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冥又贏了,不殺一人卻從封樓殺陣的死局中活了下來。落地後的加奈子又吐了一次,這次連苦膽都吐出來了,那種不帶降落傘的跳傘運動,凡人一輩子只有一次體驗的機會就去求了,她還能活着嘔吐堪稱奇蹟。
至於沈冥,揮擊消防斧頭的左臂衣袖內,是用消防帶纏繞加固的身體,確保他不會因爲重力而導致手臂在空中解體了,不過拉扯的損傷也很嚴重,手指最後也是用掰得才放開了那把斧頭,筋腱的拉傷估計3天內別想用左手擼管了。
也不知道和倭國有什麼仇什麼怨,來此才幾天功夫,沈冥是右手傷了換左手,左手傷了右手剛好,註定一直“獨臂俠”。
肖儀和小煙健等人都是立刻衝到了大樓邊,將他們圍了起來,沈冥跳樓的那一幕又被有心人拍了下來,作爲掰腕狂魔的第二季,現在他又變成了跳樓狂魔。那牆壁上撕裂開的痕跡,想必冬京電視臺員工都不想修理了,留作紀念想必會吸引不少的天朝遊客來當成景點參觀。
而這一次,倉科加奈子被追殺的**也再沒辦法隱瞞 。沈冥在醫院做完檢查處理好傷勢後,就和加奈子被直接請到了警視廳,協助警方調查。肖儀還有小葵等人則先回家休息。
各大新聞媒體也將加奈子被追殺的**作爲了頭條,一時間這個女人才算真正的火了,有效的剝離開了沈冥帶給她的餘暉,真正進入了選民的心裡。
政治家因爲推行的法案被追殺的事情從來就沒少過,在倭國的社會裡從明治維新到廣場協議,許多政策都是靠殺戮最終定型的。
只不過暗殺失敗的例子遠沒有暗殺成功的例子多,而能挺過暗殺的政治家,而且政見是符合大衆價值觀的,搖身一變就會成爲民族英雄。加奈子民調的支持率得到第二次爆發性的增長。
冬京電視臺的暗殺**,共造成了多達27名無辜民衆死,60多人受傷。受傷的都是在撤離時踩踏**造成的,而死者都是殺手清理的目擊者。最後還活着的目擊者只剩下了加奈子和沈冥……
電視臺內部的監控錄像全部被刪除,指紋、屍體、武器、沒有一樣留下來的,就連一些疑似兇手的血跡,也被撒上了化學藥劑給破壞。
當警視廳的兄弟衝進大樓時,還觸動了不少他們埋設本用來對付沈冥的陷阱,死傷過30人,而那些殺手們卻早已不見蹤影。
“加奈子小姐,能跟我們說下殺手的情況嗎?例如一些基本特徵,髮型,傷疤,臉型,哪怕男女也行啊。”專案組的負責人警視長——新佑衛門,無比親切的問道。
他已經是警視廳的高級官員,很少如此親自參與詢問,還無微不至的將詢問地點換到了會議室,沖泡了咖啡,買來了可口的小吃,繪畫師坐在一旁等着勾勒犯人的素描圖。
可整整問了半個鐘頭,加奈子一直低垂着頭,格外緊張地說道,“當時太黑,看不輕。”
“我們在你離開的路上也發現了打鬥的痕跡,你應該有看見那些殺手吧?畢竟樓道里基礎位置都有綠色的出口指示牌,你應該看到了吧?”50多歲的新佑衛門爲難的眉頭都快皺斷了。
“當時太害怕了,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我可以走了嗎?”加奈子的不配合就算白癡也看的出來。
“加奈子小姐,我希望你明白,這羣殺手很可能是多年來一直爲禍我倭國的櫻落組織成員,他們殺人如麻而且從不失手,爲了對你的刺殺,有數十名民衆,還有我們的兄弟丟掉了性命。
我們是想幫你,只有和警方合作,將他們繩之以法,你和你的女兒才能安全的生活。”新佑衛門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掉。
“警官先生,我知道你在幫我,可我……真的不記得了。”加奈子其實是真的不擅長撒謊,真相都寫在了她的臉上,但她就是不說。
“好吧,我去幫你辦理保全手續,你現在是我們重要的證人,我會安排人員保護你的。”新佑衛門嘆息的離開了會議室,並沒有辦理他口中的手續,而是轉身來到了另一間會議室。
這裡的詢問已經變得更像審訊了,4個脫去西裝的高級警員問得焦頭爛額狀,專門配備了兩名繪畫師畫得手都抽筋了,身邊散落着無數揉成紙團的廢紙,旁邊的桌上放着的成品,不是比卡丘,就是哥斯拉,唯一一個像人的還是凹凸曼!
“長官閣下!”一位詢問的高級警員,一看見新佑衛門立刻上前鞠躬行禮問候。
“情況怎麼樣?”加奈子完全不配合,新佑衛門只能希望這邊能取得突破了。
“這天朝人倭語說得超級溜,都可以去講相聲了,而且說起來沒完沒了,就是一點有用的都沒有。”高級警員一臉跟吃了便便似的,遞了一張肖像畫給新佑衛門,“因爲他胸口的傷口爲弓箭,推斷現在有弓箭手,這是他剛剛描述的弓手肖像……”
“咦?這個女人好像在哪見過!”新佑衛門一驚,只見肖像上是一個穿着傳統倭式巫女服,手握戰國長弓的冷豔少女,頗有幾分姿色。
“您當然見過,這是《犬夜叉》動畫裡的桔梗,女主角啊。”高級警員扶額都快哭了,“這小子說了一圈了,全是倭國動漫裡的角色,繪畫師好在練過,不然還真畫不出來這麼多奇形怪狀的嫌疑犯。”
“你們聽我說!那羣傢伙的老大身披黃金聖衣,出手極其辛辣,第一招便是殺招!只見他大喊一聲,等離子光速拳!頓時間漫天光影,差點閃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要不是我反應快跳了樓,想必已經被打到肉醬了!”沈冥侃侃而談道。
“喂,你腦袋有病吧?剛纔還在說《鐵甲小寶》,現在改《聖鬥士》了!”繪畫師咔嚓一聲掰斷了手中的鉛筆。
“你給我老實點!你以爲說這些我們會信嗎?”以爲年輕的警員暴走了。
“愛信不信,我是證人又不是犯人,還怕你敢打我不成?”沈冥吃着警視廳的三明治得瑟道。
“小兄弟,你叫沈冥對吧?”新佑衛門面帶微笑的做在了對面,將那暴走的小年輕警員攔到了一邊,“我知道你是加奈子小姐的保鏢,而且身手非常了得,至少我活這麼大,就沒見過能從30層樓跳下來還活着的人。
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想保護加奈子小姐。我估計你還不知道,追殺加奈子小姐的組織叫‘櫻落’,是在倭國爲禍多年的殺手組織了。而近些年,他們的活動越加猖獗,完全無視法律,鮮少失手。
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成爲打破櫻落組織的突破口。”
“這位大爺,我想搞不清楚狀況的是大爺你纔對,櫻落從倭國戰國時代發展至今已經幾百年了,統領着東南亞9成的暗殺買賣,死在他們手上的人連起來都能繞地球幾圈了。”沈冥終於不再一副痞子樣,冰冷地說道,“要是警察能對付得了他們,我也就不用來倭國。爲了你們好,讓我們現在就走吧,不然多住段時間,他們敢到警局來鬧騰了。”
“沈冥先生……我換一種問法吧。”新佑衛門臉色凝重道,“你來倭國是爲了什麼?”
“薑還是老的辣,終於找到問題的重點。這個可以告訴你。”沈冥自然地輕笑道,“我要屠盡櫻落總部,用他們會長的腸子勒斷他的脖子。”
“我能理解爲,你是來倭國殺人的嗎?”
“那種不是人……是畜生,我全當自己是個屠夫。”沈冥雖然在笑,但話語卻沒有任何人當成玩笑,那濃郁的殺意讓警察都忍不住的摸向了腰後的配槍。
“明白了,你們是不打算用白道的方式解決麻煩了。不過作爲冬京警視廳的警視長,我必須警告你,倭國是法治社會,一切犯罪都將受到法律的制裁,如果你殺人,我一定將你繩之以法。”
“現在可以走了嗎?”沈冥氣定神閒。
十幾分鍾後,沈冥開着**ART小轎車,載着加奈子向家的方向開去。現在他們不再是孤單2人了,在他們前後各跟着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裡面全是配給他們的保全警員。
在車上,加奈子靠着車窗無精打采的,這一夜的故事實在太過驚心動魄,沒有歇斯底里的發瘋,就算她精神力堅強的了。
“他們沒有爲難你吧?”沈冥一手開車,擔心地問着身邊的加奈子。
“爲什麼?爲什麼不讓我跟警察說出實情?事情鬧到這種地步,你還想一個人解決嗎?好多無辜的市民都死了,他們可以幫忙的,只要有足夠的情報?”加奈子終於忍不住的質問沈冥道。
不透露情報給警方,這是來時沈冥對加奈子的囑咐。加奈子就是那麼的相信這個男人,甚至相信到無視自己的判斷。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沈冥輕聲道。
“真話。”:加奈子不需要謊言。
“我不希望警方介入太多,這可能讓櫻落放棄對你的追殺,畢竟你只是一個下位訂單,沒必要爲了你和警界爲敵。但你是我找到上位殺手的唯一機會,我不能失去。”
“你在拿我當餌利用嗎?”加奈子雖然以開始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但從沒想到沈冥會爲了這麼目的讓自己故意暴露在危險中。
“是的。”
“啪!”加奈子一耳光狠狠抽在了沈冥的臉上,“你再說一遍!”
“是的。”
“啪!”沈冥又捱了一下,明明打人的是加奈子,可她卻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