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起狂風熱浪,兩人象開足馬力的燃燒戰車一般衝向對方,紅炎和蒼炎,是能量實體化的結晶,兩者的碰撞,就如同兩顆太陽在碰撞,以接觸點爲核心,比天上的月耀目十倍的光芒猛的一閃,緊接着,熾亮的炎波象是核爆的衝擊,向四下散開,那些建築,酥糖搭建般粉碎融化,紅色白色的炎力焚燒一切物體,滿天都是被吹飛、被燃燒的屑,遠遠看去,彷彿連天空都被點燃。
這炎的炙熱,使碰撞點半徑50多米的地面瞬間變成了橘紅中發着白光的岩漿,再向外擴,則是硫化的結晶和焦黑的顏色,波及範圍達千米,便是從幻境隕星之外看,都可以看見那爆炸時遽然燦亮的光芒和蔓延侵蝕的火線。
在附近的,不論是星人還是啃食者,都停止了戰鬥,發狂一般的奔跑。可惜,炎波的速度實在太快,離爆炸點近些的,會和房子一起被衝的粉碎,遠一些的,則象易燃的乾草般焚燬。離的更遠一點的,同樣在奔跑,他們非常清楚,衝擊波僅僅是一個開始。
果然,強力的爆發之後,幾乎成爲真空狀態的爆炸核心引來八面空氣的匯聚,形成強大的吸力,進而在外圍造成颶風。
“啊……”不斷有星人被颶風捲起倒飛向爆炸核心方向,那裡就是烈火地獄,未等抵達,紅炎和蒼炎的威力就足以讓他們燃燒成灰燼。
處於核心的兩人同樣不好受,儘管有能量保護,碰撞後的強大反彈力仍是讓他倆以絲毫不遜於衝殺時的速度飛了出去,兩人一個展臂,一個展翼,儘量增大自身阻力面積,化解力量,然後,再次揮劍衝向對方。
轟!轟!一次一次,炎劍不斷揮劈,熾亮的炎波一次次擴散,氣流被反覆拉扯而沒有了定向,到處都是燃燒的火焰漩渦和沖天的火焰龍捲,地面的岩漿被炸到百米的高空,未等完全落下,更多的岩漿又已飛起,那情形,就如同星球炸裂時的地火噴涌一般。
當兩人炎劍互擊到第七次,已將四分之一的宮城化成了火海,就連白虎殿廣場外兩百多米處的建築都受到了波及,而在燃燒。強烈的炎光讓在白虎殿戰鬥的褒姒等人根本看不到羅凌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大致猜測出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決戰。
在慶幸跟那個炎柱星人戰鬥不是自己的同時,沙魯等人對羅凌的強悍有了一個更直觀的認識,毫無疑問,羅凌的戰鬥力要比他們高出整整一個檔次,換成是他們,根本沒有與炎柱星人硬悍的可能。
相比於羅凌那邊的火爆戰鬥,白虎殿的戰鬥對沙魯等人來說,只能用鬱悶形容。不得不承認,白虎殿的七個殿守很強,尤其是彼此的配合之默契,完全可以用心有靈犀來形容。但不同往昔,今天是火力全開的決戰之日,四名一等一的強者戰力疊加,就是同惡魔領主對上,也有一戰之力,跟殿守打起來,完全是一邊倒的壓着打。
但可恨的是,每每到了定生死的一擊,就是不能盡全功,七名甲冑殿守,被蹂躪成廢鐵都N次了,仍能死中得活,一次次站起來繼續戰鬥。是嘎爾迪首先想到了關竅,“那天在湖邊,兇骷髏如何對付土將!”
沙魯等人馬上醒過味來,再看白虎七宿,明擺着就是五行將的金將的翻版,白虎屬金,火克金,得以無行的力量才能將其徹底摧毀。
現在也沒功夫討論五行將是否就是東西南北中四守一聖所化,沙魯手中有火將的能量結晶,問題是,它無法以自己的能量催動這結晶,轉化成足夠毀滅白虎殿守的力量。
這次不用誰提醒,四人馬上想到了羅凌,只有羅凌,在同五行將的戰鬥中,成功催生木屬能量,將沙丘封固,使得五行將的正身無法遁形。
“你去!”褒姒對沙魯說。她派沙魯是有道理的,四人中,只有沙魯是冰系元素專精,穿越炎海,當然是它去合適。至於瑪沙杜等四人,根本就幫不上羅凌一點忙,在認清袞袍星人同羅凌之間絕對屬於BOSS對決這一事實後,已經很自覺的退回到白虎殿,加入了這邊的戰團。
現在也沒什麼好理論的了。時間就是生命,大家都清楚,羅凌那邊如果撐不住,不但今晚的行動將以失敗告終,恐怕以後也沒有力量再組織同等強度的攻堅作戰了。羅凌明顯已經成了勝敗的關鍵,無論是從哪中角度考慮,目前,只有全力支持他一途可選。
實際上,此時的羅凌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跟袞袍星人的戰鬥不是在耗能量,簡直就是在耗命。最可怕的是,袞袍星人的能量彷彿無窮無盡,羅凌真是不曉得這傢伙到底是什麼結構原理,當蒼炎在他眼中焚燒的時候,已經開啓了深淵之眼。羅凌清晰的看到,這袞袍星人的正身就是一團太陽般的熾熱火焰,並且,戰鬥到現在,它並沒有通過任何方式攝取能量。
“難道說,它的能量總值高我甚多?”羅凌也這樣假設過,但很快就將之推翻了,如果是那樣,就不會出現勢均力敵的情況了,這袞袍星人可沒有什麼能量輸出控制閥門,至少以羅凌來看,他未從對方身上找到任何一個於能量輸出有關的疑點,袞袍星人純粹就是一團能量,而且似乎是恆定的……
沙魯就是在這種時候趕到的,它的措辭非常簡單,“白虎殿需要五行能量摧毀。”
羅凌好歹也是能將五行四守護二十八星宿講全的人,沙魯一說,他已經馬上將火將和白虎殿關聯了起來,同時,袞袍星人也和白虎殿關聯了起來。
“媽的,原來如此……”羅凌也沒時間計較誰出力多,誰過於活躍了,閃開袞袍星人的一次攻擊,他向西猛竄而去,嘴裡喊:“五行火。”
與沙魯交錯的一剎那,羅凌拿過火晶,直接使用血影,斜竄百米,翅一展,全力飛行,可謂急若電閃,快愈流星。
袞袍星人也不傻,羅凌接過火晶並向白虎殿急射而去,他也多少估測出是怎麼回事了。追顯然不及羅凌的速度,乾脆,手中真紅炎劍再度變成‘超級攪屎棒’,直捅羅凌。
能量結晶化或強力噴涌,沙魯也會,爲了給羅凌創造機會,沙魯也豁出去了,功率全開,渾身冰炎高焚,那對醜陋翅膀也顯出了真形,嘴裡狂吼着惡魔語,雙爪前推,如同在釋放神龜衝擊波,一道直徑兩米的冰藍色凍氣,自它雙爪間飈出,如同激光般噴射而出,從斜側方攔截炎柱。
轟隆隆!炎與冰兩種完全相反的能量碰撞,那爆炸的情形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藍色的凍氣變成了水,水再蒸發成氣,氣體被炙幹……一系列的變化在瞬間完成,所產生的爆炸動能比之炎與炎的對抗大了數倍,光暴推動着如大海嘯般的氣浪席捲天地,沙魯很知趣的藉機飄飛了出去。他根本對不過袞袍星人,力量強度勝沙魯數籌不說,能和蒼白之炎鬥個旗鼓相當的真紅火炎從質的角度講,也遠非沙魯的普通凍氣可比。
褒姒等人遠遠就看見了乘爆炸的狂風氣浪而來的羅凌,現在的羅凌實在太耀眼了,渾身燃燒的蒼白之炎讓他看起來象一頭狂怒的魔神,那氣勢迫的褒姒幾人都不敢與之對視,瑪沙杜四人就更不濟了,腿多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如同看到末世降臨般誠惶誠恐。
“閃開!”在空中,羅凌吼聲如雷。
白虎主殿此時早已在戰鬥中被揭去了殿頂,牆也無一堵完好,褒姒它們自然可以真切的看到羅凌右手中那團漸漸形成,到最後如太陽般璀璨的光球。
羅凌根本就未曾落地,而是象一架急下降暴擊機般,俯衝、低掠,投彈!
早已被褒姒等人蹂躪到‘砍倒了起、起了再被砍倒’程度的白虎殿守別說是阻止這天罰般的一擊,就是跑,都來不及了。
轟隆!一道粗大的炎沖天而起,整個白虎殿都被這炎完全吞噬,火焰中,億萬道金屬銀光如同鐳射般綻放升空,地面龜裂,地火飛竄,白虎殿及其廣場在崩塌瓦解。
嗷……袞袍星人仰天怒號,一枚銀白色的光丸從他頭頂飛出,消失在天際。與此同時,羅凌手中,他留下的那一點五行火種凝成了一塊火焰狀的結晶。
“南朱雀!”褒姒揮手,衆人也顧不得欣賞白虎殿崩潰的裝景,全力向東南的朱雀殿趕。
砰砰!負責阻擊的嘎爾迪架起肩炮般的晶石槍,向袞袍星人射擊。白虎殿的毀滅似乎已經讓袞袍星人失去了理智,看起來他似乎一心想要幹掉羅凌,對嘎爾迪的攻擊視而不見。
轟!轟!粉色的魔光在袞袍星人身上炸裂,將他擊飛十幾米外,撞斷了一根亭柱。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袞袍星人仍能用炎柱攻擊空中的羅凌,甚至不忘給褒姒等人制造些麻煩。有這麼根長兵器,袞袍星人佔盡了便宜,搶足了風頭。
嘎爾迪也是有火氣的,袞袍星人的無視讓他極爲不爽,身周青光大勝,帶有魔文的咒符魔彈連珠炮般的轟擊袞袍星人,炸的東倒西斜,甚至連連出現被魔彈追擊,未等落地就又飛起來的空中絞殺。
嗷……袞袍星人終於被嘎爾迪惹火,揮動炎柱開始攻擊嘎爾迪。這一來,嘎爾迪馬上陷入窘境,他自恃甚高的靈敏動作,在被炎柱攪亂到熱流亂竄的區域內,大大折扣,就如同負了重、掛了網、又用膠纏住了身體般難受。而袞袍星人的炎柱雖然看以看做真紅炎劍的放大和稀釋,特殊的炎力仍是灼的嘎爾迪很快聞到了自己身上的肉香味。
嗵!的一聲巨響。很適時的,空中的羅凌對袞袍星人進行了一次完美偷襲,螺旋飛墜加血影衝擊。雖然血影的威力已經不足技能冷卻後的60%,仍是將袞袍星人硬生生的鑲進了泥土深處達十米。
嘎爾迪趁機飛也似的與褒姒他們去回合。而羅凌則拔空飛起,再度吞下了一隻惡魂。
惡魂是遠古怨魂的集合體,是無實質的魂能,是強力的精神攻擊武器,也是可以爲羅凌提供能量的藥劑。爲了同袞袍星人作戰,羅凌不得不提前結束同惡魂的契約,解放它們的意志的同時,將怨恨等負面情緒經過身體內蒼白之炎的焚燒而轉換成他所需要的能量。這便是他能堅持到現在的秘訣。
地面炸開一個大坑,崩土而出的袞袍星人似乎感覺自己受了奇恥大辱而衝羅凌大聲咆哮喊喝。
“Sorry!現在是WOW模式,我這個BL無法聽懂LM的通用語。”羅凌也對袞袍星人大喊,同時他選擇了低飛,儘量離袞袍星人保持適當距離,不太遠,也不會接近。這樣,袞袍星人手中炎柱的威力就會削弱很多,而如果他改用真紅炎劍的話,又不及有翼的羅凌靈活快速。
羅凌已經跟褒姒擬定了臨時戰略,由他這個會飛的吸引袞袍星人的仇恨,褒姒等人則全力攻打聖獸守護大殿,一旦條件成熟,發信號,由羅凌完成最後一擊。
將自己三番五次打的狼狽不堪的是這隻鳥人,最後毀掉白虎殿的也是這隻鳥人,袞袍星人確實已經對羅凌恨之入骨,尤其是羅凌發現了他的秘密,不再跟他對耗而展開游擊戰術之後,實實虛虛,虛虛實實,袞袍星人根本不曉得羅凌什麼時候會抽冷子以蒼白之炎給他來下狠的。蒼白之炎是袞袍星人非常忌諱的東西,防禦力強悍如他,也經不住蒼白之炎的連續灼燒。
事實上,袞袍星人最忌憚的,就是羅凌連用血影,同時施展蒼白之炎,那對他很可能是致命的。當然他不知道,羅凌不是不想,而是已經不能,打到現在這份上,除了袞袍星人,所有人都已經是在拼耗本源了,非關鍵時刻,哪裡還能經受的起那般消耗,而且這半天羅凌幾乎一直在與他糾纏,無普通星人可殺,血能得不到補充,冷卻時間未過的小威力高消耗血影,性價比之低,實在不值得他去連番嘗試。
戰鬥自此陷入了鏖戰,一個永遠有使不完力量的袞袍星人跟靠着惡魂補充能量硬撐的羅凌打了個半斤八兩,而褒姒等人一路攻殿毀屋,戰了戰殿守,消耗同樣極大,任何一個殿守都有着超一流的戰鬥水準,象瑪沙杜它們四個,兩人一組,才能纏住一個殿守,且險象環生,沙魯它們不拼老本,速戰速決,只能是把自己活活累死,它們已經在這個幻境中耗了太多天了。
朱雀、青龍、玄武,一座接着一座,四大守護殿在衆人的拼接全力下,終於一一被攻克。朱雀的火炎鳥空騎、青龍的長戟金甲陣、玄武的巨斧龜甲軍,還有其他數都數不過來星守,一圈戰下來,衆人感覺似乎把一輩子殺的人都殺完了,已經沒有誰能形象良好,就連褒姒都披頭散髮、污漬滿身,四個戰力遜色一些的精英,則已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睜着一雙血紅的眼睛,腦袋都不靈光了,只知道不停的殺,殺。
袞袍星人在四守護殿都被毀去之後,終於有了危機意識。任是羅凌百般挑逗,也不再糾纏,風風火火的跑回了內城大殿,在那裡,一直倒立於主殿之下的厚土殿已經升起,最後一名守護只有一人,卻有着強過任意兩殿守護相加的戰力,並且,廣場衛隊全部手手持光芒劍的那種高位劍手。
羅凌同褒姒等人聚首,面面相覷。
“帶核彈了嗎?”瑪沙杜問。
一個標準的惡魔,很人類的問出這句話,場面是搞怪的。只是現在沒人有心思笑,而是將目光都投向了褒姒。
“下次尋寶,我一定搭乘戰略核潛艇去。”褒姒沒好氣的哼哼。
“我們休息一下吧,實在是……沒力氣戰鬥了!”王鐸手下的那名吸血鬼怯怯的說。
其他幾個精英也都露出了企盼的神情。
羅凌看了一眼西邊地平線上已經發虛的月亮,“沒時間了。如果陽光讓這裡的一切復原,我們必死在這幻境中。”
嘎爾迪沉重的點點頭,表示同意羅凌的說法。
褒姒將額前凌亂的頭髮理了理,“魔誓,血戰!”
沙魯看了她一眼,鮎魚嘴張了張,最後只是呼出一口氣,“血戰!”
魔誓血戰很簡單,就是對着冥河,以自己最本源的靈魂發誓,盡全力作戰,直到獲勝或死去。違背誓言者,靈魂之火會熄滅,在熄滅前,將承受長達10年的煎熬之苦。誰也不清楚這咒誓的力量是如何兌現發動的,人們只是知道這誓言只對可運用魔能的生命有效。
“吾以吾魂向冥河起誓……”
“指着冥河,我以我最珍貴的靈魂之火發誓……”
第一個,第二個,羅凌幾人以無比凝重的口吻各自誦出誓言。
“血戰到底,直至勝利或死去……”
起誓之後,羅凌伸出手,掌中是九枚內裡有一線中空的骨針,平靜的道:“15毫克興奮毒,也許有人會在戰死和超水平發揮、事後想辦法解毒中,選擇後者。”
衆人吸氣,這種時候拿出這種東西,等於是在冷酷的要求衆人,以消耗生命和未來爲代價,換取勝利的可能。
“這是劇毒!”王鐸陰聲道。
“當然,但九死一生,總好過十死無生。”羅凌的口吻平靜而淡然。
“……”
沙魯拿過一枚骨針。“有人稱讚你比惡魔更像惡魔嗎?”
“沒有。”
“你比惡魔更象惡魔。”
“謝謝。”
明知危害,卻無法拒絕,能壞到這麼光明正大,也算是一種境界了。
最後,羅凌手掌裡一根骨針都未剩下。
嘎爾迪帶着幾分不羈的口氣道:“好了,決戰之決戰,現在我們似乎只差一個口號了。”
“爲了生存!”沙魯喊。
“爲了自由!”褒姒吼。
“勝利屬於我!”王鐸叫。
羅凌指着主殿方向,淡聲道:“撲你阿母!”
“哈哈哈哈!”嘎爾迪放聲大笑。“對,就是這句,撲你阿母!”
血戰開始了,必有一方踩着另一方的屍體,迎接東方的第一抹天光。
九個人呈扇型向內城掩殺而去,從烈焰沖天的外城,到殘垣斷壁的內城,星人守衛仍如蝗蟲般顯得鋪天蓋地,然而,對有着不勝則死心態的九人來說,再多的守衛,也不能讓他們多一分懼色。
羅凌衝在最前列,並且,深入敵陣,前後左右都是敵人,都是攻來的殺招,他自己的後背,只由自己來守護。他的殺戮速度是最快的,一對骨翼如爪似鐮,揮動起來只見白光如雪;他手中的象鼻雙刀鋒利沉重,翹卷的刀頭有着不遜於斧的破斬能力,即使對上光芒劍,也毫不遜色;他的那條骨錐之尾,韌時如鞭,堅時似槍,掃抽刺挑,靈活狠辣,就如同後背長了眼睛,且有一雙手臂在舞動此尾。
爲了節省能耗,羅凌已經不再以自身能量與體外形成護罩,只以骨甲硬抗,只在甲裂到失去了防護能力時,才以能量滋潤彌補。血斑化作霧狀四散,但迷濛的紅光對劍手並不能造成影響,他們幾乎不用眼睛,只靠特殊的感應戰鬥,人多而不亂,一擊不中,立刻讓出空位,由後來者補上,如同是食人魚在進餐,真正體現了車輪戰的威力。如果不是羅凌硬着頭皮、挨着劍往前衝,怕只需兩三百劍手,就能跟他耗到天亮。
厚土殿的守護和袞袍星人也嘗試過同守衛一起出手,但所有星人出手即全力,幾招下來,對手沒傷到,自己人死了不老少,便收手退回殿中,靜等守衛消耗羅凌等人的戰力。
深入敵羣后,羅凌再一次使用了‘祭血殺生’,只是這回的敵人迅敏機警,一開勢頭不對,煙花般四散飛掠,以致收效遠不如上次。
“嗷!”王鐸手下的熊人發出了一聲震天怒吼,他的身體徒然增大近一倍,將一身甲冑全部崩碎,他全身皮膚泛着深紅色光,肌肉虯結,筋脈凸顯,超過五米的魁梧身形,讓他看起來就像傳說中的山嶺巨人。
嗤嗤!光芒劍砍刺在熊人的身上,竟然只能造成很淺的傷痕,血都未流一滴。啪!熊人反爪將一名星人直接拍飛,那星人在空中便化成了灰燼。
“嗷嗷!”熊人狂嘯着,怒睜着一對血紅的眼睛,攻擊他身邊的所有目標,他已失去理智,他的腦海中已沒有任務,而只剩殺戮。
熊人攻擊相當的單一,橫掃、豎排,就那麼幾招,然而,震懾和驚懼兩項天賦突破極限後,形成了恐怖的滯留眩暈效果圈,在他周圍的星人,就跟進了水淵一般,動作一下緩慢了50%,這種情況下,熊人那力量絕倫的攻擊每一下都經常性的帶走數條生命,一時間,威猛無人可擋。
緊跟着熊人之後,吸血鬼也撐不住使用了興奮毒。用毒之後的吸血鬼跟熊人形成了極爲鮮明的對比,他不是變大變壯,而是解體,軀體如同炸彈般猛然爆炸,然後,只剩一團漂浮的豔紅鮮血。這鮮血的豔亮程度比起羅凌‘祭血殺生’所製造的沖天血爆的顏色更加豔的讓人想要作嘔。它就是吸血鬼的本體,刃化、刺化、霧化,吸血鬼用詭異多變的形態和方式去攻擊目標,它會變成一捆血繩將敵人勒成數截,也會象血蝗般將敵人啃食的渾身糜爛,還會鑽進敵人的體內,然後,砰!的一聲,從內將對方生生炸碎。
吸血鬼之後是那頭薩薩魔,這傢伙是在臨時時注射興奮毒的。注射之後,它如同上了發條的玩具兵一般,以一種讓衆高手感到驚豔的頻率揮動着一雙大爪子。沒有人可以抵擋他的攻擊,就像普通人無法用劍挑住轉動的電鋸的某個特定的齒一樣。興奮毒讓它變成了活着的絞肉機,進入他攻擊範圍的任何東西都不會完整,包括那些光芒劍也如同被狗啃過的棒骨,在落地前已經滿是龜裂和豁口。
現在就使用興奮毒,就算這三個傢伙沒有因毒素死亡,也不足以堅持到獲取勝利的那一刻了。但它們三個確實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光芒劍手因爲祭血殺生和它們三個的突然發飆而潰不成軍,衆人氣焰高漲,個個以一種近乎瘋癲的狀態揮舞着兵刃,屠開一條血路直衝厚土殿。
厚土殿就如同一個血腥競技場的內圈,圓形的土圍牆,沒有頂,土圍牆上稀稀拉拉的埋着彎曲的石質尖角,一枚枚粗大且釋放着金屬般的光澤,如同惡魔的獠牙。厚土守護赤手空拳抱着肩,那派頭象是一名角鬥士之王,而力量被大大消弱的袞袍星人則面色陰沉的站在他身旁,袞袍上的那層黃光以淡不可見,手中的真紅炎劍也只剩教鞭般的短細一節,但是沒人敢小窺他,他仍有着比厚土守護更強大的戰力,並且,真紅之炎威力驚人。
戰鬥是以羅凌的攻擊開始的,這時的羅凌渾身上下骨甲已經碎成了千多塊,然而,他的手中卻是仍如當初跟袞袍星人對決時那般粗大耀目的蒼白炎劍,戰術很簡單,雷霆之勢解決厚土殿守,在這之前,不值得在袞袍星人身上浪費半點力氣。
這個戰術是由沙魯提出的‘轉輪盤’戰法的一個變種,比如象現在五對二,五個人全力攻厚土殿守,袞袍星人選中誰,誰便自認倒黴。
一劍劈出,迎接羅凌的連續三堵金光巖牆,這種厚達50公分,比同厚度的鋼板更堅固的巖牆厚土殿守揮手即來,便捷的如同從盒中抽取面巾紙。
第一道巖牆,炸裂成火星飛灰,第二到巖牆,熔解成岩漿汁迸裂灑落,蒼炎劍直穿第三堵巖牆,使之象高溫中的巧克力般融化。然而,三堵牆之後,是一道震盪的土波,這土波如同無形的綿之巨掌,先是卸去了羅凌的衝力,之後將羅凌倒推,或者說倒吹了出去,兩個步驟一氣呵成,頗顯神奇。
就在羅凌倒飛的同時,嘎爾迪的攻擊到了。這位專精風系能量的魔裔,真正的得以技並不是槍,而是身法和一雙拳腳。他的實力比羅凌雖然有着接近兩個大等級的差距,論速度,卻是不分軒輊,高速且靈敏,讓他險險的避開了袞袍星人的一記炎斬,頂着滿頭焦糊的發,從斜側面,一連三拳兩腳,全轟在了厚土殿守的身上。
拳腳是撞針,魔能是子彈,這就是嘎爾迪的武技,崩魔格鬥術。他擊出的每一拳,踢出的每一腳,都是會爆炸的,那威力,比180MM火炮發射的的炮彈威力要大五倍。
然而,就是這種一拳可以將主戰坦克轟飛的攻擊,僅僅是將厚土殿守打的沙土崩飛,露出了裡邊的皮肉。
而這時,沙魯的攻擊也到了,它與嘎爾迪配合的十分默契,鋒銳的冰錐劍所指,正是厚土殿守露出了皮肉的部分。
一擊不中嘎爾迪的袞袍星人哪容敵人如此接二連三,他從側豎劈的一劍,後發先至,使沙魯不得不併冰錐成盾去抵擋。
砰!魔光炸裂,冰屑紛飛,已經將冰力發揮到極致的冰錐並非普通那般易毀,但碰上真紅之炎,卻也是大感吃不消,冰盾碎了個七七八八,沙魯側飛了出去,才卸掉了袞袍星人的一擊之威。
褒姒的叉狀閃電此時正在阻擋大殿外的光芒劍手,瑪沙杜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應對數量衆多的劍手,至於另外三人,陷入極度興奮的它們已經只知道瘋殺,勇悍是勇悍,但缺乏了戰術配合,現在已只能起到單純的牽制作用。
王鐸倒是沒有錯過這個襲殺的機會,他的攻擊路線是迂迴,他的黑刀刀光自厚土殿守的另一側砍向其頸部,極爲狠辣。
厚土殿守這時已緩過了手,他再度招出一面巖牆抵擋王鐸的攻擊。王鐸的黑刃切開了巖牆之後,餘威僅僅是破掉了厚土殿守的土甲,他這一擊,也等於失敗了。
被土波推出去的羅凌這時雙腳蹬牆,彈射而回,雙手捧劍,身體如陀螺般旋轉,直指厚土殿守胸腹。
袞袍星人見羅凌這一擊來勢兇狠,炎劍猛的化作火柱,狠砸羅凌。
先有嘎爾迪,一個旋踢蹬在袞袍星人的臂上,後有沙魯,雙臂冰盾提羅凌擋消火柱,仍是有部分真紅火焰燒到了羅凌。羅凌身上的骨甲化灰了一大片,腰肋和後背如同被架到篝火上翻烤了一般焦糊了一片。但,羅凌的這一刺,破掉了兩堵巖牆後,成功在厚土殿守腰側鑽了一眼兒。
嗷……受傷的厚土殿守,雙臂一揮,金光漫射,土圍在金光中變成了流質的塵埃,進而,高速旋轉,使整個厚土殿成了漏斗型的流沙漩渦,而那些巖質的角,則如同沙蟲多層口器的大牙般,在沙漩渦中,成了鋒利的刀輪。
因腰背上的灼傷而導致跌落地面,現在半個身子都埋在沙漩渦中的羅凌,左手亮起翠綠的光芒,‘敵之手’發動,木之根鬚如網散開,相互紐結,漸有織成網籠的趨勢,沙漩眼見被阻。
袞袍星人插炎劍於地,溜冰般在沙上衝出,以真紅炎劍,試圖斬斷燒燬根鬚之網。
嘎爾迪從側飛踢,正蹬在袞袍星人左肩上,使其橫飛出去,切割中途夭折。沙魯則雙爪飛甩,六根冰錐脫手而飛,三根直取空中的袞袍星人,另三根射向嚎叫的厚土殿守。
事實上,自從被羅凌紮了一劍後,厚土殿守的嚎叫就未曾停止過,他的腰側,金色的沙如血液般噴涌,片刻不停。
這傷不是炎劍之威,而是放血毒在作祟。
決勝關頭,羅凌已經不再藏拙,最後兩個惡魂已經吞掉,這場戰鬥,不能再拖了。
就在根鬚網籠成形,厚土殿守逐漸衰弱瀕死的一刻,沙中,王鐸猛的冒出,黑刃如電,獰笑着從後邊一劍捅穿了羅凌的右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