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朵茉莉花啊~~好一朵茉莉花啊~~~”
喬年專心致志地溫習了2個小時的書, 終於放下書本,登錄遊戲逛逛仙府。
“沈太太,心情不錯啊。”
沈予陽從浴室裡出來。
喬年扭頭看一眼他, 耳朵紅了。
沈予陽雙手按在牀上, 彎下腰看她。
喬年臉埋在枕頭裡, 一會兒回頭看他, 紅着臉嬌滴滴地說:“老公~你真帥~~”
沈予陽虎軀一震, 垂下頭幽幽地說:“說吧,什麼事。”
喬年撲過去嗷地抱住他,繼續撒嬌:“我想啊, 那個啊,嗯~我想啊, 讓葉曲, 送我出嫁, 好不好嘛?”
沈予陽摟着她小纖腰晃了晃,學着她腔調笑眯眯地說:“那個啊, 我想啊,不好~~”
喬年鼓着腮幫子,可憐巴巴的小眼神。
沈予陽不爲所動。
喬年眼裡積出了淚花。
小鹿的眼神。
沈予陽親她一口,沉吟着說:“那得等價交換讓陸凌文當你的伴娘,怎麼樣?”
小鹿變成了小狼。
喬年一巴掌拍在他胸口, 肌肉真硬, 震的她手疼, 她發怒:“你敢!”
沈予陽咬她的小下巴, 留下一個淺淺的牙齒, 他低笑着罵:“所以啊,你行我就行, 別在我要特殊待遇。”
喬年撇嘴巴,白浪費感情了,她推開他滾到牀上,扭頭切了一聲,嫌棄他:“你一點都不帥,別現了,趕緊穿衣服。”
沈予陽套了條睡褲坐上牀。
“你親媽的現任老公打電話來了,想和你見一面,還問了你結婚的事,他的意思是,想親自送你出嫁。”
喬蘇的現任老高李佑笙聽說是個高官,喬年也沒太在意,都是聽羅蘇說的,她其實不想聽喬蘇的事。
“再打你告訴他,不方便。”
喬年拿起手機翻材料做傢俱,擺明了不想談。
這事不談不行,沈予陽摸摸喬小年的耳朵:“這麼久了,我媽見過你媽,爺爺也見過,就是你連提都不提。”
喬年有點煩:“我幹嘛提她,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還恨她呀。”
“沒有啊,恨她什麼?”
喬年切了一聲,繼續轉移話題:“最近光顧着積極向上愛崗敬業,沒時間墮落了,道法跟不上了,看吧,被殺了。”
沈予陽:“那婚禮邀請她們嗎?”
喬年放下手機,翻了個白眼,他今兒是非要談是吧?
“不邀!”
“做個交易?邀請她們來,我答應你讓葉曲送你出嫁。”
喬年兩隻手託着臉蛋,暗暗吁了聲氣,然後披起來來正色地問:“你爲什麼非要她們來?她們來我就不高興,我的婚禮我不高興還有意思麼?”
沈予陽勸她:“我們這輩子就結一次婚,我不想你和彼此遺憾一輩子。”
她早晚都會原諒喬蘇,有些遺憾錯過了就無法彌補了。
喬年眼底有一絲冷笑:“那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會遺憾,可以睡覺了麼?”
沈予陽無奈地:“喬小年,我——”
喬年一下子火了,掀開被子下牀,抱起枕頭就走!
沈予陽急忙叫她:“你去哪?”
喬年轉回頭,壓住火生氣地回:“我找個清靜的地方睡去!”
沈予陽急忙把她抱回來:“我不說了好吧,脾氣這麼大。”
喬年在他懷裡,臉扭開來,嘴巴微微撅着,淚珠子在眼裡倔強地打晃晃。
沈予陽捧着她的小臉蛋哄她:“我就提個建議,眼淚說來就來,跟小孩子似的。”
喬年抽泣了一下,擦掉眼淚:“我爺爺就她一個女兒,他住院到去世她都沒有回來過,靈堂上她連一束花都沒獻過,我憑什麼要認她?我憑什麼?”
沈予陽幫她擦眼淚,一迭聲地哄她:“行了行了,不說了,這事就當我沒說過好吧?別哭了。”
喬年一抽一抽的,委委屈屈地看着他:“那,那我要葉曲送我出嫁。”
沈予陽的柔情一瞬間萬里冰封,他拇指按在喬年的臉頰上,眯起了雙眼:“喬小年,行啊你,跟在我家飆演技,在這兒等着我呢是吧?”
喬年哇哇地哭,扭頭抻手:“爺爺!媽媽~~”
沈予陽打她屁股,咬牙切齒:“你喊祖宗也沒用!我告訴你沒戲!前男友送出嫁,你去普查一下全國能找出多少像你這麼欺負人的!”
喬年立馬擦掉眼淚,哼了一聲:“白浪費我感情。”
三月,春雨綿綿。
葉曲和楊藍度蜜月回來,喬年去機場接的她們。
回到家,喬年隆重地推開門,兩人立刻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咚咚咚咚——”
喬年站在門口,昂首挺胸驕傲臉:“怎麼樣,服務周到吧,我連飯菜都給你們做好了!四葷四素外加兩個湯!”
“你閒的是吧?”
葉曲給她臉色看,一個孕婦不好好吃喝玩樂,瞎忙活什麼?
“有種你一會兒別吃。“
喬年切了一聲,抻着雙手要禮物。
葉曲指着兩個大箱子,裡面全是禮物。
楊藍買了衣服,絲巾,鞋子,還有玉串,她是看到什麼好看的就都買給喬年。
楊藍剛下飛機胃裡不舒服,想吃酸的橘子,家裡沒有了,葉曲留她們兩個在家,叮囑他們悠着點,他去買橘子。
三月春雨霏霏。
細細密密。
葉曲走出家門,他撐開傘。
傘是天藍色的,傘面繪着三隻小猴子。
傘是楊藍買的,今年是猴年,藍藍會生下一隻小猴子。
葉曲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腳步變得輕快而迅速。
“葉曲。”
葉曲正走着,聽到身後有人喊他,他回過頭來,臉色一下變得冰冷。
是宋期然。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宋期然了。
任青然在知道罪責難逃後,終於慌了,交待了很多罪,並開始把罪往宋期然身上推,所謂的愛情不堪一擊。
宋期然沒有實質性的罪,但是任青山爲了替任青然減輕罪割出去了,放出的很多輿論對宋期然的打擊是毀滅性的,她的多部電影全部下架,代言全部下線,復出只怕永遠都不可能了。
宋期然留着直長的頭髮,臉色青中透白,臉色陰沉沉的。
“你結婚了,還沒恭喜你呢,聽說你快要當爸爸了。”
葉曲冷冷地望向她:“你遠離我,就是對我最大的祝福。”
宋期然眼眶一下紅了,她嘴脣顫抖,心裡像這三月春雨一樣瑟瑟地悲涼:“葉曲,你心真狠,我那麼愛你,你利用我,你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
葉曲覺得很好笑:“你愛我?你愛我就是打斷了我的腿,殺了我這輩子最敬重的人,一次又一次傷害我最愛的人!”
宋期然摔了雨傘哭着喊:“不是我!你明明知道不是我!是任青然!不關我——”
“誰會去殺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人!”
葉曲厲聲截斷她的話!
宋期然兩片嘴脣顫抖,突然一陣悲涼絕望,“原來你真的這麼恨我,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她這麼多天,一直挖空心思在爲他找藉口!
“我爲什麼要愛你?我怎麼可能愛你?”
葉曲呵呵一聲笑,覺得她簡直蠢的可笑,“你愛我,就是毀了我擁有的一切,因爲你,我親手把喬年推給別的男人,你知道我每次看她們在一起的時候都在想什麼?我在想,不如我拉你一塊去死吧!”
“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宋期然連連搖頭,她腦子裡嗡嗡的,眼神透出一點瘋狂的絕然來。
“是!”
“葉曲,你心真狠。”
宋期然仰起頭看他,想從他表情,眼神裡找出哪怕一絲溫柔,可是沒有,一點都沒有。
“宋期然,你有資格跟我說這句話麼?”
葉曲逼視她,那麼濃的仇恨積壓,他眼神裡的怨恨幾近猙獰,他邁上前一步,聲音發抖:“我爲什麼要手賤,在酒吧門口救你一回?”
“我救了你,你毀了我,因爲你,我斷了腿幾乎站不起來,你一手掐碎了幾乎要得到的幸福,你逼着我把喬年推給沈予陽,你想過我是什麼心情麼?你不會想,你不在乎,你不是愛我,你是愛你自己,所以哪怕看着我痛苦你也要稱心如意!”
“我沒有!”
“你有!”
宋期然後退一步,猛然從身後拔出手來,她兩手握着一把鋒利的小刀,癲狂地盯着葉曲看,揮手指着他!
她什麼都沒有了,她這輩子只愛過他一個男人!她從來沒這樣付出過一切,他卻只是利用她!
葉曲並不畏懼,死,他經歷的多了,他冷冷地看向宋期然,嘴裡呵了一聲,“你想殺我?”
“是你對不起我!”宋期然失控的大叫。
葉曲往前走一步,宋期然雙手發抖,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葉曲盯着她,恨得燒心,“……從小到大,我爸我媽從來沒給我開過家長會,我要靠着照片才能記的她們的模樣,12歲的時候,年年和她爺爺搬到我家的小區,12歲以後我的每一次家長會都是喬青去的,你不該動他!他是我最親的長輩,比我爸媽都親!”
葉曲眼角發紅。
他從小冷漠自閉,不擅長表達,明明很喜歡喬青卻總彆扭的不肯說出來,保姆都嫌棄他,覺得他任性不討人喜歡。
可是喬青從來不會嫌棄他,喬青總是很溫和的笑,他做錯了事喬青會絮絮叨叨的跟他講道理。
他的每一次考試喬青都會細細的問,有哪一回成績下降喬青就會打電話找老師問情況,找他問緣由。
他高考之前,喬青怕他緊張帶他和喬年去遊樂園玩,親自送他去考場,高考查了分以後他第一個告訴喬青,喬青那晚打了一晚上電話跟他所有的親友驕傲報喜,說的是我們家的孩子。
葉曲眼角暗紅:“他是我最敬重的人,你怎麼能害他,啊?你怎麼能去害他?”
葉曲咆哮,宋期然手一抖,手裡的刀掉落在地,她蹲下去抱着自己哭。
她不是成心的,她當時鬼迷心竅了,她太嫉妒喬年了!
葉曲一腳踢飛了刀,對她不屑一顧:“宋期然,在我眼中你就是一個殺人犯,你想殺我麼?我告訴你,我寧願一頭撞死在牆上都不願意讓你的手髒了我。”
宋期然擡頭,瑟瑟縮縮地看他,哭得雙肩打顫,她問:“你就這麼恨我?”
“你錯了,我不是恨你,我是噁心你!”
宋期然心又瑟縮了一下,她低頭目光胡亂瞟了幾眼,喃喃地說:“我是真的愛你,真的。”
“別噁心我了,你想殺我,我隨時奉陪,我報了仇,我無所謂。”
葉曲不想跟她再浪費時間,事情已經說開了,目地也達到了,他繞過她離開。
宋期然突然叫住他,她流着淚:“葉曲,沒人教我怎麼愛別人,我不是成心的。”
“你不是成心的?任青然最恨的人是我,爲什麼他不殺我?”
宋期然被問的無法反駁,她捂住臉,指尖發抖,喃喃地爲自己開脫:“不是我,我就是說氣話,不是我,是任青然乾的,都是他乾的!”
葉曲冷冰冰地看向她:“離我遠一點,你想殺我,墓碑上寫的也是楊藍的愛人葉曲,跟你沒有半分關係。”
宋期然手裡的刀掉落在地,她蹲下來,抱住了自己,泣不成聲。
葉曲多一眼都不想看她,撐着傘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