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誠的辦公室內,眼看着夕陽西下,蔣誠靠在座椅上卻沒有相處一個比較穩妥的辦法。
實在是迫不得已,蔣誠又撥了陳邱的電話,電話那頭嘟嘟嘟的響了好幾聲,也沒有人接聽。
蔣誠單手插着腰,拿着手機乾着急,可是蔣誠拿着陳邱一點辦法也沒有。
沒一會兒,蔣誠的手機就響了,是陳邱打過來的,蔣誠一個機靈趕緊接聽了電話。
“喂,陳叔,您忙着呢?”蔣誠殷勤的問候着。
電話那頭傳來陳邱慵懶的聲音,旁邊還有窸窸窣窣的似乎是穿衣服的聲音。
蔣誠聽着這些聲音,有些尷尬。
陳邱說道:“哎喲,是阿誠啊,你看看我,年紀大了,老是想着過年,都沒心思工作了,哈哈。”
聽聲音,陳邱應該是在外面玩樂,年紀一大把了,可是風流的很,蔣誠也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只是,現在,蔣誠是有要緊的事情要做。
“那個,陳叔,呵呵,您最近在市裡嗎?”蔣誠謙和的問道,並不想惹怒陳邱。
陳邱笑呵呵的說道:“哎,我啊,最近總是失眠,大半夜的睡不着,有個朋友就說,這個跑溫泉有助於改善睡眠,我就跑到這個外地了,專門慕名而來的,泡溫泉呢。你要不要來啊?”
不管陳邱是真的在泡溫泉,還是推辭,蔣誠都感到一陣絕望,電話裡 ,似乎還有可以清晰的聽見女子嬉鬧的聲音。
算了吧。蔣誠的心裡默默的說着。
“哦,呵呵,那沒事,您玩吧,下次有機會了,我再和您一起去。”蔣誠依舊是溫和的說着,絲毫沒有一絲不悅的情緒。
電話那頭的陳邱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輕鬆的就掛了電話。
整個辦公室裡空落落的,蔣誠只覺得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可是轉念一想,不對了,自己送了一盒茶葉給陳邱,按理說,陳邱喝了那個茶葉應該是很嗜睡的。
這樣一想,蔣誠就明白了,要麼是陳邱沒有喝自己送給他的茶葉,那麼他就是真的失眠了,然後去外地泡溫泉了。
要麼就是陳邱喝了那個茶葉,根本沒有失眠的事情,一切都是陳邱的推辭。
蔣誠這兩天給陳邱打了三個電話,可是陳邱,一個未接,兩個接了,不是在應酬,就是在外地遊玩。
像蔣誠這樣頻繁的給陳邱打電話,還是第一次,陳邱應該是有所察覺的,蔣誠應該是遇到了難事。
可是陳邱非但不幫忙,反而是各種推辭,這一次,蔣誠算是真的看清了陳邱的爲人。
同時,蔣誠也看清了自己在陳邱眼裡的位置,自己只不過是陳邱眼裡的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
不管是在現在,還是將來,也許在陳邱承若的未來裡,根本就沒有蔣誠的一席之地。
可是,枉費,蔣誠還是一直對陳邱總是言聽計從,現在黎建成住院了,自己馬上又要跟黎靜媛結婚。
所以蔣誠決定,眼前的這個麻煩一定要解決掉。
蔣誠再次坐在辦公座椅上,他眉頭緊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蔣誠拿着那份高利貸的資料。
看了又看,有秘書敲門進來問:“蔣經理,還有什麼事嗎?
”
蔣誠疲憊的擡頭,搖搖頭,說道:“沒事了,你們下班吧。”
秘書點點頭,客套的說道:“蔣經理,您也別勞累了,工作都是做不完的。”
蔣誠沒有再說話,秘書知趣的走了。
外面傳來同事們打卡下班的聲音,大家都是上班就來了,下班就回家吃熱乎乎的飯。
蔣誠拿出手機想給黎靜媛打個電話,可是,蔣誠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知道,現在的黎靜媛也不比自己好過,父親住院,昏迷不醒,母親又回老家了。
工作室的工作也沒有起色,黎靜媛纔是焦頭爛額。
於是,蔣誠放棄了,他乾脆把高利貸的資料放進了抽屜。
爲什麼別人的命總是就那麼好呢?
爲什麼我蔣誠無論走哪一條路,總是這樣的不順呢?
一個人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裡,蔣誠忽然有些迷惘,這麼多年,蔣誠在醫院內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可是,當蔣誠整裝待發,準備,轉戰商場的時候,蔣誠才明白,一切只是自己想象的太明白了。
憑什麼?
蔣誠有些被激怒了,內心有個聲音一直在吶喊着,不!
蔣誠忽然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使勁的扔到了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可是這樣也不能讓蔣誠完全發泄心中的怨氣。
整個雲鼎集團都知道了蔣誠即將跟黎靜媛訂婚,可是公司的人從來沒有見過黎靜媛來過公司看望過蔣誠。
甚至有人傳言,蔣誠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一顆棋子,黎靜媛根本無心婚姻。
這樣的話,對於一個男人,根本就是毀滅性的傷害,蔣誠的手握成了緊緊的拳頭。
他實在是不能理解,爲什麼,黎靜媛總是那麼冷若冰霜,那麼的難以取悅。
甚至是,蔣誠將好不容易在林萱粒那裡拿回來的錢,給黎靜媛送過去了。
可是黎靜媛當時的表現,太讓蔣誠失望了。
當時,黎靜媛只是感激的說了句謝謝,像任何一個普通朋友間的表現。
以前黎夫人在的時候,黎靜媛還是在黎夫人表現得稍微對蔣誠熱情點,現在,黎夫人回老家了,黎靜媛連演戲,都不願意了。
想到這裡,蔣誠的心,被狠狠的一擊!
回想起來,還是林萱粒對自己比較好一點吧。
是啊,現在林萱粒不是住在自己的家裡嗎?
蔣誠忽然想起了林萱粒,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初戀,想起來也是一些美好的回憶,當然得自己主動去過濾掉那些不愉快的記性。
冬天的黑色來得這樣早,天空一下子就黑了,今天又這樣過去了。
蔣誠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呢。
他收拾了一下辦公桌上的資料,文件,然後把抽屜鎖好,正準備走的時候。
蔣誠還是把那份高利貸的資料拿了出來,放進了自己的公文包。
他想着,晚上回去再思考下吧。
於是蔣誠就關了辦公室的燈,拿着公文包和大衣走了出去。
黑色如深潭,吞噬了蔣誠。
蔣家,從外面看,很華麗,很大氣,燈火通明。
林萱
粒曾經說過,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就喜歡把整個屋子裡的燈都開着,好像這些光,有溫度,能夠溫暖自己。
說到底,林萱粒是內心太過孤單。
痛苦的不是,失去,是得到過,然後失去的那種感受。
林萱粒現在就是深深的被這種感覺折磨着
她不是沒有幻想過,跟蔣誠重新開始,可是自從蔣誠在自己那裡要回銀行卡的時候,林萱粒的心就死了。
都說一個男人,如果愛那個女人,就應該把銀行卡給女人保管。
剛出院的是,蔣誠還很主動的交給林萱粒一張銀行卡,可是蔣誠出差沒幾天,就回來要走了林萱粒的銀行卡。
誰信呢?堂堂雲鼎集團的經理,會沒有錢?
天知道蔣誠是多麼的冤枉!
不僅是混混那麼認爲,就連林萱粒也是這麼認爲的。
蔣誠每天穿着名牌,開着豪車,住着豪宅,這樣的一個人,還即將是董事長的乘龍快婿!
這樣的一個人,會沒有錢嗎?
混混是不信的,林萱粒也是不信的。
混混只以爲是蔣誠不想給他錢。
林萱粒只以爲是蔣誠爲了黎靜媛不想給錢她。
這些人,現在都恨死了蔣誠。
林萱粒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披着一條厚厚的毛毯,吃着自己做的炒麪,茶几上還有一杯沒有喝完的酸奶。
現在的林萱粒已經跟以前不同了,從前的時候,林萱粒恨不得什麼好東西都要留着等蔣誠回來一起分享。
電視裡放着周杰倫的歌,星晴,誰能想都周杰倫那麼吊的人也能寫出這麼甜死人不償命的歌呢。
事實上,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呢,你以爲他不會關心人,你以爲他不會浪漫,你以爲他不會的。
只是因爲他不想那麼做,不是因爲他不會,而是,也許在他的心裡,你不值得,他那麼去做。
等到有一天,他的生命裡出現了這樣的一個人,他就會主動的去做,到時候,你就會無奈的發現。
原來,他不是不會,他只是不願意爲你去做那些事情,甚至,他還能做的不錯呢。
現在林萱粒就是深有體會。
忽然,外面傳來汽車的引擎聲,林萱粒擡頭看看時鐘,自言自語的說道:“今天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
隨後就聽見有人用鑰匙轉動門的聲音,林萱粒仍舊是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一下,而是靜靜的等待着蔣誠。
隨後,就看見蔣誠風度翩翩的走了進來。
林萱粒坐在沙發上,端着一碗炒麪,玩味的看着蔣誠。
“怎麼這樣看着我?”蔣誠走到林萱粒面前,脫下大衣外套,在沙發上坐下來。
林萱粒沒有立刻回答蔣誠的話,而是把盤子裡的最後一根麪條吃完了,然後伸手拿紙巾輕輕的,慢悠悠的擦擦嘴巴,說道:
“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啊?”
蔣誠有些意外的怔了一下。
房間裡,迴盪着周杰倫的聲音,星晴慵懶甜蜜的旋律。
載着你彷彿載着陽光,不管到哪裡都是晴天,蝴蝶自在飛,花也佈滿天,一朵一朵因你而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