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禁衛軍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三皇子府,在禁衛軍首領的指揮下,井然有序的分爲兩隊,一隊將整個府門緊緊圍住,另一隊則直接推門進入。
“你們查那邊,你們查那邊,你們查正殿,剩下的人將皇子府都包圍起來,一個蚊子都不許放出去!”禁衛軍首領一一指揮道。
“是!”
聲音喊破雲霄,驚得三皇子府的丫鬟奴才到處跑,圍觀看熱鬧的百姓也愈來愈多,驚動了整個皇城。
“所有人都聽着,不想死的都給本將消停下來乖乖就範,有肝膽不服管教者,格殺勿論!”
只見一名統領一劍封了一個亂跑的家丁的喉嚨,“嘶”鮮血噴射而出,嚇得衆人顫抖着一動不動,脣齒打顫。
那將領見衆人這幅樣子,殘忍一笑,隨即不再理會衆人,指揮着手下的禁衛軍到處搜尋烏木齊的身影。
片刻後。
“稟報黃統領,整個府邸都搜過了,並沒有發現三皇子的身影。”
黃統領眼底暗芒閃過,隨即一揮手:“控制住皇子府,將三皇子府的一應下人關進大牢看管好,不允許任何人接觸,”說完對着其中名禁衛軍道,“你,立馬進宮將情況如實稟報給皇上”
“是”那人一抱手,隨後轉身向皇宮趕去。
***
聽完禁衛軍的稟報,烏木魯一片靜默,大殿內也無一人敢說話,就連一向與烏木塔交好的那些個官員們也是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也不敢出。實在不能怪他們忘恩負義,只是如今這形勢看來,既然三皇子此時不在府中,要不就是還未回來,要不就是……已經畏罪潛逃了。
烏木魯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他話鋒一轉,冷聲道:“傳朕命令,着禁衛軍黃統領帶一千名兵士,在全城範圍內給我搜找三皇子,務必把他給朕帶來!”
殿下站着的一衆官員們噤若寒蟬,烏木塔卻是心中冷笑不已。烏木魯越是生氣,他也就越是高興,不過他很好的掩飾住了這種情緒,低下頭做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來。
另一邊,烏木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從烏木塔手中逃走之後,見並沒有人追上來,便偷偷潛回了自己的三皇子府中。爲了保險起見,他並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繞到了後門處翻牆而入。
府中一片寂靜,空無一人。
烏木齊不由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將藏在暗袖裡的匕首拔出來,緊緊攥在手心,做出一個防禦的姿勢慢慢超前院走去。
正在他要走出後院門口的時候,一旁的灌木叢中忽然傳出一陣動靜。
“誰?”烏木齊厲聲喝倒,同時另一隻手摸出一隻暗器射了過去。
“殿下饒命!是老奴啊!”
只見一道人性狼狽不堪的滾了出來,吃痛求饒道,正是烏木齊府上的總管。
烏木齊看清那人後,整個人放鬆下來,不再一臉戒備。
“老吳?你怎麼會躲在這裡?府裡其他人呢?”烏木齊驚詫問道。
吳管家聞言立馬反應過來,不再苦着臉呻吟,急聲對着烏木齊道:“殿下,你快走吧,別讓人發現了你的蹤跡,今日有禁衛軍受皇上之命,來府中找你,還抓了府中的一行人等,老奴是偷偷藏在這裡才倖免於難的。後來得知你不在後,皇上似乎很是生氣,派了好多人在城中搜尋你的下落!”
烏木齊心道不好,但還是沉着答道:“此時本王若是真的悄悄走了,可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吳管家皺着一張臉道:“殿下英明,是老奴考慮不周。不過殿下真的打算去見皇上嗎?萬一……”萬一皇上要治罪可怎麼辦?
“不錯,本王現在就去。”烏木齊毅然決然道,隨即轉過身看着吳管家,意味深長額,“老吳,你也跟本王一起去吧。”
“殿下?”吳管家有些吃不透烏木齊的意思。
“我記得,”烏木齊不緊不慢道,“本王之前走私的那些軍火,私鹽什麼的,全都是經過你之手對吧?”
“殿下饒命啊!那些不都是殿下指示老奴去做的嗎?”吳管家臉一白,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在這三皇子府做了這麼多年的下人,自然是知道烏木齊話中的意思的。這些年來,烏木齊明裡暗裡做過的大大小小的動作有大部分他都是知道的,甚至有一些還經過他的手,他自然也知道這些事情一旦傳出去,該會是多麼大的一個罪名,再結合今日皇上突然派兵來捉拿烏木齊之事,不難推算出是事情敗露了。既然烏木齊這樣對他說了,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應該是打算拿他做替罪羊了。
“原來是本王指使你去做的?本王怎麼不知道?你可拿的出證據?”烏木齊一臉驚訝道,表情看起來就像真的不知此事一般。
“殿下,您這不是……爲難老奴的嗎?那些一應事務,可全都是誅連九族的大罪啊,但凡留下的證據,全都被銷燬了的,況且老奴也不能指證自己的主人不是?”吳管家心中縱然有千萬個不滿,面上卻是不敢表現出來的。
烏木齊忽然笑了一下,語氣緩緩道:“老吳啊,本王記得,你似乎是老來得子的對吧?五十來歲纔好容易有了一個兒子,今年好像纔不過五歲吧?聽聞你可是他寶貝到不行呢!”
吳管家的身體一僵,渾身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不知是因爲憤怒還是因爲恐懼。
“求殿下放過我兒!”待反應過來,吳管家哀聲道,頭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上,一下比一下狠,很快便磕出血跡來,“老奴孤苦一生,可就只有這一個孩子啊殿下,老奴還指望着他給我們老吳家傳宗接代呢!求殿下放過他吧!”
烏木齊嘆了口氣,走上前來硬是把吳管家扶了起來,和顏悅色道:“老吳快起來罷,本王只是提了一下,並沒有說要對你那幼子不利啊。不過呢,本王倒是有必要提點你一句,你那幼
子是否安然無恙,選擇權可全都在你手中。”
他自進三皇子府之時至今,知道了太多烏木齊見不得人的勾當,而烏木齊之所以能留他到今日,一是因爲他能力出衆,二也是因爲篤定他不會將這些事說出去——因爲烏木齊早已抓住了他的軟肋。
想想自家幼子一臉嬌憨的模樣,吳管家只覺心中苦澀。
他狠下心來,咬了咬牙道:“殿下所說之事,老奴……全都認了!那些大逆不道之事,全都是老奴出於個人貪念而偷偷做出來的與三皇子一點關係都沒有。還請三皇子看在老奴在您府中勞心勞力了近十年的份上,替老奴在皇上面前求求情,放過老奴的幼子吧!”說罷就要再次跪下求情。
烏木齊一把將他攙住,滿意道:“本王就喜歡和吳管家你這樣的聰明人做交易。既然吳管家已經打算坦露實情,本王自然是會看在你的面子上替你救下幼子的。”
“那老奴在此,就先謝過殿下了。”吳管家慘然笑道。
***
“啓稟皇上,三皇子在殿下求見。”
太監尖銳的通報聲打破了殿內詭異的寂靜,一應人等齊齊向殿下的一道身影看去。
“這個逆子!還敢回來見朕!”烏木魯怒聲道,“宣他進殿!”
那小太監向着殿下揚聲道:“宣——三皇子烏木齊進殿覲見。”
話音剛落,烏木齊便踏着沉穩的步伐,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
那些被烏木塔綁來的烏木齊的手下們,看見自己的主子走了進來,一時都變得臉色蒼白起來。而烏木塔則是眼中驚疑不定,他相信,以烏木齊的聰明才智,自然是已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如今看烏木齊這樣子,似乎並不擔心,反而還有些……有恃無恐。
可事到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他還能有什麼倚仗的呢?烏木塔百思不得其解。
“逆子!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混賬事!”烏木魯怒不可遏道。
烏木齊不慌不忙的低頭施禮道:“父王,兒臣在來時已經道聽途說了此時的來龍去脈,只是……此事與兒臣真的毫無干系啊!在今日之前,兒臣壓根都有此事!”
烏木魯怒極反笑道:“好啊,不承認是嗎?你們幾個,把方纔說的話再重複一遍給你的主子聽。”他指着跪在殿下被五花大綁的一羣人道。
那人戰戰兢兢的看了烏木齊一眼,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跪在他旁邊的幾人與他的反應如出一轍,都是低下頭不敢吭聲,全然沒了方纔烏木齊不在時指證他的利齒能牙。
“怎麼?當着你們主子的面,全都不敢說了是嗎?”烏木魯嗤笑一聲,再次看向了烏木齊,咬牙切齒道,“他們此時不敢指證沒關係,可方纔他們指證你的話這殿內站着的人,包括朕在內,可都是聽得一清二楚的!你身爲皇子,卻無視國律,私交軍火,販賣私鹽,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把朕當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