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人呵呵地笑,看着是一個和藹可親的父母官,可暗地裡到底有多少壞水,沐瀾也知道一些,不過是她不想太駁了他的面子,免得以後自己在這柳州城難以混下去。
“這些人無緣無故地被吸在圍欄上,不就是你們圍欄有問題麼?圍欄外頭沒問題,那不就是你們裡面有問題麼?本官是父母官,怎麼能讓線索中斷?更不能讓人枉死啊。”
這話說得可真是冠冕堂皇。
沐瀾心裡真想呸他一臉口水,可到底他是官,自己是民,當着民衆的面,還是很懂民不與官斗的道理的。
“大人,”沐瀾福了福身,得體地保持着淺笑,“您是不是先放了我的人?”
“放人?”黃大人眉毛都豎了起來,“這怎麼行,他可是有重大嫌疑的人。”
“可您剛纔說是圍欄吸住了這幾個人,而不是我的人對他們下手的,大人若是不放人,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嗎?”沐瀾目光驟冷,心想這黃大人要真是和顧家是一丘之貉,那她不會客氣,得治他一治了。
黃大人摸着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幾根鬍鬚,目光搖擺不定,良久之後才說道,“人我可以放,但是你必須要打開圍欄,我們要進去查驗,你若不照辦的話,那我們只有抓人扣人,直接闖進去了。”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沐瀾心裡暗忖。
看到劉大壯被放下來之後,她發現他身上好多處淤青,看樣子是被他們打過了。
“姑……姑娘……”劉大壯慚愧得不敢擡頭,畢竟是給姑娘惹了一身腥臊,無論怎麼樣,他心裡都是過意不去的。
沐瀾示意他別說太多,而是問他,“你好好認認,剛纔誰打了你?”
劉大壯愕然,眼睛情不自禁地在顧家的家丁當中找尋了。
“現在我已經把你的人放了,你是不是也應該讓我們進去了呀?”黃大人沉着臉問沐瀾,好像她讓劉大壯認人是無視他的無禮舉動。
沐瀾垂首,恭敬地再次福了福身,清脆的聲音緩緩地蕩了開來,“您的仵作有幾分本事,想必柳州城的百姓們都清楚的,實話,小女子也不是很相信他。”
黃大人一聽她是不相信仵作而不是自己時,臉色便轉好些,接着得意問道,“你的意思要再請其他仵作過來嗎?”
“那倒不必,”沐瀾緩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看向了地上的人,用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人是真死還假亡,民女自有辦法驗證。”
黃大人和金管事對視了一眼,接着便哈哈大笑起來,“好大的口氣,那本官可真要看看,你……到底用的是什麼辦法?”
此時,沐瀾藏在袖子裡的手心已經變出了一隻藥瓶,裡面裝着的是很沖鼻刺激的氣體,前世的時候,通常是用來喚醒閉氣過去的同伴。
只要吸上一口,就是閻王也不會隨便牽走他們的魂魄的。
更何況,她在竹圍欄上只佈置了弱電,還沒有真的到電死人的地步,他們想要進來看她莊子裡的情況,那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本事。
金管事面露焦色,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便看到掛着顧家名牌的轎子匆匆地擡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