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再爭辯下去也是枉然,完全是爭論不清楚的。
“張嫂子,你帶滿俊先出去,我和花枝聊幾句,”要是不給姚花枝下一服猛藥,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若是她相安無事地離開或者和滿俊好了,莊沐瀾不是插手此事,可眼下,似乎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樣子。
張氏沒辦法,只得招呼滿俊先出去,把屋子留給莊沐瀾說話。
等人一走,姚花枝邊說邊哭,身子顫得猶如篩糠,“他是個騙子,我要告官。”
滿俊雖說是長工,可也是自己莊子的人,莊沐瀾不會坐視不理的,瞧着姚花枝那義憤填膺滿腹委屈不的發的樣子,冷不丁地一聲冷嗤。
姚花枝聞聲,微微皺了下眉頭,哭道,“沐瀾你一定要幫我。”
“怎麼幫?”莊沐瀾的聲音清冷無比。
“怎……”姚花枝擡眸看莊沐瀾,見她眼內猶如冰渣子似地寒冷,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細想了半晌後,情緒也平復了一些,便咬牙道,“幫我綁去官府,我要告他……告他羞辱我。”
“昨晚那事兒,難道不是你自己自願的嗎?”
話音落下,姚花枝神色一滯,心裡莫名地惶恐,結結巴巴問道,“沐……沐瀾,你說什麼?”
“昨晚你和滿俊廝混,除了我,還有北宮良垣也知道,你說,你自願的情況之下,如何去告官?”莊沐瀾微微擡眸,斜睨了過去,那嘴角若隱似現的嘲弄是怎麼也沒有辦法掩飾的。
霎時,姚花枝的臉色都白了,昨晚外頭怎麼還有兩人?她完全不知道啊。
“還有,你告了滿俊又怎麼樣,他若是當着縣大老爺的面說你早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你以後又如何做人?”
姚花枝臉白如紙,下意識地捏手成拳,指尖深深地扣進了手心,渾然不覺疼痛,原以爲自己行了大運,找了個有錢的金龜婿,竟然沒有一夜過去,這人居然是莊子裡的長工,讓她做長工的媳婦,又怎麼甘心?
當下,便揪着滿俊要去告官,不去也可以,一百兩銀子不能少。
莊沐瀾不知道姚花枝肚子裡還有一百銀子這回事情,於是問道,“你去告官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難道不知道嗎?全天下都知道你姚花枝水性楊花,以後誰還會要你。”
“我……”聽得‘水性楊花’這是個字,姚花枝當即便呆住了,她冰清玉潔的姑娘,如何能被人這樣污衊,反正沒有證據,量那姐弟兩個說破嘴皮子也沒用,於是,道,“我不是那樣的人,當然不理會別人說了。”
到現在還死鴨子嘴硬,也難怪張氏會把人給綁了。
“滿俊知道啊。”
“有什麼證據呢?”剛還惶恐不安的姚花枝忽然胸有成竹了起來,帶着挑釁地挑着下巴眯着朝莊沐瀾看過來。
證據?莊沐瀾一聲輕的幾乎聽不見的冷哼聲,她站起來走到姚花枝面前,居高臨下地睨了過去,沉聲說道,“我是大夫,別的不說,你幾歲破的身,我都能查驗出來,這樣的證據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