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唐笑胸有成竹地衝她擠了擠眼睛。
“怎麼不急?很急,人已經走了~”唐意瞪大了眼,看着春蘭把馬車分成兩組,帶着一隊人走了。
唐笑並不理她,只低着頭喝水。
唐意無奈,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春蘭早已去得遠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盯住秋菊,總還是有機會的。
枯坐了一會,李大回來複命,說租了一條船,可以上路了。
於是,乒乒乓乓鬧了一陣之後,那行人終於離去。
唐笑始終背對着路,唐意卻看得清楚,秋菊臨行前頻頻回頭,目光總是停在他的身上。
“呀,”唐意端起茶杯遮住嘴脣,低聲道:“秋菊好象認出你來了。”
“那又怎樣?”唐笑滿不在乎。
“咱們再跟着她,會不會引起懷疑?”唐意嘆氣。
才說他沒脾氣吧,進了江湖,他那邪教教主的傲氣就出來了。
易容不過是變通之技,明明可以當成遊戲去做,他爲什麼寧死不肯?
“你怕懷疑就不要跟咯~”唐笑依然不急不慢。
“呀,”唐意?都市小說眯起眼睛看他:“你打什麼鬼主意?還不從實招來?”
春蘭那邊不去追,還可以理解爲他不想扔下自己單獨行動。
秋菊這裡又不跟,明顯不正常了撒。
“意意~”唐笑忽地傾身過來,凝着她眼睛:“要不要我給你一個忠告?”
“不要!”唐意十分乾脆地拒絕:“我對目前的自己很滿意,不需要任何改變。”
“嗬,這麼有自信?”唐笑微笑,仰起身子,習慣『性』地往後靠。
卻忘記了這裡是茶棚,坐下的長板凳無背可靠。
他靠了個空,身體往後怦地一下撞向茶棚的隔板。
還好他反應快,使個千斤墜,穩住身形,沒有當場摔個四腳朝天。
可,那茶棚卻極簡陋,幾塊破木板哪裡經得住他這身板一靠?
傾刻間,稀哩嘩啦,噼裡啪啦倒了一片。
唐意反應快,聽到響聲不對,立馬一個箭步就躥了出去。
回過頭,漫天灰塵中,唐笑大馬金刀地端坐在凳子上,掛了一頭一臉的草屑……“哈哈哈~”她忍俊不禁,指着他狂笑。
茶棚主人還沒反應過來,已是禍從天降,好好一間茶棚轉眼間變成一片廢墟:“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他想揪着唐笑找他算帳,可是看他那身材,那氣度,尤其是腰間那柄雕着花的古『色』古香的長劍,硬是不敢上前。
只瞪着一雙綠豆眼,骨嚕嚕不停地盯着他:“客,客倌~”
唐笑輕咳一聲,鎮定地摘下頭上的稻草,一聲不吭地扔了錠銀子在桌上,這才離席,走到唐意跟前:“笑夠了沒有?”
“活該!”唐意嫣然而笑:“還想給我忠告不?”
“女人,不要太敏銳,也不要太聰明!”唐笑瞪她一眼,補了一句:“更加不要牙尖嘴利,否則~”
說到這裡他頓住,意味深長地睨着她。
偏唐意不肯上當,只笑『吟』『吟』地望着他,並不去問他要下文。
唐笑輕咳一聲,只得惡狠狠地道:“否則,嫁不出去!”
“切~”唐意『露』了個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極之不屑:“嫁不出就嫁不出!誰稀罕?”
不過,兩個人這麼一鬧,唐意再回頭一瞧,碼頭上那艘船已然起錨離岸,駛向了河心。
“糟了!都怪你,錯過船了啦!”唐意跺足,拎起羣擺向碼頭狂奔。
“船已然離岸,你跑斷氣也沒用了~”唐笑不急不慢地跟在她身後。
“船家,”唐意不理他,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一艘小漁船停在碼頭,急忙走了過去:“你這船租不租?”
“我這漁船又髒又舊,”漁人憨厚,見唐意是個年輕女子,臉一下子紅了,手足無措地道:“怕是會髒了姑娘的衣裳。渡船半個時辰一次,你還是等下趟吧。”
“我……”唐意正要再遊說。
唐笑已走了過來,拽了她到一旁:“別急,他們雖分了兩路,卻都是要往縈州去的,咱們直接走官道,直奔縈州,在前面等他們就行。”
“你怎麼知道?”唐意詫異地問。
“他們在車裡商量,我不小心聽到了而已。”唐笑淡淡地道。
纔怪,茶棚離那輛大車最少隔着幾十米的距離,說是不小心,鬼才信!
“好好的,幹嘛要分成兩路?”唐意十分不解。
“嗬嗬~”唐笑低眉望着她,眼裡盡是溫柔:“所以我說,女人不要太聰明。”
“你的意思,”唐意眨了眨眼睛:“我之前的推測全是正確的?他們並不知道此行的目的,突然與上面斷了聯繫,只好把人帶回縈州,再做打算?”
“我也說過,女人不要太敏銳。”唐笑嘆氣。
“可是,爲什麼要兵分兩路?”唐意不理他的調侃,擰着眉思考。
“他們自作聰明,”唐笑冷然一笑:“聯絡點的曝『露』,說明被敵人盯上。他們害怕一旦與強敵遭遇會令所有鮮果全部損失,沒法向上面交待。爲了確保萬無一失,這才決定一半走水路,一半走陸路,到了縈州再會合。”
“可那樣的話,不就削弱了自身的力量?”唐意哧聲冷笑:“而且,分兩路走目標更大,曝『露』的可能『性』更高。果然愚不可及!”
就算與官府勾結,這買賣還是非法的,越隱秘越好。
他們帶着那麼多女孩子上船,想不引起旁人的注意都難。
所以說,天做孽尤可違,自做孽不可活!
“我還說過了,女人不要太牙尖嘴利~”唐笑裝模做樣地嘆氣。