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劍,任千愁,似乎是專爲等宗守說這句話。只冷冷掃望了三人一眼,就揚長而去。
宗守眉頭略凝,復又展開。頗感興趣道:“那麼另外六人是誰?”
尹陽只看宗守的神情,就知剛纔的話,全是白說。微微一嘆後,耐着性子答道:“雲瑕七劍雖有七人,不過除這位‘詭劍,任千愁之外,也就只有‘冥劍”呂晴“虛劍,寒空,最是著名,都是宗師強者,各自坐鎮一方。此外還有二人“嵐劍,謝俊“怒劍,雲濤,與這任千愁素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二人實力,僅遜任千愁巴籌!”
宗守知曉尹陽之意,那任千愁既是如此篤定,說要半月之內,取他性命。那麼此次雲瑕山過來的人手,就絕不只是一個詭劍。那‘嵐劍,謝俊“怒劍,雲濤,既與這任千愁經常隨在一起,那麼這次多半也已到了。
不過此刻他更在意的,卻是那位‘冥,劍。讓他下意識地,就想起他前世之時,他鑽研最多,掌握最深的一種劍意。
在神皇遊戲中,他被人稱爲劍皇。可在現實裡,名號中卻也有個‘冥,字。
卻不知此人,與自己曾經走的是否同一條路子,又能否給他一些驚喜?
尹陽說到最後,眼神內明顯有了些戾意:“此人桀驁不遜,不過只需三月。尹陽就可自問不遜於他。只是眼下卻還不是他對手。世子,如今乾天山內形勢,既然已有變化,若是不得已時。說不定還要求助於那紫雷槍宗原與宗靈二人”
宗守聞言笑了笑,仍舊不曾答話。乾天山那三位即便心思起了變化,要護他回山,接任妖王之位。卻仍舊有一點,是絕不會變的。
那就是剪除他的羽翼人手,消除宗未然的影響。
能借助外人之手更好。實在不行,自己動手也成。而且三人彼此間,都有着一定默契。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借那三人之力。
這時候,他也沒心思遮掩自己的實力,在這羣狼環伺的情形下,估計也掩藏不住。倒不如大天方方地,示之於人。讓那些仍舊心向於己之人,看到希望。
今日無法殺人立威,就只能待日後再說了。畢竟這是雲聖城內,總需給那位城主一點顏面。
以他那位父親留下的根基,他要奪回妖王大位,手控四省大權,其實也無需用什麼陰謀詭計。直接堂堂正正,以力破之即可。
這條路,雖也是將自己置身於險地,必定會引來那三人瘋狂反撲。甚至如雲瑕山,烈焰山這樣的勢力,也會全力出手,再無碩忌。不過他宗守,此刻最不懼的,就是這樣的生死搏殺。好歹前世也是七皇之首,現實世界雲界數百年中最傑出的後起之秀,怎會畏懼這小小的兇險?
他的武道,雖是融合百家之長,取其精粹,融於一爐。越是見聞廣博,越能通達武道神境。
不過卻也不妨,在殺中證道!
從那雷鸞之卵內汲取過來的精華,更需一定的外界壓力,纔可刺冇激潛能,將那些沉澱在骨骼肌肉與輪脈內的先天精元,全數融合消化。
將這雲瑕七劍之事直接略過,宗守又開始惦念起,家裡的那位未婚妻,也不知那脈靈丹,此刻是否已經出爐。
腳步頓時加快,而待得宗守返回自己那處院落時。便只見軒轅依人與李芸娘,又再次不知所終。
不過那鼎爐之旁,卻端端正正,擺了三個藥瓶,以及一張寫着‘丹已煉成,不可亂服,的紙條。
宗守打開看了看,純黑色,狀似龍眼,有些淡淡的腥氣。模樣與他之前煉製出的‘脈靈丹”正是差相彷彿。
不過這次,都不用去試驗,宗守就有種感覺。知道這些丹藥,必定是真正的脈靈丹無疑!
“總數一百三十四枚,我收集的藥材,只用去了三分之一。銀絲碳也只消耗了五斤。這女娃,居然僅僅只開了一爐,爐中已經沒有了餘溫,應該只是用了兩個時辰”
即使以宗守的見多識廣,目中也不由閃現過一絲震撼。
怪不得,此女會被那所謂的明丹老人,收爲弟子。也難怪那丹泉宗,會將之列入嫡傳弟子。這樣的煉丹天賦,果然是非同尋凡。
此刻便連他,也不由爲之前的那位‘宗守”自慚形愧。
所謂天之嬌女,夫約如是。
“也不知這兩個女人,到底去了何處?在我這院子裡要了房間,卻偏偏整天不見人影。神神秘秘的,實在讓人難解一”
宗守心中有些好奇,不過他對手中的這些脈靈丹,卻更是有些迫不及待。
初雪與尹陽,一回到院內,就各自開始了閉關,煉化那人極丹的藥力。
宗守也將自己的房門關上,而後直接就是一枚脈靈丹,吞服了下去。
片刻之後,就覺身體四肢,軟綿綿的毫無力量。內視體冇內,只見那些輪脈,也是一條條漸漸酥軟。
宗守眼神微亮,知曉這軒轅依人煉製的脈靈丹,果然是有作用。
那些毒素,剛入體冇內,就被中和。而藥效也似乎超出了普通脈靈丹三成左右,足可列入上品靈丹!
身軀疲軟,宗守卻猛地一振真氣,竟是強行催動起那一條條骨骼筋肉,站起了身。
先是一套胎息靈拳,由至柔化爲至剛。接着是大日明烈拳,由剛轉柔。
到最後一式,那拳勢再次變化。這次的拳法,剛柔並濟,也是前世宗守所學的‘小五輪明王拳”
練胎息,練骨髓之後,就是練氣血,練五臟。而這小五輪明王拳,就是鍛鍊氣血,強五臟的一套築基強身的拳法,同樣出自佛門。
宗守吸收了雷鸞之卵,直接一步躍過,晉階到七脈秘武師的境界。到了練六髒,練皮膜筋肉的階段。
然而這氣血五臟,仍舊不可疏忽。
小五輪明王拳,也仍舊需要練習。
不過此刻宗守,練習這三套拳法,卻只是爲舒展身軀而已。
等到身軀漸漸轉熱,宗守的動作,又是一變。慢吞吞的,略顯怪異。
這是一套外導引術,不過卻迥異於宗守以前所創的任何一套導引之術。
乃是這凡月時間,宗守日日冥思苦想,方纔想出來的一套姿勢。
甚至爲此,完全荒廢了靈法符籙方面的練習。使他在靈師之道,除了魂力強了許多之外,其他都是一片白紙。
額角一滴滴冷汗流下,宗守強咬着牙關,脣角處,不時有鮮血溢出。
以這些姿勢,不時拉伸着經脈。有時是將之矯正,不過絕大多數時,都是使之不斷扭曲。
前世時那些使用脈靈丹,矯正輪脈之人,都有着儀器輔助。而他此刻,不但無藥物麻痹身體四肢,所能依靠的,也只有這套自己推演出來的,爲自己量身定製的導引之術而已。
汗如雨下,待得三個時辰之後,那經脈再次恢復堅韌。宗守全身,已是水淋一般。而腳下的地面,也是大片大片的水漬。
整個人是完全脫力,癱倒在地上。也沒力氣站起,只是夫口夫口的喝着,早就準備好的鹽水。
不過這次,不同於之前的體力耗盡。躺在地面,足足過了五個時辰,宗守才漸漸地緩過氣來。
“居然差點就承受不了,前功盡棄!嘿!搞不好,我這次是真發明了一種刑訊逼供,專門折磨人的秘法。脈靈丹加上這套姿勢,真是絕配。即便是那些天位武宗,只怕也要崩潰一一”
宗守猛地搖了搖頭,再次勉力直起了身。
卻仍覺是身體虛弱之至,不但四肢無力。便連自己的神魂,也是一陣虛弱無力。
此刻若有人出手殺他,當真是沒半分反擊之力。
宗守也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心中打定了主意。除非是確認安全,又或者是身旁有可靠的護駕或者護法在左右。
否則是打死他,也不再輕易使用這脈靈丹。
不過當內視體冇內時,宗守卻又微微一喜。
可清晰感覺,自己體冇內的兩條並行經脈,已經稍稍矯正了些許。
不但如他所願,拉伸了不少。此刻也不再是如一團亂麻般,糾纏在一處。而是彼此分開些許,從氣海開始,宛如螺旋一般的結構,往四下裡伸展。
而那輪脈內的真氣,也似乎有了些秩序。在兩條經脈中循環,彼此吸引,又互相排斥。
只是一些地方,仍舊糾纏在一起。這卻是他的這套導引術,還未真正完善,有些地方,還無法練到的緣故。日後仍需改良,而且他此刻經脈的改造,還只是剛剛開始。
“與我預料中相差彷彿,果然氣機衝突,少了許多。卻唯獨不知我這螺旋經脈,發力時又是怎樣?”
宗守試探着,稍稍綢用了體冇內的真氣,一掌拍在旁邊的椅上。
然後下一瞬,就見這硬實無比的鐵木椅,轟然粉碎。那些細碎木屑,更被一股,宛如是渦旋一般的力量,捲動着四下飆灑。
宗守的神情,完全怔住。原本只欲將這鐵木椅,拍散架就很滿足。遠沒料到最後,會是這種情形。
這螺旋式的經脈結構,他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可如今看來,似乎也是大有可爲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