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家不得不說的是他作爲這個城最大的家族,也是和城主關係最要好的家族,他所處的地帶就是在這個城市中僅次於城主殿的黃金地帶。這裡不但有各種的拍賣場和各種商店,而且還有着許多的組織會所。
這些組織會所夜左雖然之前沒有見過,但是現在看了名字也大致能猜出來那些地方都是些幹什麼的。
至於這整個城市中的拍賣場,夜左幾乎沒有想去的慾望。夜左現在畢竟已經沒有多少資金了,除了附天侯給夜左的紫金卡中有五百萬金幣,夜左身上其實並沒有攜帶多少現金。要說夜左最值錢的,可能就是夜左隨手丟進鬼門的那些靈技吧。
雖然那些五夕級以上的靈技隨便在這裡一拍都能拍出很高的價格,但是夜左從來沒有想過要用這些東西還錢。這些靈技中說不準就有一個靈技是某位至尊之境強者的絕學,萬一低價賣給了別人那麼確實有些得不償失了。
因此夜左覺得能少花錢的地方就儘量少花錢,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個執手千金的夜城主了。
夜左口中說着是陪任悠夢出去走走,實際上夜左這次出來也要買一些東西,剛巧任悠夢也想出來,夜左就隨手把她帶了出來,只不過夜左沒想到的是把任悠夢帶出來竟然是一件那麼麻煩的事,自從夜左從附家附近的拍賣場從紫金卡中提出一百萬的金票後,任悠夢幾乎就沒有停止過她的嘴巴。
“哎哎夜左你先等一下我看這個東西不錯!”
“哇,這個東西和剛剛看的那個東西好像啊,我過去看看,你先等我一下。”
“我覺得這個東西很有用,要不咱們買一個吧。”
任悠夢畢竟是皇室的成員,她平時花錢也是大手大腳的,現在從鳥籠中一下子解脫了出來,她自然要好好地玩耍一番。
可是任悠夢從來都沒去想的問題是,她的身上其實並沒有帶錢,她身上的貨幣在這個抑雲帝國中根本不能使用。所以任悠夢每挑一件東西,付賬的人總是夜左。夜左看着手中剛剛提出來的一百萬金在迅速地縮水,他的心裡也一陣的抓狂,這個任悠夢完全沒有考慮到是誰給她付的帳!
“夜左,我覺得這個……”
任悠夢忽然在路邊又看到了一樣東西,她剛想伸手去拿,在她身後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如果你敢再亂買東西的話我就把你送回去。”
任悠夢轉過頭,只見夜左一臉陰冷地看着自己。
他不是在開玩笑,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任悠夢知道夜左要發怒了,但是她心裡有略微地有些不甘心。
“最後一個了可以嗎?”
任悠夢眨着眼睛看着夜左,但儘管她裝出什麼可憐的樣子,夜左始終都是板着他那張冰冷的臉看着任悠夢:“這句話你在之前已經說過了。”
“可是你不覺得這東西很有用嗎?”
任悠夢忍不住拿起了那邊的一個瓶子狀的東西看了看,這個瓶子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處,它的做工只是比較精巧。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夜左連看都不看一眼,沒想到任悠夢竟然如此執着於這樣的東西。
“那麼請你告訴我我手中這一堆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夜左說着擡起手,只見在夜左的手中放着各種花花綠綠的東西,這些東西全都沒有任何實用的價值,但是卻花費了夜左五十萬的金幣!
夜左並不在乎自己的錢夠不夠用,但是夜左挺不習慣把錢都花在那麼沒有用的地方。
“這個……”
任悠夢知道自己花錢的手腳有些大,但是她也知道夜左不是那種缺錢的人,其實任悠夢一直都有大宰夜左一筆的想法,只不過這個想法一直都沒有實現。任悠夢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去宰夜左一筆,可是沒想到的是這裡的物價竟然如此低,買了一大堆東西都沒有花掉夜左多少錢。
她覺得夜左帶她出來也僅僅是帶她出來走走,夜左那種幾乎沒有什麼感情可言的人又怎麼會有閒情雅緻去陪她買東西呢?如果她再不主動點的話,那麼這次出來就只是出來走走那麼簡單了。
“不如這樣吧,你先陪我去趟這裡最大的那家拍賣場吧,如果有剩下的錢的話你想買什麼我就買給你什麼好不好?不過事先我說好,我這裡只有五百萬的金幣,這裡不是我的柳巖城,我的貨幣在這裡也不流通,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夜左淺淺地說着,然後輕輕拉了一下任悠夢的手臂。任悠夢看到夜左有轉身離開的意思她趕忙放下手中的那個瓶子然後跟上了夜左的腳步。
“你說你要給我買東西!?”
任悠夢期待地看着夜左的眼睛,她想從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出些什麼,但是夜左的眼睛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冰冷的。
“我這已經給你買了一堆了吧,要買的話可以,不過要等在我之後。”
夜左說着把手中那一堆花花綠綠的東西都扔進了儲物戒指中,任悠夢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奇怪的戒指,她一邊好奇地看着夜左手上的戒指,一邊問道:“夜左,你要買什麼東西啊,要是你一口氣把所有的錢都花光了怎麼辦。”
“放心吧,我只是想去買個武器。”
夜左一提到武器就想到了那把跟了自己七年的鐮刀。那把鐮刀雖然不是什麼很好的武器,但是畢竟是夜左用的順手的武器,夜左雖然有錢,但是從來都沒有把那把沒有連一夕級武器的鐮刀換掉。
這樣普通的鐮刀硬是在夜左的力量下強行切斷了八夕至尊的魄隆王的手臂,它受到的損傷非常大,夜左感覺自己稍微一用力就能把那把鐮刀的刀刃扳斷一樣。這樣的損傷即使是修復了,以後再戰鬥中肯定也會漏出不少的破綻,夜左想來想去還是把那把鐮刀保存在了第五門的後面,而夜左現在需要的只是一把能用的順手的鐮刀。
任悠夢聽到夜左想買武器習慣性地看了看夜左的背後,的確,那把和夜左形影不離的鐮刀今天卻沒有放在夜左的背後。要是在平常,夜左即使是休息也會把鐮刀放在背後。
“你的鐮刀呢?”
任悠夢好奇地問道,要說象徵着夜左的三個物件無非就是,烏鴉,鐮刀,黑色皮衣。整個大陸上或許只有夜左纔有這樣的搭配,烏鴉在這個大陸上是喜陰的生物,這對修煉靈氣的人類來說是莫大的忌諱,很少有人把烏鴉當做自己的寵物。至於鐮刀,這樣奇怪的武器根本沒有人去使用,鐮刀沒有刀劍的靈活,沒有槍矛的直接,沒有棍棒的威力。這樣的武器在對戰中根本沒有任何的優勢,而夜左卻選擇了一個這樣人人都不看好的武器。
但是這兩件就已經決定了夜左的獨特性,現在任悠夢仔細一看,夜左的身上既沒有那把鐮刀有沒有那隻烏鴉,她也覺得夜左現在的樣子怪怪的。
“不能用了。”
夜左簡單地回答任悠夢的話,他覺得無論自己換了怎樣的鐮刀都不能替換原來那把鐮刀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夜左其實還有着挺重的戀物情節的,有些東西夜左即使用壞了夜左都不捨得扔,這不是夜左不捨得花錢買新的,只不過夜左對這些東西都有了感情,他有時候對一個物品注入的感情要比對一個人注入的多。
“原來是這樣啊。”
任悠夢識趣地說道,她很瞭解夜左的心情。當她小的時候皇室她並不知道皇室是什麼概念,她小時候花錢並不像現在這樣大手大腳的,可是那時候的東西對她來說格外的珍貴。可是現在自己買再多的東西都不過是走過眼前的一件物品罷了。
任悠夢聽出夜左的口氣中略帶了一絲傷感,她忽然覺得自己剛剛那麼任性地買東西實在是有些對不起夜左。
“夜左,其實你傷感的時候還是挺溫柔的。”
任悠夢跟在夜左的身後對夜左說道,她連頭都沒擡,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再和夜左說話。
夜左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有人這樣形容自己,他轉過頭看了眼任悠夢,可是現在的任悠夢依然低着頭看着路面,夜左雖然看不到任悠夢的臉,但是夜左能看出任悠夢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
夜左有些茫然,因爲他一直以爲自己是一個冷血的人,忽然被人那麼形容,夜左覺得自己的心忽然一暖。
他停下腳步,身後的任悠夢也停下了腳步,現在的任悠夢依然低着頭,她不知道自己剛剛的那句話到底該不該說,但是她覺得自己說的話絕對是真話,無論夜左喜不喜歡聽。可是如果夜左不喜歡聽的話,他又會把她怎麼樣呢。
任悠夢不知道夜左會怎樣回覆自己,可是夜左卻什麼都沒有說。她覺得身前的這個男子慢慢單膝跪了下來,在這一刻一副妖異的面孔在她眼前浮現。她處於害怕,本能地閉上了眼睛,可是就在這時,她覺得她的嘴脣碰到了一個柔軟而又溫暖的東西。
她在這一刻忽然意識到。
夜左。
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