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墨站着沒動,朝沐瀾作揖,“勞煩姑娘了,小的馬上去取藥箱過來。”
說完,轉身跑進了屋裡。
想到要親手給施灝卿寬衣,沐瀾的臉倏地紅了,她不是沒給病人寬衣解帶過,可是給他卻下不了手。
“沐瀾,你不必難爲情,我自己來就成,又不是斷手斷腳,不必事事麻煩別人的,”施灝卿看到沐瀾的臉都紅到了耳根子,便輕笑了出來。
沒有想到這丫頭這麼容易臉紅,臉蛋紅紅得又十分嬌俏。
沐瀾這才舒了一口氣,釋然了,“我是大夫,照顧病人是應當的。”
說完,進前了兩步,伸手拉開了施灝卿的腰帶。
“等一下,”驀地,大手按住了她的手,頓時,她的手背上一陣暖意,他的手好軟,好像比女子的手還要軟上幾分。
沐瀾驚了一下,連忙抽了回來,故作鎮定道,“是不是弄到你傷口了?”
施灝卿搖搖頭,笑得眼睛都彎了,“這點小事情,我自己來便好,怎麼好讓你做丫鬟的活兒。”
沐瀾心頭一暖,爲他的細心而動容。
“施三爺,不如我替你寬衣解帶,如何?”一個清朗的聲音從牆頭上響起,接着便有一抹聲音飛躍下來。
話音落下,人也已經來到了跟前。
“這……”施灝卿站了起來,看着眼前的北宮良垣顏色都變了,他居然不請自入,這是公然地擅闖民宅。
沐瀾也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北宮良垣會這麼做,說出去真是不好看得很。
“施三爺,對不住,我也是沐瀾的病人,就怕她離開太久,我支撐不住暈倒過去,那就不好了,”北宮良垣扯脣笑着,雲淡風輕地彷彿擅闖民居根本就不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沐瀾無語了,這理由這麼牽強,他也好意思說出口?
“原來如此,那北宮公子別站着了,請坐,”施灝卿也笑開了,大氣地邀請北宮良垣坐下。
北宮良垣掃了那小杌子一眼,沒有落座,“施三爺不是要換藥麼,沐瀾又是個姑娘家,諸多不方便,我就不同了,咱們都是男子,不必遮遮掩掩的。”
施灝卿頓時笑不出來了,爲防止北宮良垣近身,便站了起來,本能地警惕起了北宮良垣。
“爺,姑娘,藥箱來了,”寶墨揹着藥箱出來,發現氣氛不對勁,便十分尷尬,藥箱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沐瀾心裡不止一次翻白眼了,這北宮良垣真是瞎參合,她是看傷也不是,不看傷也不是,索性便道,“昨晚換上的藥還不到十二個時辰,還不需要換藥,等晚上了,三爺讓寶墨直接換上就好,我給你們寫個藥方,回頭煎服了,早些休息便成。”
說完,便吩咐寶墨拿了紙筆過來。
藥方是簡單的安神藥,並無特別之處。
寫了藥方又交給了寶墨,沐瀾告辭了。
“那麼診金……”施灝卿真要說什麼,只見沐瀾已經轉身朝門外走去,心下便有些失落了。
北宮良垣爺跟着出去,見沐瀾神色無異,這纔開口,“沐瀾,我肩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