多說,而是站了起來。
“我……”那女人還想說什麼,一擡眼,見顧覓清那雙眼睛,嚇得一哆嗦,連忙站了起來,許是腳都嚇軟了,站到半路,站不穩,後退了好幾部啪地一下坐了下去,手一下摸到了一條腿。
她驚恐地轉過頭看了看。
那個之前趴在櫃子頂上的男人脖子上勒着繩子,雙目圓瞪,一臉紫紅還未褪去,駭人無比。她不由地打了個冷顫,哆嗦了一下。
若不是顧覓清厲害,此時這麼倒在地上的,便是她了。
這女人瞅了瞅顧覓清,眼前這個強悍的女人不好糊弄,她也沒說錯,自己是盼着她死的。眼下,她不存在什麼接受不接受,只有“接”或者“受。”
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渾身跟篩糠子一般,扶着櫃子走到了那面長櫃面前,眼睛看了眼虹膜識別器,只聽得滴地一聲,櫃子打開了。顧覓清往裡看了看,只見櫃子的底層放了很多炭包,還有除味包。
“準備得很充分啊,連除味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顧覓清豎起大拇指,扭過頭看着那女人。
雖然營救科學家,或搶奪科學家的成果是一項艱鉅的任務,顧覓清一行和殺手組織一行的目標都是科學家,而行程也會盡最大可能縮短時間。
最長不會超過三天。
這種天氣,雖然這裡頭有空調,三天也怕會散發氣味,畢竟這櫃子並不是密封的,上頭還有排氣孔,備點炭包和除味包,想得很細緻。
準備這些東西,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這女人佈置的。
女人低着頭,不敢說話,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懼,眼下,自己也開了櫃子了,仔細分析下來話,她沒有了可利用價值,不但沒有可利用價值,還有可能泄露顧覓清的行蹤。
死路一條了。
誰會不怕死呢?
女人緊緊地閉着嘴巴,只覺得天旋地轉,偷偷擡起頭,看了顧覓清一眼,見她的目光裡沒有半點同情和可憐,也沒有半點女子的神態。
就好像一個非常心狠的將軍。
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了,耗時太久了,她淡淡地看了那女人一眼,擡起手,只聽得咔嚓一聲悶響,她的手在那女人的後脖頸那用力敲了下。
那女人一下瞪大眼睛。
隨後又閉上眼睛,倒到了地上,一動不動。
顧覓清將那兩具男屍塞入櫃子,隨後又扛起這服務員,輕輕地放到了櫃子上頭,又從包裡掏出一粒藥丸,丟到了她的嘴裡:“睡兩天吧,放你出來,你也會他們殺了的。”
終究,還是沒有殺她,卻不能這會子放她出來。那藥丸能讓她沉睡約莫三天,等醒來的時候,或許她會嚇暈,畢竟那個時候屍體可能會有些味道了,而櫃子門又關着。
可對於顧覓清來說,在確保任務不會出現影響的情況下,她已經足夠仁慈了。
終究,還是饒了她一命。
“也是個可憐人。”顧覓清嘆了口氣,而是淡定地走到了浴室的鏡子那,從兜裡掏出來口紅,仔仔細細地塗了起來。
方纔打鬥的時候,胳膊碰到了嘴巴,確實讓口紅有一處斑駁了。
這讓顧覓清相當不滿。
老者評價她如同杜牧的《題木蘭廟》裡說的那樣:彎弓征戰作男兒。這句詩後面一句緊接着便是:夢裡曾經與畫眉。
“夢裡曾經與畫眉?”當時接受完訓練一身汗的顧覓清在聽完老者這句話後,癟了癟嘴,搖了搖頭:“我可不是 ,我很講究的,我纔不要夢裡畫眉。”
說完,她就拿出了口紅,拉開旁邊的抽屜,拿出鏡子開始塗了起來。
“頭可斷,口紅不能亂。”顧覓清自言自語,惹得一旁的老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此時的顧覓清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脣色斑駁,很是不爽。
“都把我脣色都弄沒了,這羣沒用的東西。”顧覓清皺着眉頭罵了句,抿了抿脣,左右看了看,最後很滿意地微笑了下。
出任務,怎麼能不塗口紅呢?
連顧覓清的*槍口,她都得塗。
講究。
看了眼時間,顧覓清快速地在女更衣室和女浴室裡轉了個圈,又進入到廁所,將武器放好之後,快步走了出去,此時,已經過去了十三分鐘了,遠遠超過了事先設定的時間。
一出門,便看到老吊和宣林在一角佯裝寫稿,顧覓清四處看了看,沒看到顏九成。於是朝着老吊打了手勢,老吊擡起頭看到她出來,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回了她一個手勢,意思是顏九成去跟蹤了。
老吊這個手勢一打出來,顧覓清臉色瞬間變了。
她一溜小跑跑到老吊那,十分緊張又埋怨地說道:“怎麼能讓他單獨出任務!我得貼身保護!他去哪裡了?!你調出監控了沒?”
說着,緊緊盯着屏幕。
“還沒。”宣林的額頭全是汗珠。
從技術的層面來說,在監控室留了信息收集器,潛入還是相對容易。可是沒想到別墅區的安防這麼嚴苛,可能也是防着這一點,他們加大了信息干擾的力度,也就增大了潛入的難度,這是其一;其二,此時兩個黑客都在裡頭,而宣林要做得不再是窺視,而是直接潛入。
硬槓,自然比偷摸地窺視,要難得多。
“大概去哪了?去找Heidi了嗎?那邊多少路口,調出來,我得立刻趕過去,他打得過誰啊?沒接受過訓練的,這羣人都是老手了,不是開玩笑的。”
顧覓清的焦慮不無道理,顏九成的長處是識人,而非殺人。別說殺人了,要擋住這些經驗豐富的殺手,可不是他那點三腳貓功夫和歪心思可以搞定的。
子彈都長眼,看到主角繞着飛?
“等等。”宣林敲打鍵盤的手停了下來,他密切地關注着滾動的代碼,網絡裡頭的戰役如火如荼,哪怕是頂尖黑客,也要步步小心,每一行代碼都要無懈可擊。
顧覓清看了眼時間,距離她進去已經十五分鐘。
“還等,還等他都……”顧覓清焦急不已,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還要多久?”
“最少三分鐘。”
宣林話音剛落,顧覓清便直接轉身離開,朝着餐廳的方向走去。
“嘿!”老吊在後面喊了句,又不敢喊太大聲。
顧覓清頭也不回,手放在後面打了個手勢:我去找他,你們有路線立刻告訴我。
只知道顏九成是去找Heidi,Heidi不是在餐廳就是在茶水間,或者在什麼清洗房。到底是哪一個,顧覓清得搜一邊。而顏九成中途會遇到什麼情況而臨時變化路線,都未可知。
可三分鐘實在是太長了,對於一個被殺手組織盯上的人,一個早已暴露的人來說,太長了。
“啊!!!”一聲尖銳的女聲叫了起來。
隨後,只聽得噗通噗通兩聲。
墜樓的聲音,顧覓清立刻判斷了出來。
聽剛剛那墜樓的聲音的大小,不是低樓層,起碼三樓,而且聽上去是摔在水泥地上的感覺,而非鬆軟的草地。
經驗風度的顧覓清的頭皮一麻,只覺得渾身冷汗一冒,立刻停下了腳步。
“有人墜樓了!兩個!”
“一男一女!”
“哪兒?!”
“怎麼又有人…… ”
聲音此起彼伏了起來。
【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