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重新走過那些大學時候的路,就好像時光從未走遠,他們還是二十歲的年紀,一個尚可以做夢的年紀。
想着想着,她倒也有些憧憬了。
自從離開學校後,她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學校也應該還是那個樣子吧,她有點想念了。
“來,幫個忙!”晉少南走了過來。
他把手上的藍色妖姬放在了長椅上,又在寬大的草坪上鋪了一塊布。
很大很大的方布,杜安然和謝辰錦會心一笑,就知道晉少南也幹什麼了。
“這麼好的天氣,是該坐下來慢慢聊的,再做點好吃的,再好不過了。”晉少南道。
謝辰錦過去幫他一起鋪好方布,不一會兒,就佈置好了。
杜安然也不知道謝辰錦買了些什麼東西,她好奇地將袋子全解開來,一打開來她就驚訝地笑了:“謝辰錦,你真瞭解我們。人生唯美食跟美景不可辜負,你這兩大包零食,加上這兒美麗的風景,真是兩樣都佔全了!”
“我就知道你們喜歡吃吃吃,看我多聰明。”謝辰錦自誇道。
“說的你不喜歡吃似的,那好啊,等會兒你坐一邊玩泥巴去,我們吃我們的。”杜安然道。
“安然,你也太不厚道了,好歹是我買的好不好。”
謝辰錦話剛說完,杜安然就笑了,晉少南也跟着笑了。
杜安然幫着把謝辰錦買的零食和小物件都擺放在了方布上,今天風不大,特別適合沒心沒肺地玩。
沒想到謝辰錦買的東西還挺多,什麼品種都有。杜安然一股腦兒全給拿了出來,擺滿了整塊方布。
“謝辰錦,原來你還會買這種小玩意。”
杜安然忽然在袋子裡找到一個小寶貝,一隻雪白雪白的毛絨兔子。
這兔子比一般活的兔子也小一些,正好擺在手心,特別萌,特別可愛。杜安然看了一眼就愛上了,沒想到謝辰錦這人也不是那麼沒有情調的。
哦,她忘了,謝辰錦一向都喜歡不按常規出牌的。
“這兔子是送我的吧!”晉少南走過來。
“送少南的。”謝辰錦立馬道。
“辰錦知道我小時候上學的時候喜歡養兔子,他倒還一直都記着呢!”晉少南笑道。
“誰讓我們小時候是好朋友呢!這不,你養的那隻兔子被吃了之後,到我家哭了好幾天,後來還是我媽給你買了一隻。”謝辰錦偷笑。
“原來少南你喜歡兔子,上大學的時候倒從來沒有見你養過。”杜安然笑道。
“一個大男生,哪還好意思養,再說學校也管得嚴。後來工作忙了,更沒有時間養了。”晉少南道。
“那正好,就讓這隻小兔子陪你!”杜安然將毛茸茸的小白兔丟給了晉少南。
雖然是假的小兔子,但摸起來倒跟真的沒有兩樣,那小表情也是怪逗人的。
“好啊,看到這兔子我就想起你們倆了!”晉少南接過。
“來來來,吃東西,吃纔是人生大事。”
謝辰錦招呼他們倆,這些零食和水果都是他特地買的,因爲少南病情的緣故,很多東西是不能吃的,所以他挑了好多天才湊足了這兩大包。
這裡面的零食幾乎都是既有營養又美味的了,可以放心大膽的吃。
“對,吃纔是人生大事,就要開開心心地吃喝玩樂。”晉少南應道。
杜安然坐在了他們的身邊,人呢,是該對自己好一點的。
那一天,杜安然和謝辰錦一直不離不棄地陪在晉少南的身邊,連晉少南都感慨了,還是老朋友們好。
“少南,我這些天工作正好不忙,我在倫敦陪你幾天,你不要嫌棄我。”杜安然道。
“我一個人在這兒也挺無聊的,你陪我,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我怕耽誤你的事情。”晉少南之前聽謝辰錦說過,杜安然現在在一家廣告公司做秘書,經常加班。
“不會,我的年假可還一天都沒休呢,我們老總也很大方的。當然,離開了我,公司照樣運轉,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杜安然滿不在乎道。
不過是休息幾天,算不了什麼。只要少南心情能好一點,治療效果能更明顯,她就是請一年假都沒有關係的。
“你們正好也有半年沒見了,多聊聊也好。安然你正好陪少南走走,他一個人經常悶在這裡,也很無趣。”謝辰錦贊同道。
“是啊是啊,我的工作沒有關係,我跟老總那兒都打了招呼了。再說,我前段時間工作太累,我也想好好休息休息。”杜安然怕晉少南有心理負擔。
“那我就負責享受了。”晉少南笑道。
“我隔三差五也會過來一趟的,我保證每次過來都給你們帶禮物。”謝辰錦道。
“切,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杜安然嗔道,一臉不屑。
不過她心裡倒是覺得,謝辰錦的小禮物們還是不錯的,她就跟着沾光了。
他們一直聊到了太陽落山才依依不捨地收拾了東西,少南晚上還要吊點滴,謝辰錦便和杜安然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直到很晚了,少南也累了,杜安然和謝辰錦纔出了醫院。
“安然,我也打算在倫敦陪少南幾天,謝氏的事情暫時還不用我操心,我正好有這個空閒。”謝辰錦道。
“多兩個朋友在身邊,少南的心情會好很多。”杜安然道,“你跟我一起留下來陪他,自然是最好的。”
杜安然跟謝辰錦一起走回了旅店,旅店正好在醫院附近,很清雅,也挺安靜。
倫敦的路上沒有國內那麼擁擠,也沒有國內那樣嘈雜,時間走得很慢,也很自由。
杜安然跟謝辰錦漫步在倫敦的路邊,耳畔都沒有喧囂,杜安然的心情很舒暢。
如果,身邊的人都好好的,那該多好……
天空中一顆流星閃過,杜安然正好擡頭,她仰望天空,許下了一個願望,她希望少南能順利康復,開心幸福地生活下去……
謝辰錦也說到做到,那幾天一直跟杜安然一起在倫敦陪着晉少南。晉少南的心情很明顯好了許多,治療效果也日益良好。
但杜安然離開國內的那幾天,辛子默突然跟瘋了似的在找她。
起初第一天他還礙着面子沒有找她,可是第二天他深刻檢討自己,決定親自去跟杜安然道歉,並且做好充分的解釋。
可他打電話給杜安然時,那頭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聲音。一次還沒有上心,接連幾天都收到同樣的消息時,辛子默慌了,他立馬就託人去中業偷偷查了。
結果收到的消息是,杜安然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上班了,誰也不知道原因。
辛子默又去了她住的地方,大門緊鎖,派人在小區門口蹲着也絲毫看不到杜安然的蹤跡。
他的心中一剎那浮現出的都是害怕和恐慌,起初他以爲她在跟他開玩笑,或者說只是在刻意躲着他。
但,接連幾天都不見她的蹤跡,派出去的人也一個都找不到她時,他整個人都像是瘋了一樣。
他開始拋下辛氏,滿A市的找她,不停地給她打電話。
他記得,她曾經不止一次說過要悄悄離開國內,他以爲她真得走了……
那些天,他幾乎是徹夜無眠,一直的滿世界地找她,動用了A市的所有資源,結果查到一個消息,她真得在幾天前坐飛機去了倫敦。
“辛總,安然她也許就是去倫敦散散心,您別想太多了。”孫平只得這樣寬慰他。
孫平這段時間幫辛子默找杜安然,找的連安園項目都擱下了,甚至是他自己的婚事都耽擱了。
“散心……散心怎麼會一聲不吭就走了……她肯定在生我的氣。”辛子默很懊惱。
其實他雖然去了絕色那種地方,但他不也是因爲睡不着太難受纔會去的麼……算了,他不給自己找藉口,去了就是去了,雖然什麼事也沒做。
“不會的辛總,她還答應了彎彎,要回來做伴娘的,她不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彎彎又是她很好的朋友。”孫平道。
“她連一聲招呼都不跟我打,我真得很害怕失去她。她說過很多次,要離開我,很多次……我就害怕這一天。”辛子默悲慼道,“我曾經做過很多噩夢,都是她一聲不響就離開了我,我滿世界的找她,怎麼也找不到。找了一年、五年、十年……我都找不到她,最後一輩子都不曾再見到她……”
“辛總,夢只是夢,安然也算是見慣了大是大非,連世和出了那麼大的事,她都沒有再離開國內,現在的她,再不會像以前那樣說走就走了。”孫平道,“倒是辛總您,您還是回醫院吧,醫生說您的胃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千萬不能太操心了,會給身體增加負擔的。”
孫平說的道理他何嘗不懂,可是哪怕心中有一絲一毫的害怕,他都不會心安。
“那她爲何會突然去倫敦……”辛子默淡淡問,眉宇間凝着哀愁。
“也許……是出差或者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孫平也無法查到杜安然在倫敦的行蹤。
“你說會不會有那麼一天,我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她了。”辛子默低下了頭,目光中盡是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