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入口能大能小,就好比一個用繩釦可以束緊的大口袋,別說是開輛車進去,就是扔棟樓,也不是什麼困難事。??但其內的惡魔殿堂入口大小是有限的,雖然殿堂本身巍峨高大,但原來承載那空間門的石雕框架是死的。於是古董級的精美文物,在羅凌開車直闖的第一時間就被撞的崩碎瓦解,化爲了一地大大小小的碎渣。
吱!車穩穩當當的停住,車燈雪亮,照的周圍景物頗爲清晰。通過駕駛位正前方及兩側的鑲嵌式電子屏幕,羅凌可以真切的看到車外的情況。如他所料,空無一人。
將4個冒險者和6個菜鳥狩魔人驅趕進惡魔空間已經是15個小時之前的事,羅凌當初束縛冒險者的藤蔓並沒有多牢固,面對幾個失去了領隊的菜鳥看守,如果4個冒險者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掌握主動,那羅凌真要懷疑他們是否值得自己招攬了。
“讓我們看看這些精力旺盛的俘虜們現在在做什麼。狩獵魔物,用它們的器官滿足自己的食慾或者武裝方面的需要?”羅凌嘴角彎起一個弧度,關閉了車引擎。
羅凌發現,這輛特殊改裝的貨櫃車除了外觀與幾年前的那種滿海港跑的長途貨櫃車相近以外,內在已被改的面目全非。最直觀的,雖然這車的馬力完全有那種柴油車的強勁,甚至就連發動機的轟鳴聲也酷似,還有車頭後側高豎的煙囪時不時的冒出黑煙,但羅凌知道,這車實際是電動機驅動。辨清這一點並不需要多棒的專業知識,只要往駕駛位上一座,便可一目瞭然。本來的油表位置,現在是標準的一格格魔能動力節單位,羅凌系統學過魔能士的知識,對此自然熟悉。
這特殊改裝的貨櫃車車頭部分是沒有留出口的,它的外觀整體來講更象是裝甲列車多一點,車上除了射擊孔,包括前擋風和兩側的車窗都是通過電子眼即時呈像來解決駕駛需要的。車上甚至裝備了半永久式的魔能隔離裝置,就在車尾出口一米左右的位置,雙層的光幕將魔能完全隔離在外邊。這樣一來,車箱內,已經具備了普通人長時間駐留的基本條件。
貨櫃車廂壁是帶夾層的三防設計,防彈、防衝擊、防高溫,車壁的外層甚至上了昂貴的防腐蝕塗料。光是這車殼子,羅凌粗略的算下就值500萬鈀金。更何況裡有大量的儀器設備,以及四張上下鋪的單人牀。
羅凌早就估算到這車其實是一輛外表被儘量掩飾的粗糙平凡的專業指揮車。但他沒想到裡邊竟然連衛星接駁系統都有搭載。其他種種索敵、干擾等高科設備就不說了,單這衛星接駁系統,在這樣的時代,有這種工具意味着什麼,顯而易見。
不過可惜的是,要想使用衛星,是需要登陸號和口令的,所以這車的最強悍功能,羅凌現在只有眼饞的份兒。
羅凌倒是沒後悔在機場時,未從那四個狩魔人口中勒索出登陸號和口令,這類設備的最高操作權,都在某些坐在豪華辦公室裡的上位者手中,就算他威逼利誘,最終也不過相當於搶了一部移動電話,通訊公司隨時可以註銷使用權。而他羅凌,也不是絕世駭客,指望靠那點地攤水準的科技工兵技術去盜用這套系統,跟找牀後被子一蒙、幻想自己睡醒後即天下無敵一樣可笑。
手從嶄新的儀器設備上撫過,羅凌又搖了搖外棱包裹了韌性泡沫、焊接頗爲堅固的牀架。“記得我還在上高中時,就對房車旅行非常向往,開着車,遠離城市,去看看更自然的風光。這個願望在今日有了硬件基礎,可惜令人嚮往的風光卻已不在。”
“也許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還能找到你所想見到的一片淨土。”邢娟寬慰羅凌道:“知道嗎?你的心態有些蒼老,暮氣沉沉。這不太好,我想你應該給自己留一份希望,或者在心裡劃一處淨土。”
羅凌只是很感激的衝邢娟笑了笑,便話題一轉,一邊脫着甲冑,一邊道:“瞧瞧這些工藝,奢華到在其次,安全考量可是做的一點都不馬虎,我敢說,就是有人能把這車廂拿起來使勁搖,裡邊這些物件也絕不會叮噹亂撞。從上到下、從前到後,車裡找不到任何一個棱角分明的地方,甚至還有一套獨立完善的生活系統,廚衛齊全,除了這米寬的走道顯得有點窄,其他簡直完美。我發現自己越看就越喜歡這輛車,它彷彿就是給我們家專門定做的旅行車。”
“打算開着它,帶我們遠離這座城市?”
“也許未來的某一天吧。??暫時還沒考慮,因爲顯然魔物們並沒有要致富先修路的概念,我對駕駛一輛龜速移動的房子旅行沒有太大興趣。”
下了車的羅凌,已經魔化成周身黑煙繚繞的煉獄魔將。他沒有讓三女跟來,那幾個冒險者就好比野馬,一次性馴服的可能性並不高,邢娟她們,還是先呆在車上安全點。
更令羅凌感到意外的是,那些被撞碎的石雕拱門碎片,正在發生一些與衆不同的事情。雖然這惡魔大殿裡永遠硫磺煙毒氤氳,羅凌仍是很快發現,那些石雕拱門的碎片中正不停的滲出絲絲縷縷的煙塵,金黃色的,凝而不散,並且通過不斷的匯聚,它們在凝成一體。
“一條中國式的蛟龍?”看着那空中金黃煙塵所凝之物,羅凌有些難以置信,“或者,它僅僅是一條長相奇特了些的大蛇,畢竟,在惡魔的殿堂中,有中國式的蛟龍存在,豈不等於基督神話中出現了玉帝王母,也太狗血了。”
羅凌試圖這樣安慰自己,但在內心深處,他明白,這世界上,其實沒什麼不可能發生的。既然惡魔們曾在遠古以統治者之姿登場地球,那爲什麼中國人敬畏喜愛,視之爲象徵的龍,不能是異界生命的一種?
“也許,那些美好的象徵,只不過古人一相情願加諸於典故中的描述。也許,鼓浪興濤,翻雲覆雨,禍害九州,纔是它們的真面目。這就如同亞馬遜河流域的某些原始部落居民對待森蚺的態度,森蚺吃人或動物,乃是生存所需,部落居民卻將之視爲力量的象徵而敬畏、崇拜,並將懲罰、報應等等抽象的東西與之相聯,最終將其神話。因此,就算真正的蛟龍,雖可能智慧,卻也未必尊貴。”想通了這些,羅凌對眼前這被無意中解封的存在倒是沒那麼詫異敬畏了,可心中的惱怒,卻增加了不少。
“最近的黴運,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了!”羅凌咬牙切齒的暗自恨道:“從四天前出獵以來,彷彿是爲了彌補半年養病的無劇情空白段,各種意外竟然接踵而至。先是魔裔嘎爾迪,後又接到邀請,半夜野地裡都能碰到異界的冒險者,找個臨時駐地結果撞上死鬼復活,開車撞毀個拱門居然放出條龍魂!”
“媽的!不過是一道雕有惡龍之首的拱門,竟然就封着一條龍魂!那這惡魔殿堂中雕像難以計數,莫非還每個裡都有一個遠古時的惡魔之魂不成?是我運氣不好,還是運氣太好?”羅凌惡狠狠的一揮手,一根冰槍飛射而出,啪啦!殿堂內壁某橫樑內凹的一樽小小惡魔雕像被擊碎,結果,一道冰藍色的煙噴涌而出,在空中滾蕩凝縮,片刻竟結成果核大小的一團晶藍光芒。
這下,羅凌可以說是震驚到無以復加,“我就……”心境使然,在他眼中,這當初並不覺得如何的層疊大殿現在竟顯得幽深而可怕,一種難以言喻的森然之感涌上心頭。“多少雕像,便是多少遠古惡魔之魂。惡魔殿堂,當初很隨意給安加的名字,竟然是如此的貼切。這他媽根本不是某個黑彌散教花心血建立起來的祭祀之所,這根本就是沉睡着無以計數的遠古惡魔的魂殿靈閣!”
羅凌很希望自己手中能有個名爲‘魔法吸塵器’的超級神器。那樣,就可以將無意中釋放出來的這兩團似煙非煙、似光非光的魂重新關押。可惜,他不但沒有魔法吸塵器,甚至對‘魂’這種東西都頗爲束手無策。當要應對的存在提升到傳說、神話這類高度,羅凌總是可以發現,他那點實力,真的是捉襟見肘、不堪一用。
當發現一些事情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而自己無力改變。羅凌的第一反應就是趕快讓邢娟三女離開這裡。很顯然,這裡,已經不再安全。然而,一切已經晚了,他在車上同褪去甲冑,和邢娟閒談,浪費了最寶貴的時間。現在龍魂已結,羅凌也許可以控制天下的入口,卻再難控制惡魔殿堂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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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盤角,在這裡呼喚沉睡的魂靈,復甦的時刻,已經到來。聖劍峰的戰火柱將被重新點燃,位面,將再一次爲我們戰慄!”黃金煙塵所凝成的龍靈在解封結束之後,於空中突然一盤,隨即釋放出璀璨的金色光芒,那光芒是如此之亮,彷彿是黃金的太陽一般。
這彷彿穿越了億萬年時間的長河而來的語言,不是聲音,而是一種能量波動,光波共振,這振動穿透一切束縛,直抵人的靈魂深處,讓人無比自然的明白了語言所述的內容。
整個惡魔殿堂飄散的硫磺煙塵,都被這金色的光芒點燃,從而變成成無根的空炎,一天流火如雲,轟轟隆隆的響,如同億萬戰士衝鋒時的戰吼。
羅凌發現自己的血液在瞬間沸騰,尤其是被他壓制、一直以來默默無聲的魔血,竟然在這一刻如同從沉睡中暴怒而醒的巨人,以大江決堤之勢衝擊全身。
“嗷……”他不能自抑的仰天而嘯,身上用以遮掩真形的黑煙被黑火瞬間驅散,那漆黑焚燒的火焰,比以往的顏色跟深,燃燒的更猛。
盤角太陽般散發的金芒融入了羅凌的黑火,使黑炎中泛起了金斑,不久,黑火便成了暗金色的火焰,色澤深幽,並不豔亮,卻多了數份凝重和古樸,讓人視之,便知絕非等閒。
“路西法,你果然如約而爲,黃金炎一脈,必將在這星球重新崛起。”金芒漸散,盤角的龍魂化身成一條金光流溢的黃金龍,碗口粗細,近三米長,雖然嬌小,但氣勢十足,那舉爪昂首間的威儀,竟讓羅凌都感到不可逼視。
羅凌的理智是清醒的,聽盤角所言,自己,不應該所自己的前身似乎老早就跟它們這票牛鬼蛇神有約,在恰當的時間內,解除它們的封印。這顯然是非常玄妙的東西,就如同預見未來,宿命使然一般。可惜的是,羅凌現在根本無法表達自己的思想,體內的惡魔之血被徹底解放了,而且是相當怪異的一種狀態,彷彿有另一個生命在他體內,想要暴體而出。
偏偏他的皮囊堅韌,體內的那股力量無處發泄,於是開始在身體的各個部位亂竄肆虐,羅凌就感覺自己進入了傳說中的走火入魔狀態,身體不受控制,只能是保持着一絲意識的清明苦挨。
盤角很瞭解羅凌現在的感受,但它對羅凌突眼張口、欲喊無聲的這種情況並不太關心,甚至有些幸災樂禍。“路西法,經歷了億萬年之久,很多東西都改變了,但有兩點不會改變,第一,你永遠只叫路西法,第二,你還想從前那樣喜歡受虐。”
羅凌清晰的感應到了盤角想要表達的意思,甚至,他能感覺到對方那種略帶嘲諷的笑意。“媽的,這就是我放你出來所得到的回報?就算惡魔不講交情,但也沒有必要冷嘲熱諷吧?”羅凌的抱怨和控訴,只能是在他內心呼喊,並且這對他擺脫現在痛不欲生的狀態沒有任何幫助。羅凌已經努力用慣使的老法解困了,但收效爲零,惡魔之血的力量在它體內,以某種路徑衝蕩肆虐,羅凌已經感到,他的身體內部因之而嚴重受損,並且損傷在進一步擴大。
“凌哥,凌哥!”邢娟三女從震驚中恢復,她們發覺了羅凌的異狀,也顧不得其他,下了車就直奔這邊而來。
“如果你們不希望他被暴的全身千瘡萬孔的話,就別碰他。更何況,暗黑黃金火,可以焚盡已知世界的一切物質。”盤角的警告在三女腦海中響起,如若雷鳴。
“這可怎麼辦?”三女是不敢碰羅凌了,可這種無能爲力讓她們愈加心急如焚。
“女姬。我顯然落了一條。”盤角搖頭擺尾的說:“不管路西法怎麼變,寵養女姬,同樣是他性格中不變的本源嗜好之一。你說對嗎?牽雨奴。”
被盤角稱作牽雨奴的藍色魔魂象陣風般在三女周圍旋繞一圈,然後飛到盤角身側。“象這樣一無是處的廢物,又怎麼有資格做女姬,就是姬奴,也要強她們千倍。”
“現在可不比從前,如果不念及往昔,如果今日路西法不能應預見之力解除你我封印,你會在乎這個小小魔裔嗎?連路西法最寵愛的牽雨奴都如此,你又如何能指望這種同雜魔無異的路西法,能寵養到怎樣的女姬?”
“呵呵……”牽雨奴發出一連串令盤角莫名其妙的笑聲。
“想到了什麼?”盤角問。
“我在想,如果路西法不是路西法,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呢?也許,我可以試着寵養男姬。”
“路西法不是路西法,你卻永遠是路西法的牽雨奴。路西法如果不是路西法,就應不了億萬年前的解封預見。路西法如果不是路西法,黃金炎一脈此次復甦,不但不能崛起,反有永滅之禍。”
盤角帶着幾分輕視之意瞥了牽雨奴一眼。“想一想,你當年智慧不及侍典,武力不及炎柳,貌美不及顏水,溫婉不及百伊,爲什麼受寵?不過是路西法玩貧賤的把戲時,你死心塌地的追隨,得了個不爲權勢的‘忠心’二字。可這忠心,不過是別有用心。又瞞的過多久?這都是公開的秘密,你當路西法不知?今日解封,兩選中,我是聖殿護佑,你呢?怕是給你一個機會吧?”
牽雨奴不語,只是那團魂火明亮黯淡,往返交替,似在內心掙扎。
“牽雨奴,往日你在路西法面前說過我一句好話,今日,這債,我可是還上了。”說着,盤角一扭身,在空中盤成一個光團,再無動靜。
羅凌和邢娟三女都不知道盤角跟牽雨奴的這番對話,只是在短暫的數個呼吸之間,看到空中兩團魂火閃動了幾下。
就在這時,異界的冒險者薩貝瑞幾人趕了回來。
正如羅凌所料,薩貝瑞在甦醒後,儘管身上傷勢不輕,卻仍然聯合格斯、卡茲,以及黑蹄,成功的制伏了六個狩魔人。然後,他們獵殺了殿堂中的一些魔物,揀了塊僻靜的地方,調整療傷。
雖然不明白這裡是什麼地方。但薩貝瑞這個在另一個世界也算小有名氣的天才水法師,在某些方面可比羅凌有見識。經驗和直覺告訴她,這殿堂裡無數栩栩如生的惡魔雕像都有問題。這問題在於這裡的雕像的矛盾上,就好比進了佛寺,看到了如來觀音的佛樽,還看到了三清玉帝的泥塑,又找到了天使和耶穌受難的雕刻。
惡魔是一個羣體沒錯,但這絕不代表它們是一家人。就好像地球的原主宰着人類,就算拋開國家的界限,也還有民族之別。對惡魔一無所知者建不出這樣的殿堂,對惡魔知曉者不會建這樣‘聯合國’般的殿堂,那它是誰建的呢?是誰這麼惡搞,專門讓彼此仇視不容的各系惡魔,以這種方式羅列於此,打羅圈架呢?
在這個問題找到答案之前,異變發生了。盤角和牽雨奴的魂靈被解放。黃金的光芒遍及大殿的每一個角落,硫磺煙被燒盡,大殿中本來濃郁的魔能迅速枯竭,熔岩深淵井中不停產生的那點能量,根本無法平衡這裡的魔能狀態。
薩貝瑞和其他人都以爲這是羅凌在示威。
他們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囚犯。絕對毋庸置疑,羅凌的斤兩,他們都見識過了,可以說,就算他們準備充分,羅凌殺他們,仍然是毫無懸念。雖然他們也能給羅凌帶來一定的麻煩,甚至威脅,但這需要一個大前提,羅凌要生擒他們。殺和俘之間的難度差距如何,薩貝瑞這些老手自然心底雪亮。他們同時也明白,羅凌是想招降他們,但這絕不意味着他們可以討價還價。除非有死亡的覺悟。
“即使驅動生命的火焰,直至戰死,也不與敵人妥協。”這樣的誓言,硬氣是硬氣了,不過沒多少人會真的去執着於行。尤其是經歷了無數次生死的老鳥,沒有誰比他們更懂得生命的價值。什麼爲了理想、爲了信念,這類的東東,是不會出現在他們的生命字典中的,即使有,也很早之前就被抹去了。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什麼時候泯滅了最後一點良知,菜鳥也就真正成了老鳥了。
“能戰就戰,不能戰就跑,跑不掉就投降,做上幾年狗,如果想走,總是有機會的。反之,死了,那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這樣的想法,完全適用於薩貝瑞四人。
有些人覺得這種隨意向強權妥協、毫無忠誠可言的行爲是很無恥的,軟弱的意志凌駕於信念之上,因此,傭兵中永遠不會有真正的強者。傭兵們卻有自己的解釋,第一,向強權妥協沒錯,但這種妥協絕不是隨意的。這就像沒人會放着有爺不當,而跑去給別人當三孫子。第二,傭兵同樣有信念,並且,信念凌駕於軟弱意志之上的強者也很多,傭兵的信念是:生存。爲了活下來奴顏婢膝、吃屎喝尿,這同樣是堅定信念的體現。
就像很多事永遠找不到明確的答案一樣,冒險者這個羣體的是非曲直,同樣無法下定論。羅凌知道這類人不值得深信,或者委以決定生死的重任,但運用得當,卻也非是不能成事。在沒什麼好挑好選的情況下,他還是比較喜歡這類識時務的‘俊傑’的。
所以,本來,在惡魔殿堂中的這次會面,應該是一個最後以薩貝瑞等人忍氣吞聲,向羅凌效忠爲結局的故事。然而,因爲該死的、讓人聽了有嘔吐感覺的‘命運的齒輪’向前轉了那麼一下,羅凌給自己帶來了新的麻煩,從而,讓事情變得迷離撲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