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藍見着司青兒,老遠就笑得脣紅齒白。
到跟前先來了三個響頭,然後又俯身賀喜,好話說了一籮筐,纔在雲嬤嬤的提醒下,說到她今日到這邊來要乾的正經事。
今日一早,慕九昱去探望假舅舅時,膽大包天的說起了司青兒有孕的事。
現在那一家三口商量了,要當面給司青兒道喜呢!
雲嬤嬤沒好氣的翻了一眼,“道什麼喜啊道喜,那種騙子咱們王妃才懶得見!”
“算起來,也有半個月沒見她們了,既然是要當面道喜,那就去一趟。”
司青兒難得好脾氣的摸摸雲嬤嬤的手,然後跟她到樓上換了一套清淡衣裳,才帶上以藍一起去了西跨院。
慕九昱跟西跨院哭窮裝相的事,司青兒是知道的,所以今兒見面,她不僅衣裳清淡,連身上的首飾佩物也摘了好些。
一窩假親人,見着司青兒那是笑得合不攏嘴。
好話鋪天蓋地,就差沒打個扳兒,直接將司青兒供起來。
但這客套話也不能一直說個沒完,司青兒有耐心聽,她們也沒那麼多詞彙量可以用。
所以,說着說着,假姨母就開始關心司青兒的起居,假舅舅也問詢着慕九昱的衣食住行。
不知道的,還真當她們是慕九昱的遠親,而司青兒纔是那個外人兒媳婦。
“王爺日理萬機,整日早出晚歸何其辛苦,要是身邊沒有體貼的人伺候着,怕這點燈熬油的下去,再強健的身子也扛不住的……”
假姨母說着便心疼的要掉眼淚。
而那假舅舅,則唉聲嘆氣的:
“那能怎麼辦?青兒有孕在身,也是不能辛苦。總不能……要我說啊,不如這樣!”
司青兒:“……”
您要鬧哪樣,倒是快說啊!
她目光灼灼的望過去,像是對對方的主意滿懷期待。
“世家大族,都會在主母有孕時,張羅姬妾入府分擔。而今王爺是沒幾個貼心的長輩,願意在這瑣事上替王爺操心了,好在還有我和你姨母!”
於文卓說着,便朝宇文若君臉上瞧了瞧,然後像是很不忍似得拉着她的手:
“雖說與人做妾是委屈了,但這也是沒法子的法子。咱們來的這些日子,你姐姐待你好的跟親姊妹沒兩樣,如今她有難處,你總不能眼看她力不從心吧?再者你姐夫也是個知情重義的好男兒,想必他看在我們老兩口的份上,也不會對你不好的……”
“爹爹……”
噗通一聲,宇文若君就哭嚎着跪了下去。
那一臉的強忍着的不情願,演的跟剛打了肉毒素還沒吸收完似得,差點把司青兒的孕吐都尬出來了。
一家三口,一起登臺獻藝。
哭的哭,勸的勸,最後還昇華到了怒斥,外加蒲團大的巴掌使勁兒的扇。
司青兒靜靜的坐着,眼看宇文若君的臉真開始腫了,才慢悠悠的來了句:
“別爲難若君了,她好好的一個人,爲何一定要委身做妾?再說她若做了叔王府的妾,那便是要入奴籍,往後連她帶你們,都不再是叔王府的親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