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什麼玩笑,好端端一個人怎麼就死了?我不信。”一個跟年輕警官關係比較好的警官從人羣之中走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具已經僵硬的屍體。
令人害怕的是那具屍體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彷彿在幸福之中死去一樣。
不過那種微笑僵硬而固定,一直盯着看會令人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恐懼。
“是它!一定是它!它出現了!”
這時,鬍子隊長驚慌的摔坐到地上,身體不停的發抖像是在看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
“是什麼?隊長。”
“對啊,你在說什麼?隊長。”疑惑的隊員開口問道。
“不不不,我得馬上離開這裡,這裡不能待了。”
鬍子隊長沒命似得逃離人羣,甚至連門都是直接用肩膀撞開來,撲出去,最後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人羣的視線之中。
“這這,這怎麼辦?隊長好像知道什麼。”有人開始提出疑問。
“沒辦法了,隊長都逃跑了我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等死麼,趕快溜吧。”
“對,你們也不想變成那具屍體的人是你自己吧,快走。”有人做出了決定,而後帶頭離開。
剩下的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跟着前面人的步伐離開了房間。
孟府的詭異事情真實的發生在衆人面前,恐懼的情緒下,沒人會選擇繼續留在這裡。
所有人都出去後,那具僵硬的屍體的手指頭,似有似無得動了一下,臉上淡淡的微笑始終保持着,異常的詭異。
夜色之中整個孟府似乎籠罩着一層濃厚的迷霧。
“媽的,誰在大半夜不睡覺大喊大叫。”陸羽睡眼朦朧的從房間的別院走了出來。
陸羽副手這時趕了過來:“陸爺,好像是警隊隊長一邊說着什麼一邊從對面的房子跑了出來。”
“奇了怪了,他也是見過場面的人,怎麼還會如此慌慌張張的呢?莫非見到了什麼?”
本就不信鬼神的陸羽有些不安,這件案子似乎沒這麼簡單。
“愣着幹什麼?快找人去把他抓回來,問問發生了什麼事。”陸羽指揮副手道。
很快的,副手便快步衝了出去,在石板大道上正巧碰到了從房間裡跑出來的警隊一衆人等。
“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副手問道。
只看到逃出來的人神情慌張,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其中一個人被質問也哆哆嗦嗦沒能開口回答,像是喪失語言能力一樣,緊接着副手一個巴掌朝着最近的一個人臉上揮了下去。
清脆的巴掌聲令那人一下的清醒了過來,連忙開口。
“副,副手大人,您來的正好,剛纔隊長像失了智一樣跑了出去,房間還死了人。”
副手一聽,頓感不秒,連忙說道:“他媽的,死個人你們就怕成這樣?搞的你們好像沒見過死人一樣,一定是兇手開始殺人了,隊長一定知道一些什麼,你們跟我去把他抓回來審問。”
經副手這麼一說,大家覺得是有這麼個道理啊。
“副手說的對,我們在怕什麼?又不是沒見過死人,隊長一定知道隱情,一起找他回來。”有人起鬨。
後面的人也都漸漸地冷靜下來,副手說的對,是他們太敏感了。
他們來這裡不就是爲了查出兇手的作案方式嗎?現在兇手可能出現了,也出現了受害者,距離破案和真相越來越近了。
來之前陸局可是說過誰能破案,
或者在案件之中提供重大幫助,會有豐厚的獎賞。
終於,獎賞的誘惑大於恐懼,方纔驚恐的模樣早就被獎賞沖淡了。
於是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圍繞着孟府內搜索跑出去的隊長。
陸羽這邊。
陸羽吩咐完下人去辦事,自己卻轉過身子回到房中準備睡個回籠覺。
“這羣該死的蠢貨,這點小事都要驚擾到我,先睡一會兒等他們抓到人再說。”
“既然都起牀了,順便去撒個尿吧。”
陸羽喃喃自語,大半夜被吵醒本來就一肚子的氣,以爲出了什麼大事,結果只是死了個人罷了,那種新兵蛋子要多少可以招多少,死再多他都無所謂。
可惡的是帶隊的隊長逃跑這種小事都驚擾到他,實在令他無法忍受的。
帶着姿姿倦意的陸羽來到了茅房前。
“好臭,孟府的下人怎麼辦事的?難道不知道清理茅房衛生嗎?”
可話剛說完他頓感不對,孟府的下人不是都死的死跑的跑了麼,哪還有下人?
茅房這麼臭,不會是有人死在裡邊吧。
想到這點,陸羽的睏意一下變的煙消雲散,整個人激靈起來。
“這大半夜的,不會有問題吧。”
盯了茅房的方向許久,直到尿意襲來,彷彿在催促他趕緊去排放一樣。
陸羽嚥了咽口水,心想着,應該不會這麼倒黴,這都是自己嚇自己,傳出去被別人知道他陸羽不敢晚上獨自去茅房那不得丟死人。
“速戰速決。”
陸羽快步提着褲子來到了茅房門前,推開了門,眼睛都沒睜開直接排放。
一頓哆嗦。
他連忙綁好褲腰帶,迅速的逃似的離開了茅房。
回到了房間內。
陸羽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呼,在這種地方晚上上個茅房都不安心。”
他試着平復心中起伏的情緒,太久沒運動的他稍稍動起來身上的肉一甩一甩的,人到中年身體的各個體能都在下降。
一邊坐在凳子上歇息,一邊喝着剛剛給自己倒的茶。
“嗯?怎麼還有臭味,是我在茅房踩到了不乾淨的東西了嗎?”
“不對啊,這股味道似乎不是屎,帶有酸臭味。”
陸羽左聞聞,右嗅嗅,似乎想找出臭味的源頭在哪。
幾番尋找都沒有找到臭味的源頭蹤跡,這股酸臭彷彿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瀰漫在整間屋子內,久久不能散去。
“他媽的,老子就不信了。”
陸羽深夜被吵醒本就忍着一股氣,加上方纔如廁的情況更讓他覺得惱怒了,現在還找不到臭味的源頭,宛如世界都在跟他作對。
只見他唰唰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外人看過來的話應該會被這一幕給嚇到。
一個身影不點燈在屋子裡來回反覆的走動,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點燈會不會好找一點?”
陸羽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沒點燈,於是拿起火柴,點燃桌子上的油燈。
房間一下子明亮起來了,但是沒過兩息的時間,火苗在迅速閃爍,更爲離奇的是火苗竟然像是飄在空着一樣,最後覆滅。
房間重歸於一片漆黑。
“好好好,這樣玩是吧?連你個油燈都要跟我陸羽過不起是吧?”
此時的陸羽情緒高漲, 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還要令他生氣了。
人們常說,成年人的崩潰往往是因爲日常的一些小事,看來今天陸羽是要爆發了。
只見他臉色猙獰,手裡的火柴猛的劃拉,火苗重新點燃了油燈上的燈芯。
光線再次覆蓋籠罩整個房間,房間一下子就變的通透明亮。
火苗漂浮不定,就像是有人在旁邊吹氣一樣,隨時要滅掉。
而後,火苗頃刻間再次覆滅,房間陷入了黑暗之中。
“媽的,媽的,媽的!”
陸羽的情緒幾乎到崩潰的邊緣,不停的咒罵着,就像一隻發瘋的野狗。
不過他回過神來,剛纔的油燈熄滅似乎不是被什麼風給吹滅的,而是似乎被一滴像是水珠一樣的東西澆滅的。
於是陸羽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粘稠稠溼噠噠的,就像是被什麼液體淋上去一樣,他再靠近嗅了嗅。
“哇,嘔。”
一股刺鼻的酸臭味隨着他的鼻腔吸入體內,惡臭貫穿整個嗅覺系統令他直想發嘔。
但他忍住了,而後怔在原地。
如果說手上沾染的是惡臭的液體,那麼頭頂上的是什麼?
陸羽腦海裡突然聯想到了什麼,心中騰昇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他緩緩的擡頭看去。
藉着外面照射進來的微弱亮光,他猛的發現自己頭頂上竟詭異的多出了一團黑暗,黑塊。
認真一看更加讓人感到悚然,那竟是一顆掛在黑塊之中幾乎快要腐爛掉的頭顱,眼睛還在轉動,眼球帶着滿是渾濁的血絲死死的看着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