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說說看,你有什麼本事,居然大言不慚要拯救本天君?”那人倨傲地道。
秦政道:“辦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小弟這會兒也不敢說一定可以救大哥出去,你讓小弟看一眼又沒有害處,說不定小弟還真有辦法救你不是?”
那人沉吟半晌,“那個誰,你剛纔說你在外面的時候就聽到了我的歌聲,是不是?”
“對呀。”秦政笑嘻嘻的道,“這位大哥,小弟有名有姓,還請你稱呼小弟秦政,阿政、秦老弟等等什麼都可以。”
“哼,想和本天君拉近乎,認我做大哥?你的造化還不到家。”那人譏諷了秦政一句,“在之外,你可以聽到我唱歌的聲音,這麼說你小子還有點門道。”
秦政淡然一笑,“不是小弟有點門道,而是大哥的吟唱太吸引人了,小弟想不聽都難。”
那人哈哈一笑,“秦政,這話我愛聽。我朱韻文在仙界那是有名的美男子,嗓音更是一流,拜倒在本天君裙下的女仙子不知有多少。”
秦政呵呵一笑,他就當朱韻文在放屁,這一界那裡有仙人的存在,仙人誰不是躲在仙界逍遙自在,誰會跑到修真界受苦受難,更何況朱韻文口口聲聲聲稱自己是天君,天君是什麼?天君可是屬於仙界核心一小撮裡面的人物,又怎麼可能被困在倭瓜島裡面。也許朱韻文是個仰慕仙界文化。喜歡自稱爲“老仙”、“老祖”一類地修真者。
那人誤會了秦政的意思,“秦政,咱們也別烏鴉笑豬黑了,進了這,再想出去就難了。哼,本天君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兒上,說不得要指點指點你,難道還能讓你陷在裡,陪本天君幾千年嗎?”
秦政覺得這個朱韻文實在可笑。自大自戀又愛面子,也許還有點大嘴巴。
“秦政,你順着現在的位置往前走五十米,然後往南走一百米。再往東走五十米,然後向北看,就能看到本天君了。”
朱韻文似乎對秦政的位置很清楚,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秦政極目遠眺,也未能發現他的位置。邪了門了,秦政心道。
秦政依照朱韻文的指點,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眼前地情景讓他不由得驚訝萬分。
一座直上直下,如斧鑿刀斫般的山崖下面是一塊麪積不大的平地,平地上遍佈砂礫鵝卵。寸草不生。一個虎背熊腰。國字臉,濃眉大眼。五官充滿雕塑美感的男子如山如嶽般傲然站立在平地上。他地身上從脖頸直到腳踝處纏滿了粗如手指的鏈條,鏈條非金非木,是一種名爲隕的罕見材料經仙界的秘法煅制而成,刀斧難斷,強度極高,即使大乘期地高手也很難憑藉自身的力量繃斷隕鎖鏈。隕鎖鏈的尾端深深的固定在山體裡面,朱韻文像個糉子一般,連站立都很困難,活動地範圍又是如此狹小,站在朱韻文的位置向外觀看,四周極爲荒涼,小草都難見到一株,真不知道朱韻文是怎麼樣熬過來幾千年的歲月地。
秦政陡然看到朱韻文地第一眼,就暗自決定一定要把朱韻文救出去。不管是誰把朱韻文囚禁在這裡,既然能想出這麼一塊囚禁地,那人地心腸一定足夠歹毒陰險。殺人不過頭點地,就算朱韻文真的得罪了你,你直接把朱韻文幹掉就行了,爲什麼要把朱韻文囚禁在這鳥不拉屎地鬼地方長達數千年。
“朱大哥,小弟一定想辦法把你救出去。”秦政由衷地道。
朱韻文眼眸中閃現出一道直射人心腑的精光,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你是誰?你究竟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你經脈中流淌的爲什麼既不是真元力也不是仙靈之力?而是神人才有的神弈力?難道你是修神者?”
秦政不由地心驚,這個朱韻文不簡單,能一眼看出他的底細的,朱韻文是頭一個,難道朱韻文真的就像他所說的那樣,是什麼勞什子的“天君”,否則怎麼會有如此見識。朱韻文氣度非凡,不像是陰險狡詐之輩,秦政思忖片刻,決定實話實說,“小弟修煉的是神十三功法,不知朱大哥是否聽說過?”秦政雖然在修煉神十三功法,卻不太清楚神十三功法的來龍去脈,他期盼着來自仙界的“天君”朱韻文可以幫他解惑。
朱韻文面不改色,斷然道:“神十三功法?沒聽說過。”
秦政失望地“哦”了一聲,卻不知道朱韻文心中起伏跌宕,難於平復。就像仙人是修真界的傳說一樣,神人同樣是仙界的傳說,神十三功法更是傳說中的傳說,但凡對神界稍有了解的仙人都知道神十三功法是神帝專用的修煉功法,這個貌不驚人的秦政,難道是神帝的親傳弟子?
朱韻文好不容易纔壓抑住怦怦亂跳的仙嬰,“秦政,你不是想救我嗎?我給你這個機會,只要你能救我脫困,我就認你這個弟弟。”朱韻文人老成精,算盤打得噼啪響,可惜秦政不知道啊。
秦政笑道:“朱大哥放心,小弟盡力而爲。”他走到朱韻文身邊,兩隻手抓住隕鎖鏈,力運雙手,使勁往兩邊拉扯,隕鎖鏈卻紋絲不動,一點損傷都沒有。由於內禁錮一切靈力的緣故,神弈力只能在秦政體內流轉,卻沒有辦法衝出體外。
“你爺爺的,我現在要使能隨心所欲使用神弈力,非把你個破鏈條燒成灰不可。”秦政罵了一句,又生一計,“朱大哥,你用力往外繃,看看能不能繃斷鏈條?”
朱韻文不客氣地罵道:“我說你是棒槌,你還不信。你說的這個辦法我都試了上萬遍了。每次不但繃不斷隕鎖鏈。這個鬼玩意兒反而困地我更緊了。”朱韻文修爲被徹底禁錮,和常人無異,讓他繃斷隕鎖鏈的確有點強人所難。
秦政想了想,取出了黑星劍,這會兒他也沒有辦法役使仙劍,只能把黑星劍當成一把鋒利的匕首,使勁一揮,黑星劍斫在隕鎖鏈上,迸出數。隕鎖鏈上只不過留下一點淺淺的白色印痕,過了淺淺的印痕也沒有了。
“你不要白費功夫,隕鎖鏈修煉的法門比較特殊,具有自我修復的功能。別說砍它一刀了,就算一千刀,一萬刀,只要不是一刀把它斬斷。它就會在極短的時間能自我修復的。”朱韻文不厭其卷地給秦政解釋道。
秦政發狠道:“你爺爺的,砍不斷,我就把你燒斷。”他取出彤陽炫熒瓶,朱韻文驚呼道:“秦政。彤陽炫熒瓶怎麼在你手中?”
秦政道:“我在一個海島上撿到的。”
朱韻文哈哈大笑,“天意啊,天意。賤人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撿得好。撿得好。秦政。次再有這種機會你也不要客氣,撿他個王八蛋的。把那個賤人地寶貝全撿光纔好。”
秦政摸不着頭腦,“朱大哥,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朱韻文道:“你不用明白。還有,你記住了,以後有人問你是從哪裡得到這隻彤陽炫熒瓶的,哪怕你說是從路邊撿來的,也不能說是破掉了某個仙人的陣法,得到地這盞彤陽炫熒瓶,明白嗎,秦政?這一點,你一定要咬死了,否則會有殺身之禍。對了,你最後在彤陽炫熒瓶上打上你自己專有的烙印,這樣即使以後有人把彤陽炫熒瓶搶走了,也沒有辦法使用。哈哈,賤人,本天君終於少少的出了一口惡氣。”
秦政道:“專有烙印?朱大哥,小弟不太懂,不知該如何使用。”
朱韻文心懷大暢,“沒關係,等你把我救出來之後,我教你,呵呵,秦政秦老弟,你真是本天君的福星啊。哎,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用彤陽漿灼燒隕鎖鏈?”
秦政應了一聲,將隕鎖鏈中地一段置於彤陽炫熒瓶瓶口處,然後隨手解除掉瓶口的禁制。“騰”的一聲,彤陽漿地熊熊火焰沖天而起,很快就把隕鎖鏈燒得通紅。
朱韻文強忍彤陽漿懾人地高溫,朗聲笑道:“燒得好,燒得好。”
不到盞茶時間,隕鎖鏈便軟化了,不過卻沒有斷裂地跡象,朱韻文大喝一聲,“秦老弟,用你的仙劍把隕鎖鏈砍斷。”
秦政揮劍一斬,亢朗一聲脆響,隕鎖鏈應聲而斷。秦政急忙收起彤陽炫熒瓶和黑星劍,又匆匆忙忙地爲朱韻文解開束縛了幾千年地隕鎖鏈。
朱韻文一行濁淚潸然而下,他揮舞着手臂,仰天長嘯,“四千年了,我被困了四千年,今天我朱韻文終於自由了。”
秦政笑道:“朱大哥,小弟恭喜你了。”
朱韻文深施一禮,“秦老弟,請受我朱韻文一禮。”
秦政急忙攙扶起朱韻文,“能救朱大哥脫困是小弟的榮幸,朱大哥又何必多禮。”
朱韻文長嘆一口氣,“從中脫困談何容易?除非我能恢復天君的修爲,否則你我兄弟二人就終老在這中吧。”
秦政問道:“不知朱大哥又該如何恢復功力呢?”
朱韻文也許是不願秦政傷心,避而不談這個問題,“秦老弟,這個問題咱們等會兒再說。你救了大哥,我也不能沒有任何表示,這條隕鎖鏈在仙界也是一條有名的仙器,咱們一塊合力把它從山崖裡面挖出來,如何?”
秦政和朱韻文一人拿着一把仙劍,當起了苦力,兩個人各挖一端,費了大約半柱香時間,終於把深埋山崖的隕鎖鏈完全挖掘了出來。朱韻文手持斷裂的兩端,將斷裂對在了一起,對秦政道:“秦老弟,我教你一段仙訣,你跟着我念,然後斷成兩截兒的隕鎖鏈就可以重新接好。”
秦政將信將疑,跟着朱韻文唸了一遍,然後張口噴出一口不純的神弈力,隕鎖鏈上迸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華,等光華散去後,鎖鏈果然恢復如初,完好無損。
“秦老弟,你把隕鎖鏈收起來吧,這是你應得的。”朱韻文笑眯眯的把隕鎖鏈遞給秦政。“你不用推讓,我對隕鎖鏈恨之入骨,可沒有興趣讓它日夜陪伴在我身邊,要不然我連修煉的時候都不能心安。”
秦政對隕鎖鏈很感興趣,也不推辭,雙手接過,然後將其放進自己的紫藍手鐲內。“朱大哥,隕鎖鏈,小弟已經收起來了,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說說如何恢復你的功力了?是不是需要極品的晶石?還是頂級的丹藥?”說着,秦政取出一大堆氳藍海晶,鸞火晶,裡面還有不少剛從倭瓜島的地下挖出來的仙石。
朱韻文苦笑道:“秦老弟,我的仙嬰被禁錮了四千年,如果想破除禁制,推動神嬰,重建紫府秩序,這點晶石蘊含的能量根本不夠使得。”
秦政慷慨地道:“沒關係,這些不夠,我的手鐲裡還有上萬塊,朱大哥如果需要,小弟可以全部拿出來。”
朱韻文搖頭道:“秦老弟的心意,大哥心領了。晶石裡面蘊含的能量太少,如果你收集的不是晶石而是仙石就好了,這樣我就有可能恢復天君的修爲了。哎,可惜,我是水性體質,不能直接使用彤陽漿,要不然彤陽漿倒是恢復我功力的不二法門。”
秦政聞言,急忙取出泰陰玄氣瓶,“呵呵,朱大哥,彤陽漿不行,不知道泰陰液可不可以?”
朱韻文眼中精光一閃,他強壓住心頭的激動,“秦老弟,你難道不知道泰陰玄氣瓶是仙界至寶,你就這樣將其暴露在我這個陌生人的面前,就不怕我心生歹意,把它強搶過來嗎?”
秦政哈哈一笑,“朱大哥氣度非凡,令小弟心折不已,我料朱大哥絕對不會行此小人行徑。”
朱韻文頓時心生知己的感覺,“秦老弟,你真是深知我心。我朱韻文向自己的心魔發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生死兄弟,咱們兄弟二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