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不明白左民生讓他撫摸飛寒腦袋的深意,他手上蓄滿神弈力,緩慢地伸向了飛寒毛髮齊整的腦門。秦政面帶着微笑,看起來毫無戒備之心,其實他對飛鶴的瞭解很深,明白飛鶴擅長法術攻擊,也精通近身肉搏,堅硬的長喙就是他無往不利的武器,強如戰甲有時也會被長喙啄穿。如果沒有采取妥貼的防禦措施或者得到飛鶴的認可,任何妄圖靠近飛鶴的人都會遭到飛鶴突如其來的打擊。
飛寒擺動着腦袋,警惕地注視着秦政的一舉一動,長喙對準秦政,隨時準備着給膽敢冒犯它的人以致命一擊。
就在衆人張皇失措的時候,秦政的大手有驚無險的觸摸到了飛寒,看起來秦政的氣息使得飛寒感覺很舒服,它引吭高歌,揮舞着翅膀歡快地跳躍了起來。
左民生很驚訝,他審視了秦政半晌,才道:“你很好,很好。”
秦政笑着迴應道:“飛寒也很好,差一點就可以修煉到仙獸了,左兄可要仔細照看。”
左民生難以置信地看着秦政,他道:“你真的確定飛寒要修煉到靈獸級別了嗎?快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欸,且慢,不如我們倆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慢慢聊,老弟你可以慢慢地把你知道的倒給哥哥我。”
金坪南傻眼了,他沒想到左民生一上來就和秦政稱兄道弟,他的如意算盤眼看就要落空了。忙假意咳嗽一聲。金築明白侄兒打地什麼主意,他開口攔着左民生:“民生,暫且留步。你忘了我是如何和你說的嗎?我的侄兒要和秦政小友當衆比拼制器煉寶之術,爲了向諸位道友證明這次比試的有效性和公正性,我特意邀請二位兄臺過來,和我一起作爲裁判親眼見證秦政小友和坪南的煉器術,並評判這場比試的勝負。”
鄭旭升大大咧咧地道:“還評判什麼呀,依我看,當然是秦老弟比較厲害了。坪南那小子不會調配泰陰液這樣的絕世佳釀,衝這一點,他就比不上秦老弟,由此推知。秦老弟的煉器術當然比坪南要厲害了。”
金坪南氣的鼻子直冒煙,鄭旭升妄爲前輩,豈能說出如此本末倒置、黑白不分地糊塗話來。
金築不置可否,目視左民生道:“民生你怎麼看?”
左民生道:“論煉器術。當然是你們金珍族厲害一些,誰都知道金珍族以煉器入道,在制寶煉器方面自有獨步海內外的獨特法門,秦老弟修煉的時間長也長不到哪兒去。怎麼可能和金珍族幾千年的經驗積累相比。依我看,不用比了,秦老弟乾脆認輸吧。咱們倆還是找個地方談談靈獸仙獸吧。”左民生一把拉住秦政。“留在這裡也沒什麼勁兒。咱倆還是趕快走吧。”
秦政哭笑不得,迄今爲止。他一共認識四個散仙,武瑛熊和金築都還正常些,鄭旭升和左民生卻是怪癬連連,前者貪杯,後者慣於靈獸爲伍,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秦政感覺不到他們二人對自己有不良企圖,更多地是想和自己結交的心意。
金築呵呵一笑,道:“民生,你還是老樣子,愛獸成癡。唉,當年你爲了自己豢養的靈獸,甘願捨棄飛昇的機會,轉修散仙也就罷了。你怎麼到了現在還是執迷不悟啊?”
秦政虎軀一振,難以置信地看着左民生。渡劫成功飛昇仙界是每名修真者地終極目標,修散仙通常都是下下之選,而左民生卻甘願放棄前景輝煌的仙人身份,轉修艱難險阻不斷、困難重重的散仙,其對靈獸的癡迷可見一斑。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爲君故,沉吟至今。”左民生低聲吟唱了幾句,“金兄,我地心,你不懂。”
金築長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左民生一眼,無奈地道:“你每次都是這句。咱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有什麼話不能和老朋友說呀,啊?”
左民生淡然道:“金兄,你就不要試圖勸我了。欸,你不是還要評判秦老弟和坪南的勝負嗎?還等什麼呀,讓我們趕快開始吧。”左民生生硬地轉移開話題。
當着上萬人地面,金築不好再說什麼,他順着左民生地話道:“秦政小友,想必你也明白我們三個到這裡來地原因了。不知你是否願意和金珍族比試煉器術?你要是願意,咱們就不說什麼了,馬上就可以開始,當然我們會留給你足夠的時間準備地;你要是不願意和坪
,也沒關係,我們也不難爲你,只要你能中止現場演我們哥幾個的上賓,你願意留在熙德星也罷,還是離開都可以,我們決不難爲你。”金築說話很客氣,就像在和秦政商量一樣,但是話裡的意思卻很明顯,就是逼秦政要麼真刀真槍地比試要麼放棄,沒有絲毫餘地可供秦政後退。
秦政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脅,何況金築要求比試的又不是他的弱項,秦政自問在公平比試的情況下,他沒有敗給金坪南的道理,只要能當着衆人的面,在正面將金坪南比下去,他和孫若彤原先設定的目的照樣可以達成,效果甚至還會更好。他哈哈一笑:“能和久負盛名的金珍族切磋,實是我的夙願。秦政不才,願意和金珍族公平比拼煉器制寶之術。”
金築表情頓顯鬆弛,他頜首笑道:“小友豪氣,確屬年輕一輩修真之人當中出類拔萃的人物,等比試完後,不知小友是否願意和我暢談一番,大家一起切磋一下修煉之道,如何?”
秦政大喜,金築這樣經歷過兩三次散仙劫的散仙,其本身積累起來的修煉經驗早已達到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能得金築指點,對秦政有百利而無一害。“多謝金兄了。”
“哼。”金坪南不懈地哼了一聲,就算他也不敢和鄭旭升、左民生等人稱兄道弟,沒想到秦政臉皮夠厚,一口一聲“兄長”,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金坪南對秦政的印象更加差了。
金築一撣袍袖,腳下頓生清風,他飛到了空中,朗聲道:“諸位熙德三星的道友,在下金築。今日和兩位老朋友鄭旭升、左民生共同請大家爲我們老哥幾個作個見證,還請大家不要嫌金築粗鄙,能親自監督我們老哥幾個是否公允。”
金築三人在熙德星可以算得上婦孺皆知,他們身份尊貴,又爲本地的修真者做了很多實實在在的善事好事,從而備受修真後輩尊敬推崇。當即就有人喊道:“金前輩,您辦事,我們大家都很放心。您儘管放開手腳大膽地去幹,誰要是敢在一邊說三道四,我初六生第一個不放過他。”其他人也紛紛符合,很多人也照貓畫虎跟着報上自己的名號。
秦政啞然失笑,這個初六生的確有意思,他太善於捕捉機會了,在表示對金築等人的支持的同時,沒有忘記報上自己的名號,使自己在三位散仙那裡掛上號,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一下初六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多謝初兄弟,也多謝衆位同道,金築在這裡有禮了。”金築當空抱拳一揖,直起身後又道,“不知端午家主是否在現場?”
端午水華不敢怠慢,匆忙交待端午木華保護好孫若彤後,縱身瞬移到空中,恭聲道:“水華在這裡恭聆金師伯教誨。”
金築道:“水華呀,我暫時借你的鬥場作爲秦政小友和坪南比試的場合之一,不知你是否願意?”
端午水華二話沒說,道:“金師伯如果需要,儘管使用。”端午水華對金築也是很崇敬的,端午龍城的防禦陣靈脈星盤陣就是金築聯合其他幾名散仙以及幾個大宗師級人物發明創造出來,並無償提供給熙德三星所有修真門派無償使用的。對待如此高風亮節的修真前輩,端午水華除了崇敬還是崇敬。
“多謝端午家主了。”金築擡手射出一枚玉瞳簡,“玉瞳簡內是我早年修煉時的一些體會心悟,送給你吧。”
端午水華喜不自勝地雙手捧住玉瞳簡,連聲道謝。
秦政眯着眼睛,注視着金築的一舉一動。說實話,秦政也非常佩服金築,先不說金築沒有金坪南金廣秀父女倆身上的飛揚跋扈之氣,就衝他控制現場節奏的能力也不是秦政在短時間內可以期冀的。金築從一開始便控制了現場,充分調動了現場每一個因素,使得所有的人都按照他事先設計好的節奏行事,迄今爲止,金築十分成功,還沒有一個不安分的因素脫離他的掌控。金坪南與之相比,幾乎可以用天壤地別來形容,不可同日而語。
金築道:“熙德星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今日大家聚在一起,親眼目睹秦政小友和金珍族比試製寶煉器之術,也算是難得的盛事,依我看,不如叫煉器大會吧?”
衆人轟然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