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在牀事之上,蕭郴對楚窈都會毫不客氣,尤其是烙餅一事越發熟稔之後,更是放肆。
被楚窈水汪汪的眼睛一瞪,蕭郴又有了感覺,連忙將人揉進了懷裡,不敢再看。
“窈窈,朕再來一次倒是沒問題,只是你的身體怕是吃不消,不如我們晚上……嘶!”
蕭郴話還沒說完,就被楚窈掐了一把腰,頓時疼得臉都扭曲了。
“你謀殺親夫啊!”
“還想晚上?皇上有點貪心啊!”
楚窈的聲音帶了絲魅惑,魅惑中還帶了些危險。
蕭郴摸了摸鼻子,不敢再惹楚窈炸毛。
兩人相擁着又睡了一會兒才用了午膳。
“你打算如何處置寧王?燕肆還沒有尋到嗎?康勇嘉又是如何回覆的?他沒有鬧嗎?”
楚窈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才說完就看到了蕭郴認真的神色。
“寧王的事朕還沒想好,但也不會殺他。燕肆還沒有尋到,但是朕猜他已經離開了大明,蒙國皇帝病危,皇子們暗中爭鬥,恐怕燕國也是發生了這些事。”
當初燕肆來大明,跟寧王達成了協議,如今合作突然中斷,一定是燕國出了什麼事。
“至於康勇嘉,膽敢妄想你,朕不會輕饒了他。”
他不是不知道,這些大臣最近勸他廣納妃嬪的主意就是康勇嘉暗中提醒的。
楚窈就是他的逆鱗,康勇嘉真是越發大膽了。
楚窈點點頭,想了想說道:“寧太妃自盡,燕肆也拋下了寧王,康勇嘉又因爲康巧巧失蹤的事怨恨寧王……”
她越說越覺得周圍空氣都涼了幾分,就看到蕭郴黑着臉。
“窈窈這是擔心他了?”
楚窈:“……”
“我只是覺得,他如今受了這麼大打擊,若是你現在處理他的事,恐怕不太好,不如就先關押着,只不過不要讓他在大牢裡。”
“此話何意?”
蕭郴挑眉,他知道楚窈不可能對寧王有別的想法,先前也不過是看着楚窈皺眉便逗逗她。
說到正事,兩人都認真了起來。
“寧王到現在還沒有府邸,一直跟寧太妃在彌陀寺生活,可別忘了他的父親老寧王當年鎮守邊疆,爲大明做的貢獻。
若是你能在這個時候賜他府邸,允他親自葬母,與你的名聲有利,也能沖淡前些日子你令人把先皇骸骨移出皇陵之事留下的不好影響。
關押寧王的藉口更是隨意尋一個不被抓住錯處的即可,如此一來寧王不會脫離掌控,百姓也不會對先前的事議論紛紛,你覺得如何?”
話剛說完,楚窈就看到蕭郴拍了拍手。
“窈窈果真聰慧,朕真是撿到寶了。”
楚窈彎了彎脣,淡定地接受了這個誇獎。
“對了,稍後我去看看楚倩,她應該知道樑王逃出來的事了,未免她擔心,我去看看她。”
自從她進宮之後,就連華影都很少聯繫了,如今正好藉機會去看看。
正說着,就聽到門外蒙古斯綺求見,楚窈這纔想起來,當初把蕭堂禮自殺之後,後宮妃嬪全被蕭郴送走了,只有蒙古斯琦沒有處理。
“見過皇上,皇后娘娘吉祥。”
蒙古斯琦儘管在行禮,一雙眼睛卻是一直盯着蕭郴,眼裡是毫不掩飾的驚豔。
當初這個男人蒙着眼還在輪椅上的時候就讓她心動不已,但現在看到他眼睛好了,站在一邊的樣子更是讓她傾心。
“什麼事情?”
之前本來打算把蒙古斯琦送回蒙國,現在看來,只怕這女人是不會安分回去的。
如楚窈所想,她剛問完,就見蒙古斯琦回答道:
“妾身在宮中住了這麼久已經習慣了,若是皇后娘娘允許,還請讓妾身繼續住下去。”
說着,竟是羞紅了臉。
楚窈冷眼看了一眼蕭郴,後者直接開口道:
“朕的後宮只會有窈窈一個人,你若是不願意回蒙國,朕也會賜你一座府邸,讓你給蕭堂禮守寡。”
這話就說得很扎心了。
奈何蒙古斯琦並不在意蕭郴的冷眼,反而理直氣壯地開口道:
“皇上怎麼可能只有一個人侍寢呢?妾身跟皇后娘娘也算是好友,若是能姐妹共事一夫,也是美事一樁。”
楚窈徹底被蒙古斯琦的厚臉皮打敗了,也毫不客氣地說道:
“這是大明,蒙國的那一套在這裡不適用,公主若是還想要找夫婿,最好還是找個平民或者回蒙國。另外,本宮可沒有要跟本宮共事一夫的姐妹。”
她不屑的語氣讓蒙古斯琦有些憤怒,但是蕭郴聽了之後卻反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窈窈說的不錯,朕稍後就命人把公主送回蒙國,往後婚嫁與大明無關。”
說完,也不管蒙古斯琦的反應,直接讓人把她帶走。
蒙古斯琦心有不甘,看到楚窈和蕭郴恩愛的樣子更是嫉妒不已。
她原以爲自己能跟楚窈做朋友,但是現在看來,只怕是不可能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她的剋星!
沒過多久,蕭郴就去見了寧王,而楚窈則去了相府一趟。
雖說不管楚倩和樑王的事,但她還是有些別的事情要做,比如跟劉氏算算以前的帳。
剛到相府,守門的小廝險些沒認出她來,只當是哪府的貴婦,剛想說進去通報一聲,就看到了身後的南榮。
“您…您是皇后娘娘……奴才參見皇后娘娘!”
小廝慌慌張張的樣子讓楚窈彎了彎脣,直接跨過他走了過去。
臨走前,留下一句話。
“起來吧,不必進去稟報了,本宮自己進去就是了。”
這個小廝倒是有些眼力見兒,她這次便裝出行本就是爲了打劉氏一個措手不及。
走過青石板的小徑,兩旁的梔子花隨風擺動,傳來陣陣香味,花香撲鼻引來了不少蝴蝶嬉戲,樹上的小鳥也迎合着這花香,當真是鳥語花香的畫面。
只是這一副美好卻硬生生被不遠處的爭執毀了。
不遠處,劉氏正在訓斥丫鬟,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也難怪,不到一年的時間,唯一的兒子死了,兩個女兒也相繼被關進了大牢裡。
丫鬟臉都被扇得腫成了,眼睛被擠得眯成了一條縫,嘴角更是溢出了鮮血。
“你個小賤蹄子,再讓我聽到你說那個賤人一句好話,下次我就打死你!你給我記住了,那個賤人就算當了皇后也不是楚相的親生女兒,流月那個賤人生的野種早就死了!……”
儘管劉氏背對着她,可楚窈幾乎都能想到她臉上的瘋狂。
丫鬟早已經看到了楚窈,卻也不吭聲,由着劉氏辱罵。
楚窈光聽劉氏在那裡嚷嚷,也大概猜到了什麼事。
“劉夫人是對本宮有意見嗎?”
聽到動靜,劉氏轉過身來就看到了身後的楚窈。
“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說完才意識到不對,楚窈如今已經貴爲皇后了,若是剛剛那番話被她聽到……
“本宮若是不來,還看不到劉夫人對本宮如此強烈的恨意。”
“……”
劉氏心裡充滿了憤怒,明知自己此刻應該跪下行禮道歉,可她一看到楚窈嘴角的笑意,這雙腿就怎麼也跪不下去。
楚窈挑眉,眼神一冷:“暗中辱罵本宮,劉氏你好大的膽子!春秀,教教劉夫人該怎麼做。”
她在宮中這幾日,早已經把春秀查了個底朝天,知道這人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所以纔會拒絕了南榮陪同,帶上了春秀。
春秀在宮中多年,早已經學會了察言觀色,深知楚窈是真的對劉氏厭惡至極,當即便上前一腳把劉氏踹倒在楚窈面前。
“按照我朝律法,背後妄議皇后娘娘,其罪當誅!娘娘可要奴婢去喚人來?”
春秀也不是傻的,很快就配合着楚窈嚇唬起了劉氏。
她深知如今皇后正是得皇上盛寵的人,更何況後宮僅此一人,她也親眼所見皇上與皇后的恩愛,足以見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也不知道這個相府的夫人怎麼想的,竟然跟皇后娘娘作對,當真是不知死活。
“楚窈,你……你敢對嫡母動手,你瘋了……”
劉氏疼得臉都扭曲了,哆哆嗦嗦說出這一番話之後,就恨不得用眼睛瞪死楚窈。
可楚窈卻絲毫不懼,淡淡說道:
“無論如何劉氏都是本宮的嫡母,若是本宮真的因此打殺了她,反倒成了本宮的不孝,但是天家威嚴不可被挑釁,不如就換成五十大板。”
楚窈話剛說完,春秀就明白了過來,立刻應了一聲,吩咐跟着的兩個侍衛動手。
劉氏這下是真的慌了神,五十大板絕對會要了她的命的。
可要她跟楚窈求情,比殺了她還要難過。
“住手,你們敢對本夫人無禮……啊!”
剩下的話全部變成了聲嘶力竭的喊聲。
至於一開始的丫鬟,早已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了,只是細看之下,臉上還多了一絲快意。
十板子過後,劉氏屁股就已經血肉模糊,整個人也是昏昏沉沉,聲音更是低弱。
春秀立刻看向了楚窈,無聲詢問接下來要怎麼做。
楚窈見狀,眼神閃爍兩下,突然勾起了脣。
“行了,今日的十大板已經結束了,就先到這裡吧。”
剛說完,楚窈就看到了劉氏的手動了動,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就連春秀都不解的看着楚窈,很不明白楚窈居然就這麼放過了劉氏。
誰知,楚窈很快接話道:
“剩下的板子明日再打,切記不可超過十大板,接下來的四天,你們就每日午時過後再來,總之要讓劉氏吃了午膳後再執行,以免影響本宮的名譽……”
劉氏聽了這話,怒急攻心,險些暈了過去。
這下,那些侍衛都愣住了。
“你們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把她拖下去,免得礙了皇后娘娘的眼睛。娘娘真是仁義,還想着她用過午膳再打,希望她莫要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好意纔是。”
論火上澆油,春秀和楚窈配合的很好。
這下,劉氏徹底氣暈了過去。
楚窈看她一眼,心情大好,就連鼻尖縈繞的血腥味都不覺得難聞了。
比起劉氏對她做的那些事,她已經算客氣了。
不過,前幾日劉家倒臺,劉氏背後的靠山都沒有了,往常她得罪的人想必早就暗戳戳要對付她了。
正想着,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朝着這邊走來,爲首的正是楚相。
楚窈第一次在楚相臉上看到了和善,而且還是面對着她,宛若慈父一般。
“不知皇后娘娘大駕光臨,娘娘恕罪!”
看都不看一眼剛剛被拖走的劉氏,楚相直接把楚窈迎到了正廳。
正廳內,楚倩已經候在那裡了。
見到楚窈,她顯得很高興,只是礙於楚相在此,還是收斂着行了一禮。
兩人說了好些話,硬是把楚相晾在了一邊,楚相見狀,也意識到什麼,很快就離開了。
“皇后娘娘,您……”
“四妹妹,現下無人,你還是繼續喚我三姐姐吧。”
楚窈說着,示意春秀等人退下,隨後纔開口道:
“樑王三日後就要離京了,屆時皇宮會舉辦踐行宴,四妹妹可要來?”
楚倩作爲相府庶女,若是往常,自然是沒有資格去的,但是有楚窈這個皇后娘娘在,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楚倩低着頭不語,兩根手指攪在一起,心裡天人交戰。
楚窈也不催她,試試讓她好好想想,若是想好了想去的話,就跟侍衛們說一聲,順便說了自己先前懲罰劉氏的事。
“她先前欺負你我的,往後一一跟她討回來。”
楚倩想了想,想到了楚窈一開始是如何被劉氏欺負的,到底是沒有說出求情的話。
兩姐妹說了一會兒話,楚窈就回宮了。
蕭郴已經在宮裡了,只不過臉色有些不虞。
看到她之後,才揮退了身邊的太監宮女。
“怎麼了?”
“太后自盡了。”
當今太后還是蕭堂禮的母后,當初考慮她不過是一介婦人,所以蕭郴只是派人盯緊了她,並沒有趕盡殺絕。
只是沒想到,在蕭堂禮葬禮之後,她竟然也跟着自盡了。
“啓稟皇上,蕭絹公主和昭仁長公主求見。”
兩人還沒說什麼,就聽到門外太監的聲音。
對視一眼,蕭郴把人請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