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摩爾寺最北面的皇家禮儀學院,今天一大早就迎來了幾個訪客。其中兩個非常漂亮且英姿颯爽的女子騎着高頭大馬走在前面,一個老家丁趕着一輛馬車跟在後面。路邊的人們紛紛猜測可以被兩個如此漂亮的女子保駕護航的馬車裡會坐着一個怎樣的人物。
“姐姐,到了!”潭雅輕勒繮繩,讓坐下的愛駒停下腳步,正在想心事的孫若彤被潭雅的話驚醒,忙勒住繮繩。兩人下馬,走到馬車旁,“臭小子,還不下來,非要我們請你呀?”
今天清晨出發時,本來孫若彤已經給秦政安排了一匹性情溫順的牡馬,讓秦政和他們一起騎馬過來。沒料到,秦政居然不會騎馬,剛在潭雅的協助下坐到馬背上就被牡馬掀了下來,潭雅命令秦政再一次試騎,又被牡馬摔下,把潭雅急壞了,連道沒見過這麼笨的人,連脾氣最柔和的馬都騎不了。最後沒有辦法,急於趕時間的孫若彤只好安排了一輛馬車,孫府裡倒是有一輛馬車,只是精於馬術的孫潭二人很少用,老家丁爲了整理頗費了些功夫。潭雅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對秦政進行了一番意味深長的思想教育。
孫若彤身份雖然特殊,但她還是按照規定,拿着預約的信箋到皇家禮儀學院的門衛室通報一聲。守衛學院的羽林軍士兵利用傳音陣和學院裡面取得聯繫,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羽林軍士兵同意放秦政進去,但是不同意孫若彤和潭雅進去,“兩位小姐,今天不是親屬探視的時間,按照規定是不容許除了嬤嬤們以外的任何人進去的。”
潭雅衝動的要上前理論,孫若彤攔住了她,潭雅只好退到一邊,氣鼓鼓的看着士兵。
孫若彤走到秦政身邊,細心的爲秦政整理了一下有些零亂的衣服,“小政,你也看見了。我和雅兒就不能陪你了。你一個人進去好不好?”
秦政有些失望,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彤彤姐,你回去吧。我不在時,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知道了,你不和雅兒說幾句話嗎?”孫若彤用手指指正和羽林軍士兵玩對眼的潭雅。
秦政鼓起勇氣,走到潭雅身邊,“潭雅姐,我要進去了,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潭雅不耐煩的揮揮手,“沒看見我真忙着,走開嘍。”
“彤彤姐,我走了。”說完,秦政拎着行李,在羽林軍的引領下,向校園內走去。
“小政,等等!”孫若彤想起什麼,喊住秦政。秦政停下腳步,孫若彤撲過來,伸開雙臂緊緊抱住秦政。
“彤彤姐,你怎麼了?”秦政感覺臉上發燒,旁邊幾個羽林軍士兵正一個個笑眯眯的看着他們表演。
孫若彤放開秦政,“我沒事了,你走吧。”說完不再理會一臉疑惑的秦政,退到馬車旁邊。
秦政迷迷糊糊的跟在羽林軍士兵後面,時不時回頭,留戀的看着默默站在大門外目送他的孫若彤。
“你老婆呀。”羽林軍士兵羨慕的道,“看起來,你老婆對你不錯呀。”
“彤彤姐對我很好,哦,對了,彤彤姐是我姐姐,可不是我……”
“哈哈,瞭解瞭解,大家都是男人嘛。”
“姐,臭小子人呢?”在潭雅火辣辣目光矚目下,守衛的羽林軍士兵終於抗不住了,將目光移開。取得勝利的潭雅這才發現秦政不見了。
孫若彤指指已經走遠的秦政。
潭雅見秦政離她那麼遠,就要衝進校園,羽林軍士兵攔住他,“小姐,你不能進去。”
“不進就不進,誰稀罕。”說完,潭雅衝着秦政用力喊道,“喂,臭小子。”
聽到呼喚的秦政徵詢了一下羽林軍士兵的意見,士兵很通人情的又給了他幾分鐘時間,秦政放下行李,撒開腳丫子狂奔到門口,氣喘吁吁的道,“潭雅姐,你有什麼事?”
潭雅伸手揪住秦政的領子,溫柔的道,“臭小子,我聽說皇家禮儀學院有很多漂亮的姑娘,你會不會動心呀?”孫若彤聽到潭雅在問這個問題,雖不好意思走近,也豎起耳朵等着秦政的答案。
已經有些瞭解潭雅脾氣的秦政,知道潭雅對他越溫柔,後面的手段越厲害,連忙無比誠懇的道,“不會,我是奉彤彤姐的命令,來學院學習的,裡面的姑娘再漂亮再溫柔,在我的眼裡,也只不過是一拓屎,我又怎麼會感興趣呢。”
“咦,你好惡心。”潭雅扇扇俏鼻邊的空氣,“你說話怎麼這麼粗魯。”
“潭雅姐,”秦政雖然叫的是潭雅,可是目光卻是注視着不遠處的孫若彤,“像她們這些庸脂俗粉,我秦政絕對不會放在眼裡。”
孫若彤神色不變,心裡的石頭卻落了地。
“好,你記住今天的話。在裡面不許勾搭不三不四的女人,如果你敢揹着我和姐姐做壞事,我把你腦袋砍下來做痰盂。”潭雅威脅道。
秦政打個寒顫,“是,是。”
“好了,你走吧。”潭雅放開秦政。
等三人都消失後,從門衛室裡走出一個豔麗的少女,秋水般的美眸流露出攝人的寒光,“庸脂俗粉?一拓……嘿嘿,新學員,說這話,你可要付出代價。不要以爲有孫閣老的女兒護着你,就沒有人敢動你。”
不知大難臨頭的秦政被羽林軍士兵領到教務處,“容嬤嬤,我已經把學員秦政給你帶來了。”
“好,辛苦你了,奉將軍。”
奉將軍行了個軍禮,轉身離開。
秦政仔細打量面前的容嬤嬤,容嬤嬤是個身材高挑的中年美婦,不過她刻意的將眉毛削平,整個人看起來給人一付氣勢威嚴的感覺,實際上容嬤嬤學識淵博、性子和善,在歷屆學員中的聲望一直很高,很受學員愛戴。
“你就是秦政?”容嬤嬤聲音還算穩和。
秦政點頭。
“你的事情,孫小姐已經全部和我說了。你雖然只在我們學院學習三個多月時間,可是學院不會因爲你學習時間短,就會照顧你,我們對你的要求和其他的學員是一樣的,你明白嗎?”
皇家禮儀學院的學制是一年,每年春暖花開時開學,次年春祭前十天畢業。
等秦政點完頭後,容嬤嬤也滿意的點點頭,“秦政,我對你的第一眼,印象不錯,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好了,這些是你在皇家禮儀學院學習過程中要用到的書籍,校服等等,你收好,然後我領你到男生寢室。”
秦政一手抱着一堆東西,另一隻手拎着孫若彤給他整理的行李,狼狽不堪的跟在容嬤嬤身後。在一個樣式古樸的小院落前停下,容嬤嬤回頭一笑,“孩子,我很奇怪,你既然一個人拿不了所有的行李,爲什麼不叫我幫忙呢?其實我很樂意效勞的。”
秦政一聽,差一點吐血,這個容嬤嬤太狡猾了,早不說,現在纔開口。“容嬤嬤,勞煩你幫我拿一下校服吧。”秦政沒有敢讓容嬤嬤拿特別重的東西。
容嬤嬤又一笑,“我想用不着了。因爲我們已經到了。”說完,容嬤嬤朝院落裡喊道,“原雷,雋海,你們兩個臭小子還不趕快滾出來迎接新同學。”
門應聲而開,緊接着傳出來兩個聲音,“今天早晨,我們窗外金縷鳥就唧唧喳喳叫個不停,我們還以爲是誰呀。原來是我們美麗可愛溫柔善良的容嬤嬤。”
容嬤嬤伸手揪住一個男子的臉蛋,“小猴子,就你嘴甜,連雋海都被你帶壞了。”
“小猴子多謝容嬤嬤老佛爺誇獎。”原雷嘻笑着和容嬤嬤嬉鬧。
“你呀。”容嬤嬤看起來很高興,笑着點了點原雷的腦門,“整天沒個正行,就知道逗姑姑開心。對了,這位是你們的新同學,以後就和你們住一塊了,記住,不要欺負他,也不要把他帶壞了。”
原雷興奮的和秦政來個熊抱,“親人呀,親人!老天開眼,終於給我派來第二個兄弟,我們的隊伍今天就要發展壯大了。”雋海也照樣子和秦政擁抱了一下。
“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幾個小夥子了,你們好好聊。”說完,容嬤嬤問原雷,“姑姑,明天有事出去辦,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往家裡捎的?”
原雷搖頭。
“她呢?”容嬤嬤又問道。
“老佛爺,你就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了。一個字,一樣沒有。”
“你個小猴子,盡瞎胡鬧。那我可就走了。”容嬤嬤無奈的責備了原雷一句。
“躬送老佛爺。”原雷嬉皮笑臉的說。
等容嬤嬤走遠,消失在拐彎後,原雷和雋海一人幫秦政拿一部分行李,三人一塊兒進屋。
“各位兄弟,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地星曆2036屆皇家禮儀學院第一百零八個學員正式加入我們的行列。”原雷作出一扶正氣凜然的樣子,“秦政同學也是我們2036屆第三個男生,讓我們爲男人隊伍的壯大,反抗女人壓迫的力量的加強盡情歡呼吧。”
“慢着,原雷,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的,提出來,我和雋海一定會幫你解決。”原雷道。雋海也點頭。
“你剛纔是說,只有我們三個男的,而女的卻有一百零五個?”秦政不敢相信男女比例會如此懸殊。
原雷和雋海怕秦政看不見似的,大幅度的點着頭,完後,兩人用力拍拍秦政的肩膀,“兄弟,要挺住。”
秦政傻了般呆坐一旁,面前浮現出潭雅臨別時告誡的面孔。
“阿雷,他不會嚇傻了吧?”雋海問原雷。
“有點像。”原雷含糊不清的道,“不過依我看,更像是高興的不知說什麼好了?”
雋海回頭一看,原雷正抓着精製的點心往嘴裡塞,“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你從哪裡找來的點心?”雋海連忙搶過一塊來。
原雷指指秦政的行李。
“我們這樣不好吧?”雋海雖然這樣說,吃點心的速度可沒有隨之減弱。
“不好,你還吃。拿來,給我。”原雷說着就要搶雋海手裡點心。
“搶劫呀。”一聲淒厲的叫聲劃破小院的寂靜,同時也拉開了秦政人生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