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希望你現在就接受考試,然後進入萬靈宗。”攬着凌若水的肩膀,司徒鈺輕嘆一聲說道。
凌若水同樣發出感嘆:“我也想早些進入萬靈宗,可惜,還未到七宗考覈的時間。”
“那個楚珂是何來頭?你爲何要替他保守秘密?”司徒鈺扭頭看向她,問道。
凌若水知他依舊介意這件事,他若不介意那纔是奇怪。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得將楚珂的身份告訴了他,說道:“這是楚珂的秘密,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剛纔之所以沒告訴你,也是因爲,這是他的事,本不是你我該摻和的。”
司徒鈺聞言輕輕頷首,瞭然地說道:“原來,他竟是上明宗宗主的兒子。如此一來,他倒是真不能被趕出學院,否則,他想要加入上明宗,進而爲母報仇,便更加的遙不可及了。”
“是啊。”凌若水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沉重地說道,“這也是我爲何選擇替他保守秘密的原因。”
“但這與他和你同住一屋,是兩碼事。”
扯了扯嘴角,凌若水擡頭眼神可憐地望着他,揪着他的衣服撒嬌:“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向你道歉。我發誓,我和楚珂之間真的什麼也沒有,我們絕對是清白的!”
俊美面龐上那陰鬱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司徒鈺長嘆一聲,握住她那揪住自己衣服的雙手,無奈道:“好,我不生氣。我稍後便讓步帆和項安,替你在房間裡掛上個簾子,不許那楚珂看見你!”
訕訕一笑,凌若水遲疑了幾秒,才點了點頭:“聽你的。”
自從知曉楚珂的秘密後,她也覺得和楚珂同住一屋有些彆扭,因而,每晚睡覺時,她都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牀帳也是關的死死。
她也想過在房間里拉上簾子,但又怕楚珂想太多,這纔沒有這麼做。
如今司徒鈺提起,她自然不會拒絕。
“不說楚珂了。”往他的懷裡縮了縮,凌若水微揚起脣角,轉移話題道,“若是今晚有月亮就好了。”
說着,她擡頭看了看頭頂那黑漆漆的夜空。
夜空漆黑如墨,黑得讓人有些心悸,廣闊的蒼穹沒任何的光亮,讓人覺得這樣的夜晚註定不平靜。
司徒鈺也擡頭看了看天,同樣覺得很遺憾:“是啊,不能和你一起賞月,真是遺憾。”
“沒關係,肯定有機會的。”凌若水微笑,爽朗地說道,“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總能一起賞月,是吧?”
說着,她擡頭笑容滿面地望着他,一雙眼眸中充滿了嚮往。
司徒鈺靜靜地凝視着她,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也揚了揚線條優美的脣角,輕輕頷首道:“那是自然。”
他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總會有機會一起賞月的,他堅信。
“聽說,你將上明宗境內,紫炎城的大小姐和星羅城的少城主,還有司徒亮,都給解決了?”司徒鈺忽然問道。
凌若水一怔,擡頭望向他:“你知道得還挺多嘛。步帆告訴你的?”
她知道步帆一直奉命在暗中保護她,因而,他會知道她也沒覺得很意外。
司徒鈺沒說話,而是輕輕點了點頭,但俊美的面龐上卻是隨之籠上了一層嚴肅。
那日,步帆回來稟報他,說是那三人聯合起來對付若水,給若水服下了媚藥,意圖輕薄若水。
他知道這一事情後,當下就恨不得親手擰斷那三人的脖子。
等他親自去雲靈學院找那三人算賬時,卻發現那三人不知所蹤了。
因而,他猜想是凌若水親自找那三人報仇了。
若水的實力如何他清楚得很,也深知那三人根本不是若水的對手。
於是,他沒有驚動凌若水,回去了魯格鎮,讓步帆繼續暗中保護凌若水,並派項安去打聽紫炎城和星羅城的反應。
因而直到今日,他纔來找她。
“他們那是自作自受,死不足惜。”
凌若水聞言,看向他問道:“你知道我爲何要殺了他們?”
沒有隱瞞,司徒鈺點了點頭:“若非你已親自動手,我便替你解決了他們。敢對你使用這般陰險卑鄙的手段,即便讓他們死上百次也不足惜。”
他的語氣凌厲駭人,顯然充滿了憤恨。
若非那三人已是死屍,他定會親手將他們碎屍萬段。
“賀志生他們三人敢這般對付我,我定然要親手報仇!”凌若水的臉色也嚴肅了幾分,沉聲說道,“我原本沒打算殺他們,可誰讓他們不識好歹,自己找死!”
瞧着她那般憤怒的模樣,司徒鈺捏了捏她的臉蛋,微笑道:“好久沒見着你這般模樣了。他們招惹你,那是嫌命太長。”
一把揮開他的手,她擡頭瞪了他一眼,控訴道:“痛!”
“痛麼?”司徒鈺故作疑惑地看着她,又趁機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手感很好,柔嫩細滑。
“夏茜的死,賀志生的失蹤,想必紫炎城和星羅城都不會善罷甘休。”凌若水沒去理會他的小動作,自顧自地說道,“不過,我不會讓他們懷疑到我的頭上。”
她的神色中透着自信和狡黠,司徒鈺知道,她定有她自己的盤算,而他只管保護好她的安危便是。
夜漸漸地深沉下來,整個雲靈學院的燈光也漸漸的熄滅。
兩人依舊相擁坐在藏書閣的屋頂上,好似並未感覺到夜已深了。
話題換了一個又一個,卻依舊有無數的話可說。
凌若水再次開口,剛準備說話,卻見司徒鈺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見狀,她立馬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表情嚴肅地看着他,用眼神詢問他發生了何事。
司徒鈺同樣沉默不語,修長的手指指向了屋頂下方的那一條道路。
藏書閣總共有三層樓,他們坐在最上層的屋頂上,因而,樓下的人很難看見他們,但他們卻能清楚地看見下方的一切。
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凌若水清楚地看見,有十幾條黑影正快速地穿過那條道路,準確無誤地朝着寢室樓的方向而去。
黑衣人?
難不成,又是戚雨霏派來的人?
安寧了一些日子,沒想到她又派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