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若沒什麼別的事,兒臣就先行告退了。”烏木齊施了一禮,勉強笑着說道。
烏木魯點點頭:“也好,你回城趕路這麼久,想必也該累了,先回府去洗洗風塵罷。”
“兒臣告退。”烏木齊一禮施畢,轉身便出了大殿。
等完全出了皇宮坐在自己的馬車上,烏木齊的再也維持不住自己臉上的笑容,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該死的!想他辛辛苦苦經營了這麼多年,爲南疆立下那麼多功勞,到頭來卻還是要被烏木魯那個老傢伙嫌棄!那個窩囊廢烏木塔有什麼好?一沒財二沒權的,哪裡就能比得上財多勢衆的他了?
是了,這一切都是因爲軒轅冰!自從他來到南疆後,就開始打壓他,處處針對他,甚至還和烏木塔那個廢物太子攪和在一起,削弱他的勢力!
烏木齊緊緊攥着拳頭,臉色陰沉着一路回到了二皇子府,烏木齊的臉色愈發鐵青。他怒氣衝衝的疾步向內院走去,那裡,早有幾名方毅的親信等在院子裡。
“你們幾個,立刻去凌軒國傳信給你們主子,就說我用來聯繫殺手門的信物丟失了,讓他聯繫一下殺手門的人,務必將軒轅冰給殺死!”烏木齊一臉鐵青道。
那幾名親信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名猶豫了一下道:“可是……攝政王府的守衛,怕是殺手門的人闖不進去啊……”
烏木齊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嘲弄之意:“那倘若他此時不在攝政王府呢?”
“不在府中?”那名親信失聲叫道,“這不可能!他明明在府中教導趙凌月學習掌家之道,我們昨日剛剛還收到過消息,親眼看到他在府中。”
“哼!何止是他,就連趙凌月,也不在攝政王府。他們現在甚至連凌軒國都不在,跑來我南疆國境內撒野來了!”烏木齊語氣不善道,“怎麼?你們這是不相信本皇子的話嗎?”
那名親信連忙低頭施禮道:“不敢,在下這就向凌軒國傳消息。”
他雖然昨天剛剛收到了軒轅冰的消息,可對於烏木齊的話到底還是不敢質疑的,是以立馬便派遣人馬去向方毅府中報信去了。
烏木齊看着那名親信匆匆離開,安排手下傳信的背影,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厭惡。
原以爲方毅憑着他的丞相之位以及家族勢力,會有許多能力出衆者,再不濟也能有一些比較強大的勢力,他這才答應了與方毅聯手,不成想,他就連潛入軒轅冰的府中都做不到。
看來對付軒轅冰一事,還需他親自出馬了。
幾日後,凌軒國,檀夜宮。
一名宮女對方婉清施了一禮道:“啓稟太后,方丞相求見。”
方婉清放下手中的君山銀葉茶,擺擺手道:“快帶方丞相進來,待會兒他進來後你們就先退下吧,哀家有事要與方丞相交談。”
“是,太后。”那宮女施了一禮,低着頭退了出去。
很快,方毅就進了大
殿。
此時殿內的宮女都聽了方婉清的吩咐,紛紛退了下去,殿中並無他人,因此方毅也就沒再遵循那一套虛禮,始一站定便開門見山道:“小妹,烏木齊從南疆傳來消息了。”
方婉清皺眉道:“他不是剛回到南疆嗎?南疆皇室能有什麼大事值得讓哥哥親自跑一趟?”
“不是南疆皇室的事,是關於軒轅冰和趙凌月的事。”方毅特意賣了個關子,“小妹,你且猜一猜,他們二人此刻身在何處?”
方婉清嗤笑一聲,“哥哥莫要說笑了,今日不是剛遣人去攝政王府中探查過了,他們一直都在攝政王府中教習的呀,這會不在府中還會在哪?”
“他們兩人呀,倒還真不在府中,烏木齊派人說了,他們兩人現在在南疆!”方毅冷笑一聲,“我們探查得到的消息,只怕是他們一早就準備好的,故意讓我們得知的假消息!”
“什麼!”方婉清尖叫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一早就打點好了一切,暗中動身去南疆,明面上卻放出消息任由我們探查?”
方毅道:“當該是這樣的,據我對烏木齊的瞭解,他不是那種聽風就是雨的人,既然會傳消息給我,應該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我說呢!我原本還好奇,以前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攝政王府,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鬆懈了許多,任由我們探查這麼久的消息,看來他們一衆人還真是把我們當狗耍了!”方婉清氣的身子都在發抖。
方毅思忖道:“如此看來,他們一早就打算好了,這才放出消息要閉府謝客,只是不知,他們此次去南疆,意圖何爲了。”
方婉清臉色陰沉着道:“既然這麼說的話,他們應該也在這京中有所佈置,替他們掩護。”
方毅想了一會兒,忽然問了一句:“上次聽你說過一事,在攝政王府閉門謝客後不久,烏木齊原本也是打算動身回南疆的,可是軒轅裡卻硬是多留了他幾日,做了好些浪費時間的事,此事可屬實?”
方婉清點點頭道:“不錯,是有這麼一回事。聽手下的人稟報,那幾天軒轅裡帶着烏木齊去逛了好些地方,說是在觀賞風土人情,倒不如說是在拖延時間……”
說到最後,方婉清慢慢消了聲音,面容驚疑不定的看着方毅:“你說當時會不會就是軒轅裡故意拖延時間,不讓烏木齊動身回南疆,好給軒轅冰和趙凌月足夠的時間離開?”
“這些時日,每每和攝政王府裡的那兩人扯上關係的事,我看軒轅裡可都積極的很啊,幫着他們說了不少話。”方毅意有所指道,“若說他們離開凌軒國前沒有與軒轅裡達成一致,無論如何我都不相信。”
“可是……他們兩人一個是皇上,一個是攝政王,這般敏感的身份,怎會互相信任到聯手呢?”方婉清面色掙扎道。
“我看啊,怕是因爲他們都將我們方家,當成了敵人了罷。”方毅看了方婉清一眼,語帶嘲諷道,“也不知道是
誰教的軒轅裡這孩子,連謀逆本家之心都有了。”
“這個逆子!”方婉清猛地一拍桌子,氣沖沖的吼道。她做了太后這麼久,少有人在她面前這般刻意嘲諷,如今被方毅指桑罵槐的說道此事,她自覺臉面掛不住,可又礙於方毅是她兄長,她自是不敢大聲聲張,只得將所有怒氣都加在了軒轅冰和軒轅裡身上。
方毅說完那些話就有些後悔,從小到大他教訓妹妹教訓習慣了,剛剛太過生氣,一個沒忍住就說了方婉清幾句,完全忘了她如今可是母憑子貴的太后娘娘,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任由他教訓的小女孩了。
方毅緩了緩臉色,開口勸慰方婉清道:“阿妹別生氣,爲今之計我們最好暗中不動,每日還是照常去攝政王府打探消息,就將今日所得的消息當作什麼也不知道,千萬不要讓軒轅裡起了疑心,爲免打草驚蛇。”
方婉清雖然仍有餘怒未消,但還是點點頭:“但聽兄長所言。”
“不過既然軒轅冰和趙凌月離開了凌軒國,他們周圍的勢力自然是大大銳減,現在正是對他們動手的最好時機!”方毅眼神犀利,卻難掩語氣中的期待與高興。
回到丞相府,方毅快步走到書房的一個暗格前,從中拿出一樣小巧玲瓏的東西出來,那東西正是與烏木齊丟失的那塊玉佩一模一樣、用來聯絡殺手門的玉佩。
方毅攥着那塊玉佩,眼中若有所思。
至當晚子時,方毅拿着那玉佩到了城南的一家棺材鋪。
年紀已過半百的掌櫃正打着瞌睡,在他背後是大大小小的漆黑的棺材。方毅將用手指敲了敲木質櫃檯,開口問:“掌櫃的,還做不做生意?”
那掌櫃的一雙似睜非睜的眼看了方毅一眼,打了個哈欠道:“客官想要什麼樣的買賣?”
“你們有什麼樣的買賣?”
“棺材鋪,自然做的是賣棺材的買賣。”
“好,我買一個活棺材。”說完,將手中的玉佩放在桌子上。
那掌櫃的看見玉佩,頓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恭恭敬敬的對着方毅道:“客官不妨裡面請,具體事宜我們進去再談。”
方毅點點頭,在那人的指引下向着後院走去。
把方毅送進了其中一間房後,那人施了一禮便自行離開了。方毅走至房間中間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在他對面,坐了一名穿着黑斗篷的男人。
“閣下可知我這裡的規矩?”嘶啞的聲音聽不出具體有多少歲。
方毅微笑道:“我既然前來,自然是知道殺手門的規矩的。”
“殺手門不做賠本的買賣,我觀閣下衣着不凡,且有富貴之相,想必閣下的目標,也是非富即貴之人罷。”那人緩緩道。
“價錢不是問題。”方毅立刻會意。
那人點點頭:“你要殺誰?”
方毅收了笑容:“攝政王,軒轅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