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見過面,那又怎能說,他是在與我見面之後就死了的?”凌若水收起心中的腹誹,平靜地說道,“你們找到了他的屍體,卻立馬來找我對峙,那麼請問你們又是憑什麼判定是我殺了他?又是從何處得知我和他見過面?”
說着,她稍稍頓了頓,不動聲色地注意着對方的神情變化:“最後,你們發現自己的同伴被殺,不報官不找仵作驗屍,卻如此大張旗鼓地來找我對峙,你也不怕你的同伴死不瞑目?而且你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比試的時候來這裡,真是讓人不得不懷疑你們的居心啊!”
一番話說得對方啞口無言,也讓周圍的圍觀羣衆再次陷入了猜測當中。
一時間,風向瞬間發生了變化。
不少人開始懷疑這三人的用心,以及那名死者的真正死因。
凌若水目光平靜地注視着對方,但偏就是如此平靜的眼神,讓對方感到莫大的心理壓力。
“怎麼?我的這些問題很難回答嗎?”凌若水再次出聲,故作疑惑地問道。
對方三人面面相覷後,爲首的那人說道:“我們從何處知道你和他見過面,自有我們的途徑。且你也承認你與他單獨見過面,這難道是假的?”
“我說的自然是真的。”凌若水不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既然是真的,那你難道沒有嫌疑?難道不是殺人兇手?”
“這話可不能亂說。有嫌疑和殺人兇手可不一樣。你可以說我有嫌疑卻不能咬定我是殺人兇手。”凌若水特“好心”地向對方解釋道。
“哼,有何不同!”對方顯然不想聽她的這些話,“總而言之,你就是殺人兇手,你也別想狡辯!有什麼話你還是見官後再說吧!”
說着,他轉而看向擂臺上的負責人,說道:“閣下,凌若水這等心狠手辣的殺人兇手,根本沒資格參加比賽,我提議閣下取消她的比賽資格,並且將她送去見官。”
“這……”負責人顯得很爲難,看了看他又看向凌若水,糾結着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壓根兒就不明白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嗎?
怎麼這事兒還牽扯到他了?
有沒有比賽資格這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呀,還需要裁判席上的四位裁判一同裁定過後才能算數。
這麼想着,負責人將目光投向了裁判席上的四人。
三位院長互相商量了一番,做出了決定。
“這事非同小可,僅憑雙方的三言兩語自然無法解釋清楚。”清虛院長站起身來,衝着在場所有人說道,“老夫覺得此事還是該交由官府去調查。待事情真相水落石出後,自然也該由官府做出裁決。”
雖說這男子說凌若水殺人,讓清虛院長覺得很難相信。
但要想還凌若水一個清白,交由官府去調查是最好的選擇。
對於清虛院長的提議,凌若水自然是接受,她也明白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自己是被誣陷的。
“既然清虛院長都已發話,那就請派人將凌若水抓起來吧!以免她畏罪潛逃了!”爲首那名男子再次說道。
“畏罪潛逃?”彷彿聽見好笑的笑話,凌若水冷笑道,“我又沒犯罪,何至於潛逃?當真是笑話!”
那名男子卻沒理會她這話,而是見沒人去捉拿凌若水,便衝身後的兩名男子使了個眼色。
得到指令後,那兩名男子便一起朝着擂臺走去,試圖捉拿住凌若水。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負責人疑惑地看向那二人,卻是很自覺地往旁邊讓了讓。
看着氣勢洶洶朝自己走來的二人,凌若水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依舊顯得很平靜。
然而,就在她準備出聲時,一抹修長的身影忽然翩然落在了她的身邊。
隨即,一股強勁的靈壓釋放開來,就連她也忍不住皺了皺精緻的眉頭。
對面的那兩名男子更是瞬間被靈壓壓迫得跪在了地上,一臉痛苦的神情。
“司徒鈺。”凌若水忍着難受的感覺,扭頭看向身邊的俊美男人,低聲道,“你這是做什麼?”
“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司徒鈺微笑地看着她,輕聲道。
凌若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可你這是無差別攻擊啊,怎麼連我也跟着遭罪?”
司徒鈺卻不理會她的埋怨,反而說道:“這是懲罰你浪費那麼多時間在這些雜碎的身上,還看了他們這麼多眼。”
他的話讓凌若水瞬間就無語了,心中的不滿更是接連攀升起來。
但此時的情況卻容不得她同他置氣,只得暗暗記在心裡。
見那兩名男子愈發的痛苦,甚至快要被靈壓壓迫得爬不起來,司徒鈺這才收斂了周身的強勁靈壓。
“鈺王爺,您……您這是什麼意思?”擂臺下,爲首的那名男子疑惑地問道。
緩緩扭頭看向對方,司徒鈺微揚脣角道:“本王不過是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懲戒罷了。怎麼?你有意見?”
他說的漫不經心,但那低沉的聲音卻如同冰渣子一般,透着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冽。
那男子打了個哆嗦,顫抖着聲音說道:“小……小人怎敢對鈺王爺有意見?只是不知我這兩名同伴做了什麼,讓鈺王爺如此不滿?”
“竟敢妄想動本王的人,本王自然要懲戒他們!”司徒鈺說着,卻是扭頭衝凌若水拋了個媚眼,惹得凌若水一臉無奈。
他的話卻是讓臺下衆人吃了一驚,看向二人的眼神也變得詭異起來。
鈺王爺說的“他的人”,難不成指的就是凌家三小姐凌若水?
這……這又是什麼情況?
那男子也沒料到這一點,倒吸一口涼氣後,故作鎮定道:“鈺王爺息怒,我等並非有意冒犯鈺王爺,實在是事出有因。再者,清虛院長也提議見官。我想鈺王爺應該也不會有意見吧?”
司徒鈺聞言掀脣冷笑,心道,這人居然擡出了清虛院長來壓制他。
清虛院長雖只是靈武學院的一名院長,但他在皇城的威望卻很高,就連皇帝見到他也得禮讓三分。
輕輕頷首,司徒鈺漫不經心道:“這事的確應該上報官府,本王已派人去了京兆府,相信京兆府尹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