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哥,你說今天陪我聽音樂會的。”這時,池雪打來了電話。
“嗯,我現在去。”辛子默“砰”的一聲關上車門,他心裡也不好受。這幾年,他何曾受過任何人的冷眼,a市的女人哪個不是衆星拱月似的哄着他,偏偏到了杜安然這,好心從沒有好報,還要憋一肚子火。
辛子默來到音樂會時,池雪已經坐在那裡等他了。會場燈火柔美,折射出絢爛而不花哨的燈光,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音樂會還沒有開始,有人在小聲說話。池雪今天特地換上了一身寶藍色的斜肩禮服,頭髮用一隻枚紅色的蝴蝶結髮卡束起,在燈光的映照下,整個人安靜而漂亮。
“子默哥,你來了。”池雪看到辛子默,很開心地笑道。
“讓你久等了。”辛子默坐在了池雪的身邊。
“還沒開始,我們先喝一杯。”池雪端起早已倒好的紅酒。
“好,我先喝下,就當我遲到的懲罰。”辛子默一飲而盡。
音樂會上光華流轉,小提琴的演奏聲如牛奶般一瀉而下。城市晚報三樓,杜安然和報社順利簽下了合同。杜安然想,老天爺總算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了她一絲光明,有了這一絲光明,她一定會好好生活下去,未來的路還很長……
音樂會進行到約摸有一個小時的時候,辛子默和池雪在美妙的音樂聲裡都有些沉浸,加上紅酒的微醺,辛子默也不知何時池雪坐到他身側挽起他的胳膊的。
起初見辛子默並沒有拒絕,池雪便將頭枕在了他的肩上,又微微閉起眼,她很享受這隻屬於他們的時光。
她記得,她是從小就很喜歡辛子默的,奈何後來一家都出了國。只是不知,有生之年,她還能遇見他,甚至屬於他。
辛子默破天荒地沒有拒絕她,只默默端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他側臉看到池雪的時候,她那寶藍色的連衣裙,竟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她是安然嗎?
他記得,安然最喜歡藍色,那兩年,他們約會的時候,她總喜歡穿一身藍色的裙子,正如一朵美麗的藍色妖姬,美得張揚而奪目。
池雪看着辛子默的側臉,也入了迷。她記得他從小就長得好看,讓大院裡的女孩子都羨慕不已,如今,他多了這個年紀成熟的魅力,更讓她移不開眼。
池雪挽着辛子默的胳膊,藉着暗沉的燈光,她慢慢靠近了他,想要吻上他的側臉。
恰在這時,一條信息發了過來,辛子默一轉頭,拿起桌上的手機,原來是孫平發來的。
“辛總,新市長到任了,你猜是誰。”
辛子默一笑,他真是懶得去猜,便隨即回了一條:“誰?”
“晉海國。”孫平的短信立即又回了過來。
辛子默一時也沒想起來是誰,只吩咐道:“禮到心意到,你看着辦。”
那頭的孫平眨了眨眼,盯着這幾個字看了半天,不是吧,辛總沒想起來晉海國是誰?他可是第一時間就來通知他了,怎麼跟個沒事人似的。
孫平覺得自己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也就咂咂嘴,無奈地聳了聳肩。
等到辛子默想起這麼個人時,音樂會早就結束了。池雪自己先開着辛母送的那輛法拉利回去了,辛子默開着車左想右想覺得不對勁。
“孫平,你說新上任的市長叫什麼名字?”
“晉海國,‘晉升’的‘晉’。”孫平特地強調了一下,他就差說“晉少南”的“晉”了,辛總在這些事情上總是無一例外地後知後覺。
辛子默第一次知道晉少南時只當他是個海歸,沒想到他的背後還有一個當官的爹,這一次,這個官更是當到a市來了。
辛子默的處事態度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償之。對於晉海國的到來,辛子默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若是他以後想要對杜安然耍流氓什麼的,怕是要有所忌憚了。
那幾天的辛子默依舊沒有回家,他呆在韓遠的房子裡,跟他那個大大咧咧的表弟倒是無話不說。辛母也沒有再打電話讓辛子默回家,只是每當獨自一人在家的時候,她都會默默流淚。
“夫人,您怎麼哭了?”徐媽端着水果進來的時候,辛母正偷偷擦着眼淚。
“沒事,眼睛有點不舒服而已。”
“少爺又惹您生氣了吧。”
“沒有。”
“唉,我跟了您這麼久了,從來沒見您這麼傷心過,而且也從未見少爺這麼多天沒回過家。”徐媽嘆了口氣,她其實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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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媽,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辛母擦乾淚水,眼眶卻還是紅紅的。
“少爺這麼優秀,對您也好,您怎麼算失敗呢。只是,少爺畢竟已經二十八了,有自己的主張和想法。”
“我從來不拘束他,也從來不過問他的個人問題,可是,他越來越讓我失望……”
“夫人,凡事如果換個角度看,其實就柳暗花明了。”
“他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攔,但惟獨不可以招惹上杜家。”辛母決絕道。
“夫人,興許是您想多了。我看得出來,少爺對池雪小姐很好,郎有情妾有意,而對杜安然小姐,或許只是不忘舊情,只要有人從中撮合一下或者開導一下,少爺或許就想明白了。少爺可是很聰明的一個人。”徐媽笑道。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我只覺得他是執迷不悟!”辛母生氣道,“也許也怪我,就不該讓他靠近杜家……”
“夫人,您心裡的苦我都明白,不過現在的世和已經破產,杜家母女也已經孤苦伶仃、流落街頭,或許,我們不該再去強求。”
辛母沒有再開口,只是木然地看着客廳裡的一隻粉彩大花瓶。
“伯母,徐媽,我回來了。”池雪揹着包回家時,纔算是喚醒了眼神渙散的辛母,她如往常一樣欣喜地看着池雪身後時,卻一如既往地只是收穫了空白。
辛子默還是沒有回來。
“小雪回來了啊。”徐媽明白辛母眼中的失落,她趕緊打破這微妙的氣氛,迎上前去,給池雪端了一盤水果拼盤。
“徐媽,這葡萄真甜,您買的水果就是好吃。”池雪笑道,又隨手給辛母剝了幾顆葡萄,餵給了辛母。
“池小姐就是嘴甜。”徐媽心裡頭抹了蜜似的,樂呵呵道。說實話,從前的杜安然也來過辛家,但她總覺得,杜安然和池雪是兩種性格截然不同的人。
“哦,對了,我今天和子默哥去商場,買了幾件衣服,伯母我給您看看。”池雪邊說邊從手提袋裡拿出衣服來,一件一件擺放在沙發上,“伯母,您看,這兩件是給您買的,子默哥說您喜歡墨綠色,就特地挑了這兩件。您喜歡吧?還有這件外套,是給徐媽買的,天氣快轉涼了,子默哥讓徐媽您多多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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