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半徑240米,是‘乾坤斬’的極限,在這個距離,壓力束縛不足以再使狂放的光、火、風元素保持凝縮,於是發生了比激光變成了手電筒光更嚴重的情況,反彈。三種混合的元素能量翻身農奴把歌唱,就地狂歡,發出一系列效果如同水下爆炸般的能量翻卷吞吐效果,整個光環皆是如此,使得乾坤斬的此刻俯瞰圖定格在被切去一塊的披薩餅畫面。
沒人管乾坤斬的最終效果是像意大利披薩還是新疆烤囊,看着一地的殘肢斷體,不管是人主還是冒險者,都傻了。
如果死的是普通人,別說是257,就是再乘以個257,這裡大多數人也不會皺皺眉,頂多說:殺了6萬6,都有單兵核彈的威力了,不錯!不錯!
可這是257個準五階,數層由寂滅密士組成的防禦線竟然沒能救下人主們的命,最後還是因爲羅凌所在的位置不夠好、且‘乾坤斬’的攻擊範圍所限,才讓剩下的人主和寂滅密士逃出昇天,如果羅凌之前再向前多衝40米,殺戮值將很有可能再翻將近一倍!
這是什麼奧義術?還是根本就是禁咒?可有6秒就能施放的禁咒嗎?
‘乾坤斬’崩毀後,能量迅速消融瓦解着,隨着這一情況的發生,幻陣再一次成爲了絕對的主導者,遠處的景物隨着蒸騰上升的熱氣扭曲着,最終消失無蹤。被乾坤斬的震撼一擊殺蒙了的拜赫人主永遠也不會忘記300多米外在搖曳的繽紛光芒中矗立的那孤單的身影。
糾纏瑪庫斯一行的寂滅密士突然撤退,果斷到發動中的攻招都突然中止,然後在幾個呼吸的時間裡全部消失在冒險者們的視線中。
人主與寂滅密士之間存在着一種類似羅凌本體和分身般的奇特感應能力,這個能力原本輻射範圍是整個阿修羅城的,而現在,就算人主的全力施爲,也不過將近500米的感應距離,有此,這些寂滅密士倒也不用擔心和他們的主子失散。
白沙起旋,沙土翻涌,沙原上,一頭體徑十幾米的巨大沙蟲破土而出。
瑪庫斯等人再度備戰,但被行至近前的羅凌阻止了,“是荊棘觸鬚的幻形。”羅凌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便命令道:“將重傷送入通道,其他人向西前行500米,休整十分鐘,聯繫我,會得到進一步的作戰指示。”說到最後,人已經遠去,只留淡淡餘音傳入冒險者耳際。
“團長很有個性啊!”
“看來,我們很不光彩的成爲全團的負擔了。”
“這救援行動真是簡約,兩分鐘,一句話!”
……遇上這樣的事,這樣的人,就算是見慣了各種回合的老鳥們也不禁覺得彆扭,沒前戲,一出現就是衝鋒,沒尾戲,打完撂下一句話人就消失了,冒險者們都替羅凌憋的慌。
“搞的比巨星趕場還急迫,團長大人踩的是救火光環!”
“我看是救世主光環。”
“執行命令,快速撤離。”瑪庫斯板着面孔演黑臉。說起來,他比其他人還要感覺尷尬,羅凌是爭分奪秒了,可指揮風格真是不咋地,就彷彿根本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隱隱有種高高在上的牛逼哄哄,讓人感覺很糾結。
做的好,還要說的好,而作爲上位者,後者的重要性甚至超過前者。可惜這世上沒有完美的人,也沒有完美的神,與強大的控場力、層出不窮的戰術戰技、神乎其神的執行能力相對的,是自我到幾近自戀,以及古怪的臭脾氣。跟羅凌接觸的人在很多時候必須忍受這些。
羅凌所言的荊棘觸鬚,其實就是當初從樹囊鏈艙中救下幾位冒險者的那種內有氣泡的特殊觸鬚。在羅凌趕往瑪庫斯所在位置的之前,已經對邪魔植物下了指令,要其在地下運作,直奔目的地。
當初的預想是在危機情況下,從拜赫人的包圍中搶下傷員,並以其突然性和羅凌的爆發式突襲,來打亂對方的攻擊節奏,爲瑪庫斯一行的撤退贏得時間。但事實結果比預料的好上不少,人主們犯了一些低級的、卻在情理之中的、對羅凌來說幾近福音的錯誤,以至於震懾效果升級成了恐慌效果。
考慮到悶棍直接打殘了一隊強敵,羅凌回程時感覺腳步都輕鬆了不少。一路上,他遇到了幾股空投來的、迷失在幻陣中的狂熱者,羅凌沒有與之糾纏,卻也沒有平白放過這些傢伙,早先在隕坑幻境時,兇骷髏超常發揮時,曾誕生了一批‘血食者’,就是那些爆炸頭、滿頭頭髮都是粗大毒刺,拔下來反着拿可以當火炬的畸形侏儒、以及它們的坐騎——屎殼郎。
這些性情邪惡扭曲的小東西自誕生後,就一直存在於一個連羅凌都搞不清楚的空間裡,羅凌每次召喚這些傢伙的時候,可以隱隱感應出那是個密佈洞窟的業林型世界碎片,另外一個信息就是如果沒有羅凌的召喚,血食者是長眠的,屎殼郎般的大昆蟲就是守衛。
血食者因爲造型太過獨特、很容易泄露羅凌的底細,而被列爲受限召喚物,在這幻陣中使用,羅凌倒是很放心。
咯嘰咯嘰……血食者的尖細嗓音和遠超比例的大爆炸頭外形讓人乍看之下頗覺搞笑,但細細觀瞧,便沒幾個人能笑的起來了,密接的釘齒、凸出的上下頜及強力的咀嚼肌都顯示這些傢伙可不是吃素的,而那對黑窟窿中閃爍着幽綠火焰的眸子更是將腐爛草裙和其身上的野人泥彩繪襯的充滿陰森味道。
羅凌發現血食者與上次爭奪柯梯赫水晶矛時召喚時有了不少細節上的變化。不知道是因爲血食者居住的世界碎片時間流逝比較快,還是血食者壽元較短,又或是在其特殊的生命進化之路上又前進了一步,在這些小東西身上,羅凌看到了嚴重的歲月痕跡,幹朽、蒼老、毛髮灰白、皮膚黯淡無光、有斑,還有就是它們似乎在死靈化。
看着數量有千餘之衆的血食者,心中突對時間產生了莫名感觸,羅凌手腕一翻,從空間腕輪中摸出了一塊金色懷錶。這表是他從席朗家得到魔生核心時,每次在所謂的他的命運轉折點都會出現的神秘人給他的。
在指針指向12點之前找到‘源’。
現在,11點24分!
羅凌還清楚的記得,他接手時3點21分,而上次查看時在貝敘幻境事件之前,3點47分,數月走了不足半小時,然後在之後竟流逝如斯!
“看來,‘源’就在這裡!”乒!羅凌合上了金色懷錶的表蓋,伸手向已經發現了羅凌及血食者的存在而撲上來的狂熱者遙遙一指。
血食者們感受到了‘血主’冷酷的殺戮意志,紛紛露出嗜血和興奮的表情,跨上電飯煲般的屎殼郎飛騎,亂哄哄的、吵鬧着涌向目標。
冷酷殺意,所爲並非一具具僅是血肉傀儡的狂熱者,在羅凌眼裡,這些狂熱者便等於是會動的岩石,他不會去跟石頭耍狠置氣。讓羅凌動意的是黃金懷錶所顯示時間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掌握‘源’,是爲了爭奪一個資格。羅凌曾在很多個靜思之時考慮過,這個資格到底是什麼。
天地混亂,龍蛇起陸,誰是蟒蛇、誰是真龍,誰主未來天下沉浮。這是人主之爭,再上一步,就是羅凌目前所面對的,衆生之主,深淵之主、神主之爭。
羅凌當初在熔岩之河成就能量細胞,身體完成超凡的跨越,神秘人的饋贈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因此,若說這世界上有一個非圈內人知道羅凌已經是神祗,那麼非神秘人莫屬。在這樣的前提下,‘資格’所指,就絕非是成神那麼簡單了。
然而,聽上次神秘人所言隱意,又分明與‘神主’脫不了關係。羅凌思來想去,最終想到的也無非是些很俗但很有嚼頭的關聯:天無二日,淵無二主。
稱王不等於成帝,成龍不等於是真龍。爭奪,自然不光是縱向爬高下低,還有橫向的比拼競爭。
羅凌很清楚,他是成了神,卻並非天下大定、鐵桶江山。入聖那一步,想要跨過說難也難,說易也易。他有機運,有能力把握機運,別人也有。
縱觀歷史,古代爭霸天下者,初時形勢大好、最終卻因意識格局、謀化方略、甚至氣數機運而半途隕落的,比比皆是。而只有真正把握住了一些重要的因素,哪怕只是半壁江山不到,而其餘爭奪者風光正盛、鬧得正歡,實際上已經失去了成功的時機,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羅凌想來,這資格怕就是成爲真正神主的重要因素之一。
若如此,那這個資格的意義對他羅凌來說,便等於是王手中的20萬精兵驍將和5載征戰之糧草物資。
一定要拿下!
懷錶所示時間的快速流逝,讓羅凌意識到,這些競爭者中的某個或某幾個,怕是已經馬上就要接觸到‘源’了。
雖然直到現在,羅凌也無法確定‘源’究竟是什麼,又在哪裡。但以他目前所處位置,能做的選擇其實已經只有一條,那就是將這裡假設爲‘源’存放之地,而他的競爭者就在冒險者中,或者在這個阿修羅城中、但一直未露面。
危機決斷!羅凌只能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神性直覺。成王敗寇,排除異己的戰鬥從來都是慘烈殘酷的。羅凌的殺戮之心,便是對此而發。
PS:4000年前埃及領導世界潮流,1000年前宋朝領導世界潮流,如今歐美領導世界潮流,蘇哥過生日,龍子龍孫們也巴巴的慶祝。又或許,誰生日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年到頭能架住給某日過生日的謊給自己放假的情況屈指可數,俺不過洋節,但還是祝大家節日快樂。願大家天天都能像過年那麼HAP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