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鈺準備的靈核有很多,凌若水靜心修煉了近一個半時辰,盒子裡的靈核才消減了約莫四分之一。
且這些靈核所蘊藏的靈氣都很豐富,因此可以推斷,這些靈覈定是從高等級的靈獸身上取下來的。
眼看着快到自己比賽的時間了,凌若水這才停止修煉,將剩餘的靈核連同盒子一併放在了手鐲空間裡,她這才起身走出了房間。
剛打開房門,她便看見了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前,正悠閒地喝茶的司徒鈺。
他單手端着一隻茶盞,另一隻手則是隨意地放在石桌上,整個人顯得很慵懶閒散。
可即便如此,他渾身所透露出來的氣質,卻依舊那般的高貴卓絕,讓人忍不住從心底裡感到臣服。
察覺到她的目光,司徒鈺緩緩扭頭望來,衝她揚起一抹淺笑:“怎麼不修煉了?”
凌若水收起思緒,有些慌張地移開視線看向別處,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比賽應該快開始了,我得去廣場了。”
說着,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出聲詢問道:“你不是這次選拔賽的裁判嗎?第三組的比賽應該已經開始很久了吧,你怎麼還在這裡?”
司徒鈺卻是一臉的不以爲然,輕呷了一口熱茶,慢條斯理道:“我去與不去並無差別,去了也只是無聊打發時間而已。”
扯了扯嘴角,凌若水不再多言,卻是暗自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邁出房間,她徑直往院子外走去,還不忘衝司徒鈺揮手告別。
她剛走到院子中央,原本坐在石桌前的司徒鈺,忽然身形一閃便來到了她的身邊,很隨意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旁人比賽我沒興趣觀看,但若水的比賽,我怎能不去?”說着,他衝凌若水挑了挑英挺的眉頭,眼神魅惑。
忍不住悄悄嚥了咽口水,凌若水無奈腹誹,這傢伙撩人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呀。
在他的面前要時刻保持清醒才行,不然真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撲倒他。
“那走吧。”故作鎮定的模樣,凌若水擡了擡下顎,隨口說道,卻是沒有甩開他的手。
對於她的這一反應,司徒鈺則是很滿意,牽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去。
即便上午已經結束了兩組比賽,但下午的廣場上依舊人山人海,放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攢動。
第三組的比賽還在繼續,但此時的擂臺上,只剩下十幾個人還在堅守。
每一組選手最終只能有十人進入下一輪,可擂臺上的這十幾人實力都很相當,一時間竟是呈現出了膠着狀態,難分勝負。
擠過擁擠的人羣來到最前方,凌若水沒來得及去關注比賽,而是在人羣中尋找着。
尋找了好一會兒,她終於看到了蘇晴嵐,她正和司徒楠以及張綏站在一起,三人都很認真地觀看着比賽。
但因三人距離她有一定的距離,凌若水便沒有同三人打招呼,也不打算費力地擠過人羣去到他們那邊。
“在看什麼?”司徒鈺忽然出聲詢問道,並順着她的目光望了過去。
當看見司徒楠時,他微微眯了眯狹長的鳳眸,眼底深處染上了些許的冷意。
察覺到他的臉色變化,凌若水害怕他誤會,趕緊說道:“我在找晴嵐呢。他們離我們有些遠,就不過去他們那邊了。”
司徒鈺聞言,臉上的陰鬱表情這才收斂了起來,扭頭看向她時,已經被一抹柔和所取代。
“何必去找他們。你我在這裡不好嗎?”
“我這不是說了不用去找他們嗎?你教什麼勁兒呢。”凌若水衝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司徒鈺一時語塞,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倒是沒再多言,同她站在人羣最前方,靜靜地看着擂臺上那膠着的比賽。
在尋找蘇晴嵐的過程中,凌若水也找了找鳳溪夜的身影。
他那一身火紅的衣袍,即便是在這黑壓壓的人羣中也應當極爲顯眼,但她剛纔逡巡了一圈,並未見到鳳溪夜的蹤影。
想來,他應該沒來觀看下午的比賽吧。
對此,凌若水並未多想,專注地看着比賽,並耐心地等待着上場。
傭兵工會依舊熱鬧不已,來來往往的傭兵幾乎能將傭兵工會的門檻踩踏。
那三層樓高的建築內,三樓的一扇窗戶邊,一身紅衣的鳳溪夜,正負手立於窗前,微眯着雙眸眺望遠方。
在他的身後,韓騫正微垂着頭,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可整個房間裡的氣氛,卻顯得有些奇怪。
“公子,您真打算去參加那什麼比靈大會嗎?”韓騫忽然出聲詢問道。
鳳溪夜依舊眺望遠方,漫不經心道:“有何不可?以我的實力,一個小小的比靈大會,我還能輸不成?”
韓騫有些着急起來,說話的語氣也急促了稍許:“公子自知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若是在比靈大會中勝出,那公子豈不是要選擇加入七宗?”
緩緩轉回身來看向韓騫,鳳溪夜微蹙眉頭,神情中帶着一絲的不耐煩:“韓騫,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韓騫跟隨在他的身邊已經很多年,對他的行事作風也十分的瞭解,按理說他不該干涉自己的事。
可此時此刻的韓騫,卻始終是一付擔心的表情。
“公子。”韓騫擡頭看向鳳溪夜,嚴肅地說道,“您說過您不想再回去那個地方,這纔來到東大陸,來到雷炎國。可爲何公子您現在去又選擇一步步地靠近那個地方呢?”
他的話讓鳳溪夜怔了怔,妖孽般魅惑動人的面龐上,浮上了一抹陰鬱。
他微垂着眼瞼,緩緩轉身看向窗外,那略微有些單薄的身影看上去更顯寂寥。
韓騫定定地注視着眼前這抹火紅身影,以爲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公子定不會回答自己。
可就在他準備告罪時,鳳溪夜卻忽然開口了:“韓叔叔,你有喜歡過什麼人嗎?”
韓騫聞言頓時疑惑不解起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微微搖了搖頭道:“大丈夫當以大事爲重,怎能將時間耗費在兒女私情上?”
轉回身來,鳳溪夜微微揚了揚脣角,低聲說道:“韓叔叔有這樣的想法,會問我那樣的問題也不奇怪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韓騫,邁步便徑直出了房間,只留下一頭霧水的韓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