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大人!隊......隊長他是人是鬼!?”一旁的拍馬屁的小弟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副官沒有理會,而是仔細的觀察鬍子隊長的脖子試圖找出死因,並沒有因爲屍體的腦袋反方向詭異轉動而控制情緒。
這時,屍體的身後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聽起來就像是有很多人慌忙的朝着他們走來似得,而事實正是如此。
他們擡頭看去,只見一行人從黑暗的走廊中走出。
“我的青天大老爺!這,這是......”副官身旁的人發出陣陣驚呼,滿眼的恐慌以及不可置信之色。
“又怎麼了?吵什麼吵,沒看見老子正找死者的死因嗎?”副官滿臉不耐煩的訓斥。
可當他回首望去,只見衆人離他遠遠的,彷彿他是瘟神一樣。
副官滿是疑惑,緊接着轉過頭看向前方。
“副,副官你看.......”有人顫顫巍巍的指了指他身後的方向。
副官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瞳孔收縮。
一張面無表情的陌生臉孔就那樣木訥蒼白的註釋着他,兩人的距離甚至可以呼氣駁回,但是他感覺不到對方的一絲吐納氣息,就像是一具屍體。
而實際上也是一具屍體,更令人驚悚的是這具屍體跟方纔鬍子隊長的屍體一樣是會詭異動起來的。
這不由的令人想到那個詞,鬼!
即使再怎麼不信鬼神的人這個時候也無法想到其他解釋來形容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雖說平時聽聞長輩,老人說過,但是做警察的人根本不會相信這個東西,案發現場看多的人怎麼可能會相信這些,可眼前的一切顛覆了平常的認知。
副官腳一軟,跌坐在走廊的地板上,渾身都在顫顫巍巍。
而他身後的警員們有的已經轉身逃離這裡,有的呆若木雞似的,顯然是被嚇的愣在了原地。
只有些許閱歷老道的警員還保留着一絲鎮定,連忙開口提醒:“副官!快跑啊!”
一聲焦急的吼聲像是在寂靜的夜色之中敲響的鐘聲,直接且敲醒了還在懵懂的副官。
只見副官連忙起身手腳並用的爬着,滾着,最後飛快的奔跑起來。
就像一隻喪家之犬一般。
另一邊,張洞三人聽到了不遠的幽暗走廊上傳來尖叫聲。
“要過去看看麼?”李慶之這一刻提出了疑問。
他很好奇。
因爲這是接近真相的一個機會,但同時也很不安。
張洞目光微動,並沒有急於過去,他在思考也在觀察,自身的情緒早就被厲鬼影響,處於絕對理智的情況之下。
“這絕對是一隻恐怖的厲鬼,在孟府也已經殺了這麼多人,應該已經完全復甦了,可是爲什麼白天沒看見它呢?鬼可不怕太陽的。”
這是張洞最近在孟府所思考的問題。
“莫非是什麼其他原因使它無法行動?只等意外的出現,平衡打破的瞬間才能出來殺人。”
還沒靠近那條走廊,便能聞到散發着淡淡的屍臭味,鬼,出現了!
他本能和經驗下了判斷。
至於是什麼級別的存在,那就不知道了。
“先過去看看吧,我們三個人在,即使不敵也能撤退。”
倏地,一旁的羅千開口說道。
顯然他看出了張洞的擔憂,與其在這裡猶豫不定,不如去看看。
他不信這裡三個馭靈者會對抗不了一隻鬼,
就算打不過也可以撤退,他有這個信心。
聽聞羅千的話之後,張洞不再猶豫,率先步入走廊。
......
“他們都是被那玩意殺的麼.....”
走廊裡逃跑的隊伍內有人突然開口,此話一出,衆人一陣毛骨悚然。
“副官!我們快離開這裡,我想回家,嗚嗚嗚.......”之前待在副官身旁拍馬屁的人直接被嚇哭了,拽着副官的胳膊不斷哀求。
副官這時也驚醒過來狠狠地甩開他的手:“他媽的,你再拉拉扯扯老子一槍蹦了你!趕緊走!”
忽的,他停下了腳步。
他剛想帶領身後的衆人前行,可看着眼前陌生且空蕩的長廊,竟怎麼也不敢邁動腳步。
因爲此時這條走廊上出現了分叉路,一條白天沒見過的分叉路居然就這樣硬生生的出現在這裡。
誰知道這長廊會通向何處,萬一前面就是鬼的老巢怎麼辦?
雖然現在他們看不到身後追來像是鬼的東西,但是也不乏害怕遇到其他恐怖。
副官現在承受的壓力很大,就如同一羣人去打戰,第一個走在最前面的人一般。
可偏偏衆人都將他當做主心骨,全部龜縮在身後。
嗒嗒嗒......
空蕩蕩的走廊中響起了衆人密集且極力壓制的腳步聲,好像生怕被詭聽到一般。
突然。
腳步聲戛然而止。
因爲走在最前面的副官停下了腳步,他就像領頭羊一般,他一停,身後的馬屁精也停了下來。
然後就是那些警員們。
馬屁精很想問問副官爲什麼不走了,但礙於剛纔的威脅又不敢開口。
一旦開口,被副官蹦了怎麼辦?
“副官,你怎麼不走了?”身後有人的聲音滿是驚慌的問道。
衆人也是一頭霧水。
“沒,沒路了。”
此話一出,衆人臉色瞬間大變,像是炸開了鍋一樣。
這時,衆人身後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
那聲音十分清脆,宛若關節轉動一般。
當衆人回過頭去,瞬間亡魂大冒。
只見一位雙眼只有灰暗色眼白的屍體正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在走廊上向着衆人走來。
那張臉孔居然就是死去的鬍子隊長。
他的腦袋一百八十度平轉過來,以背部對着衆人一步一步徑直走來。
那咔嚓咔嚓的聲音,正是對方轉動脖子的聲音。
但伴隨着頭顱的轉動,在扭轉一百八十度之後,他的臉成功與衆人保持在了同一方向。
無言的恐懼如潮水般開始蔓延。
鬼沒出現時,個個都覺得那是老人的謊言,鬼出現時,那直接的衝擊感則完全是兩個概念,當它直勾勾的站在你面前,便是鐵打的漢子也要肝顫。
那具屍體死死的盯着衆人,下一秒,他的四肢瘋狂曲折,朝着衆人一拖一瘸的行走而來。
“啊!”
不知道誰的一聲尖叫如同搶跑信號一般,衆人猶如瘋了似的,玩命狂奔。
這次不需要任何人在前面領路了,甚至他們還嫌前面的人檔路。
走廊本就不足以容納這麼多人,顯的狹窄,衆人爲了逃跑甚至不自主的用力拉扯擋在前面的人,以求自己逃生。
一些身體素質比較弱的人,有的直接被推倒在地。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前面原本無路的黝黑走廊,隨着人羣的散亂,竟又有路,變得可以走了。
他們只顧着逃亡,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