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孤寂的道路上,行駛着一輛碩大無比的木質馬車,馬車外貌雕刻着精美的雕花藝術,以及古樸的風味。
詭異的是馬車頭居然沒有馬匹在拖動着車體,完全不知憑藉着何種奇特的力量在驅使它前進。
車內兩排木板上,張洞三人如坐鍼氈,根本不敢絲毫放鬆下來。
李慶之聞到車內的惡臭,有些透不過氣,於是想打開一旁的木窗透透氣。
誰知道這窗戶像鎖死了一般,移動不了分毫。
不僅如此,李慶之甚至動用了些許鬼影的力量,依舊無法撼動分毫這扇木窗,整個車廂內似乎就像是一個牢籠一樣死死的困住他們。
“他媽的,這窗戶打不開。”
“是麼,我試試。”羅千見狀靠近過來嘗試。
他用力的晃動幾下,臉色一沉,這窗戶連他都無法撼動,甚至動用靈異能力也無動於衷。
“我來試試吧。”
張洞見狀便對這扇窗擡手,似乎想要直接動用靈異能力,羅千和李慶之兩人都無法打開,他篤定這一定是和靈異有關,索性直接動用厲鬼之力。
這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打開窗戶,還關乎着他們的生路,萬一車內出現了某種不可預測的變化,他們可以從窗戶跳車逃離。
可未等張洞施展,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放棄吧,這輛車在行駛的時候是處於一個封鎖狀態,無法被動打開,你們不要嘗試打破這個平衡,否則別怪我對你們出手。”
聲音的來源是唐四身後。
那個藏匿於黑暗之中的人恍惚間似乎開了口,不緊不慢的說道,語氣甚至帶着些許的威脅,表現的不是很友好。
李慶之脾氣上來:“你當我嚇大的?我們三個人你才一個人拿什麼跟我們鬥,如果你想比劃比劃只管放馬過來。”
暗處那道身影冷哼一聲:“現在的新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爲人多就管用了?也罷,今天讓你們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
說罷就像要動手,車廂內瞬間瀰漫着一股腥臭味,不知是暗處的那名男子的手段還是某種恐怖的惡鬼造成的。
雙方氣氛變的十分凝重,彷彿隨時都會爆發一場令人害怕的碰撞。
就這劍拔弩張之際,唐四站了起來。
“他媽的,你們想死麼?在車內動手,就不怕打破某個平衡,你們別忘了車內的那些鬼東西還在呢。”
黑暗之中的身影停止了動靜,沉默一下丟下一句哼聲便重新坐在木板上。
李慶之得理不饒人丟下一句狠話:“算你好運,下車弄死你。”
他可不是軟柿子,別人打一拳還笑着迴應,一向有仇報仇,誰欺負到他李慶之頭上,佛祖都留不住他。
在他們發生爭執的同時。
馬車不知何時竟已停下,砰的一聲馬車外的大木門倏地打開來。
這下輪到幾人的神色變的凝重起來,馬車似乎已經抵達到了某一個地點,正在張開大門等着某些人或者說是某些鬼上車。
而這等待的時間是一炷香。
忽的。
幾人感覺到一陣風一樣的動靜從身旁經過,與此同時車廂內掛着的那個牌匾竟不知怎麼的數字產生了變化,詭異的轉過背面,上面的“叄”字換成了“貳”字。
“車內的鬼下去了一個鬼,所以數字變成了貳麼。”
“果然是這樣,看來可以根據木牌來判斷車內的鬼的數量。”
可並沒等幾人放鬆心情,
忽然一個身穿着戲班服飾的人踏上了車廂,伴隨着他的上車,由外吹進一陣陰冷的寒風。
張洞三人的心頭一緊,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那一定是一隻鬼上車了。
一隻穿着戲服的鬼。
就連身後的唐四與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男子臉上都變的一沉。
沒人敢面對厲鬼還保持優哉遊哉的心境,除非不要命了。
車廂內發出陣陣沉悶的腳步聲,那隻穿着戲服的鬼一步一步的徑直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張洞三人面面相視,如果情況不對,時刻準備着動手。
幸運的是戲服鬼並沒有對他們出手,而是走了幾步,在一旁找了一個空出來的位置身體僵硬的坐下。
與他相鄰的是那位穿着鮮豔三寸繡花鞋的老嫗,他們相隔一塊半腰高的木板,那也是座位的區分範圍。
坐下的戲服鬼並沒有做出其他奇怪的舉動,從上車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吭聲就那樣靜靜地坐着,似乎在等着馬車再次起動。
車廂內的小木牌再次轉動方向,之前的“貳”字再次換回“叄”字。
“看來並沒有危險,就算有三隻鬼在車上,只要那些鬼東西不主動開始殺人的話影響就不大。”李慶之惶惶不安的說道。
張洞若有所思,這個馬車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能把他們和厲鬼都困在這裡,並且還能讓厲鬼安坐不動。
在他的認知裡,那些惡鬼可不跟你談感情,只管殺人。
而後他的目光又投向了剛上馬車的那隻穿着戲服的鬼,在張洞的注視下,那鬼身上的戲服有些老舊,不像是新換的衣服,最突出的是這套戲服的顏色總體是白色的。
臉上畫着戲臺的妝容,周身上下都繡着一些細緻的繡花與精緻的紋路,看起來還有些漂亮,不過就這一身漂亮的老舊戲服穿在一個看起來像屍體的人身上顯得十分詭異。
倏地。
打開的大門外再次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幾人齊刷刷的轉過頭注視着上車之人。
只見車廂大木門處,漸漸出現了一道人影,待的衆人從昏暗的光線之中看清上車的人之後,心頭一陣拔涼。
又是一隻鬼。
還是一隻穿着戲服的鬼,是一個穿着黑色調主系的戲服鬼。
他的臉上依然是畫着戲臺上的妝容,雙眸空洞且麻木,沒有絲毫活人的感情。
黑戲服鬼僵硬的邁着步子重重的踩在車廂內,沉悶的腳步聲就像一隻看不見的拳頭在跟着它的頻率抨擊着衆人的心臟。
“這隻鬼......十分恐怖。”
唐四渾身不由的在顫抖,即使是經歷過許多靈異事件的“老人”,他也能感受到這黑戲服鬼的恐怖級別。
如果不是馬車,他相信這隻鬼能一個照面就能把他撕裂成死人。
黑戲服鬼走了幾步後,像是被什麼吸引住了,停在了白戲服鬼一旁,而後坐在了白戲服鬼的前面。
“呼~”
衆人深呼一口氣,那種緊張感隨着它的坐下變的鬆弛。
畢竟誰也不知道鬼會不會來到你的身前,萬一它就是要坐你的位置,你讓還是不讓?
不讓的後果是什麼,讓的話會不會也對你出手,無人得知。
這時李慶之發現一旁的木窗似乎可以打開了,原因是他的手不小心搭在上面,就輕而易舉的推開來。
看來這木窗會隨着馬車停下而失去那種靈異束縛,變成正常的窗戶。
此刻,車廂內的小木牌靜靜地轉動起來,上面的數字寫着“肆”。
只有一個木牌掛在那裡,沒人去更換,它到底是怎麼變換數字的,這一切都異常的詭異。
一炷香的時間已到。
在黑戲服鬼上車後並沒有其他鬼跟着上車了,衆人緊繃的心放了下來。
大門驀的緊緊的關閉起來,沒一會兒衆人再次感受到馬車已經行駛起來,車廂內的他們跟着顛簸的路一起微微晃動。
這一路註定不會平靜,大馬車朝着下一個目標前行,沒人知道下一個停靠的地點是哪裡,有人想下車,有人想依靠馬車的特性來壓制體內復甦的鬼來維持生命,有人想回到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