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妹看着自己蒼白的手指冷笑，“已經染上了血，我也沒打算洗掉，因爲顧忌容宇，上次的事情本想不了了之，沒想到蘇清歌這麼鍥而不捨又來找事，我怎麼能不奉陪……”
“小舞，”祁宇默握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攥着，想把冰涼的手指搓熱，頗爲擔心，“上回如果不是我的人偶然認得你，你現在……我至今想起，仍是後怕！小舞，別再和他們扯上關係了，太危險了！我不會讓你平白被欺負，一定會幫你處理掉……你離他們遠一點！你應該知道流毒的厲害，那個東西……無藥可解啊！”
陸小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被祁宇默握住，糾纏的手指很是曖昧，眼中暗色卻越深，透着殺意恨恨道：“她既然敢用寶寶來開玩笑，就應該承受結果！她不是自以爲很可憐嘛，我就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可憐！我要讓她……唔……”
不忍看她逐漸變得猙獰可怖的面容，祁宇默吻上了她不休的脣。被親吻的女子似乎怔住了，並沒有反抗，呆呆地被他吻着，祁宇默許久沒這樣吻她，不覺地又動了情，伸手探入她的衣襟，掏出了一個小紅瓶來。
陸小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想要掙扎，卻被他壓着手，扭動身子想擺脫他，卻發現抵着自己的炙熱更大了，慌張道：
“……咳咳，祁宇默，我都給你休書了！你，你給我起來！”
“你說你夾在不舉藥裡的那張廢紙？”祁宇默壞笑地看着手中的紅瓶，又看着懷中臉紅的羞惱的女子，心情大好，“我出恭的時候用掉了……再說了我們成婚的時候只不過拜了拜天地，也沒有婚書，休書又有何用？”
“你，你還給我！”
陸小妹急了，捶打着祁宇默，想將那紅瓷瓶搶回來。她很是不想被祁宇默將他那縷殘魂奪回，如果他奪回去，自己沒有了抱枕不說，他還一定又像以前一樣糾纏自己，要拉自己回青龍。
除了寶寶的祭日，她可不想再回那鳥不生蛋的鬼地方了。
“之前你將它藏到哪裡去了，我找了許久也沒找到，”祁宇默端詳着手中的紅瓷瓶，遊刃有餘地閃躲着小妹的攻擊。他勾起脣角一個閃身，小妹撲空，祁宇默趁機抱住了撲到自己懷中的女子，攬住了她的腰，“乖，良辰美景，娘子不必這般着急，我們慢慢來……”
“誰是你娘子和你良辰美景！騙子！”陸小妹狠狠咬了祁宇默肩膀一口，“給你就給你！我去找尚陽了，才懶得和你浪費時間……啊，你幹嘛！你要是敢，敢非禮我，我，我就出兵支援容宇攻打青龍……唔……”
祁宇默將紅瓷瓶扔到了一旁的牀頭櫃中，俯身鉗住她的臉，“這倒是正合我意，今晚我就要了你！到時候我等着你帶兵來青龍！”
“你，呃……”陸小妹慌了閃躲着他狂亂的吻，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一直在同他吵，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可他怎麼還能一直硬着啊！
頸項間癢得令陸小妹忍不住戰慄，抓着祁宇默的肩膀，連說話都帶了哭腔似的鼻音，“阿，阿默……不要……”
狂亂的祁宇默好像被箭擊中，倏然頓住，擡起身來喘着粗氣望着她。
“阿默……”
害怕被祁宇默炙熱的眼神灼傷，陸小妹別開了臉，咬着脣，心一橫道：“我們拜過天地，然後結束吧……就算你要了我又能改變什麼呢？我還會是玄武王，你還是青龍王，既然我們誰都沒辦法捨棄，還不如趁早了斷，我不想再和你這樣糾纏不清了……這樣對誰都好……”
“你是真的這樣想麼？”祁宇默撫上她的臉，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神色蕭索，“你對我一點感情也無的話，又何必要依賴我的影子！”
“……”陸小妹索性閉了眼，打算堅持到底，“我，我不要影子了！等我回去就去選秀，選一堆美男暖牀！”
好一會祁宇默都沒說話，陸小妹以爲他終於知難而退了，剛要睜開眼睛，就忽然感到失重，“媽呀！額……你，你要抱起我去哪啊！我，我不是隨便一個美男就行的，還要文韜武略，秀色可餐的……唔……”
秋風嗖嗖地吹到嘴中，陸小妹爲了防止灌了冷風肚子疼，及時地閉了嘴，好漢不吃眼前虧，哼……
忘了一圈，自己已經被祁宇默抱到了院子裡，陸小妹縮了縮，捂着嘴巴不解道：“你把我帶到院子裡幹嘛！這麼冷……不，你不會因爲我要分手所以一怒之下要殺我吧？你可淡定點！衝動是魔鬼啊！”
祁宇默白了她一眼，向一旁的石桌上揚了揚下頜。
陸小妹順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好看見石桌上的一方金燦燦的香臺，燭臺，還有一小捆香。
“不錯嘛，東西都準備好了……唔……”陸小妹被祁宇默放在了石桌上，頓時覺得屁股有點涼，抽出了三根來，催促祁宇默道：“快點把燭臺遞給我！”
驀然刮來一股凜冽的寒風，陸小妹冷得縮起了肩膀，害怕被吹進眼裡風沙，眼睛也緊緊閉上，好在風只是吹了一下……
咦？怎麼還有點熱？
陸小妹睜好奇地開眼的時候，卻發現剛剛還在兩步外的祁宇默立在了自己身前手持燭臺，擡起手來護住了她和燈燭。因爲靠得太近，又藉着燭光，陸小妹很清楚地看見了他的眼神，那是……
“可不可以，”男子滾了滾喉嚨，“可不可以明日再拜？”
“祁宇默你好奇怪，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難道過了今天明天會有什麼不一樣嗎……”陸小妹持着三根細細的香湊近了燭臺，忽然頓住，轉頭望向天上的滿月，微怔，“……不會吧，今天是你生辰啊……”
“你忘記了？”祁宇默笑得悲涼，望着天上的明月，“我還以爲你一定要我記得我的生辰生辰都是你我恩斷義絕的日子，這樣我就不得安寧了呢！”
陸小妹掃興地看着被風吹得一閃一閃的燭光，忽然也沒覺得多開心，蕭瑟的秋意夾雜着悲涼的意味，石板桌上的寒意也漸漸滲入體內。陸小妹抱着肩膀抖了抖，看着自己赤足，“明天就明天吧，這大晚上的陰氣太重，我要進屋。”
祁宇默並沒有立刻抱她進屋，吹熄了燭火，從她手中抽離了三根細香，湊近凝視着她被月華照得精緻的輪廓，輕聲問：“你……能不能送我個禮物？”
他的臉近在咫尺，只要陸小妹一轉過臉，鼻尖就能碰到他的臉頰。這麼曖昧的距離，這麼瞭解他的性情……
陸小妹抽了抽嘴角，忽然覺得更冷了，縮着肩膀瑟瑟地瞪着祁宇默：“我現在身無分文，這夜深人靜的也沒處給你找禮物啊……你，你不會是想要我吧？”
男子壞笑着上前，手臂一左一右將她圈在石桌上，“你覺得呢？”
她又不是不經人事的少女，一直虎視眈眈盯着自己的祁宇默這一晚上估計也沒尋思別的，就想着怎麼把自己騙上牀，還趕上了天時地利。
可陸小妹不想就此繳械投降，搜腸刮肚地想憋出個辦法來阻止即將發生的事，思前想後除了讓那個每個月來找她的煩人親戚串個門，其他別無他法。可是這親戚想她來的時候不來，縱然陸小妹在心裡千呼萬喚，她還是沒有始出現。
“我，我好冷，進屋吧……”陸小妹穿着薄薄的單衣，真的覺得很冷，雖然祁宇默護在她身前，可是從四面八方鑽進來的風依然令她忍不住顫抖。
祁宇默攬住了她的肩膀，附耳曖昧道：“進屋……然後呢？”
陸小妹冷得咬牙切齒，也豁出去了，“隨你的便吧！”
終於得償所願的祁宇默一把將她扛起背進了屋。陸小妹只覺得一眨眼自己就被按到了榻上。
“喂，唔……”陸小妹一邊躲閃着炙熱瘋狂的親吻，一邊道：“你，你也太猴急了……等，等我緩一緩啊，剛剛手腳都凍僵了……唔……”
“你哪裡冷，這？”祁宇默握住了她的手，輸了內力在手上，壞笑地看着她窘迫慌亂的神情，將手移上她的腰肢，“還是這，嗯？”
陸小妹只覺得他的手上好像着了火一樣，撫過自己的地方都熱了起來，一冷一熱的刺激下，身子更敏感起來，不由地激憤道：“混蛋，你是故意的！你，呃……唔……”
“小舞，”祁宇默吻住了小妹的脣，珍惜地抱着她，喃喃道：“乖一點，禮物不會說話的……”
“你……”
陸小妹有一種被耍了的羞辱感，剛想開口罵他老奸巨猾，一睜眼卻迎上了他的眼神。陸小妹一怔，心跳都頓了一下，又是這樣的眼神。奇怪，被壓得是自己，他有什麼可傷心的……
“……小舞……小舞……”
他連聲音都夾雜着悲哀的味道，陸小妹忽然心中柔軟的地方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逐漸迷糊起來，不知身在何處似地任他抱着親吻，順從的模樣。
“……我愛你……”
陸小妹似乎又做了同樣一個夢，夢裡阿默溫柔地抱着自己，自己抱着寶寶，他們倚在牀邊，窗外是一片絢爛牡丹花海……
“阿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