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訛詐沒有意義,消滅我,或與我合而爲一,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選擇。另外一個穿着貴族獵裝的羅凌輕蔑的看着羅凌,自信十足。
“合而爲一,你終於肯說出你的目的了。”羅凌說着推開正廳的大門,一路向外,離開了別墅,直奔噴泉水池。
它跟隨在羅凌的身側,言道:“目的?不,是必然。我就是未來的你,你將成爲我,我就是你心中的理智,那些幼稚的、脆弱的感情終會成爲浮雲,理智就是惟一。”
“演技不錯,是挺像,可再像,假的也不會成爲真的。”說話之間,羅凌對着水池一揮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他的手中涌出,噴泉水池顯露出了真容,白骨壘成的一個污濁的池塘,池塘中是由腐爛成肉泥狀的屍體和血液、體液、以及地下水組成的粘稠物,持續不斷的散發着異樣的惡臭。
在這粘稠物中,靈魂的光芒象螢火蟲般上下浮沉着,這些靈魂雖然色澤各異,但無一例外的,最外邊都有一層薄薄的藍光。
“我們即將見面,讓我看看,真實的你到底是怎樣一副容貌。”羅凌使用工程魔法,一道水藍色的光亮射入池塘,霜氣四溢,池塘以看的見的速度凍結着。
“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你爲什麼會施展時間魔法?爲什麼能夠解除我的時間魔法?”它再也沉不住氣,因爲過度驚異,聲音都走樣了。
羅凌沒有言語,繼續專心致志的施展術法,直徑三十多米的不規則圓形小池塘內,粘稠物被徹底凍成了冰坨。數以千計的靈魂浮上,依舊在池塘周圍遊曳,不肯離去。
工程魔法,大地之錐,池塘下的土質迅速凝結成巖,並象發芽的種子一般,持續不斷的向上凸長,將凍成一個整體的粘稠物頂舉而起。
它終於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向羅凌發動了攻擊。
一動起手,兩人之間的差別立刻體現了出來,無論是戰技、戰鬥風格、臨敵風格,雙方的差距都極大,這個假羅凌只是個外強中乾的樣子貨,羅凌只用一招便試出了深淺。它根本沒有以傷換命的心態和肉體避傷的本能,也就三招兩式,羅凌便以腰間挨一爪的代價,將它頭顱的頭顱斬下。
因爲只是佔用了一個傀儡軀殼,所以在頭被斬下後,他的身體仍在持續戰鬥,並且戰力並未減弱多少,而那滾落在一邊的頭顱,張嘴唸咒,試圖阻止羅凌,可惜勝負的天秤早在羅凌一便便在幻境中游走時就已經傾斜,現在已是迴天乏力。
粘稠物之冰不多時便完全升了上來,羅凌以鬥劍槍釋放的光刃切削,幾下過來,滿地冰塊散落,露出了它的‘住所’,看起來像是一團纏滿了黏液和藻線的腐爛樹根,無數根鬚從這腐爛樹根延伸而出,那是它的施法網絡,它便是通過這些根鬚,更好的掌控外界的一切。
羅凌行到這團不斷如同的噁心物體前,鬥劍槍的尖端閃爍起色的神聖火焰,直接向下,噗!樹根狀的物體劇烈的扭動着,顯示着內中的存在正在承受着極端的痛苦,聖光能量溪流一般沿着這物體的表面蜿蜒流竄,所過之處,大量的黑藍色的惡臭毒煙升騰而起,當毒煙不再滲出,那部位如同石化般發硬僵死。這一過程持續了大約兩分鐘,噁心物體徹底成爲了一塊頑石般的存在。
嗶嗶啵啵!如同松木燃燒的聲響中,‘頑石’開始出現龜裂,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猛然間,鉛灰色的能量彷彿地熱噴發時的熱氣般、從那些龜裂中突破而出,羅凌順勢拔出了鬥劍槍,在一旁靜靜的等待,知道數分鐘後,能量完全散去。
那灰色調的能量,是濃縮後的時間之力,而灰的深淺度決定了其偏重,鉛灰,代表着邪惡時間,它在它那特殊的‘房子’裡蓄勢待發,等待着羅凌切開房子俘獲它時發動最後一擊。可惜羅凌之前所言要看它的模樣是句謊話,隔着‘房子’,羅凌直接要了它的命。
之後,羅凌收穫了三樣東西。第一樣,邪惡牢籠,也就是那特殊的房子。第二樣,時空之囊,時之沙漏和空間寶盒都是它的組成部分。第三樣,它的靈魂。
至此,幻境徹底消失。
地下圍場、地下倉庫、魔能紊亂區、荒廢鬼園,這些全部都是虛幻。這裡的真實面目其實只有一個所在,圓扣罩的形狀,三千平左右的面積,地上除了散亂的屍堆,就是那個池塘,以及象蛛網般密佈的、根鬚般的邪惡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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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凌在通過風元素的能量通道進入這裡時,就已經中了一種特殊的毒素,時空之毒,它跟軒轅磊落掌握的時間之毒和羅凌掌握的空間之毒相比,更加可怕莫測,它正是利用這種毒素,入侵了羅凌的記憶,雖然只是很短的一瞬,但對時空系的魔法來說,時間和空間剎那即是永恆、微塵也能浩瀚,這個名叫貝敘的傢伙雖然還沒有此等本事,可手中握有時空之囊,到也實力不俗。
貝敘本身並沒有創造幻境之能, 地下圍場,是以貝敘的意識爲主創造的幻境,地下倉庫,是以羅凌想當然的假設創造的幻境,魔能紊亂區,是羅凌最不願意面對的幾種惡劣地形之一,荒廢鬼園,則是以貝敘精心安排的獵殺區。
至於羅凌之前以爲的掌控靈魂的力量、比陰陽五行體系更高一個檔次的自循環幻境體系、其實都是貝敘從羅凌的記憶中剝下來的似是而非的殼子貨。
貝敘的悲慘未來從它被羅凌捕獲靈魂的那一刻開始已經成爲了不可逆轉的事實。如果說羅凌的生命中有幾個對頭是碎屍萬段都不足以消除心頭之恨的,那麼貝敘很榮幸的以最短的時間獲得了這樣的殊榮。肆意玩弄和踐踏羅凌心中珍視的那些記憶,羅凌沒有任何可能饒過它。
享受羅凌全套的靈魂拷問,貝敘這還是羅凌掌握了靈魂力量以來的第一例,箇中的殘忍已經非是筆墨所能形容,靈魂的刑罰之痛苦有千倍、萬倍於肉體刑罰之稱,那種直接加註於精神意識上的傷害是永不能癒合的傷。而且,痛苦是比較出來的,在靈魂拷問的過程中,特殊的靈魂治癒力量會讓被拷問者****,未幾,再體味生不如死,那種由天堂被推下地獄的極端感覺就會更加的強烈,更加的難以忍受。
要說貝敘的意志也確實夠頑強,硬是堅持了現實時間半個小時才徹底崩潰,要知道,在羅凌的操縱下,這半小時在意識的時間,是496個日日夜夜。
從貝敘那裡,羅凌獲得了一些足以稱的上秘辛的情報。
貝敘是發現者號上的成員之一,它的種族稱之爲拜赫,意思爲:神之眼。拜赫人是同柯梯赫人一樣古老的種族,其有文字記載的文明史可以追溯到最初的幾個位面體系形成之時。而且,拜赫人在地球人類的文明中也是有記錄的,傳說中的三眼一族。還有更近的聯繫,那就是從廣安機場地下基地開始就爲羅凌指引方向、提供幫助的那個一身18世紀貴族獵裝的神秘男人。
“原來,根源在這裡……”當羅凌知曉這情報後,頗有點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慨。
拜赫人遠在惡魔之前就發現了地球,並且該種族的一個氏族,還在這裡居住了四千多年,直到它們離開前,都一直同仙道者往來密切,這也是佛、道傳說的一根根源由來。
發現者號,就是這一氏族的後裔,它們當初來地球,主要是爲了觀察地球智慧生命的生命衍化情況,因爲按照它們的計算,地球的智慧生命將經歷末法時代,毀滅、亦或整個種族進入更高生命形態,就看這末法之後、‘魚躍龍門’能否成功了。
不幸的是,發現者號上有個利慾薰心的傢伙,它在來地球之前,就與惡魔有交易,抵達確認無誤後,它偷偷發信號,通知惡魔取貨,結果事情敗露,同族人大打出手,結果兩敗俱傷。
之後便與羅凌的預測以及經歷接軌了。跟惡魔有協議的那個拜赫人畢竟準備充分,再加上人類的貪婪成性,惡魔們終於最後鎖定了地球,而正義一方的拜赫人盡一切辦法彌補錯誤,其中之一便是借力打力,利用人類的研究,來打造屬於這個位面,屬於這個星球的末世英雄。
至於這個貝敘,它當初是邪惡一派的,乾的一件大壞事就是爲了獲得強大的力量而破壞了時空之囊,發現者號的崩潰解體,與它可以說有着直接的關係。邪惡牢籠,這件準神器是發現者號上攜帶的最殘酷的刑具,本是爲與惡魔交易的那個拜赫人準備的,結果在發現者號爆炸之前,硬是施加在了拜赫身上,可以想象的出,當時的正義一方對它是多麼的憎恨。
爆炸導致了彈片飛濺式的位面船解體,之後,貝敘開始了它的脫困奮鬥史,從一頭被它召喚來的風元素開始……
羅凌的入套,讓貝敘喜悅到頭暈目眩,它迫不及待的想要征服羅凌的意志,然後借之脫困,並獲得羅凌的身體及神火、神力。然而,相對於羅凌這頭鯊魚,貝敘的魚竿明顯不夠給力。
貝敘犯的第一個錯誤就是不應該過早的將羅父、羅母、明月等人物着急的加入幻境。羅凌那時並沒有意識到,他在進入圍場時,已經就在幻境中了。正是因爲羅凌的親人、朋友的出現,讓羅凌一下子明白過來,他的記憶已經被窺視,而且是在他並不知曉的情況下。那麼很有可能,一開始就已經是身在局中不自知。
貝敘犯的第二個錯誤是技巧問題。他不應該拼命往羅凌記憶中的人物身上潑髒水。依當時的情況,貝敘需要的只是畫龍點睛式的引導,幻境中的場景越是貼近現實,越是公正客觀,可信度就越高,造成的影響就越大。
比如羅母搭成功男士的車離開的那一幕,貝敘只需要在最後提敘一下,這一走就是46天,然後給羅凌留下足夠的空間自己去想46天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再將羅父深埋痛苦、一根接一根不停抽菸的畫面渲染下,絕對可以將羅凌噁心個半死。
患得患失、糟糕而悲觀的預測,最恐怖、最噁心、最能嚇到自己、最能讓自己無法忍受的,往往都是自己想出來的。這就是心魔的威力。
結果貝敘濃墨重筆,將藝術片搞成了A片,將曖昧搞成了種豬發情,過猶不及,造成第二個嚴重後果,羅凌開始懷疑另外一個羅凌的真實性。
原本羅凌以爲這是一次自己心中善念與惡念的爭鬥,戰勝自我,超越自我,是最難的,尤其是對羅凌這樣心智高度的存在來說,更是如此。羅凌本以爲他將要面對人生中最兇險、最可怕的一次戰鬥。結果根本不是什麼黑暗羅凌,而是李鬼。就這一個變化,戰鬥難度在羅凌看來至少也掉三個檔次。羅凌由默默觀察,更進一步到主動刺探,結果自然是時間越長,暴露出來的問題就越多,到這時,羅凌已經完全拾回了勝利的信心。
最後一個大錯誤,貝敘不應該繼續使用時空魔法來一次又一次的呈現那些所謂的羅凌的記憶。羅凌動心忍性,硬是不停歇的看了一百多萬次,花費的時間,長達2600多個日夜。
羅凌可不是想通過不斷的看,而達到那種吐血吐到習慣的效果。實際上,他壓根就沒怎麼看那些嚴重扭曲的污穢內容,羅凌的注意力全部在一次次時空術法施展時,其能量的運轉上。
久病成醫,更何況羅凌本身就有着淵博的知識打底,一百多萬次,每次都至少有一百二十回的術法施展,雖然這種幻境式的術法施展,所耗能量微乎其微,就是論億次的施展,也沒有問題,可‘法’畢竟是相同的,這也就給惡劣羅凌一百多萬乘以一百二十次數的觀摩機會,羅凌硬是生生的通過能量的運動過程,反推出了這一系列時空法術的‘法’,這直接導致了貝敘的最大仰仗失效,時空法術再也不能困住羅凌,而幻境羅凌又可以通過神性之眼看穿,貝敘這時其實已經失敗了。
失敗往往意味着死亡,但貝敘卻是求而不得。它真的很想死,他偷偷閱讀了羅凌的一部分記憶後,就很清楚羅凌掌握的是多麼可怕的一種力量。不過也正因爲如此,回報顯得充滿誘惑。現在,回報已經打水漂了,與回報相應的危險卻是呈現了無限高的態勢,於是貝敘以最哀婉、最悲悽、最懊悔的態度,請求羅凌賜他一死。但羅凌拒絕了。
“我用句冠冕堂皇的裝B話來回答你。”羅凌告訴貝敘道:“褻瀆神明,罪無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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