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築道:“煉器術是咱們修煉之人必修的科目之一,限於個人能力不同,並不是誰都能擅長煉器術,有人精通,有人陌生,不過我敢向各位擔保,秦政小友和金坪南都是個中高手,秦政昨日關於心煉三法的論述異常精闢,現場演示也十分到位,而金珍族以煉器入道,自然對如何煉器再熟悉不過了。雙方今日必然有一番龍爭虎鬥,大家不是生死相搏,無性命之憂,自然可以有多大力出多大力,不用藏着掖着了,說句俗話,咱們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金築的話又引來一片笑聲。
金築伸手向下一壓,等鬥場重新恢復了安靜後,道:“行了,我也不廢話了。咱們馬上開始今天的比賽。金坪南,你準備好了嗎?嗯,準備好了?好。秦政小友,你準備好了嗎?”秦政點點頭。“很好,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我宣佈秦政和金坪南之間的比試正式開……”
“且慢!”一個清脆動人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金築的話,“金前輩,晚輩有話說。”
金築微笑着注視着聲音的主人,一個容貌秀麗,身材修長的妙齡女子。“姑娘,你有什麼話說?”
胡明稷跳了出來,指着女子的鼻子罵道:“高雨溦,你來這裡搗什麼亂?你也不睜大眼睛,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這裡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高雨溦胸脯急劇起伏,臻首低垂,一口整齊地貝牙緊緊地咬住嬌嫩的嘴脣,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間蒙上一層若隱若現的水霧。
金築狠狠地瞪了胡明稷一眼,聲色俱厲地呵斥道:“退下!”
金坪南從來沒有見過叔叔發這麼大的火,情急叔叔是真的生氣了,他趕緊拉着胡明稷退後幾步,“明稷,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給我閉嘴。”金坪南也急了。
金築容色稍霽,溫言道:“雨溦姑娘,有什麼話儘管說。”
鄭旭升在一旁咧着大嘴道:“是呀,雨溦姑娘。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出來,我老鄭爲你做主出頭。”
高雨溦眨着水汪汪地大眼睛,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聲音道:“金前輩、鄭前輩、左前輩,晚輩想和秦前輩、金族長同臺較技。還請三位散仙前輩允准。”
秦政看了高雨溦一眼,發現後者修爲並不高,和爾笙相似,都是元嬰初凝結不久。他緘口不語。等着金築做出抉擇,反正他是無所謂,無論金築允不允許高雨溦加入進來都可以。
金築聽清了高雨溦的話。他審視了高雨溦半天。好久才道:“雨溦姑娘。我冒昧地問一句,你師承何門何派?師傅又是誰?恕我不敬。我怎麼從來聽說過你這號人物。”金築在修散仙之前,擔任金珍族族長長達千年之久,對熙德三星的門派熟悉到了極點,那個門派擅長什麼,弱項又是什麼,他都爛熟於心,此時他將所有地門派過濾了一遍,也沒有想起有那個門派由姓“高”的主持。在熙德星,金珍族最擅長煉器,其次是銅鍛工槽,再次一籌的還有幾個門派,但是無一例外,他們都和高姓佔不上邊。
高雨溦怯生生地道:“啓稟前輩,晚輩無門無派,一身修爲全靠自身苦修得來。”
金築點頭道:“原來你是散修啊,散修修煉一向不易,你能修煉到元嬰期實屬難能可貴。雨溦姑娘啊,你自告奮勇,要求參加秦政小友和金珍族之間的制器煉寶比試,總要給我們大家一個理由吧。至少你也要證明,你有不弱地煉器術,我纔好爲你大開方便之門,否則我難以向大家交代呀。”金築也是藉機給高雨溦一個臺階下,煉器術是很專業的法術,沒有經過專門人員的指點是很難修煉成功的,像高雨溦這樣地散修是很難在煉器術這樣專業的領域取得成就的。
高雨溦毫不氣餒,她依然用她那細不可聞的柔美聲音固執地道:“前輩,我能地,我有心火護身。”
高雨溦的話霹靂般震懾全場,金築也難以置信地看着高雨溦,他激動地道:“此言當真?你真的有心火護身?你如何證實?”
高雨溦伸出右手,一股青幽幽地火苗從她纖細地中指冒了出來,米粒大小地火焰頑強地迎風而燃。
“三昧真火?”秦政失口喊道。他看了看高雨溦指端的火苗,又仔細地盯了高雨溦半天,隨即瞭然地點點頭。
左民生緩步走到秦政身邊,道:“秦老弟,看出來了吧?高姑娘是火靈之體,
之來只見過一個火靈之體,沒想到今天又認識了一位可嘆啊!高姑娘缺乏名師指點,否則今日成就決不限於此,理應更高才對。”
秦政嘿嘿笑道:“左兄,聽你話裡地意思,你也很擅長煉器呀,不如你收高姑娘爲徒,我當介紹人,如何?”
左民生搖頭道:“高姑娘要是肯跟着我學習如何與靈獸相處,我還可以考慮。不過看高姑娘的樣子,很癡迷煉器呀,還是算了吧,省得耽誤了高姑娘這塊美玉。”
秦政搖搖頭,不再說話。
金築好不容易纔壓制住心中的亢奮,他見獵心喜,起了愛才之心,想將高雨溦收於門下,做自己的入室弟子。不過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誘導高雨溦,使她投入金珍族,做他的衣鉢傳人。
“雨溦姑娘,”金築道,“既然你執意參加比試,我就代表老鄭和民生應允你的請求。希望你好生比試,將自己的真實水平完全發揮出來。呵呵,即使輸了也不要緊,勝敗乃人生常事嘛。”
高雨溦小聲“嗯”了一聲,道:“前輩,雨溦還有一個請求。”
金築呵呵笑道:“講。”
高雨溦緩移蓮步,走到秦政身前,兩隻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政。“秦前輩,如果雨溦僥倖贏了前輩一招半式,還請前輩開慈悲之心,收雨溦爲徒。”
鄭旭升登徒子一般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大聲調侃道:“秦老弟,好福氣啊。雨溦姑娘人好的沒話說,和你還真是絕配啊。”
高雨溦臉頰頓時染上一層紅暈,卻依然毫不退縮地直視着秦政。金築一愣,旋即又替高雨溦感到高興,不管秦政煉器術是否比金坪南高超,依然不失爲煉器大宗師,高雨溦投到秦政門下也不會辱沒了她的天分。
秦政頭都大了,他既不願意收徒,也不願意和高雨溦呆在一起。他和高雨溦接觸時間不長,卻看了出來高雨溦膽子很大,性情堅定,一雙眼睛又是勾魂攝魄,秦政真要是吃錯了藥收高雨溦爲徒,以後都不知道該如何和高雨溦相處。倒不是秦政對高雨溦起了覬之心,而是怕將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高姑娘,我替你應承下來。”孫若彤抱着小小,艱難地擠了過來。
高雨溦詫異地看了看孫若彤,“姑娘,你是……”
孫若彤嫣然一笑,道:“我叫孫若彤,小政是我未婚的夫婿。”
鄭旭升大嗓門又響了起來:“哈哈,原來是弟妹啊,嗯,挺好,挺好。”
孫若彤對着鄭旭升福了一禮,“多謝鄭大哥誇獎。”
鄭旭升大大咧咧地受了這禮,他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來,看起來他很高興。
高雨溦怯生生地看了孫若彤一眼,低下頭,小聲辯解道:“孫姑娘,你別誤會,我……”
孫若彤淡淡一笑,道:“高姑娘,一切等比試結束,我們再行商討,如何?”
左民生俯在秦政耳朵邊道:“秦老弟,你很有福氣,找了一個好媳婦啊。”
秦政呵呵一樂,自豪地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時間耽擱了不少,此時已經巳時末尾,有人開始大聲催促比試趕快開始。金築不願拂了衆人的面子,朗聲道:“除了雨溦姑娘,還有沒有誰想入場和秦政小友、金珍族現場比試的?”
金築連聲問了三遍,一直沒有人回答。“既然這樣,我宣佈煉器大會正式開始。諸位道友,今天的比試三方分別是來自地星的道友秦政、本地散修高雨溦姑娘以及金珍族以金坪南爲代表的一干人士。從現在開始,我們將從煉器術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開始比試,每場比試都會由我們三個人作出優劣的評判,到最後誰得的優最多,誰就是勝者。”
秦政御風漂浮在空中,金坪南懸浮在秦政的左側,兩人的中間是俏立在飛劍上高雨溦。
金坪南直接無視意外蹦出來的第三者——高雨溦,他的眼裡只有秦政,他一心要打敗秦政,捍衛金珍族煉器大家的尊嚴。
金築道:“三方比試的第一項,辨石。大家都知道一個人想修練好煉器術,沒有甄別晶石材石的本事只能是半吊子,即使他的煉器本事再好,也不過是爲別人做嫁衣裳,一個人想真正地掌握煉器術,首要一點,必須學會辨別煉器所需的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