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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的頂上還有一位,他一直在等待出手的時機。他那眼睛閃動着的銀芒,是一種術,加持了這種術,可以讓他的視線不受黑暗和水域的困擾阻礙,與之相對的,他看不到這個世界的真實色彩,所有的一一切都如同素描畫中的景,只有濃淡之分,沒有顏色差別。
因此,他只是看到了羅凌懸在水中央,一副毫無戒備的樣子,似已極度疲倦,又象在養精蓄銳。他沒有看到,羅凌的身上,嗜血石正在排泄着猩紅的光,這光象染料一般,將偌大的一片水域都染成了紅色,在這紅色的水域中,那些細小的屍灰正被無形的力量驅趕着向羅凌聚集,而空出來的水域,是那麼的清澈,又那麼的紅豔,紅的猙獰,紅的詭異。
溶洞頂上的人蓄勢已久的攻擊動了,他四肢用力一點石壁,轟的一聲巨響,溶洞頂上偌大一片石鐘乳被炸的粉碎,在爆炸中,他那滾圓的身體猛的斜墜而下,短粗到顯得滑稽的四肢蜷縮起來,使其看上去象遊樂園門口的小販賣的那種卡通肥豬氫氣球。不同的是,現在的他一點都不可愛,他身周燃着青白色的火焰,着光、着熱,拖着長長的濃煙和烈火的尾巴,象顆迫不及待想要親吻地面的隕石,霸氣十足的衝了下來,
彷彿戰列艦主炮的炮彈,身體胖到畸形感十足的突襲者動的這一次攻擊帶着死亡的銳嘯,猛烈而威力巨大。砸在水上就彷彿是幾百公斤的TnT爆炸一般,先是青白色的能量波動散開,緊接着轟隆一聲,濁浪滔天而起,以他的身體爲核心,直徑過二十米的巨大凹陷在水中瞬間形成,這狂猛撞擊的威力中心直指水底,石筍的叢林被完全碾碎,最下面的整塊巨巖上閃耀着青白色光芒的龜裂延伸出老遠,足足五秒鐘,被推壓向四面八方的水纔開始重新迴流。
“yes!完美命中!”站在水底,渾身的火焰將周圍的水不斷汽化的胖子暗自爲自己的攻擊叫好。他感覺到了他的對手面對突入起來的攻擊時的慌張和力不從心的抵抗,他的‘泰坦之拳’將其一擊轟殺,撞斷了大片石筍,鑲進了堅硬的巖體中,75oo度的高溫火焰,就算對手是鐵人、鋼人,只怕也融化了。
然而,胖子很快現了周圍水流的異常,那些在他的技能衝擊下被爆到數十米高的水浪,並不像普通情況下轟隆隆的回落,而是拉起一種向心的弧度,象一個巨大的水罩般扣了下來。
另一方面,從水域的四面八方迴流的水,也以一種奇異的姿態,形成了底部的半個罩。當胖子察覺到情況詭異的時候,這水罩上下兩部分已經連接合攏。
鮮血牢籠,這是倚仗嗜血石能量極度充盈,和施術者對水元素的高親和力,以及專用的一個魔法陣聯合動的僞領域,介於技和術之間,羅凌今天也是第一次嘗試,只覺得隨着技能的施展,變成血紅顏色的這片水域,就如同操控藤蔓的感覺一般,完全象是身體的延伸,每一處,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能清晰感覺的到,並能加以控制。羅凌感覺自己就如同一個大型的軟泥怪,可以吞噬並分解一切物質。
羅凌早就感應到了洞頂觀戰的胖子,他估測這是公司的探險隊留下來收口放風的,他一直覺得,負責這項工作的應該不止一個。結果他和水怪們的戰鬥都結束了,也不見另有人來。反而是這傢伙按捺不住,以爲有機可乘,要消滅他這個‘探墓同行’。
“這人不是被公司的魔化改造改傻了吧?”羅凌對於輕易就將胖子困住很有點不解,他當然不知道,胖子是個僞色盲,根本沒看見下面的水那詭異的變化,否則也不至於急急的往裡跳。
“嚯啊!”胖子吐氣開聲,他那肥胖到將腦袋四肢都擠成了點綴的身體中似乎蘊藏着無窮無盡的能量,隨着暴喝,整個人竟如同太陽一般,釋放出億萬光熱,誓要將這水牢蒸個乾淨。
換成以往,面對這種情況,羅凌少不了要用冰寒之力對抗。然而,這次,這鮮血牢籠有着特殊的作用,那光熱的能量,在與血水接觸後,竟化成了無數晶瑩的光點進入到了血水深處。厚厚的水壁彷彿海綿一樣將龐大的能量吸允了個乾淨,並將這些化成光斑的能量運到了水牢的表層,在表層,巨大的魔法陣已經形成,整個水牢都被神秘的魔紋和符號包裹,當這魔法陣獲得了能量,通過運轉和傳遞,最終還是匯聚到了羅凌手中。
轟!胖子又來了一次光熱釋放,雖然,能量最終仍是被轉化吸走,然而在那一瞬,確實可以讓不斷緊縮的水牢象氣球一般被吹打。胖子知道,這是一種緩衝效果,鮮血牢籠在借這種擴張,以消化他所釋放的能量。
胖子心存僥倖,他希望自己是那個‘吹破氣球的人’。所以,在見到光熱釋放效果明確後,他乾脆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持續不斷釋放能量的小太陽。浩蕩的能量在水牢中澎湃,水牢不斷被吹大、吹薄,並且,內壁的血水已經出現汽化。
然而,胖子這種狂猛的能量輸出,使羅凌的能量獲取度也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水準,通過魔法陣的特殊管道,這些能量最終都變成了血能,血能又不斷的將更多的水變成鮮血牢籠的一部分,於是,一場吞噬與反吞噬的對耗展開了,比拼的,是爆的力量大,還是容納量增加的度快。
嘭!嘭!胖子在出白熾的高熱的同時,不斷的揮動着他的小粗胳膊和小短腿向下轟擊。每一次舞臂,都有臉盆大的青白色光團被投擲,這些光團爆炸的威力相當於5倍的手雷,那光芒和震盪所形成的效果,就象太陽正在不停的劇烈爆炸,使得密不透風的水牢外壁上一再出現腫瘤般的鼓脹。而胖子的踩踏,同樣有巨量的能量釋放,那效果就如同撞針在一次次撞擊子彈的底火,一環環的能量衝擊不斷的將血水趕開,同水底巖體的反作用力一道,擠兌着血水的存在。
羅凌清楚胖子的想法,前後左右上都有足夠的空間讓水牢向後膨脹,唯有下面,水底的巖體就彷彿是一個巨大的硬性案臺,胖子利用錘擊般的爆炸,不斷的砸擊案臺上的水牢部分,他想將之砸穿,然後熔開巖體,逃離水牢。
正如羅凌猜測的那樣,胖子確實是打算擊穿水牢,熔開巖體。只不過,他不是爲了逃跑,直到現在,他都認爲先前的那一記泰坦之拳是命中了目標的,目標受的傷也許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卻一直被困在水底的巖體中。
水牢中,有水柱如藤蔓觸鬚般形成,從四面八方試圖接觸胖子的身體,結果讓羅凌啞然的是,胖子不但可以持續不斷的放射高熱光芒,緊貼身體外層的那青白色的流質光芒,還有着高震動的特性,就算有水藤好不容易接近,最終在這光芒中也會被震的粉碎。
胖子也有自己的驚訝,這水牢的水實在是太特別了,性質就如同那彈性高的橡膠,他的點突破竟然收效是如此的緩慢,平均十餘米厚的水壁,他每次轟擊只能破開幾個釐米的厚度,簡直象在剝千層餅,一層層的消減,胖子從來還沒有打過如此拖拉的消耗戰。
一場以羅凌略佔優勢的拉鋸較量就這樣形成了。這種優勢當然不在於困住了胖子,而在於以非直接的方式,繼續達到了吸取能量的目的。這些能量,是兇骷髏復活所必不可少的動力。
十分鐘後,隱身於鮮血牢籠的水域中的羅凌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該把水牢裡的這個胖子捉回去當電機用了。因爲這傢伙竟然仍在持續不斷的光熱,不要錢般的任意揮霍着能量。
羅凌身上的嗜血石已經連接成了片,彷彿晶石一般將他整個都裹了起來,並且,血色的光芒越來越勝。這是吸取了無數水怪的生命能量都沒有辦到的,現在,短短的十分鐘,目的竟然達到了。
羅凌當初在s系列甲冑製成時,曾粗略的算過一筆帳,當時他感覺這套甲冑要想越凡品,所需要的血能實在是過於龐大,幾乎到了單人屠城才能符合要求的地步,而現在,竟然在這裡夢幻般的實現了。
“你那圓滾滾的身體裡是核能電機組咩?”羅凌真的很想這樣問一聲胖子。自身所擁有的能量到了連羅凌這樣的擁有能量細胞的生命都豔羨的地步,這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不容易的是,在胖子近乎偏執的執着攻擊下,水牢下方的壁終於只剩不足巴掌厚的一層了。
嗷……胖子出了野獸般的雄吼,他身體表面的那層流質的青白色光芒象外急劇擴散,形成一個能量的中空球體,在球體的內部,到處是連接身體和光壁的粗大電漿。這光壁釋放者比之前更猛力的光和熱,以及一種新的能量形式——排斥一切的能量力場,包括水牢裡那些被震盪和蒸而成的水汽,都被這力場不斷的向外排擠,再難有分毫回縮。
猛的!能量球自行向內急劇收縮,那過程,就象是心臟的膨起和回縮一般,但猛烈程度萬倍不止,隨着這個動作,胖子做出了一個如同加壓水槍的動作,從口中噴出一道錐形的光熱衝擊。那白熾的光熱的亮度將其他所有的光芒全部比的黯然失色。
羅凌通過如身體延伸的血水,真實的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的龐大,那是就連他的本體也可以被摧毀的高熱炎流,在這磅礴的大力面前,水牢底部直接被轟出了一個大洞,整個水牢外面的那層能量構成的魔法陣都爲之崩裂。
極熱的炎流摧枯拉朽般繼續向下,第二次轟擊了水底的巖體。胖子一直認爲羅凌在那裡,實際上,那裡只有羅凌用水中的塵埃凝成的灰燼幻像。
巖體承受不住高溫,融化出了一個直接達五米的熔岩坑,橘紅色的火順着原來龜裂的縫隙噴涌而出,在將龜裂的面積擴大了近一倍的同時,映亮了方圓數百米的水域。
轟隆隆!這是水牢瓦解的聲音,百餘噸的水從空中浪潮般落下,使得偌大的水域裡掀起了一浪又一浪波瀾。在這滾蕩的波濤中,血紅的顏色如同水中**的綢緞一般,收縮、彙集,然後,彷彿軟體的水母,象遠處的黑暗隱去。
胖子象塊永遠燃燒的火炭般懸在水中,青白色的炎光將周遭水不停的蒸,而某種能量力場使得任何物質都無法靠近他的身體。眨動着細小的眼睛,他細細的打量着周遭,審視着他製造的破壞場面,過了好一會兒,才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象顆氫氣球般緩緩浮空,胖子體表的光芒終於慢慢黯淡了下去,他從溶洞頂部的某處石鐘乳罅隙中費力的拿到一盒藥劑,跟他渾圓的身體比起來,他的手臂顯得太短,根本夠不着自己的嘴,無奈之下,只能將藥拋到空中,象是吃糖豆或花生米的某種把戲那樣,用嘴去接。好在,他是高手,這點技術還是有的。
順利的吃到藥,沒過多久,胖子便開始嘔吐。腥臭的、彷彿是熒光液般的物質從他嘴裡嘔出。這物質落入水裡,就彷彿用鐵絲沾這硝酸甘油砸在了地上,出轟轟隆隆的爆炸濺起的瑩光物質落水後再炸,再濺,直到完全在爆炸中消耗掉爲止。一時間,偌大的水域再度沸騰,彷彿有轟炸機羣集中投彈般熱鬧,幾乎所有的水面都被爆炸犁了一遍,那熒光飛濺,大爆炸中套小爆炸,一環環炸下去的樣子,倒也頗是壯觀。
黑暗中,羅凌看着明顯減肥成功的胖子,難以自抑的生出一種悲哀,爲戰鬥而生的人,在強大的背後,實在是隱藏了太多的痛苦。人活成了象胖子這個樣子,羅凌覺得,生不如死。
胖子此刻已經不胖,他的本體只是一個18o多cm,看起來還算魁梧的男人。那曾經被氣球一般吹漲起來的皮膚,現在層層疊疊的褡褳在身上,比之使用了抽脂術而表皮鬆弛層疊的人難看了何止十倍。
胖子又服下了一種藥劑,他的表皮下彷彿有蛇在遊竄般出現了越來越多卷蕩遊走的凸起,“啊……啊!”痛苦的哀嚎聲在溶洞中迴盪,胖子僅僅的抱住一根石鐘乳,一臉扭曲的用頭去撞,似乎這樣可以減輕痛苦。可笑幾分鐘前一個意念就可以讓這樣的石鐘乳化成齏粉的他,現在直是碰的頭破血流,仍不能奈何石鐘乳分毫。
服下藥後不久,胖子開始排泄,而不是嘔吐,一邊無比悽慘的叫,一邊使勁的排出黑色的物質,如此別開生面的出恭,羅凌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不說別的,單就這份折騰人,羅凌看着都替胖子難受。
終於,在經歷了半小時的上吐下瀉之後,胖子恢復了原貌,皮膚也不再是青黑的顏色,他喘息着,掏出止血噴霧在腦袋上胡亂噴了噴,然後拿出一方毛巾,沾着一瓶藥水開始擦拭身體,最後在穿上皮衣般的甲冑。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用鉤索懸在石鐘乳上完成的,難得他竟能象猴子般如此習慣‘高空作業’。
“也許你還需要抹些面油,塗個腮紅什麼的,你現在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這樣見人會被誤認爲是小白臉。”羅凌的聲音如同一陣陰風吹過,直接使胖子的動作變得僵硬。就算他被改造的腦子再不好使,現在也清楚生什麼狀況了。
羅凌不需要胖子回答。他對跟這種高攻低能的殺人機器沒什麼好談的,等到現在才動手,也不過是處於好奇而已。一掌下去,這個曾經可以力敵羅凌的強者便乖乖的化作了冰屍,被羅凌收進了空間環。
羅凌現在的樣子極端醜陋,像是一塊人形的、外表結了鹽晶的糙石。血能已經完全充盈,羅凌知道,他可以繭化了。
不得不說,莫格古格的出現,給羅凌的生活帶來了很多豐富的色彩。比如這s系列的兇骷髏套甲,羅凌從沒有想過,甲冑也可以是活的,他以前最多也就是見過術者們的法器是半有機生命體。當老巫妖跟他說,魔法陣和嗜血石的有機結合,是它們那個世界亡靈法師製造亡靈構裝的很普遍的一種技巧法門的時候,他對這套東西用在甲冑上所能產生的效果,一直是將信將疑。不過現在,當進行過一番真實的操作後,他已經對兇骷髏套甲的未來充滿期待。
“是蝶子,還是蛾子呢?”羅凌默默的想。
在s套裝內多達幾十種的內嵌魔法陣中,有一部分是用於進化用途的。它們的存在不能爲戰鬥提供任何幫助,但卻需要不斷的消耗能量,現在,它們終於可以揮作用了。
新的內嵌魔法陣被羅凌用能量激活,連成一整片的嗜血石,開始明明滅滅的釋放着豔紅色的光,在黑暗的鐘乳石羣中,遠遠的看去,就象是一顆跳動的心臟,充滿血腥氣息的惡魔的心臟。
有樹脂般粘稠而帶着幾分透亮光澤的液體從嗜血石上滲出,並順着嗜血石表面向下緩慢流動,它們漸漸凝成水珠般的一大滴、一大滴,然而開始垂落。掛着細細的血絲,慢慢的垂,就像一個紡錘蜘蛛在從尾部吐着絲下落,又彷彿糖漿拔絲時的樣子,一根,兩根,無數根……
粘稠的液體都變成了絲,然後彷彿有無形的力才趨勢它們,使它們飛卷而上,將羅凌連同甲冑完全的纏住,纏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並完全以這血色的絲線將繭懸於溶洞頂上的石鐘乳之間,就如同蜘蛛用網兜在牆角的儲藏食品一般。
之後,是流水一般的時間,羅凌感覺不到甲冑的變化,只是清楚收集的能量不停的被用掉,如果不是莫格古格告訴他,在兇骷髏活化的最後一步,需要從內部以他的血液爲引,才能完成並達成專有契約,他會選擇讓甲冑自己進化,而自己該幹嘛幹嘛。畢竟,孕繭而生這種事情不僅很浪費時間,而且有點太妖魔化了。羅凌最多隻承認自己是個亦正亦邪的遊俠,如此黑暗邪惡化的劇情,似乎一般都是故事中的大反派身上,纔有可能生的。比如軒轅磊落。
說起軒轅磊落,羅凌是一直比較記掛這個傢伙的。理論上,他是應該死在‘天下’的扭曲空間中的,可他竟然活了下來,並且出現在天下之外,還掌握了時間的力量。
“難道?天下也是一個可以吃東西,並會排泄的怪物?”羅凌曾經這樣想過,但他更信服另一種推斷,那就是,時間和空間,就像一對雙生子,本身具有密不可分的神秘聯繫。那麼也就是說,軒轅磊落口中的時間沙漏,確實是和天下並列的產物,就像天狼星和它那顆隱藏在陰影中的伴星。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和軒轅磊落就真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了。
羅凌忽然現,他竟然非常想念的那個留着6小鳳式的兩片鬍子,長的如同吳建豪一般的小白臉。“也許,該抽個時間專門去探探他,雖然他家的格調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兇骷髏復活總算沒讓羅凌等太久,前後也就是兩個小時多些的光景,活化便結束了。另羅凌想不到的是,最後一步,竟然是甲冑的內部生出無數骨刺,直接**了羅凌的身體,那效果,絕對可以用千瘡百孔來形容。
羅凌的能量細胞繼承了包括痛在內的一切觸覺。可當這些牛毛般的骨刺深入身體時,羅凌沒有感覺到痛,就彷彿是鍼灸老手在下針,又彷彿帶有劇毒的蚊蟲在叮咬。
當這些骨刺完成了跟羅凌體能能量血脈的連接後,整個甲冑竟然軟化分解,並完全滲透進入了羅凌的皮層之下,只剩下在活化過程中排泄的廢渣所凝成的硬殼還留在體外。
羅凌聽莫格古格講過一種叫做寄生的存在方式。大致的意思,就是利用自己的血肉,飼養某種生命,這種生命有的有自己的意志,有第則只存在最基本的生存本能。它們可以給飼養者提供一些特殊的能力,攻擊的、防禦的、輔助的,不一而足。現在看來,活化後的兇骷髏,就是這種寄生類型的了。
莫格古格雖然沒有詳細的給羅凌講解這方面的內容,不過還算是會做人,在關鍵點上安排了一個契約認可,羅凌同意後,纔會啓動最後的骨針入體的步驟。羅凌只是驚詫活化後的甲冑竟然達到了這麼科幻,或者說魔幻的效果,平時收於表皮之下,就如同練了鐵布衫,多了層抗體。用使意念一動,便召喚於體外,可謂方便之極。更有意思的是,當跟這活化的甲冑意念連接後,羅凌現,平日如果不起動彷彿功能,甲冑消耗極低,僅僅是一個標準單位的精神能量,等於控制一個普通衍體的量。它還可以根據需要增加強度,而當釋放體外的時候,更可以通過吸血這項能力來強化自身,配合熔鍊的魔法陣,動幾種奇特的攻守技能。簡直就是件法器化的寶貝。
惟一讓羅凌在意的,是不曉得這甲冑的存在,會不會和他的易容隱匿技巧衝突,一上儀器臺,就被查處異常,那就不完美了。另外,也不知道活化後的甲冑穿起來是個什麼形象,老巫妖的審美觀點,他還有些信不過。
不管怎麼說,現在木已成舟,除非羅凌徹底捨棄這甲冑,而解除契印將之剝離,否則有什麼不滿意也都得擔着了。好在和所帶來的好處相比,就算有缺陷,也只是些小瑕疵,尤其是這甲冑所帶來的那幾種特殊技,讓羅凌有種孩子現新的有趣玩具般的期盼。
失去了能量的繭,酥脆的如同久經風化的岩石,用力一震,便散碎成了灰燼,飛落進了水中。在經過短暫的寂靜之後,水中已經再度出現了水怪的蹤影,象是羅凌初來時那樣,不多的二十餘條,而一旦廝殺開始,恐怕免不了又一番腥風血雨。
“一種以某種能量和技術支撐的殺戮陷阱。”在經過了修羅水域的惡戰之後,羅凌現在的看法便是如此。“如果當初修建地宮徵用的民夫是以萬爲單位,甚至十萬數的話,那麼,也許這個修羅場就有十萬水怪可用。除非是地藏菩薩般下類似‘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宏願,誰也不會用殺戮這種笨拙的方法爲那些遠古的魂魄去解脫。”
儘管,當一個被囚禁的靈魂消散在這天地間後,羅凌通過深淵之子這身份跟星球的那種難以言述的微妙聯繫,感覺到了某種喜悅和力量上限的提升,但他還是放棄了用笨辦法解決問題。
“過銅人巷可以一路闖關,那是爲了歷練。如果真是爲了毀滅,那就應該直接推牆拆廟,什麼機關也架不住這種破壞。”
大多數情況下,羅凌能想到的,公司的人也能想到。因此,在躲避開巡遊的水怪,進入另一個水道之後,羅凌現了一系列被強行破壞的痕跡。比如佈滿弩矢射孔的通道,可能是被拆彈機械來回淌了數遍,反正看那壁上的射痕和通道里的矢杆量,恐怕八輩子的弩矢都射完了。還有另一條可以咬合的釘牆,兩米厚的石牆生是個掏出了數個洞,將牆後推動牆體的機關全部搗毀,這種野蠻的過關方式,也算讓羅凌大開眼界了。
“怎麼感覺象外國人挖寶一般,炸藥開路,牛嚼牡丹?機關啊,埋伏啊,這也算文物吧?丟人啊……”羅凌從容的前進着,一邊冷嘲熱諷的感嘆,一邊盤算着接下來會是個什麼場面。一幫戰熊在比殷商更古老的建築羣中橫衝直撞?還是一票殺人放火很有一手的魔化生命面,對如同仙俠小說中的五行禁制面前愁眉不展?又或者,正在和復活的古巫以及數不清的傀儡人在進行車**戰?
就這樣胡思亂想着,羅凌穿過了長達五百米的水道,他現自己進入了一個比修羅水域更爲廣闊的場所,他那在水下最遠探測半徑過25oo+米的感應力竟然三面測不到彼岸。更讓他震驚的是,在幾十米的水面之上,他看到了光,那光好像是——陽光!
靜靜的湖,清冽的湖水,白色的湖沙,沒有游魚,感應不到活物,死一般沉寂,連上面投下來光都顯得那麼冰冷。羅凌身軀一扭,無聲的破水斜遊而上,最後,如同一個潛進別人私家水域的專業殺手,在不經動任何浪花的前提下,緩緩的將上半身浮出了水面,然後,他怔住了。
羅凌看到了蔚藍的天空,已經西斜的太陽,水域綿延廣闊的湖,還有極遠處漫漫的、望不到邊際的黃沙,以及座沙臨湖的龐大青黑色建築羣。
“我穿越的難道不是普通的水道,而是時光的隧道?”這裡的一切,果然還是震撼了羅凌那並不算太敢想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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