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袍大袖,三綹銀髯,長髮披散,劍眉鳳眼,清瘦矍鑠,身旁一把劍,手中一壺酒,房上的人看起來確實很有仙風道骨。羅凌二次站在院中,冷眼打量了對方半天,對方仍是視而不見,只顧飲酒賞雪。
“我說,有什麼事情就講,你在這兒算是怎麼個意思?”終是羅凌先開了口。
老者眸光落在羅凌身上,氣勢威嚴的道:“看在同時練氣者的份上,將軒轅冽水交出來,我便不計較你的所作所爲。”
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羅凌不清楚是哪裡出錯,怎麼這麼快就找上了門?“誰是軒轅冽水?”他不動聲色的問。
老者眼中厲芒閃過,帶着幾分輕蔑道:“原以爲,你還是個人物。”
羅凌眉毛一立,他知道,對方已經認定軒轅冽水就在他手中,這事,怕是難以善了了。
言語無效,那就動手,既是如此,羅凌絕不會錯失先手。連蹲身的準備動作都沒有,羅凌只憑借腳上的力道,整個人便電射而出,空中抽劍,直指老者。
老者冷哼了一聲,既不躲閃,也不拔劍,只是將手中酒杯飛擲而出,去迎羅凌的這一劍。
砰!的一聲炸響,小小酒杯與劍尖碰撞,碎成了齏粉,如霧般飄散,而其間蘊含的絕大力量,竟然將羅凌生生逼退,重新落回了地面。
羅凌的搶攻向來不留餘力,這樣的結果意味着什麼,他自己相當清楚。連身上還穿着那親制的甲冑都顧不上脫,羅凌直接變身。沒有了黑火,但變身時漫溢的魔元之力,仍是在瞬間將甲冑如吹爆的氣球般炸成了碎片。
而與此同時,老者抽劍在手,凌空飛踏而下,同樣是一劍直指羅凌,但劍勢比之羅凌剛纔那一劍最起碼威猛了四倍。
乒乓!從羅凌身上崩飛的甲冑碎片有一部分射向了老者,但離體尚有米遠,便被無形的阻力彈飛,老者的一劍,如山嶽崩塌,威勢無匹。
嗆!讓人牙酸的金鐵交鳴,羅凌毫不相讓的出劍,雙劍針鋒相對,以劍尖爲中心,無形的能量風暴向四面八方席捲,吹散一天積雪如霧。
強勁的反噬之力,使得老者如紙鳶般倒飛而去,重落於屋頂。啪嚓!數塊磚瓦被踩成了碎片。
羅凌則是在反噬之力下,倒着滑出五六米遠,光是他身體周圍激盪的能量,就在雪地中吹出一道深而寬的溝壕,積雪盡去,地面顯現。
老者與羅凌遙遙舉劍相對,看似平分秋色。然而,羅凌自己卻清楚,他要遜色一籌。
咳喇!羅凌的闊劍發出輕細的呻吟,一道道龜裂的紋理從劍尖一直延伸到了劍柄。這不是劍不如人,而是延伸至劍上的真氣比逼回了體內。羅凌第一次嘗試了什麼叫真氣倒流,外氣入體。那是一股灼熱的痛楚,如同電擊,從劍到手,到臂,再傳遍全身,羅凌感覺自己只是這一下,便全身都受了傷。
“果然是妖孽,好歹毒的魔氣!”屋頂上,老者白眉鎖成了一個川字,他手中那把沒有劍鍔、劍脊兩側從細到粗遍佈鱗紋的古劍,此刻已經蒙上了一片白碧之色,就連一支手臂衣袖,也有霜結的現象。不過,老者只是輕輕一震,冰力便被他完全逼了出來,那古劍上,更是亮起燦爛的乳白色豪芒。
“……”院子裡,羅凌無語,他有些懷疑對方精神上是不是有問題,怎麼這樣說話?還有他那身衣衫,只要把披散的長髮挽起來,插根木簪,老者說自己是道士,十個人有十個人會相信他說的是真的。雖然想不明白現代社會怎麼也有這樣的‘高人’,不過,羅凌在對方的劍上亮起乳白色豪芒之時,到是對他的來歷多少有了一個猜測。
莫惜琦,軒轅冽水的老師,同樣是聖劍士,但現在看來,說他是真氣修煉者恐怕更合適一些。當初,在北域駐地跟軒轅冽水比試過之後,長風戈和秦晴曾捎帶着談起這個人,雖未多說,但因爲名字諧音很有特點,所以羅凌一直印象深刻。
魔法師能出現,真氣修煉者也就同樣有了重新崛起的可能。萬法歸宗,同樣是將外力引爲己用的法門,不同的是修煉途徑和稱謂。西方叫魔能,東方稱靈氣,魔能有六屬之分,靈氣也有正邪、有益及污穢之別。總之,羅凌認爲,古代的某個時段,魔能廣泛的存在於這個世界,對這種能量的運用,造就了東西方不同文化底蘊下的神話傳說,當它在後來消失,沒有了本源,神也就不是神,仙也就成不了仙了。
“其實我並不是那個惟一突破瓶頸的幸運兒。”越是經歷的多,羅凌越有這樣的感覺。新時代的大環境爲所有人提供了重新撿起古修煉法,並學有所成的可能。但他在某個地方爲自己的特殊力量歡呼雀躍時,世界的某地,同樣有別人掌握了強大的力量。這樣的例子不會很多,卻也不會太少。
羅凌的這種大環境公平論宏觀的講,是正確的。莫惜琦確實是在兩年前,在修煉上完成了大突破,從而一舉進軍所謂的天人之境。聖劍士也好,修煉士也好,其實莫惜琦對稱謂是沒所謂的,他實實在在的掌握了強橫的力量,這力量改變了他的生活,也改變了他的想法。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將軒轅冽水交還給我。”莫惜琦緩緩的高舉古劍,乳白色的光芒在劍上如同熊熊火焰。
碧綠色的光透從裂紋中溢出,使得闊劍散發出一層濛濛的霜氣,羅凌再度捧劍飛刺,用行動作出了回答。嘶!闊劍在高速推進下發出興奮的銳嘯,器魂和羅凌的戰意水乳交融,羅凌的感知毫無阻礙的拓展到了闊劍的每一處,流動的碧綠光影從闊劍上四溢,在空中劃下了緞帶般的光尾,瑰麗異常。
莫惜琦低喝一聲,凌空劈斬,古劍化作一道巨大的光芒波斬,罩向羅凌和他的闊劍。
轟!這一次的對撞,更加猛烈,乳白色的、碧綠色的光,炸出了直徑達十米的光爆雲,如同瞬間亮起的小月亮,將整個山村都照的通亮。莫惜琦和羅凌全部淹沒在這光芒。
這一擊,羅凌用的是刺,莫惜琦用的是斬。古劍上漫溢的乳白色光能先一步正面侵蝕了羅凌的身體,由頭至胸,從上而下,斜貫而來,這曾將小桌般的鑄鐵塊生生熔斷的強橫能量,直接給羅凌造成了一線傷痕,從額頭到前胸,儘管羅凌已經盡全力運氣相抗,仍是被劈的皮開肉綻,頭破血流,尤其以胸前的傷勢較爲凸顯,超過20公分、深可見骨的血口子,在羅凌靠左邊一點的胸膛上出現,而且古劍的實體正砸在羅凌的闊劍上,鐵屑如碎雪般崩飛,可以說,整個闊劍都被這一擊劈成了粉碎。
然而,闊劍碎了,一股凝集的精純碧芒還在。雖然被莫惜琦的聖光瞬間耗去了大半,但剩下的那拇指粗細的一股,卻如冰精般純亮剔透,攝人心魄。第一次,羅凌在碎劍之後,寒冰真氣以外放的形式體現了出來。
本是刺胸的一劍,在被巨力劈斬下,目標改成了腹部,或者,這正是羅凌的真正意圖。他一早就清楚自己在真氣上的運用不及莫惜琦,被對方傷到是不可避免的,比不過強橫,就比狠辣,莫惜琦的一擊是線,羅凌的一擊是點,集中力量,一點突破,彌補威力上的劣勢,這就是羅凌的想法。
莫惜琦從一開始,就清楚羅凌這是搏命的一擊,但他不能避,避,則意味着他居高臨下、古劍高舉所造的劍勢消弭於無形。劍勢就如同打仗擂鼓後激起的血性之氣,剛勇無匹,躲避則等於是撤退的鑼聲,鑼聲一響,再要喚起這剛勇無匹的血性,難上加難。
帶着將對手力斬於刀下的戰意,莫惜琦拔空劈下了這一劍,去勢決絕,毫無迴轉的餘地。然而現在只是傷敵,而且沒有盡全功將羅凌的這一刺威力消去,那麼,莫惜琦便得付出代價了。
羅凌的一刺,相比於莫惜琦的攻擊,威力要小了不少,但勝在位置狠毒,肚臍下一寸,近鄰丹田氣海,雖然突破了莫惜琦的真氣罡衣之後,只入肉3釐米,但寒冰的力量仍是不可抑止的瞬間開始了肆虐。
砰!去勢未竭的兩人拳掌相對,再次各自倒飛了出去。
噗嗵!羅凌很不雅觀的跌落在地,雪地上一片狼藉。
嘩啦!莫惜琦也好不了多少,房頂一大片瓦面被壓碎,並且向內凹陷了進去。
強運真氣,羅凌直接給自己的傷勢來了個冷凍處理。傷口泛綠,滴血不留。爲了下面的戰鬥,血液是寶貴的,他不能浪費。
“哈!”莫惜琦輕叱一聲,同樣運氣將在他身體中肆虐的凍氣封住,一張原本紅潤的臉因爲凍其氣而透出綠意也全然不顧,直身而起,古劍上的光芒竟然比之前更升了幾分。
“嘿嘿嘿!”羅凌發出低沉的獰笑,他並不看莫惜琦,而是注視着短劍前端的那縷寒冰綠芒。
感受着陷入亢奮的器魂,體會着真氣釋放的那種感覺,羅凌已經進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一種拋開一切、全心殺戮的狀態。
狹路相逢勇者勝,戰力不相上下時,拼的就是勇氣和智慧,就是一股狠勁,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以傷換傷,命都是這麼換出來的。羅凌就是這麼想的,這麼做的,這就是他的野路子。
看到下邊獰笑的羅凌,莫惜琦也多少猜測出了對方是個什麼性格的人了。“竟然是戰癡!”莫惜琦有些心寒。他的師傅曾經告訴他,有一種武者,會一種很奇特的本事,就是可以自己將自己逼入絕境,而達到生死置之度外的狀態。這是種自我催眠的本事,但想練成,不但要有極高的天賦,還得經歷過大的感情挫折,以及無數次出生入死的戰鬥才行。會這種本事的人叫戰癡,爲戰而癡,卻絕不是呆傻。
無畏生死的人是可怕的,尤其是這個人還擁有絕強的戰力。莫惜琦心中已經有點底氣不足了,他已有了一絲退意。
羅凌不會讓莫惜琦退,他象狼一樣記仇,而且一旦陷入苦戰往往是不死不休。第三次,羅凌再度矢射而出,他的手中,是以驚人速度消耗着真氣的光芒之劍,這次,不用刺,這次,一定要有個人躺下。
莫惜琦同樣不願意再拖下去,他已經年紀一把,精力體力上都受到了制約,體內的冰力只是暫時被封住,拖的越久,越難恢復,再加上真氣消耗劇烈,短時間內解決戰鬥是最明智的。
於是,這一次交鋒兩人不再是打鐵式的一擊決勝負,莫惜琦避過了羅凌這種動作明顯的進攻,開始展露他另一項引以爲傲的本領,劍技。而羅凌,他的優勢在於,真氣之外,還有魔元的力量可用。
從背後胸前滋生的荊棘讓羅凌等於多了幾十隻手和幾十把劍。他的攻擊方式無非就是全方位的橫掃豎劈、捅來捅去,但這簡單的招式勝在角度刁鑽,速度奇快,讓人防不勝防。
莫惜琦的劍技比羅凌高的不是一點半點,一把劍,只憑劍法、身法和真氣的運用,面對羅凌暴風雨般的全方位攻擊,竟然打的有守有攻,有聲有色。乳白色的劍芒在他身周挽起無數的弧光,羅凌那薄分了力量的荊棘觸鬚不停的被削斷、滋生,再削斷、再滋生。
仗着自己可揮霍的能量多,羅凌在速度和力量以及技巧完全不佔優勢的情況下,開始了無賴打法。死纏不放,一定要耗死這老頭。
莫惜琦也是毫無辦法,他現在想要抽身已經不容易了,而且長距離奔襲,他並不佔優,論氣脈悠長,有脈輪輔助的羅凌絕不比他遜色。莫惜琦只能是精打細算,以儘量少的能量,消耗掉對方儘量多的能量,對方控制的能量驚人,在如此劇烈的戰鬥中,也不會太持久。
正如莫惜琦猜想的那樣,這種打法對於羅凌來說,能量消耗確實非常劇烈。荊棘藤蔓不光是生出來就行,每一根上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莫惜琦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普通力道的荊棘觸鬚根本破不了他的布罡,而那些吞吐着寒芒、飽含了真氣的荊棘藤蔓纔是真正有威脅的,莫惜琦主要防範的便是這種藤蔓的攻擊。
兩人從房頂打到屋中,又從屋裡戰到屋外,都恨不得立即撕碎的了對方,卻都得拿出十二分的小心和耐心,以免被鑽了空子。戰到後來,莫惜琦的真火也被完全勾動了,眼前這個魔人的成長速度讓他看了心驚膽寒,很多原本只屬於他的技巧,被羅凌看上幾遍,用上幾回,便學的有模似樣了。對於技巧低下的羅凌來說,每多學一分,實力便明顯長一分,每增長一分,莫惜琦變得花更多的精力去應敵,技巧也就泄露的越快,他感覺自己的本事快被掏騰完了,自己簡直就是在喂招!“拼得幾分傷,哪怕是半條命,也要將他誅殺在這裡,此時不殺,必成大患!”莫惜琦下了狠心。
對羅凌來說,這樣的情況下進步確實快,不能不快,不快就會死。他完全是等於在鋼絲上學表演,爲了保持攻勢壓制,他不但以瘋狂的速度消耗着能量,更是拼着受創在堅持,莫惜琦已經先後六次在他身上製造了傷勢,雖然都是劍芒所致,卻也不斷的消弱着他的戰鬥力,唯有儘量在技巧方面提高,才能彌補這種消弱。
激烈的死戰持續到第十五分鐘時,房子已經被兩人的釋放的能量餘波給拆了,石頭的院牆也悉數坍塌,粉碎的超過一半。地上的積雪全部融化,又變成了水汽落下,搞到周遭泥濘一片,遊離的能量餘波四下散佈,彷彿是天空中灑了無數螢粉,光霧迷離。
莫惜琦已經不負當初的瀟灑如仙,而是滿身泥水,氣喘咻咻。羅凌更糟,身上的魔紋已經黯淡無光,冷凍了大大小小太多創傷,讓他的動作看起來生硬的象是殭屍。但是,兩人眼中的殺意卻是更濃了,可以說,他們現在的思想已經完全被殺戮佔據,看似狼狽,戰鬥威力卻比開始的時候更強大。當然,也都到了油盡燈滅,能量幾近枯竭的地步。
莫惜琦從沒有象這一刻般珍視體內的力量,每一分、每一滴的運用,他都慎之又慎,而羅凌,也從沒有象這顆般竭盡心思的去操縱那爲數已經不多的藤蔓,他覺得,現在讓他同時用五根藤蔓繡不同的花,都已不是什麼難事。
“哈……哈!”白氣從口鼻間細密的噴出,莫惜琦手中的古劍上,乳白色的光芒象水一般如有實質,使這劍每每舞動,都帶起絢爛的流光,而他所運用的技巧,已經複雜到了往往出一劍或邁一步中,暗含着五到六個陷阱或者變化的地步。
而這時的羅凌看起來象凍屍更多些,除了那閃動着銳芒的眼睛,似乎他的全身都已經硬化。他的身周,包括兩隻手在內操控的八根觸鬚,根根的尖端都吞吐着半尺長的碧綠光芒,這些長僅240CM的觸鬚,是經過上千次的實踐檢驗而存留下來的、被證明長度最合適、攻擊性、靈活性最佳的存在。太短,對莫惜琦只能是被動防禦,太長,控制傳感時間增長,雖然是微不足道的1%秒一下,但連續動作持續積累後,就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延遲,進而被莫惜琦抓住機會斬掉。
“呵呵!”羅凌發出幾聲乾笑,臉上從額頭順着鼻樑右側一直延伸到嘴角的創口,在笑的時候,白肉翻卷,看起來極爲可怖。
莫惜琦眼中閃過一絲敬佩,這種情況了,都還能笑的出來。他能體會到,羅凌是真的在笑,在爲這種山窮水盡,逼到絕路上的戰鬥而笑,戰癡的境界,確實是如同戰力興奮劑一般的存在,可以讓人憑空在臨機應變上提升一個檔次,否則也不會生生耗到這般田地,仍是不能完勝。
初時,莫惜琦是有些不服氣的,完全是戰場派打鐵戰法的羅凌,除了些陰謀詭計上的陷阱伎倆,根本就是坐擁寶山而不懂利用。但現在,只衝這份頑強的戰意,莫惜琦覺得羅凌夠資格當自己生平的一大勁敵。
“這是我真氣修煉大成以來,打的最艱苦、也最暢快的一次。不過差不多是該瞭解的時候了。本來想留個活口的……”莫惜琦作出了決定,他有一招技巧,可以用十年壽命的代價換取非常恐怖的一次攻擊。本來,他是寧肯犧牲其他來換取壽命的,但現在已經逼不得已,不出絕招,勝負就很玄妙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絕強的力量突然從莫惜琦身後橫掃他的頸項,而羅凌的那些觸鬚,也如同吃了春藥般猛然發威。
“魔孽爾敢!”莫惜琦怒不可遏,是卑鄙的偷襲,而且是隻比羅凌稍遜一點的強者。
多了這一記強橫的攻擊,莫惜琦的步調已經完全被打亂,躲閃只會躲在羅凌的觸鬚攻擊之下,莫惜琦放棄了一次進攻的機會,橫劍抵擋。
攻擊的勁風還在,攻擊的實體卻瞬的消失,就在莫惜琦的古劍側擋之勢剛起的時候,同剛纔偷襲的力量相同的勁猛攻擊從莫惜琦的右面直攻他的腰肋。
莫惜琦來不及細想,在閃身躲過了羅凌的三根觸鬚,並一掌拍開另一根觸鬚後,古劍及時斜斬,這已經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對方捅他一個窟窿,而他的劍也可將對方劈斬致死。
攻擊腰肋的力量再度消失,出現在莫惜琦背後,速度更快,威力也更大。這回,莫惜琦已經避無可避。
“啊!”帶着憤怒和不甘,莫惜琦向前撞上了羅凌刺來的兩根觸鬚。直髮出半聲叫,便被扎進胸腹的觸鬚凍成了冰人。死,也要死在值得尊敬的對手手中。莫惜琦用行動鄙視了卑劣的偷襲者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