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隨着這高分貝的的、如同用鐵鍬刮擦黑板的刺耳聲音,一個渾身冒着黑煙的男性黑精靈從露臺直飛而下,下面也不算太高,2000多米,摔死個人夠夠的了。
這裡是塞斯涅克,以出產黑暗精靈騎士強悍的蜥蜴坐騎而聞名,這裡的蜥蜴並非是羅凌騎乘的那種,也不是普通的馱騎和騎乘蜥蜴,而是據說有龍族血統的塞涅拉蜥蜴。
“龍族血統,是恐龍的龍吧?”羅凌看了由工作傀儡拍攝回來的圖像後如此調侃。
塞涅拉蜥蜴看起來就像是電影《哥斯拉》中在體育場出生的那些幼生體,論個頭模樣,似迅猛龍,但相較而言更爲粗健猙獰,同樣有鱗有羽,如果在迅猛龍前面加上兇暴二字,羅凌覺得挺合適。
反正不管怎麼說,因爲塞涅拉蜥蜴,塞斯涅克算是比較有名的一個黑精靈地城,總有不少戰士、馴師和買家在鎮上穿梭往來,這使得當戰爭波及塞斯涅克的時候,這裡的統治者永遠都不會爲缺乏生力軍而發愁。
石錘矮人族長達倫口中的超過三千人的黑精靈地城,就是這塞斯涅克。
瑪索吉主母,這位目前塞斯涅克最高的掌權者,其憤怒並沒有因爲獨自逃回來的衛士副長阿萊克的被懲罰而平息,相反,眼中的怒火燃燒的更爲熾烈了,彷彿可以把任何生命的焚燒成灰燼,以至於露臺內、廳室中、靜默肅立的幾個黑精靈個個低眉耷眼、形同鵪鶉。
“塔拉辛,離我們只有兩瑪爾(約6公里)的野生區,竟然被不知名的勢力佔領了超過7日,我們卻連對方究竟是一羣什麼東西都不清楚,瑞厄德家和薩巴爾家這回又有的笑了。”
在場的幾個黑精靈知道,瑪索吉主母說的最後半句話纔是真正的重點。瑞厄德、薩巴爾,是塞斯涅克實力、勢力僅次於瑪索吉的家族。儘管這個世界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世界,但黑精靈們,依然按照固有的軌跡度過一年又一年,邪惡主母取代了黑暗主母,同時又增加了一件有趣的砝碼——靈魂石板,排名意味着配額,統治意味着超過25%的支配權,家族之間的爭鬥因此變得更爲血腥。
“我有個提議。”一名身材欣長的男性黑精靈站了出來。他有着大多數黑精靈都有的銀色頭髮,不過臉上的風霜之色和眼中的隱隱鋒芒都說明他早已度過了莽撞而狂熱的年輕時代。
瑪索吉看了男性黑精靈一眼,是她十八名前夫中的第十七位,也是瑪索吉家的現任武技長韓達爾?瑪索吉。曾經的平民,因貢獻突出而獲賜瑪索吉這個姓。
瑪索吉和韓達爾的關係很奇妙,瑪索吉知道韓達爾最想做的事就是用他那把短刃斬下自己的頭顱,韓達爾也清楚瑪索吉知道他最想做的事就是用他心愛的短刃將其頭顱斬下,五年過去了,兩人還在一起共事,而且是竭盡所能的那種。這或許就是黑精靈風格的男女關係,其中的許多奧妙便是說上個三五日,也說不完。
韓達爾見瑪索吉沒有出言反對,沉聲道:“前幾日,從遙遠的東方來了位旅居戰士,他一直爲自己沒有一匹合適的坐騎而感到遺憾。我們有,黃金塞涅拉。”
“韓達爾你瘋了!”大聲咆哮,張牙舞爪之態堪比瑪索吉主母的是瑪索吉主母的長女布瑞娜,“黃金塞涅拉自古就是我們瑪索吉家的標誌,其他任何人或家族,都不可以擁有此血脈的座駕。”
“自古就是瑪索吉家的?簡直是個笑話,黃金塞涅拉至少已經轉過二十個黑精靈的家族,這比塞斯涅克現存的家族數量還多。”這話韓達爾並沒有說出來,他看了一眼這個曾在他胯下大聲說些不倫的話以增加快感的黑精靈女人,繼而選擇了沉默,瑪索吉主母的意志纔是重點,其他人吠吠也沒用。
“旅居戰士,是叫希爾?卡朋特吧?”
“是的。”
“卡朋特,在人族語中是木匠的意思吧,哼哼!”瑪索吉嗤笑了兩聲。“你跟他說,除非他能夠付出更多,否則不可能得到馴服黃金塞涅拉的機會。”
“明白了!”
韓達爾確實明白了,是馴服的機會,而不是給。這中間還是很有些差距的。
與此同時,羅凌正在親自架設晶體炎流器。
“NND,這就是手中沒人的下場,總得親自操刀,哀難子爵混的瀟灑啊!戈賽特、紐因特,分分秒就建成了邪冰城……”
這可不僅僅是羨慕那麼簡單,隨着實力的提高,羅凌已經越來越不滿足於自己一個人搞建設,他覺得自己有更多的事可以幹,而一些低級、中級的技術活,完全可以交給其他人去做。就拿現在來說,如非這塔拉辛多項設施一齊上馬開工,他根本騰不出整頓的時間,此刻怕早就將那支戰蜥人給滅了。
從長遠的角度看,幽奈族就是羅凌給自己準備的專用建設大軍,可他們現在連軀體都還在生產階段,連遠水難解近渴都談不上。而且,羅凌意識到,從其他位面世界獲得重要資源,恐怕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會成爲他事業中的一個重要課題。
縱觀自己的發家史,羅凌很自然的捋出了一條脈絡,他就是靠拼殺和機運壯大的。而他的對手,不管是公司、還是惡魔,都是一個實力雄厚的龐大體系,龐大到他是一架遙控模型飛機,對方就是真正的航空母艦。如果是正常情況,他這個雪球,恐怕在很長很長時間裡都滾不過人家那個雪球,基數就擺在那裡,人家一天的生產總值比他一年的都多。
羅凌曾想到過斬首計劃。但隨着他成爲神祗級的存在,並且一天天的實力壯大之後,對這個概念基本已經扔到哇爪國了。他不是荊軻,黑暗君主也不是秦始皇。黑暗君主雖然在惡魔的世界,僅僅是一個風頭正勁的小紅人,但其實力,仍是強大到了一種讓羅凌都覺得恐怖的境地,黑暗君主不會、也不需要離開他的老巢,它的屬下就能夠將事情辦的妥妥帖帖。
想要刺殺黑暗君主,不亞於在神國殺死一名上位神祗,而且僅僅是殺死,並不代表從諸元世界徹底抹殺。更讓人沮喪的是,在這之前,羅凌還得花很長很長的時間先找到黑暗君主的老巢,並且學會侵入神國而不被發現的本事。這個,非常難,作爲空間寶盒的主人,哪怕有一粒塵埃進入,羅凌都可以第一時間知曉,神國對於神祗來說便是這樣,因爲神國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爲神在。
目前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省去尋找黑暗君主老巢這一步,地球世界就是黑暗君主給自己準備的新家,羅凌只需要等到黑暗君主接收新屋,就能見到這位惡魔頭子了。但顯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實力,沒有成爲強者前,不會明白強者與強者的差別。羅凌很清楚就算十個他捆在一塊,就算黑暗君主比騎士還有騎士風度,揮退左右,扔掉所有多年來苦心積攢的神器級寶貝、跟羅凌肉搏,他也不是黑暗君王的對手。
即使如此,羅凌也不覺得擊殺黑暗君王是個笑話,地球人類的歷史告訴他,沒有攻不破的城牆,沒有殺不死的君王,昔日乞丐郎,轉手能稱皇。就因爲對方燒了你屋子,殺了你家人,就只盯着對方死磕,匹夫之勇,眼界太狹隘了。人不死、賬不爛,只要活着,就有河東河西,就有衣錦還鄉,就可以一雪前恥,就有一切可能。這是身爲一個神祗級的存在,所必須有的信念、信心。
所以,刺殺毀滅地球的元兇這件事,就好像青年熱血時準備拿着一把槍要去幹掉所有的日國人一樣,隨風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踏踏實實的讓自己變強,光踏實還不夠,還得能踩住好點子、藉助一切可以藉助的力量,以幾何速度壯大。
於是纔有了這次異位面世界的冒險。分身跟本體是心意相通的,只不過本體除了消化所得資源、穩固自身後方,更多的是在思考,思考全局,思考宏觀性的東西,思考道路要怎麼走。是戰略角度,而分身,體悟、磨鍊、實踐理論、技巧、法門,搜刮資源,執行外部計劃、開拓性的創造變強的條件,這是戰術角度。
於是乎,分身羅凌現在是一心一意搞種田。
“怎麼能夠更好的紮根一處,發展一處,搜刮一處囁?就像《星際爭霸》中的人族基地,飛過來,啪嗒一落,能源水晶礦、瓦斯礦,砰砰砰!兵營有了、車間有了、戰士有了,機器人也有了……”
羅凌覺得卡尼德人的晶體文明真的是個好思路。打包的思路,一塊聖晶,從無到有,這點很像《星際爭霸》中的人族基地。但是有一樣重要東西,羅凌沒有,《星際爭霸》中的副官,那個只有胸部以上,其餘都是線路的高級AI,統管生產、製造、情報收集、戰鬥部署……除了不管生兒子,其他基本都管了。羅凌沒這個。
卡尼德人有,聖知水晶就是,可惜第一搬運費勁,第二生成一個合格的聖知水晶時間過於漫長,不適合羅凌的來了就能建能打,建完打完還能迅速走人的理念。琢磨來,琢磨去,羅凌覺得得充分利用自己的能力屬性。那些惡魂,就提供了不錯的思路。玩弄靈魂雖然不是長久之事,但以幾十、幾百年爲單位,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羅凌看了看正在勞作的奴僕們,“在信仰體系建立起來之前,這是不錯的試驗品。追隨者,可以以靈魂爲基本儲存單位,結合晶體技術,這樣每到一地,只要資源夠,就能很迅速的展開,形成戰力……”
羅凌心中定下決策的同時,手中的活卻是一刻也沒有鬆懈。
晶體炎流器是架設在熔岩之池中心的,一般人還真就不容易完成這最後的步驟,畢竟是在緊貼着亮黃色熔岩的位置工作,空氣扭曲、高溫炙烤,搞個鐵板燒、崩個爆米花什麼的都嫌火大,先要完成鼻菸壺中繪畫般的精細活兒,真的是很有難度。
“O啦!”羅凌暗吼一聲,三步並作兩步,在岩漿表面飛踏躥越,出了熔岩之池。
隨着炎流器的激活,熔岩之池的中央,如同大型水晶畫軸般的物件緩緩漂浮而起,而後豎着,上下同時展開。展開的不是畫,是以淡淡紅光拓出的一片虛空。當水晶軸的底部重新落到熔岩中,如同水瀑倒流般的景象出現了。非常勻質的亮黃色光焰迅速向上漫溢,直達空中懸浮的卷軸另一端,燃燒不熄、不斷,成爲焰之幕。這焰之幕寬有六米,高達十米,足以稱的上一扇大門,而它也確實是一扇門,通往火元素位面的門。
隨着焰之幕中央位置的火焰顏色變深、並慢慢開始旋轉,那畫軸般的水晶上框,開始閃現一個個的符文,其整體形狀,也在發生着變化。
使用之時,同時也是創造完成之時,那些符文是火元素位面的符號圖騰,每一個都扭曲着火焰的形狀,讓人看一眼都覺得炙熱撲鼻,隨着這些極具魔力的火焰符號排滿卷軸的橫面,畫軸般的炎流器、包括下面沒於熔岩中的部分,塑形纔算是真正的完成了。這並非是藝術的處理,而是呼喚火元素能量的需要。有了這些,下次開啓火元素位面的傳送門,就不用這麼費力、非得在熔岩是打開了。
距離炎流器240米的地面上,矗立着一個帶底座的圓鏡般的儀器,吸炎盤。吸炎盤看起來像是一枚直徑3.5米的放大鏡,底座不甚講究,由矮人們鑄造而成的巖鐵鏡臺,其質地介於金屬和岩石之間就像是未加工的鑄鐵件,顯得有些粗糙。卡着的吸炎盤卻是真正的不錯,明晶熔鍊而成,剔透、散發着淡淡的青藍光澤,有那麼點蛋白石的意思。
嗡!隨着羅凌的控制,吸炎盤開始工作,一道紅光自盤的核心向對面的炎流器傳送門射去,彷彿是被勾引,傳送門內那旋轉的深色火焰漩渦開始向前凸起,沿着那根赤紅光線,漸漸前躥,逐漸變成一個側放的龍捲漩渦,這漩渦越拉越長,當漩渦的底部終於與吸炎盤的面接觸的時候,通道真正打開了,炎流出現,由細變粗,直到其直徑與吸炎盤相等,然後逐漸變得穩定,在這粗大的焰柱中,水質效果的亮紅光芒開始流動,直到塞滿焰柱內部。
吸炎盤後邊,還有一個儀器,像是左輪手槍的轉輪,六個艙孔是由光晶構成,而面的部件則全部是巖鐵,這種物質是晶體文明的最低級產品,產量相當大,雖叫巖鐵,內中其實並沒有金屬成分,只不過其結構使得這種物質如鋼似鐵,因而得名。巖鐵塑形方便、結構緻密、結實耐用,拿來當金屬、建材用,相當不錯。
這左輪槍般的儀器叫能量結晶填充器。吸炎盤後面如同放大鏡焦點的那個點,正對着填充器的塑形艙,就跟注射 藥水一般,注射滿,換下一個,當塑形艙轉到最底部時,內中的能量結晶也穩固了,這都是算計好了的。能量結晶從艙體中頂出,落在收集工作臺上,兩名比較機靈的矮人穿着隔能服負責將火元素能量結晶一一**豎蜂窩式隔槽的填裝箱。裝滿一箱,封蓋換箱,一天24小時,人歇機器不歇。
在熔岩之池的邊緣,有兩個大型機械臂架,一左一右,斜對着熔岩中的傳送門,這機械臂架是巖鐵做成的,隔熱,上面可以跑人,塞肯、佐格、扎坎、埃比羅,如今它們四個兩班倒,負責守在機械臂架的旁邊,只要空間門那邊又異動,它們便負責衝到機械臂架的最前端。一旦有異物出現,直接用元素封印罩封印。
在傳送門的另一邊,一望無際的熔岩大海中,一個漩渦出現並趨於穩定。足夠強大生物,即使在十公里之外,也可以通過分辨漩渦所對應的空間硫磺煙柱來確定那裡有一個通往異位面的空間門。
羅凌知道火元素的世界有着浩瀚的熔岩大海和毒煙天空,也知道在那裡所有的陸地都不過是這大海上的舢板,誰都不能保證會不會有舢板飄到了附近而發現了這個空間門。火元素位面還有不少特殊的生物,羅凌對待它們的態度只有一個——階下囚,然後順者昌、逆者亡。
與之相對的,在穹窿中的小湖泊中建立起來的傳送門,就不必那麼緊張兮兮了。水元素世界是一個沒有海面也沒有海底的海洋,是一個充滿微光的全然的液體世界。只要旅行者能解決在當地呼吸的問題,它就是內層位面中最溫和的之一。雖然這裡的水生外界生物趨向於頑皮而殘忍,能毫不眨眼地折磨(並溺死)靠法術或魔法物品在他們的位面上生存的旅行者。但是傳送門在水元素位面很不顯眼,同時也很多,從通往某個魔法師魔法塔的淨水池到直達某個大型水體系不一而足,所以那裡的存在跑來惹麻煩的機率極小,如果真來了,羅凌的王座離着湖泊不算遠,人造太陽掛在天上,他一目瞭然,來了也只是一碟菜。
水元素位面的傳送門,建設步驟與通往火元素位面的傳送門大體是一樣的,就是那麼一套設備,唯獨晶體水流器,其風格和符文,有着水元素位面的特質。同樣是第一次,特殊的傳送門在建立中完成,然後就是源源不斷的水元素能量被抽取,壓制成水元素能量結晶。
搞定了水火,接下來就是風,風元素也被稱爲氣元素,最爲飄忽莫測,不過不要緊,羅凌很有想法,來到這世界,首先就是沒有任何負擔,不怕搞砸,不怕把這世界搞砸。
望了一眼塔拉辛的穹頂,羅凌心道:“差不多是開洞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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