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明娛樂的當家主母, 汪明君的親媽汪太太過生日,請了一大幫商業名人,開了一個盛大的晚會, 來了許多明星大伽。
沈家和汪家N代之前有點關係, 算是遠親, 汪明君管沈予陽叫叔, 不過一般人不知道這一層關係。
場面極其的盛大, 堪比頒獎典禮。
喬年看到各種豪車流水一樣從身邊高調的超過。
“這麼隆重。”
喬年捏着小手包,嘴裡嘖嘖感慨:“這也太高調了。”
“汪家是做娛樂行業,活躍在大衆前是常態。”
入場兩邊有圍欄, 還有記者在拍照,喬年終於知道沈予陽爲什麼要帶她來參加晚會了, 這不是現成的免費宣傳……
有專人泊車, 沈予陽幫喬年打開車門, 抻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喬年有一點囧, 這麼隆重?這樣子她會飄的,好像她真的萬衆矚目了一樣。
喬年想要挽着沈予陽的手臂,沈予陽先一步牽住她的手,十指緊扣,這個動作, 主權味很重。
沈予陽拉着喬年, 卻沒有走過去秀恩愛, 而是折轉離開。
原來像沈予陽這樣的商業朋友是不走前門, 走專屬通道的, 爲了安全隱私。
喬年進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任青寧和唐嬈。
喬年挽着沈予陽, 眼珠子快要粘在唐嬈的身上,唐嬈換禮服了,不是EK店的那件,現在是低胸禮服,她心跳的好快,她好像快要流鼻血了。
沈予陽瞄了她一眼,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又犯二乎了。
唐嬈挽緊任青寧,她上下把喬年看了好幾遍,笑容是輕蔑高傲的,穿那麼一身,戴着十幾萬的珠寶也真敢進來。
喬年陪沈予陽進去,沈予陽一進大廳就換了面孔,談笑風生彬彬有禮,謙謙君子的模樣,操着流利的英式英語和商業夥伴侃侃而談。
喬年看他眉眼間神采飛揚意氣風發的模樣,她第一次發現,這貨雖然在她面前各種幼稚,但是出門在外還是挺能唬人的,連她都被他唬的開始有點崇拜他了。
“喬年。”
汪明君端着香檳過來找喬年。
他穿了身黑色的修身西裝,可能最近積極向上了,人看着精神了許多,竟然還有點小帥氣。
汪明君對沈予陽有幾分敬畏,彆彆扭扭地喊了一聲叔。
喬年沒憋住,噗哧噴笑,掩住嘴別過頭去。
汪明君笑吟吟:“叔,跟你借下人,喬年,你會韓語是吧,來幫我媽當下翻譯。”
汪太太體型豐腴,皮膚細白,是一個看着祥和慈目的婦人。
汪家一大家子,汪老爺子老婆娶了四個,兒子生了12個,算上私生子在內孫子輩一共三十多個人。
汪太太是汪老爺子的六兒媳婦,能在從多兒媳婦當中脫穎而出甚至壓過一衆汪姓的子孫,汪太太的手腕能力可想而知。
“年年吧。”
汪太太見到了喬年親暱地拉住喬年的手。
有一個韓國娛樂公司的客人想與汪太太聊聊合作的事,喬年在兩人之間充當翻譯,汪明君平時在外面表現的很紈絝,認真起來也是一本正經。
相談甚歡,韓國客人走後,汪太太再一次打量喬年,“明君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因爲你他上進了不少,我一直想見見你。”
喬年笑一笑,很乖巧的模樣,“那是他自己積極向上,能力出衆,我頂多充當一個見證。”
汪太太也跟着笑,手掌輕輕拍打喬年的手背一下。
喬年和汪太太告別,去找沈予陽。
汪明君盯着喬年的背影,直到看不見,她挽着汪太太的手臂,“媽,怎麼了?”
汪太太嘆氣:“剛纔給我當翻譯時的神態舉止就能看出,落落大方,談吐沒得挑,不像有些女人交際手腕就是賣弄風情,穿的再美也不過是一尊花瓶,不管是男人女人,有能力纔有自信,有自信才最吸引人。”
說到這裡汪太太又嘆氣:“媽確實很喜歡她,這個女孩我也瞭解過,當的起一個當家女主人,你啊,就需要這樣一個心地純正又有魄力的人鎮着,可惜被沈予陽搶先了,不過沒關係,羅蘇和喬家的過節,且看着吧。”
喬年去找沈予陽,看到任青寧和唐嬈在和一個外國客人聊天,喬年聽到那個外國客人誇讚唐嬈是中國的夢露,唐嬈笑得花枝亂顫。
任青寧的臉色挺疏離的,喬年覺得,唐嬈有點太外放了,她走過去的功夫,一直聽到外國人在誇唐臉蛋美,身材好。
不怪任青寧的臉色發綠啊。
喬年嘖嘖搖頭,先管自己的事,沈予陽跑哪去了。
一個僻靜的角落裡,沈予陽手上託着一杯冰水,陸游之手上拿了一杯香檳,兩人坐在柱子旁邊的角落裡休息。
“遊之,陪我見一個客人。”
唐語走過來,她今天格外的光彩照人,細肩帶的修身禮服,戴着幾百萬的珠光,高貴優雅。
陸游之坐着沒有動,放下杯子笑着說:“我有點累,你自己去吧。”
唐語抿了一下嘴脣,她回頭看一眼那個客人,等不及了,匆忙地走過去。
沈予陽微微露笑,陸游之看他一眼,低下頭說:“我今天,本來有一個聚會,挺重要的。”
結果,他被唐語拉來參加了這個晚會,滿場的和客人聊天,介紹語就是她是陸家的兒媳婦。
“後悔了?”
雖然是發小,沈予陽也沒法違心同情他,人是他自己選的。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4場晚會的。”
陸游之低低地說,對沈予陽,他不需要隱瞞,他一笑,說:“她沒變,我也沒變,她還是想當華瑟,我還是想要一個普通的家庭。”
“才領的證,要不要這麼消極?”
“……我爸我媽一直謹小慎微,樹大招風,她太高調了。”
陸游之不想提這些煩心事,轉口問:“你呢,年年一塊兒了,你們和好了?”
沈予陽跟着低聲嘆氣:“算是吧,和不和好又有什麼關係?”
各人有各人的苦,不過沈予陽比他好過吧,起碼喬年愛他,兩人的感情很單純,喬年也很懂事。
“好事吧,喬年現在回來了,總算你不用每天開着2個小時的車去朱圩她家門口下守着她,再出車禍,我都替你累。”
喬年剛好走到柱子後面,她剛打算嚇沈予陽一下,聽到陸游之的話她停下了腳步,輕輕咬住了嘴脣。
唐語又來喊陸游之。
沈予陽一個人坐着,他四下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喬年,他正準備起身去找人,喬年從背後走過來喊住他。
喬年坐下來,她手上端了一杯香檳。
沈予陽拿走香檳,皺起眉頭:“不要喝了。”
喬年嗯了一聲,突然間歪着身子靠在他肩膀上,兩手挽住他的手臂。
沈予陽愣了一下,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臉色溫和了許多,他問:“累了?”
喬年點點頭,沈予陽突然低頭,在她脣邊聞了一下,在外人看來,好像兩人在接吻一樣,喬年耳朵紅透了。
“酒氣這麼重,你喝了多少?”
喬年眨巴一下眼睛,急忙搖頭:“就喝了一點點。”
沈予陽一下子不悅,嚴肅地訓斥她:“女孩子在宴會上喝酒,意思一下就行了,你真往肚子裡喝,誰教你的?”
喬年急忙低下頭,裝作受教的模樣。
有個朋友過來喊沈予陽,去那邊見幾個朋友,沈予陽轉頭要喬年一起,喬年擺擺手,說累了,坐着沒有動。
沈予陽走後,喬年急忙招手,喊宴會服務生過來,要了幾杯香檳,不一會兒功夫,全喝光了。
一會兒,沈予陽不放心,匆忙趕回來,他看到喬年手撐着腮,在和任青寧的堂弟,任青非的親哥任青波在聊天。
喬年臉頰上染了層紅意,眼底水波盈盈的,一看就是喝多了。
沈予陽走上前,聽到任青波在誇喬年漂亮,任青波是出了名的風流,他在任青波肩膀上拍了一下。
任青波回頭一看是他,急忙起身,訕訕地笑。
“你回來了。“
喬年是真喝多了,嗓音嬌滴滴的,她很討厭自己嗲嗲的聲音,平時說話都往粗裡整,這樣原聲畢露肯定是醉了。
任青波急忙走了,他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到漂亮女孩就想撩,完全是本能反應。
桌上一水的空杯子。
沈予陽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帶着喬年去和汪太太辭別。
“這麼快就要走?”
汪太太有些驚訝。
沈予陽微微一笑,彬彬有禮地:“喬小年不舒服,我帶她先回去休息。”
喬年乖乖地跟汪太太行禮告別加道歉,汪太太爽朗地笑,她摸了下喬年的臉蛋,說:“那趕緊回去休息吧。”
沈予陽帶喬年往外門,路上遇到陸游之正匆忙地往外走。
“怎麼了?”
沈予陽問,陸游之臉色難得焦急,邊走邊說:“我媽發燒送醫院了,我得趕緊回去。”
正說着,唐語從左邊走過來,她皺起眉頭問:“怎麼了,那麼急的讓人找我。”
陸游之拉她往外走:“我媽發燒住院了,我們趕緊回去。”
唐語停下腳步,她握住陸游之的雙手,溫柔地說:“你先回去,我和幾個客人打聲招呼馬上就過去。”
陸游之盯着她看了幾秒,臉色發沉,然後大步離開。
陸游之是坐唐語的車來的,沈予陽開車送他去醫院。
陸游之媽媽簡素突然在家裡暈倒了,送到醫院高燒不腿,血壓偏高,人送到了急診室急救。
陸游之趕到的時候,簡素已經趕到了病房,她已經醒人,還在發燒,但要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正在吊水。
陸家三兄弟全到了,兩個兒媳婦也守在了病牀前,都是極其溫柔的人。
陸振生看到陸游之一個人來,他濃厚的眉毛皺緊,“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陸游之沒有說話,站在病牀前看簡素,陸大哥陸游言拍拍他肩膀輕聲說:“沒事了已經,就是血壓有點高,別擔心。”
喬年陪沈予陽在醫院呆了好一會兒,沈予陽是陸振生夫婦看着長大的,感情親厚,他不放心,打了電話給徐醫生,徐醫生是心腦血管方面的專家,沈予陽請他明天過來幫簡素做一個全身檢查以防萬一。
在醫院呆了將近一個小時,陸游之送沈予陽他們下樓去。
喬年走在前面,披着沈予陽的西裝外套。
陸游之和沈予陽走在後面,走出醫院一樓大廳外,料峭的夜風迎面吹來,陸游之停下腳步——
“予陽,我後悔了。”他喃喃。
沈予陽沉默了幾秒,拍了下他的手臂:“仔細想清楚再做決定,及時止損,都是成年人了,做事要深思熟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