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盡頭

上一刻景色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隨着光芒的褪去,最後只留下黑暗在空間中蔓延着。

“砰!”

就在這洞穴之中,想起了幾聲骨頭斷裂的聲響,十分清脆響亮。其實這根本不用猜--

“好痛!”納切斯聲嘶力竭,五臟六腑被擰絞了的痛楚令他大喊出聲,平躺着的身子似乎被某種東西所壓得喘不過氣來。

差點就要摔死了,所幸的是並沒有嚴重的傷勢,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並不是開玩笑的啊。

至少有幾層樓的高度,摔不死也要變成重度傷殘的廢人了。

“但是,至少也要有點光亮啊。”到現在,納切斯自從睜開眼來,並沒有看見任何東西,只有黑乎乎的一片。

晦氣似乎說來就來,事情毫無徵兆地發生着,沒有一件是正常的事情。

“先試着站起來吧。”納切斯下意識將手貼在了碾壓在身上的物體,想試圖挪動它。

“嗯?似乎是一種柔軟的東西壓住我的胸口了。”納切斯用手觸碰着,感覺着。

有一絲溫度傳到了手掌上,並且感覺到了跳動。

“難道......是愛麗絲?”納切斯凜然將雙手移開那柔軟的地方。

雖然這是男人的本性,但是他不能這麼做。對女神出手,那是對神明的褻瀆,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別呢?

納切斯輕輕地翻了個身,扶着愛麗絲的身子,安置在了地面上。

“愛麗絲?愛麗絲?”納切斯大聲的呼喚着愛麗絲的名字,並用雙手不停拍打着愛麗絲的臉蛋。

“可惡......太黑了,完全看不清臉部,不知道醒過來了沒有?畢竟沒有任何動靜啊。”納切斯見呼喊與拍打併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有點垂頭喪氣了。

不能就這樣放棄了,納切斯又重振了自己的氣勢,努力地嘗試着各種方法。

“看來,有可能是由於洞穴內空氣流動被阻塞了,導致大腦缺氧而暈厥不醒吧?”

只有這種可能性了,不試探下,怎麼能知道呢?

“這次是特例,不要神罰我啊......神明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的......”納切斯雙手合十,對着洞穴之上祈禱着某種信仰。

做完一切的禱告之後,納切斯的眼神開始變得堅定不已,似乎是要做一件豐功偉績的大事情。

黑暗之中,納切斯用雙手在愛麗絲的臉上摸索着,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就是這裡了!”納切斯嘟起了自己的嘴巴,朝着愛麗絲的臉上靠去。

小時候,父親曾今的教誨,讓人記憶十分深刻,關於“人工呼吸”搶救的方法,應該是這樣的--

終於到了展現自己作爲的時候到了!

快要親到了!還差那麼一點點!不要退縮,向前進!

猶如一隻亢奮的猛獸,心跳速度驟然加快,呼吸十分急促斷續。

“並不是做奇怪的事情。”納切斯在腦海裡堅定着自己的信念。

但是--

晦氣似乎接三連四的發生了。

就在納切斯快要成功的時候,愛麗絲漸漸地睜開了雙眼,同時也感受到了一股邪惡的氣息正在向她靠近。

嗯?嗯?

潛意識掄起了自己的小拳拳,打在了臉部正前方的不明物體上。

“啊.......好痛!”猝不及防的一拳,正中中心。

納切斯連連後退,摩挲自己的臉部。痛哭流涕的納切斯直接蜷縮在了地上,像是快要壞掉的樣子。

“納切斯?”

“嗯?啊嗚......”如悲鳴般的叫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愛麗絲連忙道起歉來。

“啊嗚.......”納切斯似乎還不能從疼痛中恢復過來。

“話說,你剛纔到底想幹嘛?”愛麗絲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啊嗚.......啊嗚.......”

看來沒有辦法好好溝通了。

愛麗絲起了身子,檢查了自己身體的部位,似乎沒有什麼傷勢。

“真是拿你沒辦法。”一束光芒從愛麗絲的手掌之中綻放出來。

“術愈-返照之光。”隨着愛麗絲口中默唸着咒語,光芒愈發愈亮,瞬間照亮了整個洞穴。

近乎其巨大的範圍內,愛麗絲身上的擦傷,納切斯所受的拳擊傷正在慢慢恢復。

“這個是?正真的魔法?”納切斯不顧剛纔的疼痛,一臉驚訝地看着愛麗絲。

與其說是魔術,更不如確切的說,是貨真價實的魔法。

“神明的力量,何止是魔法能夠想提並論的?”愛麗絲拍打着身上附着的灰塵。

光芒似乎沒有減弱的意思。

“話說,剛纔趁着我昏迷之際,沒有做出什麼出頭的事情吧?”愛麗絲一臉鄙夷地望着納切斯,十分可怕的氣場。

又是一個猝不及防的話題,嚇得納切斯魂飛魄散。

“絕對沒有,我對神明發誓!”汗水浸溼了納切斯的襯衫,眼神飄移不定。

正是這一點否定,愛麗絲也不再追問了。

“似乎掉到了一個深坑之中,想要爬上去是不可能了。”土壤之中散出了光芒粒子,圍繞在愛麗絲的周圍,朝着四面八方照亮。

“看來擺在面前只有一條道路,只能繼續前進了。”光芒粒子似乎聽懂了愛麗絲的話,都匯聚在了一起,朝着唯一的道路移動。

“走吧!”納切斯恢復了原有的精神狀態,指着前方的道路,邁開了步伐。

愛麗絲遲疑了一會兒,準備邁開步子。

“吶?你有沒有後悔過?”低聲盈語,但是在洞穴之中顯得格外響亮。

“後悔?絕對沒有這個詞,能遇見你真的是幫上我的大忙了,畢竟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哈哈......”納切斯一時還不明白愛麗絲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傻傻地笑了笑。

僅僅的一絲顧慮,瞬間消失殆盡,或許那是錯覺吧。

“沒有,那就好。時間不早了,趕快找到出口,馬上與高文匯合吧。”愛麗絲隨着光芒粒子往洞穴深處前行。

“真是奇怪......”納切斯搖了搖頭跟着愛麗絲一起進入了隧道之中。

“滴答滴答”的聲音在洞穴中迴盪着,抨擊着洞穴之中的泥土。

山脈中,竟然有着略爲寬闊的隧道,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腳底下混雜着泥土的氣息,有些泥濘。牆壁上若影若現,印襯着兩個人的身姿。

光芒粒子猶如引路人在前面探索,有着這些光芒粒子的指引,隧道的探索也顯得比較容易了。

“什麼時候纔是盡頭啊!”納切斯開始抱怨起來了。

“嗒嗒......”

清晰的腳步聲充斥着整個洞穴,伴隨着話語越發驚鳴。

悠長的隧道,似乎望不着邊際。

“嗯?”

愛麗絲突然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這些是?”

泥土牆壁在這裡就消失了,接踵而來的是--

光芒粒子瞬間照亮了兩旁的石牆上,一幅幅古老的圖畫猶如憑空出現般印刻在石牆上。

模棱兩可的納切斯順着愛麗絲的目光尋去,發現了印在石牆上圖畫與古老的文字。

“洞中遺蹟.......”

納切斯眼前一亮,好像發現了新的大陸,琢磨並靠近了石牆,近距離的觀摩着石牆上的東西。

栩栩如生的人形、獸形,從未見過的古老文字,甚至還有那上端漂浮着的妖怪,都還隱約可見。

“愛麗絲,你知道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我並不知道。”簡介明瞭的話語直接否定了眼前的未知事物。

“但是文體,或許曾經在某個地方見到過,毫無頭緒可言,應該......”

愛麗絲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拼命回憶着,腦海中的記憶瞬間混亂成一團。

憑着直覺,愛麗絲繼續跟隨着光芒粒子往深處繼續行走,時不時觀望着壁畫上的文字。

匿藏在如此深處的遺蹟,使人不得不爲之迷惑不解。

或許這些壁畫與文字闡釋着近幾百年間所發生的文明,文明撞擊之後所存留下來的遺址也說不定。

超乎常人的思考範圍,使得愛麗絲不得不繼續前行,洞穴盡頭到底會是什麼樣子的呢?會有更爲驚人的秘密存留在這遺蹟當中?

現在似乎無法下定結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但是--

“似乎不得了呢。”愛麗絲額頭上冒出了甚多汗珠。

沒有走過很長的路子,只是恍惚了幾秒間,光粒竟然聚集到了一條死衚衕上!前面的路被一面牆壁堵死了。

牆面與側牆面連接密不透縫,形成了封閉的空間。

“開玩笑的吧!”納切斯氣急敗壞地指着牆面,似乎牆面與他有着不解之仇。

“虧我們走了這麼久......都白費力氣了。”

納切斯開始打起了退堂鼓,喘了幾口氣,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由於地底空氣稀薄,耗費的體力也就越大,導致納切斯現在頭暈目眩,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難道就要困死在這裡了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不一定是個死衚衕,準確的來說,而是個結界。”愛麗絲從口中淡定地吐出了話語。

一股微風,從牆壁上徐徐吹來,撩動了愛麗絲的銀色髮絲。

存亡危機時刻的一句話,鼓動了坐在地上的納切斯。

納切斯睜大眼睛看着愛麗絲和這面牆壁,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眼神。

“結界?”

新的術語,頓時在納切斯腦海裡打轉,膠着狀態使他還不明白愛麗絲的意思。

“就像這樣。”

愛麗絲的小手放在了牆面上,閉上了眼睛,嘴裡念起了咒語。

此時展現在納切斯面前的,是逐漸消失的牆面,隨即而來的是十分刺眼的光芒。

似乎被白茫茫的光芒吞噬而盡,一陣微風又在次掠過耳勺,不禁讓人感到十分舒適。

當光芒逝去之時,奇異的景象又再次映入了眼簾,那是--

萬物生長的地底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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