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跑的快!”
話是說得有點狠,眼神確實暖得燙人。
司青兒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多像個新婚小嬌.妻,只是偷偷貪戀慕九昱帶給她的寵愛和溫暖。
左右都佔了嫡妻正妃的名頭,這種白來的福利,不佔白不佔!
甜甜的微笑掛在嘴角,司青兒連召喚甜棗來關窗的話都忘了,翻身一閉眼,便睡得沉浸甘甜。
梧桐苑外。
昨晚設宴的院子裡。
慕九昱負手看着被捆在樹上的幾個人,如刀似劍的眸子,從那些人臉上一一略過,最後停在最不該出現的錦鳶臉上。
“本王曾不止一次警告過你。也不止一次給你贖罪的機會,這本不是本王的行事作風,但王妃願意保你,本王便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不曾於你爲難。但……”
慕九昱沒再往下說,隨便看了鄧泓一眼,便把視線挪去一邊了。
……拇指粗的鐵鞭,早在炭爐裡燒得半紅。
幾鞭子下去,錦鳶身上便皮開肉綻。
因着司青兒還在補眠,錦鳶等人的嘴都被堵得死死的,此時再如何行刑,梧桐苑那邊都靜悄悄聽不到半聲喊叫。
“其實你們什麼都不用說,本王發泄夠了,自然會送你們去閻羅殿。但你們若還有想保的人,有未完成的心願,本王不介意聽一聽。”
慕九昱說着,指指被押着跪在另一邊觀刑的大臣及其家眷,很豪橫的搓着指尖蔑視道:
“你們不願意說的,他們早就說完了。之所以現在還有命在這裡看你們,不過是本王與王妃有賭約,要看看究竟是女眷先被嚇暈,還是帶把的先尿褲子。”
慕九昱說完,又朝鄧泓送了個眼神。
叔王府內的酷刑,向來是滿大昭第一刁鑽,隨便哪一樣都能讓人痛不欲生,可他就是有本事讓你欲死也不成!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錦鳶終於受不住了。
只是聽完她的供述,慕九昱倒是替司青兒感到意外。
按着司青兒的暗示,這錦鳶應是忠於慕九瀟的。
結果,她卻是大長公主府送出來的奸細。
除了錦鳶自己,還有被甜棗扒光的那個舞姬,都是受命駙馬爺。
“駙馬爺只是命奴婢監視王爺與王妃的舉動,並未授意奴婢們害王爺和王妃,之前王妃御賜,真的只是奴婢一時失職,當時奴婢不在王妃身邊,這纔沒能第一時間……”
“行了。”
這種爛污府邸裡出來的東西,說破了天也沒半句有用的話。
慕九昱懶得多聽,直接就讓人將她拖走。
“王爺,王妃雖不喜奴婢,但好歹也曾愛惜奴婢,若您真的殺了奴婢,王妃知道了會傷心的……王爺……王……”
咔嚓。
本想將人拖遠再動手,奈何她叫嚷的太大聲。
慕九昱只一個眼神,鄧泓手裡的刀,就砍斷了她纖細的脖子。
“對不住了,就算王妃曾將你當姐妹一樣愛惜,可你實在太吵了。再者,昨晚你求王妃殺你的時候,王妃不是都答應了?”
鄧泓鬆手丟了無頭屍,又在屍體上擦了刀上血跡,扭頭跟其他困在刑法中無力自救的人道:“誰嫌命長的,也可以效仿這賤婢。不過有了她做先鋒,叔王府的獵犬,應該是不會給你們膽敢效仿的機會了。”
世人都說,做慣審訊的人都是冷血絕情的,其實也不是嘲諷。
畢竟,這事做得越多,便越明白一個道理:用再殘酷的刑法,也未必能得到百分百的真話。
慕九昱坐在院子裡聽了一會兒,便也乏了,留混沌繼續壓場,自己去了慕長澤那邊。
難得不用起早臨朝,慕長澤倒是吃了藥好好睡了一大覺。
等慕九昱到他牀榻旁坐下時,他還閉着眼呼喚夢中的父皇。
“以前總聽你父皇說,慕氏男兒,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那時候本王只覺得這是諷刺,現在看來,倒是肺腑之言。”
慕長澤昏睡不醒,也不知做了什麼夢。
慕九昱懶得多聽,交代奴才和府醫們盡心照顧,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養不熟的白眼狼,慕長澤是,他又何嘗不是?
只是,他教養慕長澤是真心實意,而慕九瀟招撫他多年,卻做盡身爲兄弟手足不該做的險惡。
昨晚便被暗暗送回皇陵的慕九瀟,此時應已入棺封墓。
至於他到黃土之下見着往日妃嬪姬妾時,會是何等攀纏紛爭,慕長澤或許真的會擔心,但慕九昱卻是一分鐘都懶得多想。
活人之間的爭奪都管不過來,還有心思管鬼?
且他現在能以慕氏男兒身份去做的,只有幫着慕長澤穩固江山,不要丟了龍椅皇權。
除此以外,便是慕清河出征。
然,這事也無需他多費心。
那種故步自封的邊疆部族,多派幾個能征善戰的好手,快則倆月,最多半年,怎麼也踏平了。
倒是同街不遠的大長公主府…………
慕九昱隔着重重屋檐看向大長公主居住的方向,輕輕搓了搓手指,然後露出一個冷冽的笑。
“駙馬爺晉封得職已有十日,算起來,今早就該離京了吧?”
他語氣冰涼,等身旁鄧濱無聲點頭,這才放下輕搓的手指,淡淡道:“帶上本王爲他則選的薄禮,咱們去送送我那好姐夫。”
“是。”
鄧濱寒聲肅面的應聲退下,到門外吩咐人去備馬套車……
當初,大長公主想讓慕九昱幫着提拔駙馬以及府中子嗣。
慕九昱就真的在那之後的幾天裡,一連三日把各種喜訊送到大長公主面前。
駙馬爺得了實權官爵,雖說所任之地有些偏遠,但這種外派官職坐不上幾年,回來便定是再受提拔的好底子了。
還有駙馬府裡的幾個成年子嗣,除了嫡出兩個留在京中任職,其餘都是一樣平白得了令人豔羨的,需要外派但很有實權的好差事。
據說,大長公主接了喜訊連身子都好了很多。
倒是雪寒,忙着照顧大長公主又忙着給駙馬等人張羅物資的,不堪疲累,病了。
“咱們叔王府的府醫,她們信不着的。記得告訴各藥莊管事,專供公主府的藥材,一定要選最好的。不是最好的,當心本王揪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