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將和士開調離鄴城,以保大齊百年安盛!”
見高緯過了這麼一段時間都並沒有出口訓斥高睿,而高睿又再一次畢恭畢敬的磕着頭,高延宗、婁定遠、元文遙異口同聲的又在重複了高睿的話一遍,隨後又與高睿一般把頭深深的貼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整個大殿寂靜無聲。
高緯的眉頭緊鎖,在腦海中思慮的事情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麼,他又轉過身子望向了身後的胡韻。
高緯的眼神一如高儼那般的漆黑透亮,但是覺得自己十分了解高緯的胡韻在這一刻卻又質疑自己了。她現在完全看不懂高緯的眼神裡究竟有什麼含義,他似乎在說些什麼,但更多的卻像是在警示她一些什麼。
在這一刻,胡韻才發現高緯和高儼長得竟然也是如此的相像。
見胡韻看着自己的雙眼裡充滿了恐懼,高緯聲音輕悠的開了口:“既然你這麼說……”
“放肆!”
聽到高緯開口的聲音,胡韻如同一隻被刺中傷口的刺蝟全身繃緊着站起了身子,手顫顫巍巍的舉起來指向跪在地上也朝她看了過來的高睿:“王爺,這些話在先帝在世時你爲什麼不說?如今,先帝拋下我們離去,你這個時候帶着這幾位一起進宮來,莫不是想要讓我們‘知難而退’,然後遂了你的心願將你的政敵趕出鄴城!”
“太后!”
高睿向來自認沉得住氣,但是胡韻這一番似真似假的話一出口,他只覺得自己如同被人當頭一棒狠狠地敲打下來,這是在誣陷他的行爲和話語,他根本不能夠忍受!
高睿怒氣衝衝的直起跪在地上時彎曲的身子,面色慍怒的瞪着站在上座身形微微顫抖的胡韻:“話是不能夠亂說的!我高睿行的端做得正!我這一番諫言完完全全是爲了皇上和整個大齊好,你這話究竟是何用意!”
“那先帝在世時你爲何不說!”胡韻完全沒有要與高睿消停的打算,剛剛還顫顫巍巍的手如今更爲直挺的指向高睿,似乎有滿滿的底氣:“如今先帝才入棺,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
“你——”
這一次被胡韻直面指責的高睿再也忍無可忍的站起了身子,瞪着的雙眼似乎噴射着熊熊的烈火,更是一副想要還口的樣子,但是礙於胡韻的身份卻又如同吃了黃連一般,一個字都無法再多說。
而他的這一聲飽含怒意的“你”,對身爲皇太后的胡韻來說,已經是一種不敬了。
胡韻自然也意識到高睿對她的不敬。
深吸了口氣,胡韻的眼眶因爲緊張而微微有些泛紅,但因爲距離隔得遠,高高站在上座階梯上的她是什麼樣的表情在殿內站着的高睿卻看不清楚。
胡韻這一番話說的是極不給高睿面子的。
“我高睿自問從懂事開始便爲大齊死而後已!”高睿目光迥然的盯着站在上座的胡韻:“皇太后無論你如何誤解臣,臣都問心無愧。但和士開這個人究竟對大齊是有利還是有弊,整一個大齊千萬雙眼睛都可以見證,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