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絕大多數冒險者都認同羅凌所說的這番話,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真的觸動了心絃,大多數人都是抱着‘你說你的、我做我的’這樣一種心態,他們自己也清楚具備了一些凡脫俗的潛質,同時也確實有那個心思,但他們更明白自己最欠缺的是什麼,法!寶!
因道而立法,那是真聖所行之路,悠悠歲月,能披荊斬棘、以萬物爲師,成就不朽的存在,絕對是一隻手屬的過來的,是所謂的天縱奇才,就好像某種天才地寶一樣,是位面法則的偶然導致的一種常的凝集,只不過這個凝集由智慧的生命體現了出來。看書請到玖
大多數的人,縱然天資不錯,最多也不過受評‘悟性奇高、繼往開來。’意思是在前人總結的經驗教訓、思路方法基礎上,走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羅凌其實也只是這繼往開來者,下面的這票人也多是次類,而其中又有悟性高低之分、基礎素養高低之分、以及掌握資源高低之分。
第一項和第二項,諸人能做的也就是以勤補拙,反正等階上來了,智商是足夠的,惟一這第三條,是可圖謀的、可爭奪的、且又極爲重要的。
有法,那便等於前人鋪路,後人享福。至不濟也有了座標,哪裡有坎、哪裡有坑,心裡都有了底,這‘道’最起碼有了5o%的把握。
有寶,也成。不是說這寶有多麼威力巨大。與‘道’相比,那是次要的,寶其實就是法的具化體現,研究其構架也能收穫靈感、甚至摸出路數。
大家都想成神,可神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具體要怎樣做,神性如何獲得?神火如何點燃?其實沒有誰敢拍胸脯說‘按我說的做,你一定能成。’沒有這樣的人,羅凌也不行。他的成功也是惟一而不可複製的,事實上每個神的誕生過程都是惟一的,能借鑑的只是大的指導性方針。而對於如今在場的冒險者們來說,連這指導性方針都沒有。
“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你有卡尼德人的‘法’做後盾,當然不怕,可哥(姐)沒有啊,否則你當我願意來這陰森的地方玩命?”這樣一句話雖然沒人說出來,但類似的心態卻是此刻一幫冒險者的真實寫照。
如果說羅凌的一番講話起到了最起碼兩個積極作用,那麼1就是讓冒險者們認清了方向、堅定了道路。金銀財寶不算啥、法典、神器才重要,拜赫人歷史悠久,絕對有法、有寶。
2,這個叫慕軒的傢伙應該還是比較靠譜的,坐擁卡尼德人的技術,想來不至於因爲法、寶拼老命。
冒險者中居心叵測之人的想法卻又有不同,他們隱約感覺自己抓住了羅凌的弱點。“哦!明白了,人怕出名豬怕壯,早就聽說獲得卡尼德人技術的上一當公司是惡魔們欲除之而後的一個組織,今天看來,他們對時間的需求要比想象中還來的迫切,巴不得其他人在那裡跟惡魔死掐,而自己全力展。嗯嗯,想法不錯,但反過來,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一點做點什麼呢?”
很可惜,這樣的心思還沒能變成一個可行的計劃,就被羅凌接下來的動作所徹底粉碎了。
“我很願意看到在場諸位都能滿載而歸,叱吒一方,只不過……我的脾氣不太好,有些事不能忍受!”
羅凌說着手在身前的虛空中一揮,五卷契約軸被從空間腕輪中調出,璀璨的光芒一閃,便有五束色澤各異的光從人羣中飛起、直投卷軸而來,也就在這閃光的下一秒,羅凌施展了技能血影,不是筆直的線,而是一條詭異的弧,由流光般的人影構成的弧,那效果就像以大筆蘸水在灰色的柏油路上勁道十足的一拉一抹,不算顯眼,但足夠近前的人看的清楚,並且氣勢很足。
由光顯影,這其實已經是‘血影’施展結束後的餘勢,不刻意去終止,能凌空滑行至少百米,以羅凌如今對力量的控制,這百米非是直線而是一個如鷹盤旋的大弧自然是能夠做到的,所以羅凌這突然爆的動作給人的整體感覺就是電射而出、盤旋而歸,去的剛勁威猛、回的舒緩恣意。
“啊!”人羣中這時已經有人忍不住驚呼。
在場的諸人,光是這次在阿修羅城中,殺敵最少的都在3ooo+,像那些聚能師、甲士之流的輸出主力,拉出一個都是萬人斬。經歷的殘酷場面可說是枚不勝舉,而能讓這樣的人驚呼出聲,生的事情顯然太過出乎預料。
痛揍雲志遠,羞辱軒轅冽水的五位hero級強者,死了!死的突兀無比,死的無聲無息。/沒有四散的磅礴能量,沒有可在阿修羅城中任意一點都被其他五階感應到獨屬力量的釋放,甚至沒有來得及作出一式完整的反擊動作,僅是在臉部形成了驚怒的神情,而那最能說明真相的眼眸也因光芒消散、再也不能表達感情和思想。
死去的五人,每一個的額頭正中,都有個豎長的洞,乍一看就跟舊版《西遊記》中二郎神的眼睛一般,只不過二郎神不可能是乾屍,但這幾位卻是如假包換。
除了羅凌自己,在場衆人沒有誰真的清楚、這奇異的傷口、是原力契約將五人的獨屬力量收回時造成的、還是羅凌突襲刺破的。但衆人至少搞清楚了一點,他們之前簽署的原力契約可怕的不是那強橫的連五階都可以瞬間制裁的約束力,而是契約的條款內容!在場的十個人中,有九個半此刻已經確信那條款絕對是那種傳說中魔鬼用作哄騙主位面鄉巴佬的陷阱契約,裡邊肯定有不止一處文字漏洞或隱藏內容之類的陷阱,否則羅凌不可能說收別人力量就收人力量,然後像殺豬屠狗般將堂堂五階頃刻抹殺,而且還是一次五個,一點能量都沒泄露,抽了個精光精!
呼嚕!羅凌手在空中一帶,五卷已經將獨屬力量封禁在軸中的契約被他收回了空間腕輪。
除了那半聲驚呼和其中一具屍栽倒時出的響動,場中再無一絲聲音出,完全的死寂,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不少人也曾想過羅凌以強硬的態度‘幫親不幫理’,可是沒有一個人想過竟然會生這樣的事!尤其是前邊羅凌還很有那麼點語重心長的味道,說的頭頭是道,顯得仁愛爲本,就差拍胸脯保證說他這回主要就是搞個合理分配利益的方案,然後把大家安安全全、開開心心的送回地球。
突兀!非常之突兀,就像在聯合國大會上高呼世界和平,然後從身後端出把ak、一臉猙獰興奮的掃射那麼突兀!
而跟這突兀相較,更讓衆人接受不了、甚至有些噤若寒蟬的,是這個欠Fug的傢伙竟然真的把所有人都給當猴耍了!這麼一狗票五階,自詡聰明過人、歷盡千帆、眼睫毛都是空的、賊的房檐都不出的老鳥們,盡每一個看穿了那契約是有問題的!這下好了,五階們的命門被人家把死,下邊廣大的四階羣體更倒黴,因爲直屬上司替他們簽了比原力契約還不如的賣身契!所有人捆在一塊都鬥不過這個慕軒,以後大家能不能活,全得看此人的人品了。這叫什麼事兒?這回地球都不能說,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啊……”
淒厲無比的聲音這時很突然的響起,搞得不少人心中都一哆嗦,繼而暗罵:始這是誰?死了娘了還是怎麼的?人家那命都沒了也沒叫半聲,這種時候,氣氛多好?你嚎什麼?
很,衆人在人羣中找到了這位突然很沒品的嚎叫的人——雲志遠。
從五個五階被羅凌秒殺那一刻到現在,雲志遠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人生的跌宕起伏、大喜大悲!一開始,他像其他人一樣,蒙了、怔了,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繼而,一種得了4o年前列腺炎終於一朝治好而酣暢淋漓的撒了泡尿的喜悅瞬間充斥了雲志遠的心。爽!從來沒真麼爽!美!美到冒泡!
然而,這種自內心的喜悅只存在了一秒種,還沒來得及完全由肢體、神情表達出來,就立刻被另一種級極端的感覺代替了,痛!痛不欲生!痛的想立刻死去,但他已沒有了那個機會,在慘嚎一聲之後,雲志遠現自己全身的氣力都已經被疼痛耗的乾乾淨淨,他再連動一個小指頭的力氣都不在有。他現在最想的事就是暈過去,或者死了也行,不過現實情況是他神智非常清醒,清醒的就彷彿在犯困的時候被一桶三九天的冰水當頭淋下一般。
而在旁人看來,雲志遠身上的淤青血腫如風中的煙霞般轉眼四下流散無蹤。但這並不算完,一種難以言喻的筋肉運動在雲志遠的全身皮下激烈的運動着,乍一看像是癲癇,不過細節更死腿腳抽筋時的樣子,表皮突突突的跳,那樣子,光是讓人看着,都覺得頭皮乍、後背竄涼氣,當事人有多痛苦,簡直不敢想象。
羅凌這時候開了腔,“這才叫痛!”
說實話,雲志遠確實記住了,一輩子都不會忘。這種稱之爲‘靈魂鞭撻’的法是很極端的刑訊手段,同時對人的靈魂和都很有好處,前提是那人得堅持挺過去而沒有意志徹底崩潰。羅凌在第一次接觸這個術法的時候,曾想到了以前的一部電視劇中的話:‘如果你愛他,送他去紐約,如果你恨他,也送他去紐約。’
看着一個堂堂的五階,躺在地上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樣,看着那五具或倒或立、皮朽肉乾的屍體,人們忽然現自己之前犯了個錯,錯看了慕軒這個人,他根本不是什麼死神,當然更不是什麼救世、雷鋒,他是一個如假包換的魔鬼。
一切陰險卑劣的步驟,都在平和甚至善意的狀態下完成,不到揭曉答案或觸到其底線的那刻,永遠看不到他的殘酷和猙獰,更不幸的是,當你看到他這一面的時候,已經是深陷不可自拔之時,就算拿後悔藥當米飯吃,也救不了你。簡單的說就是:你完了!
在海洋般的怪物包圍中,在連續作戰過3o個小時的血腥廝殺時,在後有追兵、前有堵截,積勞不堪、沒有目標的情況下,人們都沒有絕望過,但這一次,他們絕望了,羅凌表現出的強大已經出了他們精神所能承受的底線,羅凌表現出的野蠻狠辣堪比惡魔,被這樣一個人緊緊的攥住了小命,還能怎麼辦?
這是場中絕大多數四階此時此刻的心理,這心理導致了他們已經有了俯帖耳、乖乖聽命辦事的打算,畢竟他們的聰明還在,這次事件雖然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很難再樂起來,但也不是毫無收穫,最起碼他們搞清楚了一件事,羅凌跟阿修羅城中設陷阱害衆人的那票人沒關係,他應該只是想要一幫惟命是從、如臂使指的屬下。
五階們不像四階們那麼悲觀,畢竟實力在那擺着,他們靠着無數次的勝利點燃的信心之火可不是燒着木炭的小小營火,一盆水過去就能撲滅,原力契約當初簽署時,他們絕對是認真的,其中內容倒背都沒問題,而且他們也確信那契約沒有什麼暗頁之類的東東,也就是說,今天羅凌能雷霆立威,一切都是靠文字中的某些說道。這個東西是可以搬扯清楚的,只要花些時間研究,就能找到問題所在,然後就能理出敏感條律,只要不觸及,還是有可爲的。
震驚過後,消極與積極,這就是普通者和強者的心態差距,自信是需要不斷的勝利來激凝聚的,在場的衆四階雖然很多都有了突破進入五階的徵兆,但那只是實力,想要成爲一名真正的五階,他們要走的路,還很長,還要經歷很多事。
“諸位!”羅凌這時候開腔了,他花費了大量的話去闡述一個‘羣雄爭霸,同時保護蛋糕’的理念,而真正處理此次事件的,只有三句,他道:“我只提醒兩點。第一,這裡是荊盟,是獨裁,不民主。第二,我這個人,對人好是有理由的,不好,是不需要理由的。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