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懷點點頭,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醞釀着如何開口:“蠱術是指由毒蟲入體所帶給人體內的毒,其實我對這一方面也並不瞭解,在醫術上有涉及一些,卻沒有深入研究過,因爲這種毒術,極其神秘,想深入研究可能要耗費許多精力也未必有果。”
軒轅冰一聽有些擔心了,連蘇瑾懷都無從下手的毒,恐怕是得多麼棘手呀!
蘇瑾懷看着軒轅冰的眉頭皺得愈發緊了,卻有些不忍說下去。
軒轅冰擡眼看向蘇瑾懷,見蘇瑾懷猶豫不決的模樣便問道:“你是否還有話未說完?”
蘇瑾懷聽軒轅冰這樣說,竟有些佩服軒轅冰的洞察力,蘇瑾懷本是很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能讓軒轅冰察覺,恐怕也是自己對趙凌月的擔憂,已經無法平靜地掩飾了。
“嗯!”蘇瑾懷也乾脆不否認:“在下本不願說,但想來攝政王的承受能力,也未必如我所想的那般脆弱。”
蘇瑾懷停了下來,軒轅冰趕忙說道:“但說無妨。”
蘇瑾懷點點頭,緩緩起身,眼神裡的凝重也無法掩飾:“蠱蟲入腸疼痛萬分,所以在下斷想,趙姑娘恐怕身中蠱蟲已不是最近之事,只是一直都未發作厲害,所以不能爲人所察,只是現在發作,恐怕已經是穿腸而過了。”
蘇瑾懷一說完,軒轅冰卻是後背一陣發涼,並不是怕了這蠱蟲的威力,只是,知道趙凌月原來承受的竟是這般恐怖的毒術,,不知她該是如何承受下來。
想着軒轅冰和蘇瑾懷二人皆是心事重重,無力再開口言論什麼。
氣氛一下冷至極點,兩人各有各的心思和考慮,卻都不知該如何對於此事開口。
其實對於蠱蟲,蘇瑾懷所知的自然不知這麼多,蠱術對於醫術的影響也是頗大,蘇瑾懷曾在醫書上看過多多少少的醫者,因這蠱術而傾盡了畢生所學,甚至不惜以身試法,都無法完全解開這蠱毒的奧秘。
當然!蘇瑾懷自然不能將這些全數告訴軒轅冰,只說了一些對於蠱蟲人盡皆知的事,軒轅冰就已然這般擔心,若再將此明說,又惹不得多了一人如自己這般低沉。
“話說至此,在下便不得不問及殿下一個問題,還望殿下告知。”蘇瑾懷想了許久才艱難開口。
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與軒轅冰多探討此事,畢竟彼此都明瞭的,且各自都有所隱瞞。
“問罷,若本王知道,定盡力解答。”軒轅冰應着,但事實上他自己也已經猜出了蘇瑾懷要問的問題是什麼了。
蘇瑾懷點點頭,便直言道:“蠱術一脈向來神秘且都與世隔絕,怎的,趙姑娘竟會中了這毒?可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
果不其然!軒轅冰在心裡暗暗想着,蘇瑾懷能問自己的問題,自然也只有這個了。
軒轅冰頓時陷入了沉默。
軒轅冰的腦海中火速地閃過許多的畫面,纔不知不覺發現,自己與趙凌月之間出生入死地在一起原來已經發生了那麼多這樣那
樣的事,才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已經離不開趙凌月了。
可在與趙凌月發生這麼多的事中,究竟是何時,竟讓她受了傷?
軒轅冰頓時有些驚了,對於趙凌月,似乎只在先前烏木齊因記恨自己,而派人對自己進行刺殺,誰知在千鈞一髮之際,趙凌月竟爲自己擋搶。
“竟是那時!”軒轅冰出神地喃喃着。
軒轅冰從未想過,趙凌月竟是因爲救自己纔會中了這毒,那麼這就是,本該他承受的痛,卻由趙凌月來替自己代受。
軒轅冰的手有些顫抖,心中滿滿地都是虧欠,尤其當趙凌月暈倒在自己懷中,那痛苦的神情浮現在自己的眼前時,恐怕若趙凌月無法痊癒,軒轅冰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自己了。
“怎麼了?殿下可是想起了什麼?”蘇瑾懷聽着軒轅冰嘴裡唸唸有詞,卻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便直言問着。
軒轅冰頓時就回過神來,卻直接否認道:“沒有!沒事!本王想不起是在何時發生了這樣的事。”
軒轅冰並不打算讓蘇瑾懷知道,因爲這是他與趙凌月之間的事,若當真有什麼,也該是他與烏木齊的事。
想到烏木齊,軒轅冰的手頓時緊握着,將與烏木齊的賬暗暗記下,若非他的出現,不明是非,倒向太后一派,現下竟然還出如此陰險的招數來對付自己,若不將這賬算清,都對不起趙凌月所承受的痛。
軒轅冰心中固然憤怒,但與烏木齊的賬也只得日後再算,現下最要緊的還是趙凌月。
“既然如此,那好吧!”蘇瑾懷無力地說道,但其實他也明白軒轅冰定是想起了什麼關於趙凌月中蠱蟲的事,只是可能對自己還有所防範,所以不願告知,蘇瑾懷也是明白人,自然也不會再多問。
“只是,蘇公子可知這蠱毒的解毒之法,凌月這一介女流,本王實在不忍看她承受這些苦痛!”軒轅冰不忍地說着,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蘇瑾懷想着趙凌月面色慘白的模樣,心中也是不忍,可是蠱蟲實在複雜,自己也是無能爲力。
蘇瑾懷開始覺得慚愧,他所謂精湛的醫術,卻無法醫治自己心愛之人,那麼自己所學這一生的醫術,又怎麼愧對他人?
“對於蠱蟲,在下說過……”蘇瑾懷斷斷續續地說着,其實他也不想惹得軒轅冰心中太多擔憂。
“在下對於蠱術其實並不是特別瞭解…”蘇瑾懷猶豫不決,最終還是選擇直說:“所以,其中所要醫治的,還要注意的,都也是半知不解。”
“什麼意思?”軒轅冰有些不敢相信地問着。
“意思便是,在下對蠱術不解其道,只知其名,所以現下並無能力醫治趙姑娘,只是在下會多加研究,一定盡力入幫趙姑娘解了此毒。”蘇瑾懷承諾着,並不是自己足夠自信,而是對於趙凌月,他只會全力以赴。
“什麼?”軒轅冰明白了蘇瑾懷的意思,只是卻無能爲力,就連一介醫者都對蠱蟲這般,那趙凌月的苦痛又得
何時才能解脫?
軒轅冰有些急了,想盡辦法,都想要儘自己之力幫助趙凌月,因爲他不忍,也因爲他愧疚。
“對了!”軒轅冰突然想起,在自己的書房中,也收了不少的藏書,自己對蠱術的瞭解,多少也是從裡面瞭解的,所以說不定,自己多找來些醫書,還能從中找出一些有用的方法。
“什麼?”蘇瑾懷疑惑地問道。
軒轅冰便驚喜地說道:“對於蠱術,本王也曾在一些書中見過,所以本王想,是否有些古書會記載一些關於蠱術的解毒之法?”
蘇瑾懷也是頗爲驚喜,這樣自然多了一些瞭解蠱術的渠道。
“事不宜遲,現下就勞煩殿下帶在下前去看下!”蘇瑾懷有些按耐不住地說道。
軒轅冰點點頭,便帶着蘇瑾懷來到自己的書房,找着自己放置醫書的地方,將書都拿了下來。
只是攝政王的書房自然也是大得很,藏書那麼多,醫書自然也是不少。
當將書都拿下來後,兩人便有些犯難了,若要將這麼多書看完,恐怕得等到猴年馬月了吧?
軒轅冰苦苦一笑。
蘇瑾懷卻說道:“不知殿下可否將一些讓在下帶回府上看,不然這麼多的書,恐怕一時半會也看不完罷!”
軒轅冰自然也是答應的,蘇瑾懷願意全力幫助自己醫治趙凌月,軒轅冰已是感激不盡。
“自是可以的,且留下一些讓本王也幫着看一些吧,否則這些書都交於你,恐怕也是極難的差事。”軒轅冰說着,便開始整理了那放置一旁的醫術。
蘇瑾懷也上前整理了一些歸置另一旁。
軒轅冰便吩咐着讓人將書都打點好,送至蘇瑾懷的府上。
“只是……”整理完了那些書後,軒轅冰猶豫着問道:“現下本王也知並無其他能夠根治凌月的毒的方法,只是蘇公子可有其他方法能暫時醫治,如若不然,凌月若再疼痛不堪,恐怕也很難再承受。”
蘇瑾懷自然也知道這些,只是在不瞭解趙凌月中的是什麼蠱時,蘇瑾懷也不敢貿然開藥方,畢竟醫治任何的病,都是該對症下藥的才行。
軒轅冰見蘇瑾懷有些犯難,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試探着問道:“難道,連暫時治療的法子都沒有嗎?”
軒轅冰很怕,很怕得到的答案是否認,他真的無法承受親眼看着趙凌月痛苦,卻什麼都幹不了,更是一想到趙凌月的痛苦,便足以令自己心疼到窒息。
“在下倒是想到了一種藥丸,但只是暫時麻痹了趙姑娘,讓她在疼痛之時緩解一下,只是終究不是治療的方法。”蘇瑾懷猶豫着說着。
軒轅冰頓時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興奮地說道:“那藥丸在哪,可是需要什麼珍貴的藥材,本王派人去找,只能解一時只痛也無妨,只能能不讓凌月那般痛苦,已是極好。”
蘇瑾懷強笑道:“那藥丸,在下府上便有一些,且讓在下去取來給殿下即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