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你要害王妃,還將髒水潑到了我身上,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婢!”
依慧氣的不輕,一邊罵着一邊撕扯着小珠的頭髮。
兩人的髮髻此刻早已鬆散,臉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掐傷,身上的衣服更是在撕扯間凌亂不堪,可她們還在不依不饒地廝打着對方。
這一幕看得南榮解氣不少,嘀咕一聲:“真是狗咬狗,活該!”
楚窈看着這場鬧劇冷哼一聲,讓撕打中的兩人都停了下來。
“本王妃還沒說話,你們吵什麼?真以爲把主謀推給對方自己就無事了嗎?”
“王妃,不是奴婢……”
“王妃,都是她……”
兩人同時開口,同時瞪了對方一眼。
“依慧是太后賜給王爺的侍妾,就先關起來等王爺處置。小珠既然是跟着本王妃的陪嫁丫鬟,那便……”
楚窈還沒說完,就被小珠打斷了。
“王妃,奴婢是您的陪嫁丫鬟,奴婢已經知錯了,王妃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奴婢計較了,奴婢願意做個最低等的丫鬟,只要讓奴婢跟在王妃身邊。”
這聲淚俱下表訴忠心的樣子讓楚窈險些不顧形象翻了個白眼。
她看這小珠分明是想跟在她身邊好對付她。
話說的這麼好聽有什麼用?她又不會上當。
依慧想到了聽王府裡丫鬟們議論過被蕭郴送去充了軍營的依琴,到現在還在軍營裡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絕不能步她的後塵。
“王妃明察,這真的不是奴婢吩咐她做的,是她陷害奴婢的。您想想,奴婢有什麼資格指使她呢?”
“你說的等把王妃害死之後你就有機會上位了,到時候讓我也跟在你身邊做最上等的丫鬟。”
小珠不甘示弱,立刻反駁了依慧。
知曉一切的楚窈都忍不住要給小珠豎起大拇指了。
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編成這樣,小珠的確有幾分本事,難怪能不聲不響地成了她的陪嫁丫鬟。
“你……”
依慧還沒說完,楚窈就示意南榮把人拉下去。
她已經不想再聽這兩人爭辯了。
事實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夠藉機光明正大地處置了她們。
依慧被拉出去之後,只剩下小珠和楚窈在屋裡。
“王妃……”
楚窈嗤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你以爲本王妃不知道你的那些伎倆嗎?”
說完,拍了拍手,屏風後面的依羅走了出來。
“本王妃記性不好,險些忘了還有個人聽到了你和依慧的話,這些都是你的主意。依羅,把你聽到的說給她聽聽。”
依羅應了一聲,把自己在門外聽到的說了出來。
“原來是你告的密!”
小珠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隨即鐵青,眼神也不復之前的害怕與惶恐。
這個蠢貨!
分明跟依慧是一起從宮裡出來的,卻幫着楚窈,難道楚窈已經許了她什麼好處?
可依羅卻沒有理會她,只是表情淡然地立在一邊等着楚窈吩咐。
她陰狠的目光看着楚窈,手攥着衣角,顯得很憤怒。
“你耍我!?”
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句話。
楚窈卻沒有半分被嚇到的跡象,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本王妃耍你怎麼了?還要感謝你幫本王妃除掉那個沒腦子的依慧呢。看在這個得份上,本王妃可以讓你舒服一些。”
看到楚窈手裡的東西,小珠心裡的憤怒一瞬間煙消雲散,只餘恐懼。
“不!你不能這樣!我……”
“你什麼你?你以爲你是誰?敢對本王妃動手,你是真覺得本王妃心地善良任人欺負啊?!”
楚窈丟掉了繡花針,反手拿着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來小巧的匕首,正比劃着靠近小珠。
小珠不停地後退,想要逃開卻被楚窈抓住了。
“本王妃說了給你個痛快,你慌什麼?”
小珠早已被嚇得哭了起來,眼淚鼻涕抹的滿臉都是,嘴脣哆哆嗦嗦是說不出去一句完整的話。
楚窈冷笑一聲,冰涼的匕首抵上了小珠的脖子。
“王妃,您……”
依羅突然叫了一聲,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又沉默了下來。
可這已經打斷了楚窈。
她不悅地回了一下頭,看了眼依羅後又扭過去。
小珠已經被嚇暈過去了。
楚窈眼眸微動。
小珠雖然膽量不行,可無論是心計還是手段都非常了得。
若是真留下她,絕對是後患無窮。
楚窈覺得自己雖然不怕,可也確實是會被煩不勝煩。
所以她是真的存了殺小珠的心。
如今被依羅這麼一打擾,她忍不住有些惱怒。
“你先退下吧,你的事本王妃知曉了,等過兩日本王妃會給你一個答覆。”
依羅亦算是七竅玲瓏心,立刻明白了楚窈是在趕她走。
她謝過楚窈之後,也不敢停留地離開了。
至於楚窈會如何處置小珠,只要她看不到,便不會去想。
剛剛那一瞬間,竟然讓她想到了當初元府的慘狀。
依羅加快腳步回到了椿洛院,把自己縮在了被窩裡。
楚窈等她離開後,便示意剛剛趕來華影把小珠處理了。
“就讓她少受點罪,帶遠點,一刀斃命吧。”
華影應了一聲,拎着人離開了王府。
沒過多久,她就回來了。
“人處理好了?”
“是的。”
“四妹妹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四小姐那邊依舊如往常一樣吃齋唸佛,倒是雀兒姑娘那邊出了事。”
華影說完,見楚窈感興趣,便一口氣把事情說了出來。
“是劉氏。她現在隱隱有些瘋魔了,居然派人去莊子裡刺殺雀兒。好在雀兒身懷武藝,挺着肚子險而又險地活了下來,之後便不顧一切回到了相府。”
“回到相府?”
楚窈有些不解,這個時候不應該是離開相府嗎?
華影點頭,說道:
“屬下看她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應該是快生了。”
楚窈掐了掐日子,發現雀兒生產大概在這個月月底。
“你繼續盯着相府,有什麼消息儘快來報。”
她說完,華影就應了一聲,把楚相前段時間的事也說了出來。
“北王這次之所以來京城突襲皇宮,是跟楚相兩人早已謀劃好裡應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