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寵 檢察官皇后(全本)溪邊命案(五)
“你,你~”一直咄咄逼人的淑妃竟然氣弱了起來,指着唐意,臉白如雪:“你的意思是那賤人是無辜的,安弟白死了不成?”
“娘娘~”唐意低嘆一聲,真誠地道:“臣妾的意思是案子還在調查中,僅憑現有的證人證言尚不足以指證公主殺人。相信娘娘也不希望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吧?”
“她就是兇手!”淑妃暗啞了嗓子,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但肯定是她殺了安弟!”
“爲什麼?”唐意見她一口咬定璃月殺人,不覺奇怪。
具“直覺~”淑妃臉一白,別開目光:“女人的直覺告訴本宮,就是她殺了安弟!”
聯想起剛被送進懲戒院,明天午時要行刑的戚荃,唐意心中一動:莫非,她想掩護的人就是戚雅安?
重新回到景瑤宮,侍女們正在燃燒艾草驅蚊蠅——想來是因戚雅安的屍體擺放在偏殿,血腥氣引來許多蚊蠅。
京淑妃見了悖然大怒,又是一番吵鬧,澹臺鳳鳴不得已,冷聲斥責了幾句,命她回宮,這才還了衆人耳根子清靜。
然而,陳風的屍檢報告卻不樂觀:璃月手中的匕首正是結束戚雅安生命的兇器。看過現場後,除了淑妃,基本無人相信她是殺戚公子的兇手,問題這兇器是怎麼到她手上去的呢?
匕首是從上自下刺入被害人的胸口~
唐意看着屍檢單上這句,忽然問:“戚公子多高?”
“五尺二寸半~”(175公分)陳風掃一眼衆人,目光定在小安子身上:“大概跟安公公一般高。”
“公主跟孤嵐差不多高,咱們來模擬~”唐意說着隨手從陳風的工具箱裡拿了把刀子。
“模擬?”小安子正莫名其妙,唐意已領着孤嵐到了他的跟前,把刀塞到孤嵐手裡:“刺他~”
小安子駭了一跳,嚇得面色發白:“小主,奴才做錯什麼事了?”
其他人倒是明白過來,孤嵐揮刀虛刺了一下,停在他胸前不動。
衆人雖然圍過來,眼睛卻都看着陳風——畢竟,他纔是權威。
“不是,刀子切入的角度和方位完全不對。”陳風不用細看就搖頭否認。
唐意瞄一眼澹臺鳳鳴,他立刻輕咳一聲,把眼睛眯起來,意思很明顯:諒你沒那個膽子讓朕去扮刺客?
唐意摸摸鼻子,換人:“燕王,有勞你了。”
倒不是她沒膽,只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讓別人看笑話——反正,三隻腿的蛤蟆沒有,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
澹臺文清沒他矯情,二話沒說,接過刀子就捅,那氣勢把小安子嚇得冷汗直流。
陳風看了還是搖頭。
“高了還是低了?”唐意不明白了,澹臺文清比她足足高了有一個頭,目測應該有五尺六寸左右(186公分),居然還是不對?
這個身高放在古代已是很難得,刺客超過他的概率不大。
陳風直接拿刀在身上比了個角度出來示意,唐意皺眉:“差不多有七十五度,已接近垂直刺入了!這是怎麼回事?”
“七十五度?”陳風困惑地反問:“什麼意思?”
唐意霍然而醒——看他的表情,怕是這個時代並沒有幾何概念,沒有明確的角度之說,她說漏嘴了。
“沒什麼~”唐意嘿嘿乾笑兩聲,越過他走到小安子面前,摸着下巴繞着他轉起了圈圈。
忽地想起戚雅安倒地之處位於冷宮和景瑤宮的交界之處——有沒有可能,他是在翻越宮牆時,被人從上至下刺了一刀,然後再逃到案發現場,想就近向景瑤宮中的人求救,結果卻因失血過多不支而斃命呢?
御花園裡說是亮如白晝,畢竟不如真正的白天,加上草木繁盛,血跡被掩蓋也是有可能。所以,這個只能先存疑,等天明再去細細搜索,驗證。
“我有個疑點,”唐意瞥一眼澹臺鳳鳴:“戚雅安是怎麼進來的?”
皇上一直呆在她那裡,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可見不是他召他入宮的。而戚公子是外戚,按理,無召是不得出入後宮的。奇怪的是,除了她並無人質疑戚雅安的出現是否合理?
“他有太后親賜的壽安宮腰牌,可以隨意出入宮闈。”澹臺文清代爲解答,脣邊掛着一絲冷笑。
“哦~”唐意點頭——又是個特權份子,權大於法,奈何?
“那兇器到璃月的手上該如何解釋?”
“嗯~”唐意還沒說話,小安子忽發奇想:“會不會是兇手殺人潛逃時,發現公主站在溪邊,所以就直接把刀子塞到她手裡,然後才逃走?”
“你編也編得象樣點行不行?”衆人齊聲唾棄。
“怎麼不象樣了?”小安子不服氣了,紅着臉嚷:“春暉不是說璃月看到她,問了一句‘春暉,剛纔是不是錦衣’嗎?說不定兇手認識公主,知道她看不見,這才嫁禍給她呀~”
這個想法雖屬異想天開,細想也並非全無道理,衆人一時沉默。
“七哥~”細細的聲音,象線一般自門後傳來。
所有人都回頭,璃月一身素白,顫巍巍地扶着門框而立。
“璃月,”澹臺文清三步並做兩步衝上去,扶住她的肩,輕聲斥責:“不躺着好好休息,出來做什麼?”
唐意在一邊瞧着,眼裡不自覺地流露出羨慕——原來,有哥哥寵,是這種感覺!
“是璃月的錯,連累大家都不能休息。”璃月的聲音很輕,低低柔柔的如清溪流澗。
“知道是自己的錯,就該好好在宮裡呆着,別出來招災惹禍!”澹臺鳳鳴冷冷的開口,簡簡單單一句,壓得滿屋子安安靜靜,連呼吸聲都停了。
這人怎麼這樣冷血無情?璃月已然夠可憐的了,他還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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